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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语说唱“破圈”:没有中国故事,就不会有中国“新”说唱丨九派时评

文和刀 九派评论 2024-06-28




文/九派新闻评论员  文和刀


正如哔哩哔哩网站的一位网友所说,“中国没有西海岸匪帮,但是有百万乡镇县城的城市化”。酒精和毒品带来的创伤在这里并不多见。现代化进程狂飙突进所留下的痕迹,阵痛与蜕变,却随处可见。这块正发生着无数故事的土地,就是我们的文艺创作所应立足的现实土壤。

                                                                      

“阿玛她/总是会/坐在火塘边,墙上挂/着的是/阿普的旧相片。思念啊/请漂回/金沙江岸边,高山呀/缠绵着/月亮在伴我眠。”前段时间,一首彝语说唱歌曲《给外婆的一封信》走红“破圈”。这首歌唱哭了很多人,也让其创作者莫色(Moseee)受到了多家主流媒体的关注。


它能打破说唱(rap)文化小圈子的壁垒,深入广大听众的心,原因很简单:在它新潮的、叛逆的载体之上,承载了本土的、民族的乃至世界共通的情感内核。
 

莫色的阿普阿玛(外公外婆)/图源:封面新闻
 
阿玛,在彝语中是外婆的意思,也是莫色(Moseee)记忆中带他长大的那个人。2021年年底,正值彝族年过年,备战考研的莫色(Moseee)未能回到凉山,只能深深思念着“不想让我待在山里面/想让我去更远的地方历练”的外婆。这封信中,有时代潮流引进的流行文化,有血脉背景赋予的民族语言,也有思亲青年注入的真切情感。
 
正如哔哩哔哩网站的一位网友所说,“中国没有西海岸匪帮,但是有百万乡镇县城的城市化”酒精和毒品带来的创伤在这里并不多见。现代化进程狂飙突进所留下的痕迹,阵痛与蜕变,却随处可见。这块正发生着无数故事的土地,就是我们的文艺创作所应立足的现实土壤。
 
脱离了现实土壤去创作,诞生的只会是一首又一首空洞乏味的“大碗宽面”和“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说唱音乐本来源于底层人物有感而发,不平则鸣,倘若做不到反映现实、表达真实,也就失去了灵魂。我们的说唱作品,倘若去生搬硬套毒品与性的话题,倘若为了押韵而故作姿态无病呻吟,剥离精神,徒留形式,这门艺术就永远无法落地生根。若想赋予其生机,唯一的做法就是搞本土化,让它与本土诉求、本土故事结合在一起。
 
只会在这里诞生的故事就是中国故事。中国故事绝不会是内核西化的故事,也绝不会仅仅只仅限于外壳中式的故事。
 
永远不要恐惧利用“舶来”的载体或工具进行表达。若以邻国为例:韩国与日本各自吸收了hip hop文化后,分别转化为了具有自身特色的k-pop和j-pop音乐风格,反倒令他们的流行文化在欧美市场占据一席之地。若以本国为例:曾经“舶来”的胡琴、曲项琵琶,如今也早已是我国民族乐器的代表,带来了无数经典中国民乐作品。当下“舶来”的说唱、街舞,又如何不能加以改造、内化、发扬,拿来发出我们的声音,表达我们自己的态度?
 
直截了当地说,对“舶来品”的这种恐惧本身,恰恰正是不自信的体现。我们总在提文化自信,只是何为自信?是有气量“送出去”,也魄力“拿过来”。关起门来,既担心“送出的”抢自己招牌,又担心“拿来的”把自己腐蚀,就是认为自家既无特长、也无定力,这实在与自信的气度相差甚远。
 
决定一篇作品文化归属的,绝不是什么表达载体,也不完全是表达者,而是表达内容本身——你想诉说的,是谁的心声?又是谁所喜闻乐见的?当你用心书写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悲欢离合,用心歌唱此地人民胸中的所思所感,那你在讲的就是中国故事。
 
而反过来说,我们当中有的人,擅长使用东方的文化符号进行创作,目的立意上却一味迎合西方的刻板印象。这类作品能否代表中国态度和中国叙事,道理不言自明。
 
任何艺术形式,无论是说唱还是京歌,想要“活”下去,是活色生香的那个活,也是生龙活虎的那个活——并非作为皮囊,也不是作为标本——都需要落地生根。这地就是当下的这片土地,不是旧时的那片,也不是遥远的故土。重要的是吸收当下,拥抱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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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编辑  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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