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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音乐正在逃离北上广

滚君 摇滚客 2021-08-10

今日BGM,《离开北京》,李夏。

大家好,我是海马。

前段时间,有位朋友问我:

“你觉得现在大陆优质的原创音乐和港台的相比,有何明显特质?”

对于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

首先优秀的原创音乐的作品,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中,本身就是稀缺品。

无论编曲再怎么华丽、旋律再怎么朗朗上口,如若无法走入内心,它依然算不上优秀。

再看近两年现在冒出现场所谓“好蹦”的年轻乐队,确实可以让人有短时间内的欢愉,但只要细细推敲作品表达,却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

当然我也没有说他们不好,只是除了开心,我再也想不到其中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东西。

后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的回答是:

“更有人味。”

所谓“人味”,就是能通过音乐反映出全中国大部分人的生活状态,无论是喜是悲,要真挚且有生命力。

要知道,我国大部分人群都是工农阶层并非精英,所以作品只要能唱出这大部分“小人物”的心声,都是有生命力、有意义的。

生活在城市的人们常常被生活压力裹挟,音乐亦如此。

现在一线发达城市的音乐虽然技术层面没问题,但能让你记住的歌越来越少。

听过网络神曲的都应该能够感受到,根本没办法走入内心。

反倒是近10年里,那些小地方的音乐人或乐队精品频出。

我们回想起曾经崔健、黑豹、唐朝、魔岩三杰都是以北京为中心活动,所以这里也是各位音乐人在国内朝圣的地方。

但换做现在,北京还真没有像以前那样有吸引力了。

比如腰乐队、万晓利、野孩子……这些优秀的音乐人或乐队早已从北京离开,分散在全国各地。

或许中国音乐未来的希望不在北上广,而是一些小地方。

我根据符合上述条件的乐队及音乐人做了一个分类,下面就跟大家简单聊一下。



理想主义抗争型

县城青年是我国一个庞大的群体。

曾经只要想玩音乐,只能北漂追寻梦想,承受着饥一顿饱一顿、住地下室的日子。

但如今的时代不一样了,互联网音乐平台逐渐替代传统唱片。

如若想发歌,做好上传到网络上就有机会被人听见。

借着好时代,音乐人们开始留在家乡完成创作、排练、录制等工作。

他们不再挤破头融入京圈,而是特立独行自己玩自己的。

但不代表这帮人没有野心,即使身处小地方,但心却在整个世界。

试图去抗争平凡的生活,有无数理想主义的幻想,却又享受着在县城烟火气中的片刻宁静,无意卷入大城市的喧嚣。

九连真人就是一个极具代表性的乐队。


想当年他们在《乐夏》舞台上一首《莫欺少年穷》直接把我震住了,不仅是年轻人的那种带有强烈荷尔蒙的原始冲劲,更多的被歌词中所带有的思辨性所感染。


不仅如此,还有后面讲乡下重男轻女的《招娣》,讲留守儿童的《落水天》,讲县城青年拧巴生活的《夜游神》。


从作品层面上来讲,根本不像一直新乐队。

乐队三人本是在大城市打拼,和歌中主角阿民的经历恰恰相反,他们最终选择逃离,回到家乡。

成名之后,除了巡演、做歌,他们也没打算长期待在大城市,继续回去。

但你能说他们的作品内核不够有抗争意味吗?

很显然,不能。

抗争着传统思想教条,又排斥着待在大城市带给自己的名利。

除了九连真人,五条人也算作是个此类型有代表性的乐队。


虽然他们音乐最初的起点在广州,但来自海丰的他们,身上“小镇青年”的标签始终挥之不去。

五条人的作品是“土”的,是那种极具市井气息的土。

有人说过,他们的火,是一场庶民文化的胜利,代表着小镇音乐人的崛起。

他们的创作灵感多数取材于县城,甚至在早期简直用海丰话演唱。


从把自己的音乐形容成塑料袋,演出随意穿拖鞋上台,再到现在爆火,大大方方接广告赚钱。


他们每一个时期的每一个决定,从没有违背过自己内心,外人的话基本对他们无效。

五条人曾经在十三邀采访中说:

“我还想写英文歌,我还想拿欧美市场那美国市场,要征服全球,等着瞧吧。”


这一句话或许使得五条人有些许悲情色彩。

大概率他们不会走向世界,风格的局限使得他们的音乐无论在那都是小众,更不用说世界。

但哪个玩摇滚的多少又没有些理想主义呢?

该赚钱赚钱,该好好做音乐就好好做音乐。

想什么就干什么,不虚伪。

这样才真诚,才有人味。



焦虑挣扎型

这种类型的音乐作品,常常可以描写出来自底层小人物内心的挣扎。

他们明白作为蝼蚁的我们没有一些“富二代”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条件,不得不对这个社会做出妥协,但又不甘于现状,从而让人们产生极强的共鸣。

他们用音乐表现生活常态,再通过种种细节来体现核心表达。

大家熟知的“万青”就是这样的一支乐队。


他们把在石家庄这座工业城市当中“小人物与时代抗争”的情绪,描绘的淋漓尽致。

成立近20年,却只有两张正式专辑,但其质量,从去年发行的《冀西南林路行》刷爆朋友圈的现象,足以证明这支乐队到底有多牛逼。


从《杀死那个石家庄人》、《不万能的喜剧》、《秦皇岛》,再到《采石》、《郊眠寺》;

从制药厂、采石场,再到整个自然。


他们聚焦于工人阶级的生活百态,以此来映射一些社会现状。

他们是纠结的,对于听者而言,即使明白是抗争,但也奈何自己的渺小,很无力。

《不万能的喜剧》中有句歌词:

“愉快的人啊,和你们一样,我只是被诱捕的傻鸟,不停歌唱。悲伤的人啊,与你们一样,我只是被灌醉的小丑。”

有时在现实就是这样,我就是一个被诱捕的傻鸟、被灌醉的小丑。


除了万青,前年底去年初期间开始爆火的音乐人“华北浪革(刘森)”,也是如此。

尤其《县城》的一句词“没有县城,万万不能”,一时间成为广大乐迷常挂在嘴边的话术。


尤其对我这种从小地方出来打拼的人而言,听第一遍时就哭了。

记得当时我正逢迷茫,想回家。

歌中唱到:

“千重山,万重浪,比不过县城一碗汤。”

太写实,短短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总结出万千县城青年的心声。

就像一根银针,顺着皮下扎入心脏。

《焰火青年》亦如此。


你推开了门 挥舞着青春 是一个人
他关上了门 兜售着伤痕 又是一个人
烟火进锅 逆流成河 你无处可躲
黑白如彩色 夜夜笙歌 望梅止渴
你嫉恶如仇 你困兽之斗 夜风在吼
你从未看透 你只想感受 慷慨赴死的颤抖

是清华北大、985、211,不高不低的工资,不温不火的生活,不上不下的能力,幻想着自己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最终只能沦为幻想。

慢慢开始仇富,内心的挣扎、拉扯、不甘心,随时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无论万青还是华北浪革,我们总能在歌中找到自己,不因为别的,只是大家都是小人物,为了生活而感到焦虑和无力而已。



田园养生型

当大部分小地方生活的人总是想往更大、更繁荣一线城市开进,梦想着可以争取到属于自己一片天地,那一小部分愿意从城市喧嚣中抽离,像陶渊明一样回归田园,反倒令人觉得稀缺。

独立音乐圈里,实属有这样的人存在。

他们不争不抢,种田,养鸡,过着世外高人般的田园生活,佛系地做音乐。

这帮人的生活和职场中的“厮杀”场景,形成巨大反差,间接性的与时代潮流做对抗。

所以我们暂且把他们称之为“田园养生型”。

我们熟悉的“野孩子”就是这样。


许多年间,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云南大理古城度过,即使去年登上《乐夏》舞台,但很快又回归往日宁静。

一天中除了正常做音乐,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着太阳发呆、喝茶、练太极、种地……


遥想十几年前,乐队核心张佺和小索和大部分北漂音乐人一样在北京打拼,而且还开了一家名为“河酒吧”的演出场地。

但随着小索不幸离世,张佺关了酒吧,开始流浪生活,最终定居大理。

在这里他无拘无束,并且使得做出的音乐更加有泥土气息。


他们来自西北,途径北京,最后定居云南。

与其说他们是音乐人,不如说他们是坚守中国传统音乐的艺术家。

去年《乐夏》舞台上,因为要向大家展现自己内心中的“国风”,不惜一曲结束之后退赛,拒绝演自己不喜欢的音乐。

这是一份坚持自我,当然更是守护底线。


如今凭借这几位的才华、地位,完全可以来到北京过上我们所谓更“优质”的生活,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有一丝反物质意味。

当然除了野孩子,在我能想到的音乐人中,还有一位“神人”岜农。

去年央视还为他在《踏歌行》中拍摄了一集纪录短片。


片子中,他对天唱,对地唱,对鸡唱……

他的歌声在这个时代,是少有的“大自然声响”。


2015年岜农离开了他已经生活了8年的广州,来到老家广西南丹县的山村中生活。

在这里,他自给自足,春种秋收,真正成为一名“野生”音乐人。

曾经有人问他,在山村难道你不会感到孤独吗?

他笑嘻嘻的回答道:

“在城市,我才会感到孤独。”

是呀,城市里高楼耸立,除了部分本地人,外地人很难在这里找到归属感,甚至会有迷失自我的趋势。

在山村里不同,我们可以尽情发生高歌,没有了信息流的冲击,更容易让内心平静,从而找到快乐。

在岜农以乐队“瓦依那”的名义所创作出且发行的音乐中,我们完全可以沉浸在田园的惬意生活。


无论是上述那种类型的音乐人,他们可贵的核心原因就是一个字,“真”。

远离都市纷争、资本旋涡,用自己的方式抗击着并非正确的社会惯性,找到适合自己且遵循内心做音乐的方式。

我认为小地方的音乐人能走出来且做出的音乐更真挚的一部分原因,只能说明在这些地方或许更容易“找到自己”。

或许,华语乐坛下一个十年就全靠这帮“小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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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马 | 策划
海马 | 撰文
滚君 | 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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