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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先生去世:大侠离开,江湖不在

八妹 娱八 2018-11-17

今年注定是个悲伤的年份,我们已经送走了太多承载我们美好记忆的人物。


10月30日,媒体报道,金庸去世,享年94岁。


这次,不再是谣言。


“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


金庸就像他笔下的人物,笑傲江湖后隐居红尘外,得享天年,飘然仙去,留给我们无限的怀念。


很多人认识金庸是通过他的小说,但他除了是当代武侠小说作家,更是新闻学家、企业家、政治评论家、社会活动家,“香港四大才子”之一,“中国武侠小说三剑客”之一。


出生于浙江海宁世家的查良镛,从小便爱幻想,只因偶然在书房翻到一本《荒江女侠》,读罢觉得血脉喷张,“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书!”


希望自己是书中的侠客,仗剑天涯,快意恩仇。


面对日军侵华,他渴望成为一名时代的侠客,“做一名外交官”,报考了重庆中央政治大学外文系,每次考试几乎都是年级第一名。


但因为他不忍校方殴打学生质问学校领导,遭到开除。



日本投降后,1948年《大公报》香港版复刊,查良镛被调派香港,支援复刊工作。


24岁的他,怀揣着一颗北望神州之心,和一个外交官的梦,从一句广东话也不懂开始做起,在《大公报》做电讯翻译、编国际新闻版,时常在报上发表有关外交和国际法方面的文章。


1981年,邓小平接见查良镛,“你书中的主角大多是历经磨难才终成大事,这是人生的规律”。


查良镛事后谈及这次见面,“访问大陆回来,我心里很乐观”。


1982年撒切尔夫人访华,经过香港时邀请金庸相见,希望在香港立场上他能站在英国人这边。


查良镛表示,“跟她话不投机”。



香港回归时,查良镛是起草文件的重要参与者,他一直热心于祖国的统一和发展。


查良镛用自己一生的言行,实现了他笔下人物的追求,“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1950年,《大公报》旗下《新晚报》创刊,查良镛被调到《新晚报》做副刊编辑。


与他一同被调往的,还有另一个人,陈文统。


彼时香港的太极派和白鹤派,因门户之见发生争执,最后竟闹到要打擂台的地步,一时之间轰动香港,吸引了上万香港人前往澳门观看比赛。


而当天《新晚报》“号外”报道一出,立刻被人抢购一空。


《新晚报》的主编罗孚意识到,也许武侠连载可以吸引更多读者订阅报纸。


于是他先找到武侠小说迷陈文统,对方一口答应下来,三天后推出了一部《龙虎斗京华》,并用上了笔名:梁羽生


一个新武侠小说时代就此开启。



等到1955年2月初,梁羽生的《草莽龙蛇传》快连载完了,却暂时没想到下一部写什么,罗孚便找到到另一个武侠小说迷查良镛,却遭到对方拒绝“别说武侠,我连小说都没写过。”


结果罗孚跟陈文统轮番上阵劝说,查良镛才迫于面子答应下来,以自己家乡海宁关于乾隆皇帝的一个传说开始写起,在报上连载《书剑恩仇录》


从此,30岁的查良镛开始以“金庸”这个笔名为大多数人知晓。


从《书剑恩仇录》开始,金庸便创造了自己小说中独有的历史与传说真假混合的内容:


乾隆皇帝是真,但掉包皇子却只是民间传说;


成吉思汗是真,郭靖却只是历史上一名抗金将领的原型;


袁崇焕是真,袁承志却只是金庸笔下的一个虚构人物;


……



得益于家传和早年博览群书的积累,金庸的小说吸收了西方小说中的架构乃至叙事技巧,又继承了传统章回体小说的形式,兼有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以及历史名人和内地风光,对于当时的香港移民来说,足以完成一场又一场北望神州的文化乡愁。


随着时代的变迁和金庸个人的发展,他笔下的侠客也在不断变化,与古龙笔下那些快意恩仇,洒脱于世的人物不同,金庸江湖中的侠客总是背负着家国理想,蕴藏着他最初那个外交官梦,因此他笔下的人物,更有着一种儒家的济世精神


《书剑恩仇录》的陈家洛,年轻有为,心怀汉室理想,却流于自己的优柔寡断,于朝廷打交道轻易上当。



《射雕英雄传》的郭靖,身负血海深仇,却站在家国的立场上,尽力促进和平,置个人生死于事外。


明明可以逍遥于江湖,却带着全家老小捍卫国土,最后襄阳城破,携妻殉城,塑造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样崇高的大侠形象。



《神雕侠侣》的杨过,至情至性,在成为大侠之外,更以情打动无数观众,一招“黯然销魂掌”唤起了无数恋情失意者的共鸣;


故事的结局,杨过带着小龙女隐于终南山下,不问世事,则是道家思想对金庸的影响。



到了《倚天屠龙记》的张无忌,比起讲述他在光明顶迎战六大门派的光荣事迹,反而是冰火岛四女同舟的情节更让人津津乐道。


与金庸之前塑造的顶天立地大侠不同,张无忌更像是个普通人,从小被折磨,长大过程中也受到各种欺负,但他却一直在同世界达成和解。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金庸用他的故事,让遭受磨难的人,感到心灵的治愈。



而他的封笔之作《鹿鼎记》,则塑造了韦小宝这样一个完全不像大侠的侠。


韦小宝的理想不是为国为民,而是为了保住小命,求得荣华富贵,娶七个老婆。


可以说,金庸用自己的笔写下这样一个武侠幻灭式的人物,也是对自己过去的一个告别。


除了营造一个传奇的金庸武林,金庸的才思更是敏捷。在香港金庸馆内陈列着一套1968年金庸写《笑傲江湖》报刊连载时的手稿,是描写令狐冲跟向问天辞行的一章,从这份从左至右竖着书写的手稿可以看出,金庸几乎是一气呵成,并没有太多地方需要改动,足见他驾驭文字的能力何等令人佩服。


但金庸的才华却不仅仅限于大多数人知道的武侠小说,正如他自己所说,办报才是真正拼了性命来办的,写小说却只是玩玩。


1959年5月20日,35岁的金庸与中学同学沈宝新合资创办的《明报》在香港登场。


为了撑起这份报纸,金庸“一手写小说,一手写评论”,硬是靠一支笔撑起《明报》,这在今天,完全没有哪个作者可以做到。


金庸文章的涉猎范围包括而不限于影评、小说、社评、剧本,在向来被视为“文化沙漠”的香港,金庸靠他的一支笔,开出了一朵绚烂的花。



金庸的侠,不但体现在他笔下的人物,更体现在他自己身上。


1999年,张纪中代表中央电视台向査先生购买《笑傲江湖》的版权。而金庸在接受央视的采访时说,如果能够将他的武侠小说拍得和《三国演义》、《水浒传》一样好,就愿意“一元钱转让”版权。


在同张纪中交谈后,双方立马达成共识,相隔不到两天,金庸就把有关的法律文书从香港传真了过来,利用传真,双方完成了合作的全部文书的签署,并真的以一元钱转让了《笑傲江湖》的版权。


这在现在动辄成百上千万影视改编权的影视圈看来,完全是个神话了。


金庸的武侠小说,写的不仅是刀光剑影,快意恩仇,更是你侬我侬,用情至深。


赵敏道:“我偏要勉强。”


乔峰说:“四海列国,千秋万代,就只有一个阿朱!”


李文秀一脸固执,“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爱情中的倔强专一,金庸用一个又一个人物为我们展现得淋漓尽致。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笑傲江湖》中雪花纷纷扬扬,天渐渐降温,令狐冲突然想,“不知小师妹现在在做什么?”


《倚天屠龙记》中,通过灭绝师太之口,我们才知道郭襄给自己的弟子取名“风陵”,并在自创的剑招中留有一招“黑狐灵沼”,只为纪念16岁的那场烟花。


武当派遭到围攻,张三丰被暗算身受重伤,却从身上摸出一对珍藏的铁罗汉,交给俞岱岩,“这对铁罗汉是百年前郭襄女侠赠送于我。你日后送还少林传人,就盼从这对铁罗汉身上,流传少林派的一项绝艺。”


金庸写情,大处如杨过小龙女至情至性,如郭靖黄蓉生死相守,小处如一句台词一个人名,像细针一般,悄悄扎你的心,让你体会什么叫相思入骨,求而不得。



金庸一生结过三次婚,他在一次接受中央电视台采访时说:“我的婚姻不理想,我离了好多次婚。”他的婚姻曾两次破裂,心爱的儿子在美国自杀。


但世人都知道,金庸婚姻不理想的背后,曾有年少时的一个爱情幻想——夏梦


旧日香港长城影业三公主中的大公主,“国语影坛第一代时尚符号”


彼时,金庸30岁,初见大明星夏梦,他说,


“西施怎样美丽谁也没见过,我想她应该长得像夏梦才名不虚传。”



为了能常常见到夏梦,金庸去了她所在的长城影视公司做编剧。别人觉得一届才子委身做编剧,颇有些自降身价,金庸却不以为意,


“当年唐伯虎爱上豪门丫鬟秋香,不惜卖身为奴入豪门,与他相比我还差的远呢!”


为博得夏梦的欢心,金庸以笔名“林欢”在短短3年时间先后创作了《绝代佳人》《兰花花》等电影剧本。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梦,当时夏梦早已名花有主,后来更是嫁做人妇,平淡幸福度过一生。


这段暗恋注定没有结果,因此金庸也黯然神伤离开,怀着失恋的心情完成了《神雕侠侣》


可以说,夏梦是金庸的灵感缪斯,无论是机智灵巧的黄蓉,还是无所不知的王语嫣,乃至冰清玉洁的小龙女,都是她的化身。



可惜现实永远没有小说那么美满。


大概这种在爱情上求之不得的心情,极大程度影响了金庸的创作,因此他笔下的侠客们,都有了他这样失意的心情:苦闷的令狐冲,满世界寻找小龙女的杨过……


为了宽慰自己,金庸在小说中创作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女性化身,当做自我慰藉,譬如通情达理的任盈盈



后来金庸办报纸,依然无法对夏梦忘情,在自己的报纸上为夏梦开辟游记专栏,专门记录夏梦的点滴。


乃至夏梦移居国外,金庸一连十几天,不间断地在报纸上发关于夏梦移民的消息。


或许这段苦苦追随的暗恋伴随了金庸多年,当中的苦闷、失意、悲伤都体会过,金庸才为我们营造了这么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巧合的是,两年前的今天,2016年10月30日,夏梦去世,享年83岁,金庸去世的日子正好是夏梦逝世两周年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17年间里,写了15部长篇武侠小说,这14个字也是对他的一个总结。


相比如今美漫电影的狂轰滥炸,漫威宇宙为影迷津津乐道,金庸创造的江湖武侠,才是承载了我们整整一代人的记忆。


无论是小时候电视上侠客们的快意恩仇,还是中学时课堂下偷看武侠小说的惬意,在那个年代,每个人都被金庸带入了一个瑰丽而自由的武侠世界。


再把时间往前推移一点,在金庸开始连载武侠小说开始,难以计数的中国人,在那个文化贫瘠社会躁动的时代,靠着他的小说,体味着世间冷暖儿女情长。


就像倪匡说的,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金庸的武侠。



金庸曾说,宁可无武,不可无侠。


时至今天,恐怕我们再也无法等到另一位金庸式的人物,也没有更加完美的武侠小说作品出现。


这不单单是作者才华的问题,更是时代所限。我们可以拥有仙侠剧、奇幻剧,但除去里面御剑飞天,剑花飞舞等飘逸梦幻的场景,更多还是在讲述小儿女的爱情故事,里面“侠”的味道早已悄然淡去。


就像有人说的,


金庸写小说,从来不是单纯地营造武侠世界,而是将个人的政治抱负、现实观察都融入其中,小说之格局就很大、内涵就很深。可以从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人性的等各种角度来解读和阐发……



金庸能有这样的成就,跟他的家学渊源也分不开关系。纵观金庸的家谱,几乎都是影响了整个近代史的名人:


蒋百里——金庸的姑父(著名军事家蒋百里的原配夫人查品珍是金庸的同族姑母);

徐志摩——金庸的表哥(金庸母亲徐禄是徐志摩的堂姑妈)

钱学森——金庸的表姐夫(蒋百里的女儿蒋英是“航天之父”“两弹一星”功勋钱学森的妻子)

琼瑶——金庸的表外甥女(金庸的堂姐查良敏嫁了琼瑶的三舅袁行云)

曹时中——金庸的妹夫(国际著名建筑结构专家)……



这样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金庸,没有成为了一个书呆子,反而是以自己内心“侠”的精神,游戏了近百年人间。


就像别人问到金庸对人生的态度,他答,


“人生,就该大闹一场,悄然离去”。



作为被誉为一代宗师的他,1972年写完《鹿鼎记》后便宣布正式封笔,抵达业界顶端,剩下四十余年都在完成这些作品的修改。


凭一腔信念办报纸,靠自己一支笔使《明报》成为香港最具影响力的报纸之一,担任主编兼社长长达35年,之后挂冠而去。


因被授予浙江大学人文学院院长称号时被人质疑没有学位,便以81岁高龄赴英国学习。


他的人生,才是真正的“笑傲江湖”。

金庸先生在接受采访时曾表示:“我希望我死后一百年、两百年后,依然有人看我的小说,我就很满意。”


他留给我们的,何止是15本小说,更是数不清的影视作品。



当年演完《神雕侠侣》后古天乐和李若彤各奔东西,两位主演多年也未曾有过联系。


而多年后有一次古天乐坐飞机偶遇李若彤,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就是:姑姑。



金庸去世,陈小春发微博悼念:


小宝再次别过,查大侠走好。



李若彤在微博发文,他笔下的小龙女给予我一切一切。



金庸的小说不仅影响着我们,也影响着影视作品中那些饰演者,为他们留下了一个个经典的影视角色。


《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的水中豪饮,



《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的马上回眸,



甚至根据金庸的作品,各种颠覆式的改编,也不少被封为经典,受到影迷们的追捧,成就了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


比如《东成西就》的搞笑,《东邪西毒》的深情……



金庸撰写了这么多经典的大侠形象,因此大家习惯将他称之为查大侠,但金庸却说:


我自己与大侠完全不像。在香港别人叫我“查大侠”,我认为不是,这次去少林寺又碰到人叫我“金大侠”,我一回头对他说:“你要跟我比武吗?”(笑声)


小说其实是对作者真实生活的补偿和发泄,我自己没武功,所以就带进小说里去,想像自己有那么厉害,我不会喝酒,所以把萧峰写成酒量特好,我的小说里侠士武功都很好,还有机会打抱不平,我没有很漂亮的女友,所以笔下的女侠都很美丽可爱,这是一种希望和理想,自己完全不是大侠,如果写自己,长得又不高大、不漂亮、不聪明,所以不能用写实主义笔法,有人批评我的小说太浪漫主义,武侠本来就是浪漫的,这与其它小说属于不同的两种文体。



但正因为金庸这样的想法,才塑造了一个又一个经典的武侠人物,勾勒起一个令人向往的江湖。


如今这样金庸离去,或许正如他在《神雕侠侣》结尾中所写:


却听得杨过朗声说道:“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说着袍袖一拂,携着小龙女之手,与神雕并肩下山。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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