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扇·云游】文化绍兴之--陆游故里
陆游祖居
陆游先祖原籍吴郡。七世祖陆忻因耻仕吴越国,迁居山阴城西十余里外水乡鲁墟。从此隐居,从事农桑,繁衍生息,耕读传家。陆氏自七世祖到五世祖三代人,“寂然如雾豹冥鸿”(《渭南文集》),无一人入仕途。
自高祖陆轸起,考中进士,入仕途,居太傅,并在会稽吼山麓兴建别业。曾祖父陆珪时,正式从山阴鲁墟迁到会稽吼山下。后任太师的祖父陆佃,又把府第安在府城内。
自陆氏举家迁吼山,鲁墟旧业日渐荒废凋敝,之后,族人再没回鲁墟故宅。陆游在《渭南文集》曰:“予先世本鲁墟农家,自祥符间去而仕,今二百年。穷通显晦所不论,竟无一人得归故业者。室庐桑麻果树池沟之属,悉已芜没,族党散徙四方,盖有不知所之者。过鲁墟,未尝不太(叹)息兴怀,至于流涕也。”陆游《夜过鲁墟》吟:“晡时发柯桥,申夜过鲁墟。灯出篱落间,七世有故庐。门低不容驷,壁坏亡遗书。高树宿羁鸟,废沼跳惊鱼。移船过古埭,水面涵星疏。”怀着对先祖耕读的深深眷恋,目睹祖业屋树凋废、族人四散的凄凉景象,其悲从心起,黯然神伤。
陆游曾多次到鲁墟寻访祖上旧业。另一首《夜过鲁墟》,陆游抒发其复杂情感:“中夜过鲁墟,船底鸣细浪。月出菱歌长,林闇绩火壮。故居不可识,四顾但青嶂。百年几废兴,抚事一凄怆。士生本耕稼,时来偶卿相;功名亦余事,所勉在素尚。况吾多难者,久已冥得丧;微禄行当辞,没身事幽旷”。
《鲁墟础》道:“鲁墟无复坏垣存,偶榜舟来入乱云。杜曲桑麻犹郁郁,桃源鸡犬亦欣欣。青围旧墅千峰立,绿引官河一脉分。我卜数椽差不远,得归何以报吾君?”
《泛舟至鲁墟》吟:“南荡东陂弄夕霏,葛巾鹤氅试秋衣。纤纤新月迎船出,两两珍禽背水飞。病思渐苏开酒戒,宦情已绝谢尘鞿。郊居是处堪乘兴,不怕城笳苦唤归”。
《鲁墟舟中作》又道:“春浦南来元不到,画桡偶复入鸥群。人家远火林间见,船底微波枕上闻。山口正衔初出月,渡头未散欲归云。锦囊诗草新寥落,得句犹堪寄一欣。安得病良已,毕世浇春蔬?”
鲁墟,当年山阴县梅墅乡(后属鉴湖乡,现属东浦镇),“在县西北一十三里。南为漕河,北抵水乡,如三山、吉泽、南庄之属;又北復为漕河,漕河之北,復为水乡。渺然抵海,谓之九水乡,盖大泽也。”
曾文清(陆游老师曾幾)云:“谈夸水乡,胜谓不减吴松,即此是也”。从宋《嘉泰会稽志》记载可以看出:作为水乡泽国的舟楫要津,鲁墟南不远即为古漕运水道镜湖(南塘),由此往北,可抵水乡;它的北部,又是同为承担漕运的浙东古运河(官塘),运河北又是水乡。在河汊密布的泽国水乡,那烟波浩渺的远处,径可抵大海。古人眼中,当年鲁墟桥下的浩瀚大泽,堪称“九水乡”,足以与(今上海)吴淞江比肩。
“三山别业”
祖居破败难归,中年时代的陆游,便以官俸积蓄,在离祖宅鲁墟不远处镜湖岸畔的行宫山地段,修建了“三山别业”。古山阴“三山”指鉴湖畔的石堰山、韩家山、行宫山。陆游“三山别业”即建于三座小山下。
于南宋孝宗乾道二年(1166年)迁居此地,“自乾道丙戌(1166年),始卜居镜湖之三山”,直至86岁去世,除几年外出为官外,40余年中,大部分岁月在此度过。“薄宦非初志,幽居不计年。稚松成偃盖,小竖亦华颠。生理凭耕稼,光阴付醉眠。从来慕园绮,一著要争先。”这是他《卜居三山已四十年矣暇日有感聊赋五字》所赋诗篇。
陆游爱国爱乡情怀的传世诗篇,亦有相当大一部分写于此地。陆游不住府城,把居所建在离祖居鲁墟不远的三山,在镜湖畔与村夫为伍,饮农家浑酒,着布衣食素,揽田园风光,闻鸡鸣狗叫,耕阡陌田地,避渲嚣官场,远灯红酒绿,守清静之所,过闲云野鹤般生活,实是诗人向往祖先在鲁墟乡间的清贫简朴旧事,不丢农桑根本的纯真情怀与气节。
复建后的陆游故里,与鉴湖、快阁、东汉时“鉴湖之父”-- 马臻庙(墓)、戏台、古庙等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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