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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水野麻衣

芦苇娘 芦苇娘的胖次 2019-07-10

吃饭 | 睡觉 | 刷岛


·「 前言 」·


    阿卡林的豆知识   

为什么很多小学生都要学习吹竖笛?点这里看原因。

·「 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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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3-18(一)02:09:54 

ID:UuzLzXW No.17179964 

我与水野麻衣的故事大致发生在1939年到1948年之间。以世界上第一颗原子弹(是聚变炸弹)在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东京,在堪称宇宙中心的银座被引爆作结。在这起恐怖袭击中罹难的无辜帝国公民的数量大约在360万到400万之间,直接导致了天皇行幸洛杉矶,洛杉矶就变成了东京,东京变回了江户。一直到64年,我在电视直播上看到,江户核爆的幸存者代表点燃圣火——顺带一提那时我已经十六年没有再见过水野麻衣——我心中感慨万千,五味杂陈,简直想写一篇峥嵘岁月风格的回忆文章寄到周刊杂志上发布。1948年的5月8号,当时情况是这样,我们一伙人拿着经典的汤姆逊冲锋枪把绑来的中年宿醉电车司机逼进车头的驾驶室,凌晨3点浅草站一个人也没有,灯倒是开着。在站台上我扭头一看,开叉车的是胖的山田,指挥他是瘦的尼古拉,当然我可能记反了,不过他们俩不重要,都是无足轻重的碌碌无为之辈,他们小心地把那个半吨重的起爆扳机,安放在电车车厢侧边开的一个槽里锁定,我一边瞧,一般瞅着机会就骂他们, ばか。他们就一个劲地说はい,我四岁的时候,在奉天老家,我叔父教我日语就是从这两个词开始。而那个装满从魔法雪人身上提炼的超聚变元素(我这里打不出来,左边是一个金字旁,右边是一个雪字)的车厢,从窗户里看过去全是密密麻麻,有红有绿的线路,还闪着很多指示灯。我们把这节车厢挂上电车,这会是今天的首班车。现在我向读者征集一下这节车厢的名字,得高票的有“雪怪”,“小男孩”,“星期一早晨”,我稍后公布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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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扳机安防到位,信号组撤下电车,我跑到车头看那个司机安不安份。其实,这趟车是自动的,这个无辜的电车司机是我的恶趣味。象征着我是一个反派,我代表彻底的邪恶和无可救药,但是那时司机趴在操纵台上打呼,多少减轻了我的罪恶感。我敲敲窗户他也不起来,算了。我转向身后,邓稼先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一身灰西装,倚着车站的柱子在看表。他从脸上扯下口罩,阴惨惨地,又有点嘲弄地笑着对我说:“差不多了,给她打电话吧。” 
“她不接我咋办。”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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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们感兴趣,我也确实有必要在这里多提一嘴邓稼先,邓稼先那一年24岁,普渡大学物理系博士毕业,看起来还像个孩子。他是个天才,但是我和他在一起总感觉很怪,1939年我们在北平,还有那个日本娘们一起做高中同学,我18岁,他只有15岁,我得天天问他要作业来抄。等到今天,他24岁,我还是18岁,这就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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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不就绕回来了,原因是这样的,1939年9月1日之后,我和水野麻衣就没有再长大。事到如今我已经是个老人,在老革命回忆录里说长大这个词未免肉麻,可是这没法替换,我和水野麻衣,出于一种神秘的原因,在那天以后就没有再长大,我们一直是18岁的高中生,或者说是高中生的模样。我就这样看着邓稼先从我的小老弟他妈的变成我的大哥,还把博士读完了,我很不爽。他不理我了,他去指挥扳机第一次自检,我知道我没多少时间了,我拨打了水野麻衣的小灵通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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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接起来,那是是三点半,她不睡觉的原因是这样的——昨天她在东京主持新雪人研究协会的揭幕仪式,总算完成了她父亲的夙愿,揭幕仪式之后就是一个很漫长的晚宴,各路人马在晚宴上聚集——重建协会出钱最多的是波音株式会社,其次是蚬壳公司和三菱——总之,雪人作为一种战略资源在今时今日已经变得为人们所重视,可喜可贺,水野教授的理论是完全正确的,他在生前遭受的不公和白眼,如今——可惜他看不到了,水野麻衣,我也很难过。水野麻衣,一个黑头发女高中生,晚宴中间表现得得体又端庄,表现出难以接近的迷人气质,她在致辞中表达了对和平的向往和对未来的企盼,人类将走进以魔法雪人为能源的新时代。但是在晚宴结束之后,她回到家换了衣服躺在床上,让女仆熄掉灯,她却枕着自己长长的黑头发睡不着,就像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也许是个错觉,水野麻衣心想,好时代,来临了。 

小灵通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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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口之前,犹豫了一下,我是应该说日语还是汉语,因为好久不和她说话,她名字的两种发音在我这里都不是很顺口,最后我选择喊她的日语名字,但是说中文。

“水野麻衣,是我。” 
“怎么了?” 
“马上来见我,不然我就。”我举起汤姆逊朝浅草站的顶棚开枪,妈的,脱手了,我甩着手说,“不然我就自杀。” 
“你在哪?” 
“我在千叶——不是,名古屋——“我在心里估计原子弹的爆炸半径。“额我在四国——算了,冲绳。” 
“说实话。”她冷漠地说。 
“我在西雅图。”我很有条理地胡咧咧,“你马上到羽田机场坐最早的航班直飞西雅图。我就在我们第一次到西雅图找魔法雪人时住过的那个酒店等你。” 
“好的,你别骗我,你知道骗我的后果。” 
“如果我骗你。”我理直气壮地说,“就让整个东京都灰飞烟灭吧!” 
“东京?”她说,“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悻悻地挂掉电话,我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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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稼先敏捷地接住我摔出去的小灵通。跟你/妈狗叼飞盘一样,我心情很坏。

他说,“我们按哪个方案撤?” 
“去南京。” 
“还是去西雅图吧。”邓稼先对我说,“别这样。” 
“去南京,我要把胜利的消息带回祖国,我要给我叔父上坟,我要给很多人上坟。” 
“你的祖国不是满洲吗,你什么时候是中国人了?” 
“稼先,你是中国人吗?” 
“我当然是。”邓稼先到今天一句日语也不会说,他总是很冷静,同时眼中闪烁着隐约的仇恨,“我永远是炎黄子孙。” 
“让我也做中国人吧。” 
“你配吗?” 
我真想杀/了这个中国畜/生同时是我的老朋友,可是原子弹爆炸之前我每分每秒都需要他。我隐忍地说。

“对不起。我做错太多了。” 
他好像和我理解得不一样,他说,“还有挽回的余地,最后一次问你,西雅图,还是南京?” 
“南京。” 
“好。”他点点头,走向电车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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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挂了一节几百吨的车厢,这个电车只能以每小时四十公里的速度在地上和地下溜达。等它慢慢溜达东京的心脏,我们已经钻进东京湾里的潜艇,然后海啸会连着千叶也一并席卷。这个计划多少受到十七世纪早几年苏格兰乡下人行刺詹姆士一世的火药阴谋启发,不过还是多亏了邓稼先,这种威力的爆炸物此前地球上未有,我们也没有试爆过。但是我相信这能行,邓稼先也相信,我们相信它能行的原因又不一样——我听见站台上传来难听的声音。邓稼先——我很少看他表现得这么兴奋,年轻得像个孩子的博士挥舞着手臂,电车沉重地摩擦着铁轨,钢铁发出尖叫,邓稼先博士,邓稼先博士居然在给这趟灾难一样的电车加油鼓劲,他唱的是“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


我是个恶魔,恶魔凄然地看着电车缓缓开出浅草站,我被一把拉上汽车,汽车疾驰,我被一把拉上快艇,快艇疾驰,我被一把拉进潜艇——确实快不起来了,我在牢房一样的小舱里,有点虚伪地忏悔我的所作所为。 


——————


对了,那趟电车没有名字,谁会给那样邪恶的东西起名字,读者们,你们起的名字被我退回——因为只有我能给它起名字,当然啦,还能是别的什么——

“水野麻衣。”潜艇震动,我不由自主地一声呢喃,然后从大海到天界都回荡着你的身影。

 “ さような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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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在帐篷里,我叫她。
“怎么了?”她在睡袋里露着戴了雪地帽的脑袋,翻过身来面朝我,那模样不得不说颇为可爱。我这里的可爱和一般的可爱在感觉上又略有区别,如果非要说的话,较之通常的可爱,她的可爱更像是世界多次毁灭时,在最后一天每次都会按时下的雪——如果你觉得这种景象可爱,那她就是可爱的。 

“我梦见有个疯子在东京投下原子弹,把东京夷了为平地。” 
“那真是。”她犹豫着说,“非常可怕的事情。”她又想了想,“不过,什么是原子弹?” “我不知道,可能是一种威力很大的爆炸物。” 
“抱歉。”她说,“这不是我熟悉的领域。” 
“没事。”我说,“我不过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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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就有一会没说话,帐篷里又窄又冷,我心情越来越沉重,一盏暗淡的露营吊在我们头上。风雪一吹,它就摇晃,继而光在摇晃,影子在摇晃,我就在影子下无依无靠地躺着。 

“我们在哪?”我说。 她的眼睛转向我这里,“在哪?我们还能在哪?” 
“我们在八达岭对吧,或者我们在冬天的密云。” 
“很遗憾,它们都在海的另一头。” 
“我不喜欢西雅图,麻衣。” 
“你怎么了?你说这些,会让我困扰。” 
“我们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吗?” 
“什么选择?你的话很奇怪。”她轻轻呵气,“不过我习惯了。” 
“我不喜欢魔法雪人,憎恨世界大战。仇视大日本帝国。” 
“你认真的吗?你的话够上军事法庭了——但是我觉得你只是在说一些孩子气的玩笑话。” “你不会告发我的。” 
“是的。” 
“为什么?” 

她抿着嘴,没回答这个问题,我便不再追究,我说,“那你的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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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看法?” 
“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对这一切的看法。” “我。”她说,“我没什么想说的,我只想找到魔法雪人。” 
“然后证明水野教授是对的。” 
“嗯。” 
“那你有没有想过,令尊其实搞错了,世界上没有魔法雪人。” 
“没有。”她先是答得不思索,接着调小了一个音量说,“如果世界上真的没有魔法雪人,就让我和他一样死去吧。” 

我心里一紧,我说,“麻衣,不要说这样的话——如果我们这个冬天找不到,那我们就下个冬天继续找,下个冬天找不到,就下下个冬天找,一直找到下个冰期到来,冰川覆盖整个北美——反正我们已经不会老去了。” “那时。”她是真心在问我,“那时找到雪人,还有意义吗?” 

“有的,我们在雪人前拍张照,给你爹烧过去。然后我们就在冰河时代度过余生。” 

她把头缩进睡袋里。 “好冷啊。” 

我继续我的无耻发言,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麻衣,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如果我做不到的话——” 

“不,你做不到的。”她探出头来,平静地说,那不是在责备我,她只是看穿了我的本性而已,她只是看穿了我的本性之后仍然平静地看着我。我却有点恼火,不,我心中嫉妒和仇恨的火不只要把这帐篷点着,我还要火化这个探险队里的所有人,焚烧西雅图,焚烧东京。 

“如果我做不到的话。”我情绪失控地说,“那就他妈/逼让整个东京都他妈给老子完蛋操。” 

水野麻衣,花了一点时间,从睡袋里伸出手来,碰着我的脸,这情形我不知道该如何对答。 

“不。”她简短而平静地说,“别让东京毁灭。” “这是个约定。”她收回手,“你能做到吗?” 

“那是当然。”我像任何时候一样不假思索地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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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一段对话发生在1944年冬天,西雅图西边的奥林匹克国家公园的荒野——这个地方这里如今这里是一处世界自然遗产。这里西边的山脉背后是太平洋,自然环境复杂多样,从雨林到冰川一应俱全(不过冬天真的太冷了),这里在二十世纪早期是探险家的乐园(水野教授到过这里,我后边会提)。至今,人们还相信着又很多秘密藏在那没人到过的高山上——所以我们的登山队朝着高海拔的方向出发,寻找了十天依旧一无所获。我回身望去,雪坡缓缓向下,石头和冰上面都是我们这些丧气的人。至于这个登山队的故事也是千头万绪——不过你们都知道我的风格是先说结局——结局是全他妈/死光了,只有我和水野麻衣活着。至于在所有人死后,一无所有的我们能活着走下奥林匹克山的原因,很显然,是我们最终找到了魔法雪人,我们就这样乘在魔法雪人肩上,走下了高大的冰川。一直走到雪线以下,被一支帝国海军的巡逻队发现——他们差点开枪把我他妈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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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直到圣诞节前,他们就老问我水野麻衣一模一样的问题,分开关在西雅图酒店的两个房间里问——我这辈子有一半的咖啡是在那两周里喝的。当然每次我们的回答都能对的上——因为大部分都是真的。当然,我没说我杀了翻译陈仲海(他会英语,日语,汉语,和一点满蒙话,是南京中央大学的学生),这件事情实在不光彩,他是除了我以外登山队里唯一的中国人。但是我没有办法,他试图行刺水野麻衣的时候,我用一把柯尔特手枪结果了他——他,他是国民政府的人,准确地说,他是受南京国民政府,汪兆铭一伙人的指使。然后自然说到我们这支登山队的组成,主要是一个帝国海军陆战队的特遣分队,但是都是些没什么登山经验的新兵,他们的指挥官是野田恭一少佐,他出身北海道小樽,人很热情,看着结实,脸圆鼻梁塌,胡子拉碴,左耳(忘了具体是哪边)在战列舰上被美国人的炸弹炸得失聪,另一只也听力受损,所以要和他大声说话,他也大声回答你。登山的时候他总是走在队伍前头,唱一些不成调的歌谣,上了雪线以后,松树越来越矮,直到变成苔原,最后苔原也没有了,变成了在雪中嶙峋的黑岩,有的像高墙一样直挡住你的去路——这时,我们在西雅图占领当局的帮助下找来的几个向导就要上去打岩钉,我们在下面仰着头看着他们,看着北美高大明亮,又一无所有的天空,野田少佐带着他的人在下面整齐划一地喊口号鼓劲。我们的登山向导有四个,两个是原来国家公园巡山的雇员,一个是从阿拉斯加来西雅图的原美国海军陆战队少校卢克——他原来负责值守极地气象站,是眼睛小,眉骨高的黄皮肤因纽特人,是极地探险和登山的专家。还有一个,这个人大家要记住,他叫亨利·白求恩,从隔壁温哥华来,听说以前在加拿大民兵的山地营服役,是军医,他负责一些冻伤,缺氧,骨折之类的状况。当然,现在你们大家都知道了他是共/产/党,可是那时我们可真是他妈吃了一惊,尤其是他引爆藏在一根登山杖当中的高能爆炸物,雪崩把我们整个营地,把所有人活埋的时候。 

至于我为什么能活着见证这些,那就要详细说说1944年11月16日(即前述对话发生当晚)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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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雪人圣殿已经很近了。”水野麻衣喃喃说。 

听了这话,我没什么感觉,我那时只觉得她在说梦话,魔法雪人这样的东西,世界上肯定是没有的,我东拼西凑借了钱,找人疏通关节,拿我已故叔父的名义跟军部再三担保,带水野麻衣来西雅图的原因当然是为了让她彻底死心。1921年,她父亲水野教授就是在奥林匹克山一去不返,她也正是在那一年出生,她是教授的独女。水野教授这个人,生前好交游,留下了很多书信和照片,也有不少著作可供研究,但是教授对魔法雪人的痴迷和他这个荒唐的理论是从何而来,是这个故事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无法回答的问题。据我了解,水野家本来也是一个世家大族,到了教授这一代家道中落,教授是家中老幺——所以那种不务正业的坏毛病他全有。反正,教授的早年行迹殆不可考,不过他二十八岁就在美国取得了博士学位,可以看出他也不是等闲之辈,至于那个教授头衔,则是在什么野鸡大学捐的。后来他回东京,借着分家产的机会,不仅和家里断了来往,还创办了雪人研究学会,鼓吹他的奇谈怪论。这一切又很快地以他散尽家财,在太平洋对岸失踪结束,这个故事没什么新意。不过,他三十岁时遇到一个心地很好的女人,叫節子(せつこ),就结了婚。婚后教授在给她的信里,把她的名字写作“雪子”。(顺带一提,水野麻衣本来应该写作水野舞,她来北平上学之后为了方便才改成和中文读音相近的麻衣,而在1960年,我又在电视上看到(我是爱看电视),她在国联安全理事会上作演讲的时候,她前边的名牌上写成“水野舞”)反正,我这说了一大通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们主要记住教授是1921年在西雅图西边的奥林匹克山上失踪的(这是个挺重要的伏笔,没骗你们)就行。我们时隔23年再度来到这里,比起雪人,其实我更希望能找到一点水野教授的踪迹——我想给一点她安慰,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


“啊?你刚才说什么?”我说,“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我们离雪人圣殿很近了。” 
“……雪人圣殿是什么?” 
“就是雪人的圣殿,魔法雪人聚集的地方。” “你看到了?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你和野田说了吗?我们离那还有——” 
“我没看到。”她说,“但是我知道它在哪。” “什么意思?麻衣,你没在说梦——” 
“我没有。”她靠近了我一点,“我有我父亲的笔记,他到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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