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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正非讲话中的“假大空”,为什么要反对“自主创新”的行动?

张可贴 加拿大和美国必读 2019-05-24



中国的芯片之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这也不是华为一家公司面临的困境。近日,美国政府向华为提出分手后,引起了公众的热议,华为老总任正非还为此专门接受了媒体的访谈,以第一视角解答了大家关心的所有问题。



在公开的采访中,有记者对芯片技术提问,任正非则将这些问题一致视为“短板”,解决的办法则是:“扬长买短”,发挥所长,但不探究其短。这就很奇怪了,好像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不用自主创新了。


图源:燃财经


而且任总还说,要支持精神层面的创新,不支持行动上的创新:“如果自主创新是一种精神,我支持;如果自主创新是一种行动,我就反对”。即使面临着“用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曾经的爱人”局面,他也并没有表露出担忧的情绪,这或许要和他们的“备胎”海思有关。


于是在这几天,华为的“备胎”芯片在热搜上刷了一波又一波。人们热切关心的是,华为花了数十年时间培养的备胎,真的可以独当一面?而此前所谓的购买途径,真的正规吗?中国人的自主创新,真的不需要行动吗?


购买还是窃取?这是个问题


如果用任正非自己的角度来看,他们对于前人已有的技术专利,是通过购买途径得到的。但是另一方当事人,似乎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就在昨天,据路透社的报道,美国硅谷一家芯片初创公司正式起诉了中国华为副董事长徐直军,称其涉嫌参与窃取该公司的商业机密。


徐直军


这家名为CNEX Labs Inc的公司宣称,华为多年来通过一名参与一研究项目的中国大学教授的关系,用不正当的手段窃取该公司的固态硬盘电脑存储技术,此案定于6月3日在徳克萨斯州东区联邦法庭开庭。


CNEX Labs Inc 


从去年华为CFO孟晚舟于加拿大被捕,美国检方以窃密、诈欺的罪名指控的事件开始。到现在徐直军同样被起诉,可以很明显的看出,美国政府和企业似乎并不认为华为是在拿钱购买,而是一直在盗取技术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切就都变的很尴尬。因为实际上,华为作为一家手机生产厂商,可以说最最核心的技术,基本全部依靠美国和其他国家。


目前,华为全球供应商已超2000家,其中顶级半导体公司26家。根据知名市场研究公司Gartner的报告,2017年,华为是全球第五大半导体芯片买家,采购总额约140亿美元,相比去年增长32.1%。


全球前10大半导体买家(数据来源:Gartner)

 

而“赛迪智库”的报告显示,2015年,华为的芯片采购总额高达140亿美元左右。其中,采购高通芯片18亿美元、英特尔芯片6.8亿美元、镁光芯片5.8亿美元,博通芯片6亿美元、赛灵思芯片5.6亿美元等等。


“赛迪智库”报告截图


据调查,在华为主要依靠的这92家核心供应商中,有33家都来自美国。而在2018年,路透社了解到,华为对外采购部件花了700亿美元,当中110亿美元是从美国企业采购。


华为对外企的技术到底有多依赖?近日BBC对此也做出了非常直观的分析:


P30 Pro智能手机主机板


主机板另一面


上面两幅图,是华为P30 Pro旗舰智能手机主板,它只有手指般大,但却依赖复杂的供应链网络。


华为自家制的海思产品只有RF收发器(图中的1)以及音效芯片(图中的4),此外全为外企制造。


美国半导体公司思佳讯(Skyworks)负责设计和制造芯片的射频前端模组(front end module,图中的2)令手机可以接收手机网络讯号;另一间美国半导体公司Qorvo则负责制造处理不同电台频道的射频前端模组(front end module,图中的3),两者均受到美国禁令影响。


美国半导体公司美光科技(Micron Technologies)就设计了快闪存储器(图中的5),可以令P30有128GB的储存量,根据数字,美光科技约13%的年度收入来自对华为的供应。


韩国SK海力士 (SK Hynix)半导体公司则负责设计和生产动态随机存取记忆体(DRAM,图中的6),这家公司不受美国禁令影响,但以前有消息流出,SK海力士和其他韩国芯片制造商,可能会趁机一起向中国加价。


在BBC的详细介绍中,我们也可以最直接地感受到到华为“核芯”技术产业的薄弱程度。一方面,任正非将其视为企业短板;但在另一方面,他却认为短板之处只用钱买来就好,并不支持国内自己的芯片创新行动。


这样的态度似乎是矛盾的,矛盾点在于任正非颇有“买办主义”风格的解题思路华为自己的“备胎养成”计划


海思备胎养成,能否成功上位?


虽然华为老总嘴上说着不支持自主创新,但实际上,华为还是悄悄地在行动着。本月17日,一封来自海思的内部信件,让他们多年来的备胎之实终于曝光在阳光下。


 “备胎转正”宣言


据虎嗅网的报道,在华为2012实验室座谈会上,终端操作系统开发部部长向任正非提问“公司对终端操作系统的期望和要求”,任正非回答中提到:“我们做操作系统、高端芯片是一样的道理,当别人断了我们粮食的时候,备份系统要用得上。”




在日前的公开讲话中,任总也提到,华为目前至少有700名数学家、800多名物理学家、120多名化学家、六七千名基础研究专家、6万多名各种高级工程师、工程师。华为每年的科技经费就将近200亿美元,人工工资接近300亿美元。


这样的大笔投入也确实带来了一些成效。去年9月,海思发布人工智能芯片麒麟970,Mate 10为首款采用麒麟970的华为手机。而且去年10月的华为研报显示,Mate 10供应商大部分都是国内企业。



而在今年1月,华为公司董事、战略研究院院长徐文伟也在中国深圳总部,发布了新一代研发成果:麒麟980芯片。这样看起来,华为公司的芯片研发一直处于迅猛发展的态势之中。不过这个最新芯片,到底厉不厉害呢?



此前,世界权威在线计算机硬件杂志《AnandTech》对麒麟980和目前现行的几大芯片做过一个详尽的对比,在这些对比中,麒麟980的真正实力也可以略知一二。



首先是在高端处理器性能方面,麒麟980和高通骁龙和其他芯片还存在着一些差距:


  1. GPU(图形处理器)方面,麒麟980要比骁龙855落后30%;

  2. 能效比方面,麒麟980,麒麟980要比骁龙855落后30%;

  3. CPU方面,麒麟980弱于骁龙855,两者都弱于苹果A12;

  4. ISP(图像信号处理器)方面,麒麟980甚至赶不上上一代高通旗舰845;

  5. AI和基带方面,麒麟980略优于骁龙855。


也就是说,华为自主研制的麒麟芯片,在手机内的用途非常有限。历经十多年,17次迭代。至今,麒麟系列发展至麒麟990,也只是性能勉强追平高通(某些性能还有不足),授权方式仍离高通和苹果还有差距。


也有专业人士指出,“华为声称发展的5G技术,但其实最关键的核心基带芯片,一直以来都是由美国高通公司生产或是授权生产。就连苹果手机,几年前也计划用英特尔芯片取代,但最终无功而还,更要向高通缴付巨额专利费用和罚款。英特尔虽然已投入了130亿美元研发资金,但最后也得全身而退。”


这也就意味着,华为的芯片技术距离想要真正实现独当一面的那天,还要走相当一段时间。


 中国自主创新不需行动?


前文中我们也已经提到,中国的芯片之痛并不只是华为一家公司的问题。除了华为之外,中国自主的手机厂商小米,vivo,OPPO,魅族等,芯片全靠外国进口。


据报道,vivo和OPPO每年分别需要进口0.9亿块和1.2亿块左右芯片。保守估计情况下,小米也需要进口1亿块左右的智能手机芯片。任正非也曾在之前的一次讲话中表态,华为还需要从高通进口5000万块芯片。



中国企业对外国的芯片依赖到底有多重?2018年1月14日的数据显示,我国进口芯片数量为4175.7亿件,同比增长10.8%,而进口金额达到3120.58亿美元,同比增长19.8%,这是中国芯片进口额首次突破3000亿美元。


为什么国内迟迟不能研发出具有竞争力的芯片?原因归根到底还是不重视自主创新的研发。2018年全球创新指数前10的国家有:瑞士、荷兰、瑞典、英国、新加坡、美国、芬兰、丹麦、德国和爱尔兰。



虽然近些年来国内一直在大力支持自主创新的研究,投入的资金数额也跃居世界第二。但研发资金的比例却存在这严重的失衡,高等教育机构仅占小部分,在1991年至2016年间仅占研发使用量的9.3%。大大低于日本(13.5%)、德国(17.3%)和芬兰(20.1%),严重阻碍了大学内部的创新。


就连前几年最让人们自豪的“新四大发明”:电子商务、共享单车、高铁、移动支付,也并不是中国人发明的。


首先是高铁,世界上第一条高速列车运行始于1964年—— 日本的新干线或动车。欧洲之前曾有过重大的速度纪录——法国的一列火车在1955年达到331公里/小时。



而在2008年,中国在北京奥运会之前,北京至天津才开通了首条高速铁路线。


其次是移动支付,最早一批由移动设备完成的付款发生在1997年的芬兰,当年芬兰电信启用了通过拨打付费电话号码,来操作点唱机和饮料自动售货机的服务,这项服务可以在赫尔辛基机场买可口可乐。



也有人认为,移动支付技术真正始于2014年Apple Pay首次亮相,但也轮不到支付宝。

 

第三是电商,早在1979年,英国人麦克·奥德里奇就发明了网上购物的概念。美国的亚马逊和eBay,也早于国内的淘宝和京东。


最后是共享单车,世界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共享单车计划始于20世纪90年代的哥本哈根,并不是前些年流行的小黄摩拜。


充其量,中国也就是将这四项发明做到了推广和普及,毕竟人多的国家力量大。但从另一方面来讲,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却在自主研发方面始终没能骄傲地抬起头来。再不好好努力,行动一下。未来像中兴那样的公司,可能只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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