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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里不搞科研的人,谁家没几套房子?!

2018-01-04 中外学术情报


据说宋江院长现在要求每个新来的老师都要交投名状。


我听后大吃一惊,怎么可能让大家去杀人?仔细一问才知道,宋江的“投名状”与王伦的投名状不同,不是人头,而是合同。宋江要求所有新来的老师都要与学院签合同,大体内容是:


新来的女老师三年内不能生孩子,男老师要兼做两年辅导员;

男女老师五年内都不能出国、休病假;

所有人每年都要上够250小时的本科生课等等。


这样会毁了年轻人的!我就给宋江打电话,约他吃顿饭聊聊天,想劝他不要这样做。没想到宋江电话那边很冷淡,说:‘有事说事,饭就免了,大家都忙’。完全不像为项目一起忽悠过评委、为教材共同蒙过学生的老朋友!


我有点莫名其妙,忙让门卫老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消息灵通的老马肯定知道些原因。



三分钟不到,每天就等着发生点啥事的老马进来了,我开门见山地向老马讲了一遍,问老马:“宋江最近怎么啦?我是不是啥地方得罪他了?”


“其实宋江最近遇事不顺,连人生观、价值观、金钱观都在重新树立。原因很多,你、我都有责任,但总结起来,主要有三条。”


“啥!宋江连三观都变了?我平常说话不注意,可能无意中让宋江不高兴。但聪明绝顶的你诸葛老马也得罪了宋院长?你说原因有三,恐怕主要是你的原因吧?”

老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让人家整个团队都鸡犬不宁了。”


“你好好坦白,速速招来,快说。”我发现探究身边人的秘密比研究科学问题更吸引人。


老马一脸的委屈:“还不是为了你们‘双一流’的事。其实我的战略思想是对的,是宋院长他战术上出了问题……”


“老马,你竟然给宋院长支招如何建设双一流?这一流学校、一流学科你也懂?你的知识面也太宽了。你快说,只讲经过,不要评述。”我好奇心大增。



“我只是告诉宋院长要怎么弄一流学科才能分到钱,宋院长他自己不也为一流学科着急嘛。上面分钱还不是要靠评选?


其实你们所有的评选、答辩就像扑克牌中的斗地主、比大小。


你有优青,我可以用杰青压你;

你有个杰青,我用院士压你;

你有个院士,我就用三个国家奖来炸你;

三篇SCIENCE的文章,也是个炸弹,可以炸掉杰青;

一区文章压二区文章,二区文章可以压三区文章;

谁要院士、杰青、国家重点实验室和国家奖都有了,那就是一手天牌!可以压一切;

你要是院士、杰青、国重和国家奖一张大牌也没有,你怎么打都是输。"


学科评估就像斗地主!有点意思也有点道理,“可是,国家奖全国都在争,数量很少,国家级的平台也不是每年都评,国家层面上的团队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建成的事。这些我们没有,别人也不见得有呀?”我问到。


老马说:“所以主要还是比人才,看谁家的长江、杰青、千人多。”


“所以你建议宋江从别人手里偷几张院士、杰青这样的好牌了?我也给宋江建议过要引进人才。咱俩是英雄所见略同呀!老马,这就是我为啥愿意与你聊天的原因呀。”



老马眼睛盯着我好一会,才慢慢说:“王老师,咱俩的建议不一样。引进人才大家都能想到,有钱就行。我建议是要包装,要不时迁咋成为优青的?”


噢!时迁今年评上了优青时,我还责怪自己的眼光不够:以前咋就没发现时迁的爆发力?时迁在一年多的时间发表了十篇一区的文章,还拿了一个行业的一等奖。尽管有人议论说,时迁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但毕竟都是猜测,没想到今天让老马一语道破天机。


“时迁评上优青,咱们学科好歹有个帽子人才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怎么就会弄得宋江整个团队都鸡犬不宁?”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老马解释到:“宋江让大家把成果都放到时迁头上,当初大家为了团队利益,也都服从了,毕竟大家都是有组织的人。没想到,时迁成了优青后,学校的岗位津贴每年涨了10万,又被教育厅评为“桃花山学者”,再多了10万;被组织部评为“二龙山学者”,也多10万,加上省委“梁山学者”的10万,时迁一年不用挣工分,就比挣工分的其他人还要多拿40万,这还不算学校的20万元一次性奖励呢。你想,大家把收成都放到时迁一个人的田里,让时迁放了颗卫星,但大家却一点好处都没有,不就对时迁不满、对宋江有意见了?因此大家就不像以前那样对宋江言听计从了。现在时迁的地位比宋江还高,还要急着洗白自己的优青头衔,也有意无意与宋江拉开了距离。宋江好不容易树立起个时迁,没想到是个白眼狼,而且自己的队伍都散了,觉得世态炎凉,就后悔当初听了我让包装时迁的建议,对我就不怎么理睬了。”


“老马,我觉得主要责任在时迁,你最多算个狗头军师。”突然想到我也建议过宋江:一流学科分钱就像薅羊毛,如果这次薅不上,今后就只能静等下一波了。我还牵线搭桥帮宋江挖来我的大学同学——千人周通。想到这里,我有点不祥之兆,忙问老马:“宋江是不是现在也后悔引进周通了?这件事,我可是幕后推手,也难逃其咎呀。”


老马说:“你和周通也是一个原因。你那大学同学一点水平也没有,还千人呢!别说宋院长,我都看不起他。宋江可是帮着他向学校开价码,最后定了年薪99万,安家费300万,启动经费800万。可他周通在五年合同里只坚持写发表两篇文章,争取两项课题。”



我也知道我这老同学的毛病,水平不高、脾气不小、要价不低,但人家是“千人”呀,就宽慰老马:“你刚才还说学科评估就像斗地主,千人也是一张大牌呀!打牌时,只看你有没有大牌,就好像同样是黑桃A,你有,我也有,那咱们就扯平了。你非要说你的黑桃A比我的黑桃A厉害,你就不讲道理了嘛。又好比一个公司要借壳上市,关键是‘壳’值钱;古人还说千金买马骨呢,周通好歹还是个大活人,我们现在不是没有帽子人才吗?”


“那他也不应该要那么高的年薪呀?你和宋院长一年也就挣个十二、三万,好家伙,他一年就99万!”


我其实知道周通的水平比不上宋江,原来宋江和周通都曾经申请过杰青项目,但不是在同一年申请。据说宋江杰青答辩投票时,就差了一票,周通却连上会的资格都没有。但周通在国外呆过几年,有条件再申请“千人”,而且千人居然中了。但宋江因为年龄超龄,就始终没带上一顶帽子,真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呀。


我只好解释说:“老马,你别眼红周通的年薪,他不像我们在学校都有房子,他还要买房子呀,一套房子还不得300万?再说,他要建实验室,从头招学生培养,万事开头难,出成果的速度不能与我们比。要说收入,你比我和宋江差远了,你一年也就八、九万块钱,不也很幸福吗?”


老马不接我的话,继续说:“唉,房子是让宋江郁闷的第三个原因。”


“宋江不是在学校有房子吗?他郁闷啥?”我有点不解。


“王老师,你和你爱人在各自单位还都分了一套房子。宋江两口子是学校的双职工,只有一套房。去年他父亲宋太公卧床不起,宋江和他弟弟宋清商量,兄弟俩一人照料一年,今年轮宋江照顾,宋江就只好将父母从宋家村接到家里住,加上保姆,6个人住在一套房子里,生活习惯不一样,难免不方便。”


“再在附近租个房子不就解决了吗?”我还是不明白。


老马说:“主要是受了我的刺激。我看见宋院长也是好人,为人急公好义、为官公正敬业、做事光明磊落,但挣的钱不如周通和时迁多,房子不如我多,就好心让宋院长在我的房子中选一套,作为他父母的落脚之地。没想到宋院长突然发现,就他混的最惨,还不如我一个看门的。宋江说他一周7天、一天10小时地不分节假日地拼命,却父母、女儿都照顾不好,自己原来还以为他的二级教授很稀罕,其实狗屎不如,人屎还可以喂狗,狗屎还可以肥田,现在宋江郁闷的很。”


我大惊:“老马,你老实说,你有几套房子?怎么来的?”


“不多,就六套。刚卖了两套,还剩四套。我又没本事搞科研,只是偶尔抄一下房子。再说,


“像我这不搞科研的人,谁家没几套房子?”


摘自王云才教授科学网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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