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四季

这是 麦田笔记 关于读书的 第30篇 读书笔记

前不久去莫干山出差的时候，我问了一个96年的男孩子：“在山里工作是什么感受？”

他刚开始，只回答了我两个字：“舒服”。他说，在山里的生活是安静的，我上周回武汉去拿毕业证书的时候，甚至都不太习惯城市的声音。“那你会不会觉得不方便？”“现在还好啦，我们都有农村淘宝。”

“小屋在近山一带，离村子有四百多米。除了树林、原野和少许的田地以外，周围一户人家也没有。每到积雪的时节，四面都是白雪，连个人影也见不着。人声、脚步声，自然也是听不见的。不像下雨，下雪是没有声音的。

每到这时，待在屋里，感受着悄然无声的世界，便觉得自己像聋了一般。尽管如此，偶尔还是能听见地炉里柴火毕剥的响声，以及水壶里热水沸腾的微弱声音。这样的日子将一直持续到三月。“

——《山之雪》节录

出差去过那么多次莫干山，只有这次是享受的。山野里的出现的事物似乎都自带着慢镜头，山间清风拂过路边野花，是温柔的，抚过水面起波澜，是荡漾的；旁边房屋装修，工人们的榔头声是一下一下，自带节奏的；晚上，我躺在床上看《春天七日》，收到你的短信：“我在回家路上，你现在去露台看看吧，有星星，应该很美。”于是，我悄悄跑出去，夜色正凉，眼前山水像是姑娘晕开了妆的眼影，一整片星空压将下来，我突然很想喝冰啤酒。

从山里回来后，我带着对莫干山的念想，开始读《山之四季》。这本小书的装帧和设计都很干净，就像高村光太郎的文风一样，柔美自然。阅读时的感受，就好像外面的雪在下，我和这个可爱的老头儿坐在屋子里的壁炉旁，他缓缓地和说着这些年他在山里的生活。在山里，你可以是什么也不做的。这一点，对城市人来说颇为难得。山里的风景不见得有多好（莫干山也是如此），最重要的也不是你所看到的风景，而是成就这幅风景的许许多多细微的地方。比如绿叶上跳跃而过的那只蚂蚱，路边书上刚刚结的野蓝莓。当人们的生活慢下来，可以悠闲地享受时间时，五官开始变得敏感，会感受到这些细微处的美。

其实我在莫干山的第三天，差点都不想回来。我知道这个时候你会说，不想回来就别回来啊。我没有你那么洒脱随心，说走就走，我还是会想到要工作、要社交、要养自己。更何况，我知道，我也只是体验了山里一时的美好，更多生活中的不方便，我还没看到。

高村先生在书中坦言生活的艰辛和无奈，以及自己作为一个都市人对于这种山居生活的不适应。比如说，自己耕作水平的糟糕，以至于粮食欠收，热心村民们常常担心他的生活状况，总是给他送点什么吃的。

还有孤独。他说自己是一介游魂，没有父母，没有妻子儿女，只能顺应天命，独自死去，然后万事休矣。这么说来，似乎有点凄凉，可高村先生说他的孤独是不知寂寞的孤独。我不是很能明白，我想，如果把我扔在一个人的山间小屋，恐怕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住的，我会觉得这孤独，挺难捱的。

城市里的人想住到山中去，

不如让山住进心里。

推荐：《山之四季》

作者:  [日] 高村光太郎

出版社: 云南人民出版社

译者: 王珏

出版年: 2017-1

页数: 128

定价: 32.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