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三国演义》：刘备的大哥之路

2017-06-30 汉唐归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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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三国演义》说刘备

　　
　　泪痕春雨
　　
　　草根影响人类历史，是英雄传奇最吸引人的模式之一。因为类似的模式，很容易让大众读者溶入相关的故事情节中。在现代武侠、穿越小说中，这种模式也是最常见的、最吸引人的一种模式。
　　
　　所以，隋唐英雄传的真正主角，并不是李世民等帝王将相，而是秦琼、程咬金等草根化的英雄。侯君集、徐懋功、魏征等历史人物，可以成为主要配角，也是因为他们完全草根化了；换而言之，他们都是以江湖人身份、形象出现的。
　　
　　其实，不仅是隋唐英雄传如此，说岳、杨家将也是如此的。总而言之，书中的主角，或是完全虚构出来的，或是完全草根化了。换而言之，表面这是历史小说，实际上讲的就是一些草莽英雄的故事；比如，书中的帝王将相、军政长官，都是打酱油的，真正的主角永远是一些草根人物，或是草根化了的历史人物。
　　
　　当然了，现代武侠、穿越小说也是如此创作的。总而言之，虽然这些作品都标榜有历史底蕴，但通常的结构，都是某些不为人所知的草根，成了历史的主角；更主要的是，整个历史舞台就是这些草根的舞台。
　　
　　比如，南宋与蒙古大军对抗几十年，就是郭靖等江湖好汉的功绩；而郭靖是蒙古黄金家族的核心成员（既是拖雷的义兄，又是铁木真的女婿）；当然了，杨康还是完颜洪烈的最心爱的义子；至于襄阳的军政长官，永远都像郭靖的小弟。
　　
　　比如，蒙古大汗死于四川战场，是一代怪侠杨过拿石头砸死的；总而言之，蒙古人之所以无法打过长江，一直都是因为有众多这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江湖侠客。
　　
　　比如，朱元璋、韩林儿、彭莹玉、徐达都是张无忌的小弟，常遇春出场比较早，有幸成了张无忌的结义大哥。总而言之，如果张无忌想当皇帝，哪轮得着他朱元璋呢？
　　
　　总而言之，真实的历史人物，都变成了打酱油的人；如果想出来当个主要的配角，也必须得草根化，换而言之，他们必须得变成江湖人，比如，完颜洪烈走到哪里，都是领着一大把江湖人；比如，大理段氏也得变成武林世家。
　　
　　其实，金庸《射雕三部曲》的这种模式，是从前英雄传奇的集大成者，也为后面的武侠、穿越小说奠定了基础。总而言之，只要有历史背景的相关小说，通常都是以这种模式出现的。
　　

　《三国演义》选择刘备作主人公，是因为刘备是标准的草根；这种主人公，显然很容易与读建立比较亲近的关系。因为，开场就是刘备人近中年，却是混得屁也没有一条。“玄德幼孤，事母至孝；家贫，贩屦织席为业。”“我本汉室宗亲，姓刘，名备。今闻黄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恨力不能，故长叹耳。”。
　　
　　当然了，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主人公一出场，就如许多现代武侠、穿越小说的经典主人公一样，马上开始了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生。总而言之，幸运的事情接连出现。于是，颇有家财的张飞出场；而后世的武圣人关羽也紧跟着出场了；关键是，这两个人与刘备相见不久后，都是对着刘备纳头便拜，于是刘备顺利的收了两个金牌小弟。
　　
　　紧接着，苏双、张世平也出场了。“二客大喜，愿将良马五十匹相送；又赠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以资器用。”
　　
　　于是，三个主人公的标志性行头，也马上闪亮出场了。“玄德谢别二客，便命良匠打造双股剑。云长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张飞造丈八点钢矛。各置全身铠甲。”
　　

　关键是，刘备那两个金牌小弟的超能力，也是出场就自带的；总而言之，关羽、张飞出场就是单挑高手；而且绝对算得上一流高手。

　　
　　这一切发展的太快了。快的都让人们觉得，罗贯中的笔力实在太差劲了。因为，随便拉出一个现代的武侠、穿越小说作者，也不会把故事写得这样差劲。因为，按现代武侠、穿越小说的标准去看，《三国演义》的相关段落，写的那叫什么玩意儿啊？甚至隋唐、说岳、杨家将的故事中，也不会有这种失败的段落。
　　
　　第一、刘备成为关羽、张飞的大哥，总得有点说法吧？总而言之，随便拉出一个现代的网络写手，也绝不会写出这样失败的段落。因为刘、关、张三兄弟龙虎会风云，这是何等激动人心的重头戏，你竟然不展开了大写特写，你会写小说吗？刘备那是男一号，你把它多花点笔墨，好好塑造一番，真的那样难吗？
　　
　　第二、关羽、张飞都是一代单挑高手，他们的武功是怎么来的？这多少也应该给点交待吧。这种内容，是现代武侠小说、穿越小说，绝不敢马虎的。总而言之，你是武学世家也好、遇过世外高人也好、吃过仙丹神药也好、得过武功秘笈也好、在某个地方受过魔鬼式的训练也好，甚至就是天生神力，你也总得有个交待呀。而且，相关内容本身就值得大写特写呀，如果情节需要，关羽、张飞的授业恩师，也可以出来客串几场呀。
　　
　　但是，我觉得《三国演义》之所以没有落入英雄传奇的俗套之中，就是因为他没有过多纠结这种与历史无关的内容。如果作者过多的纠结于刘、关、张的细节内容，比如，关羽、张飞为什么要拜刘备为大哥，关羽、张飞的武功从哪里来的。那它就完全变成了三流的英雄传奇。
　　
　　其实，只要看一下隋唐英雄传、杨家将、说岳，我们大约就会知道，三流英雄传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隋唐英雄传、说岳、杨家将之类的书，是标准的三流英雄传奇、演义故事。因为，这些小说的格局非常小，所以谁上手也能修改它，而且越修改越低俗。更神的地方还在于，它越低俗，越让人喜欢看。
　　
　　因为，所有的修改，无非就是把书中人物的单挑能力不断夸大、细节化罢了；总而言之，怎么邪性怎么写，怎么神奇怎么写。当然了，无非是把一些狗血的情节，越编越狗血、越编越详细，总而言之，怎么让人热血沸腾怎么写，怎么让人感天动地怎么写。
　　
　　现在许多人都喜欢嘲笑所谓的抗日神剧。问题是，隋唐英雄传也好、杨家将也好、说岳也好，与那些抗日神剧有什么分别呢？当然了，那些好莱坞大片，与那些抗日神剧又有什么分别呢？总而言之，无非是众多拥有超能力的英雄人物，上演一幕幕感天动地的、令人热血沸腾的故事罢了。
　　
　　总而言之，这些拥有超能力的英雄们，都是忠肝义胆，重情重义，为了拯救国家、民族、人类而奋斗；在此期间他奇遇不断、或是历经曲折惊险，当然了创造的各种奇迹也不断、成就也不断。
　　
　　《三国演义》中的狗血内容，常常只是一些必要的调味品，因为没有这些调味品，这个人物众多、场景宏大的史诗级巨著，难免会变得单调而枯燥？问题是，如果这些狗血的内容越来越多，整个小说的格局就会被压缩的越来越小；因为这样写来写去，小说除了一些遍地狗血的内容，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读者最关心的、也最容易写得狗血的内容，《三国演义》常常都是几笔就带过了。因为《三国演义》希望大家从这部小说中，看到一个波澜壮阔的史诗时代；而不是一个遍地狗血的英雄传奇。
　　
　　《三国演义》作为成一成功的历史演义，他是以刘、关、张三个草根的成功史为主线，迅速的拉近了大家与主人公的距离，让大家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刘、关、张的成长足迹，把自己融入了那个宏大的历史时代。虽然《三国演义》也是不断加入一些比较狗血的内容，但是它从来没有沉溺于这种狗血内容之中。
　　
　　因为大家看英雄传奇小说时，最感兴趣的就是各种打斗场，所以标准的英雄传奇故事里，人物的单挑能力，那是越写越神；单挑场面，那是越写越大。
　　
　　隋唐英雄传在发展的过程中，当李元霸那种战神级的人物被塑造出来后，普通读者就已感觉这是无法超越的里程碑了。但是，随着罗士信渐渐被改编成一个恨地无环的猛人，李元霸终于也遇到对手了，总而言之，谁也挡不住李元霸的三锤，但是罗士信就可以和李元霸打得棋逢对手。而且，不久之后，罗成的哥哥罗春也出场了，罗春那是传说中的艺绝，所以这个横空出世的人物，自然也可以和李元霸打得棋逢对手。
　　
　　这样一来，隋唐第一条好汉李元霸、四猛第一位的罗士信、四绝之一的罗春，那是各胜擅场。故事改编到这里，普通读者自然会觉得，他们都是无法超越的里程碑了。问题是，后来李元霸的师傅，宇文成都的师也出场了，这种人都是传说中的世人高人，自然更胜李元霸、罗士信、罗春一筹。
　　
　　最初的隋唐英雄传，大约就是以秦琼、程咬金、罗成、单雄信、罗士信等人物构成。这些人的单挑能力虽然强大，但都也说不上什么神奇、邪性。在后来的不断修改中，渐渐有了大家都非常熟悉的十三条好汉、或十八条好汉、四猛、四绝；于是书中的单挑能力越来越神奇，而且单挑场面越来越有看头。事实上，看过有十三条好汉、十八条好汉、四猛、四绝的隋唐英雄传的人，回头看初期的隋唐英雄传，实在感觉味如嚼蜡。
　　

　　说起《三国演义》，大家自然都非常熟悉一个情节，那就是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但是，这种情节显然不是出自《三国演义》原著，而是后来评书故事中加进去的。虽然从观赏性上看，这种修改，让《三国演义》更有看头了；但是，如果《三国演义》一个劲的就挖掘出这种内容，并且让人们只记住这种内容，肯定谁也会觉得，《三国演义》真的变成了英雄传奇。
　　
　　比如，在金庸小说中，张无忌在光明顶上，独战六大六派；张无忌在武当山上，独斗赵敏率领的众多高手；都可以写几十页，而且让读者看得受释手。至于屠狮大会，那是众多高手比武，场景之大就更不用说了。当然了，萧峰大战聚贤庄就更不用说了。
　　
　　问题是，金庸小说登不上大雅之堂，主要原因就在这里，因为这种内容，自然是谁看也觉得非常过瘾，问题是，这与人们所嘲笑的抗日神剧有本质的区别吗？千万不要说，金庸小说中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云云，因为抗日神剧中这种高大上的东西，更多的去了。
　　
　　当然了，因为大家看各种英雄传奇时，最喜欢的就是各种一地狗血的情节。所以经过后期的修改，各种激动人心的场面，那是一拨刚过，一拨又来；各种感天动地的场面，也是一拨刚过，一拨又来；各种煽情的场面，几乎就不间断的出现；当然了，各种无厘头搞笑的场面，也是越来越多。
　　
　　那些让人激动不已的情节，大约有三种。第一种就是主人公奇遇不断、幸运不断；第二种就是书中人物，在万千人中大显英雄本色的壮观情节；第三种（这在现代商业小说、影视作品中几乎是免不了的），那就是英雄总得有美女配，一个英雄不把几个美女迷得失魂落魄，那还叫英雄呢？面对此情此景，读者通常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因为人们看类似的情节，仅仅是为了意淫罢了，所以你千万要敢于放开想象力。总而言之，什么可信不可信？你随便写吧，人有多胆、地有多大产。你写的越神，人越喜欢看。现在许多人喜欢嘲笑那些抗日神剧，但是隋唐英雄传、杨家将、说岳哪个不是如此的；至于武侠、穿越小说，好莱坞的英雄大片，哪个不是如此的。仅仅是预设的反面角色不同罢了。
　　
　　那些让人感动不已的情节，无非就是不变的套路。总而言之，书中人物为了亲情、友情、爱情，为了忠义；为了国家、人民、百姓，那是忍辱负重、舍生忘死；面对此情此景，读者也免不了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因为人们看类似的情节，仅仅是为了意淫罢了，所以你也千万得放开想象力。总而言之，既然是英雄，最起码也得担负起拯救江湖的重任，高一点就得担负起拯救国家、民族、甚至全人类的重任。总而言之，没有了他们，那可坏事了。
　　
　　那些极尽煽情的套路，通常也是不变的。总而言之，主人公的伟大、奉献、高尚，总是不被人理解、或是被人误解；而他们也总是默默接受这一切，用一种宽容、慈悲的心态看待世人；面对此情此景，读者难免为他们唏嘘不已。
　　
　　因为类似的情节，也是为了让人意淫的，所以芸芸众生常常变得都既冷漠、又弱智，只有那些书中的主人公，变得如同圣人一样悲悯。
　　
　　各种无厘头的搞笑场，通常是因为书中，总会塑造有几个专门耍活宝的二百五。
　　
　　这种一地狗血的内容，我们只要看看现代武侠、穿越小说、抗日神剧、商业大片，就会发现，那几乎就是一脉相承的。总而言之，没有最神奇的武功、只有更神奇的武功；没有最让人激动的场景，只有更激动人心的场景；没有最感天动地的场景，只有更感天动的场景；没有最耍活宝的场景，只有更耍活宝的场景。
　　
　　当然了，因为大家看各种英雄传奇时，最喜欢的就是各种一地狗血的情节。所以经过后期的修改，各种激动人心的场面，那是一拨刚过，一拨又来；各种感天动地的场面，也是一拨刚过，一拨又来；各种煽情的场面，几乎就不间断的出现；当然了，各种无厘头搞笑的场面，也是越来越多。
　　
　　那些让人激动不已的情节，大约有三种。第一种就是主人公奇遇不断、幸运不断；第二种就是书中人物，在万千人中大显英雄本色的壮观情节；第三种（这在现代商业小说、影视作品中几乎是免不了的），那就是英雄总得有美女配，一个英雄不把几个美女迷得失魂落魄，那还叫英雄呢？面对此情此景，读者通常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因为人们看类似的情节，仅仅是为了意淫罢了，所以你千万要敢于放开想象力。总而言之，什么可信不可信？你随便写吧，人有多胆、地有多大产。你写的越神，人越喜欢看。现在许多人喜欢嘲笑那些抗日神剧，但是隋唐英雄传、杨家将、说岳哪个不是如此的；至于武侠、穿越小说，好莱坞的英雄大片，哪个不是如此的。仅仅是预设的反面角色不同罢了。
　　
　　那些让人感动不已的情节，无非就是不变的套路。总而言之，书中人物为了亲情、友情、爱情，为了忠义；为了国家、人民、百姓，那是忍辱负重、舍生忘死；面对此情此景，读者也免不了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因为人们看类似的情节，仅仅是为了意淫罢了，所以你也千万得放开想象力。总而言之，既然是英雄，最起码也得担负起拯救江湖的重任，高一点就得担负起拯救国家、民族、甚至全人类的重任。总而言之，没有了他们，那可坏事了。
　　
　　那些极尽煽情的套路，通常也是不变的。总而言之，主人公的伟大、奉献、高尚，总是不被人理解、或是被人误解；而他们也总是默默接受这一切，用一种宽容、慈悲的心态看待世人；面对此情此景，读者难免为他们唏嘘不已。
　　
　　因为类似的情节，也是为了让人意淫的，所以芸芸众生常常变得都既冷漠、又弱智，只有那些书中的主人公，变得如同圣人一样悲悯。
　　
　　各种无厘头的搞笑场，通常是因为书中，总会塑造有几个专门耍活宝的二百五。
　　
　　这种一地狗血的内容，我们只要看看现代武侠、穿越小说、抗日神剧、商业大片，就会发现，那几乎就是一脉相承的。总而言之，没有最神奇的武功、只有更神奇的武功；没有最让人激动的场景，只有更激动人心的场景；没有最感天动地的场景，只有更感天动的场景；没有最耍活宝的场景，只有更耍活宝的场景。
　　

　　其实，杨家将、岳飞传的发展，与此也是大同小异的。杨家将、岳飞传之所以没有变得像隋唐英雄传那样狗血，是因为这两个故事存在一个难以克服的问题。
　　
　　比如，在隋唐英雄传中，因为高人越来越多，所以秦琼、罗成都成了三流高手。对此，人们虽然感觉有些异样，却不会把整个故事的框架撑破。
　　

　　如果在深加工岳飞传时，也编出越来越多的高人，而且高人那是越来越神；最后岳飞变成了三流高手，问题马上就来了。这样一个狗屁也不如的岳飞死了，还能对历史构成什么了不起的影响吗？这样一写，就把整个故事的框架撑破了。
　　
　　因为类似的修改永远最吸引人，所以岳飞传自然也不能免俗，换而言之，高人也是越出越多。所以，岳飞让人打得不敢出门的事，也经常出现。最经典的就是，金弹子曾把岳飞打得不敢出门；后来陆文龙出场，再次把岳飞打得高悬免战牌。当然了，力挑十三辆滑车的高宠出场后绕了一圈就死了；因为这种传说中的猛人不死，金国方面的武力也得不断跟着升级了，否则金国还怎么和岳家军打仗呢？问题是，双方的武力不断升级，岳飞后来岂非就会变成一个打酱油的人？岳飞绝不能成为一个打酱油的人，因为谁也知道，岳少保之死，对历史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杨家将在发展的过程中，大约也有类似的限制，因为不论后来出场的人武功如何升级，也不能把杨家将的光芒遮住，为此没办法，只有让杨家的儿媳妇越来越神奇了；所以大刀王兰英自然远胜于杨六郎；穆桂英就更胜杨六郎了。
　　
　　因为类似的原因，现代武侠小说、穿越小说，都会主动绕过这种难以展开去写的历史禁区，因为一个可以只手托天的大英雄与岳飞生于同一个时代，众多神而又神的高人与岳飞生于同一个时代，你叫岳飞情何以堪啊？
　　
　　因为面对岳飞这种奴性深入骨髓的所谓忠臣，你让一个可以只手托天的英雄，与他生活在一起，该怎么办呢？骂他们也不是，打他们也不是；就眼睁睁的跟着他们受昏君、奸臣的气，看着大汉民族受异族欺负，那真是气也得气死了。
　　
　　所以，郭靖出现在岳飞死后，想为国为民做点贡献，那非常好办。比如，襄阳的守将不能尽到保家卫国的重任，郭靖直接就让他到旁边凉快去；总而言之，从此襄阳保卫战，就交给郭大侠、郭夫人了。
　　
　　问题是，郭靖看到岳飞放着北伐的大好机会不珍惜，却一心任由昏君、奸臣卖国，你叫郭靖怎么办呢？总不成，郭大侠也让岳飞到旁边凉快去吧！总而言之，北伐的重任，就交给我郭大侠与郭夫人了；你岳飞这种人无法担负历史重任的迂腐之人，赶紧靠边站。当然了，各路江湖好汉，在郭大侠、郭夫人的率领下，取得了北伐的胜利。虽然类似的场景，肯定非常吸引人，问题是，谁看到也会觉得，这实在就是亵渎神灵，所以，大家就算想这样集体意淫，也得让岳飞的儿子完成这项历史使命。当然了，说岳最经典的结尾，就是岳雷挂帅完成了岳飞的遗愿。最后，牛皋骑在金兀术的身上，把金兀术活活气死了，而牛皋也高兴的活活笑死了。
　　
　　《三国演义》是以刘备一系为主线，但是这条主线常常是若有若无、时断是续的。《三国演义》的改编作品，都是习惯性的，把这条主线越变越清晰，越变越粗；换而言之，会给刘备、关羽、张飞、诸葛亮添加越来越多的戏份，相关内容越来越越细，当然越写越狗血。
　　
　　这种修改模式，其实就是英雄传奇的修改模式。这种修改模式，也许更吸引人；但它显然会让自己的格局越变越小。因为，这样修改的结果，就是把原著中的大量内容都抽去，只留下几个有深加工空间的片段，不断详细写、不断往狗血了写。这样一修改，《三国演义》自然就变成一个三流的英雄传奇了。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凡是评书、评话大说特说的三国片段，或是经过影视作品大改特改的三国片段，你再回头看《三国演义》相关的片段，总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就如，没有十三条好汉、十八条好汉排座次，四猛、四绝的隋唐英雄传，实在很难提起人们阅读兴趣一样。但是，相关的修改作品，永远也不能与《三国演义》相比，如果说《三国演义》是一部史诗级的巨著，那在此基础上修改的作品，就是几个精彩的英雄传奇故事。
　　
　　如果《三国演义》本身的格局，也就隋唐英雄传、杨家将、说岳那种格局，估计就会被后来的修改作品不断超越。一切是显然的，如果作品本身，就是一部有待后人深加工的英雄传奇，后人把它修改的越来越狗血、越来越有看头，最早的版本自然会渐渐被人们所遗忘。
　　
　　但是，《三国演义》的格局太大了，所以你把它英雄传奇化了，谁也会觉得，那就不是《三国演义》了。我二十多岁时看《三国演义》，并不觉得它多么有观赏性，实际上它的观赏性，比隋唐英雄传、或金庸小说差远了。但是，它的场面之宏大却绝不是隋唐英雄传、或金庸小说可以相比的。关键是，它是现实历史为蓝本写成的，所以他自然不会是各种意淫故事的集合。
　　
　　在这种背景下，评书化的、戏剧化的、影视化的《三国演义》虽然精彩，但是永远也不能把《三国演义》原著遮住。但是，隋唐英雄传、杨家将、说岳的原著，却显然被各种一地狗血的改编作品遮住了。
　　
　　但是不论怎么说，《三国演义》也是以英雄传奇为框架写的。所以小说一开始，刘备就闪亮登场了，而且一登场，就是奇遇不断；总而言之，两个金牌小弟马上就拜他为大哥了；而且，很快就有人给送来了赞助，并且马上就拉起了一枝队伍。陏后不但救了董卓的命，更成为朱俊的主要助手，而且在剿灭黄巾的战役中，立下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刘、关、张这样闪亮出场，显然让人们很快把情感溶入了刘、关、张三人身上。换而言之，开始为他们的成功而喜悦，为他们的失败而唏嘘不已；更愿意追随他们进入那个波澜壮阔的史诗时代。
　　
　　当然了，在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时候，作者更是让刘、关、张出足了风头。因为十八路诸侯，让华雄立马横刀堵在门口，谁也不敢出战；关羽突然出场，一刀砍下华雄的人头，回来再喝出征前烫好的酒，那酒还没有凉。后来，十八路诸侯又让吕布打得稀里哗拉，于是刘、关、张三人出场，打得吕布败下阵去。总而言之，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所有的大人物都是一些打酱油的角色，因为所有的光芒都让刘、关、张三人夺去了。
　　
　　类似的场景非常有亲和力，因为草根人物成了主角，满场的大人物，都是成了摆设。类似的场景，常常是英雄传奇最吸引人的模式之一。因为普遍的读者都很容易把自己的情感折射到主人公身上。
　　
　　但是相关的内容，可以肯定，那都是虚构出来的。因为，此时的刘、关、张虽然不是底层的小人物，最多也就是一个营级、团级的军官。这并不是泪痕也如袁术一样认为，“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而实在是因为，以他们的身份，根本就走不到时代舞台的前排；更主要的是，没有任何资料表明，他们当时就走到了时代舞台的最前排。
　　
　　类似虚构的内容，让刘、关、张闪亮登场，以及后来一系列让人喜闻乐道的亮相；显然会让人都愿意跟随他们的足迹，进入那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
　　
　　《三国演义》之所以是《三国演义》就是因为，他并没有完全把目光局限在刘、关、张三个人身上，因为在这样波澜壮阔的历史大剧里，刘、关、张虽然主角，也不能把聚光灯全照在他们身上。如果把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他们身上，那它恐怕也就是一个英雄传奇的框架。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