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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全程爆粗口的电影,能上映简直是奇迹!

滚君 摇滚客 2020-10-28
今日BGM,《回忆之前,忘记之后》,汪峰。

大家好,我是犀牛。

2001年,香港导演张婉婷拍了部记录大陆摇滚乐的片子,叫《北京乐与路》。

当时树村乃至北京的很多乐队们都参与到这部片子中。


木马乐队的胡湖染着一头红毛,扮演着乐队鼓手,子曰秋野的歌曲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影片中,汪峰也为电影献唱。

最后《晚安,北京》的前奏响起,故事趋向于结尾。

死亦是生,生亦是死。

前不久《乐队的夏天》结束后,忙乱中我又翻出了这部电影。

电影中的胡湖和《乐夏》舞台上的胡湖。

影片结尾响起的那首《晚安,北京》和《乐夏》最后一期,鲍家街重聚演绎的那首《晚安,北京》。

人、物再现,再叹当年。

加上了时代的滤镜,回过头来再看这部电影,才发现它讲述的不止是北京的乐,更不止是北京的“怒”,是一颗颗红艳艳“纯洁”的心。

伴随着晦暗的镜头和满口脏话的台词,一群“社会异已分子”纵身跃进沸腾的生命里。

暴裂无声、死寂沉默。



电影的开头没有直接讲故事,而是先来了一段长达3分钟的音乐。
由缓到急,由轻到重。

这段浓浓的“改革开放”色彩的旋律,穿过北京街头。

长安街,四合院,冰糖葫芦,穿梭在街头的年轻人,戴红领巾的学生,晒太阳的大爷,跳舞的大妈。

镜头中大家笑容灿烂,心怀希望全面走向新世纪。

‍‍‍‍‍‍‍‍‍‍‍‍‍‍‍‍‍‍‍‍‍‍‍‍‍‍‍‍‍‍‍‍接着镜头一转,来到了人群嘈杂的酒吧,舞台上长发少年抱起乐器甩头、嘶吼,破洞牛仔裤和裸露的上身,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他们生活的地方,破烂不堪。

和高楼林立的北京城格格不入,已然是两个世界。


香烟、酒精、灯红酒绿、男男女女。

在又脏又乱的环境中,拥挤、逼仄的空间内,电影中三个主要人物出场,故事渐渐展开。

乐队主唱平路(耿乐饰),歌舞团的艳舞女郎杨颖(舒淇饰),来北京逃难的香港歌手吴启彦(吴彦祖饰)。

他们因为摇滚乐聚集在一起。

失意、躁动、不安、疯狂。


平路,火车司机的儿子。

父亲希望有一天平路能够子承父业,坐在他的位子上,继续开火车。


可是平路不乐意,他想去北京玩摇滚乐。

十八岁那年他坐着父亲开的火车,在北京站,跳车了。

从此开始了北漂的生活。

平路和几个志趣相投的朋友组支乐队,在北京五环外的小村子里租了间排练室,吃住都在这屋间子里。


外面有庄稼,里面有摇滚乐,玉米和艺术,两不相干。

他信奉自己的人间真理:

“男子汉大丈夫,不挣窝囊钱,不喝跌份酒,不抱小骚货。”


杨颖是平路的女朋友,文革结束后三年出生。

从小生活在安徽农村,爸爸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知去向,家里连一张童年照片都没有。

千禧年来来临的那个晚上,她的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漆黑一片中原来不知道世纪已经结束了,她哭了一个晚上,决定去外面闯一闯。

于是她成了北漂中的一员。

穿着性感,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跳起了艳歌艳舞。

眼看着已经是新世纪了,日子似乎还是过成了一团浆糊。


这姑娘天不怕地不怕,能打能骂,谁招惹她了上来就冲着人喊:

“操你妈的,给我打。”


吴启彦,一个半红不黑的香港创作型歌手。

在唱片公司他是个不听话的艺人,只写自己想写的歌。

一个月前在北京一家桌球厅跟人打架惹上了官司,只能暂时在内地避风头。

真他妈是操蛋的日子,他竖起中指对着镜头撂下一句:

“他妈的!”


镜头交错,音乐激昂,三个游走在新世纪的年轻人。

三杯酒下肚,一拍即合。

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怪异的。

不入流的。

是在释放自我中,寻找自我的“社会中的异已分子”。



做自己,必然要付出代价。

杨颖跳艳舞,穿着暴露迷人。

拥挤的夜市中,搭个台子,拉个棚,上台就能演。

卖票的大妈喊着:

“三块钱一张,三块钱一张。”


周边摆夜市的大叔们依次走进棚里,看到一半直接冲上台。

能骂能打的杨颖,在一番斗殴中把自己送进了警察局,还欠下了5000块钱的医药费。


另一边,吴启彦在父亲和公司的双面夹击下不知所措。

他不想做烂俗的歌曲。

可是父亲却拿公司来向他施压。


“说作就作,也要自己满意才行呀。”

吴启彦试图和父亲据理力争。



只是奈何,他们终究还是不理解吴启彦。


平路也心灰意冷。

他签公司了,原以为会有更多人能够听到自己写的歌。

结果他妈就是一个笑话。

不修边幅的平路,顶着乱糟糟的长发走进北京市中心的写字楼,把自己的新歌拿去给唱片公司试听。

副歌部分还没播完,就被叫停。


在平路的再三请求下,唱片公司还是将他的作品扔在了一边。


一句:“不用了”,充满嘲笑。


平路不理解,自己的歌明明比市面歌好很多,为什么他们连个听歌的机会都不给他。

到头来,把不屑摆在脸上的平路,反倒被嘲讽一番。

“能红起来的乐队,都是外面反叛,里面听话的。”




在这个社会中,如何做一个“听话”的人?

平路做不到。

杨颖做不到。

吴启彦也做不到。

“不窝囊能挣到钱?”

“真他妈没听过!”




钱要挣。

梦要做。

更要做自己。

只是精神世界的挣扎必将付出代价。

疯子和艺术家只是一念之间。

电影中杨颖的台词大概就是指这层意思:

“自杀的一种方法就是嫁给做摇滚的人,一定死得痛快;又痛又快。 ”

他们接受着异常的身份,外界的讪笑、同行的质疑。

讥笑、嘲讽之后,如何自我消化?

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这巨大的两极差异下,如何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

面对现实的不满,愤怒之后如何爱?

电影中有段场景,令我潸然泪下。

被唱片公司拒绝后,平路在北京火车站台和父亲短暂的交汇。

他追赶着父亲的火车,一遍又一遍地喊着:

“爸,我签约了。”

火车开动了,爸爸什么也听不见。

只是探出头来笑着喊:“回去吧,回去吧。”一遍又一遍。


他们和所有在外漂泊的人们一样,把苦留给自己,把安心留给家人。

然而签约真的快乐吗?

平路不知道。

平路的爸爸也不知道。

只有现实知道,并且狠狠给了平路两巴掌。

影片的最后,平路骑着摩托车奔驰在马路中央,速度越来越快,飙车是一种精神世界的解脱,全身的细胞都在沸腾。


“没有人比我快。”


这一刻,他极度癫狂。

身体已然不属于自己,它是属于灵魂的。

速度让他忘记了自我,痛苦愈加明显,生命愈加模糊。

没有目的地。

疯子和艺术家只有一念之间。

直到摩托车与大卡车相撞。


这一刻,他成了疯子。

就像他先前说的:

“我是搞音乐的,结果给音乐搞了。”


平路死了。

一头扎进摇滚乐里的他,在无人的公路上停止了沸腾的心跳。

留下了最后一首歌。

死前,他拿出那盘被拒的卡带交给司机让他听,汽车音响中传来苍凉遥远的歌声: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染尘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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