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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浴:作为女人,你一定不想生在那个年代

2016-08-30 二姨 北戴河桃罐头厂电影修士会


大口吃桃,冷眼看片


文:二姨


从一个女孩身上,看到群体的命运。

《天浴》是这样一电影,从头到尾都是悲剧,没有任何喘息余地,即使片头少女情窦初开,百合花样皮肤,温儒软绵地说着话,你也隐然预感这些不过是为滋养一把更锋利的剑,在丰腴的白上制造残酷。

电影就这样开始了,秀秀刚刚成年,那场被称为上山下乡的运动,连同广播里的革命歌曲把她和同龄人送到了边地。



上世纪60年代“知青”,泛指城市青年,中学毕业后到农村劳动

一年之后,原本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垂下眼睛的她,已经和场部男孩共骑一匹马,呼啸进夜晚露天电影院。大概当时集体看电影是偷偷摸女孩最好的时机,《太阳照常升起》也有类似情节,而秀秀被摸了后立刻开口骂人。虽然上扬的眼角说明她本身并非软弱好欺,但显然少女原有的羞涩已经在粗野生活里慢慢退化了。


边地生活



集体电影时代

真正的厄运开始于她被安排独自一人离开场部,到牧场和老金学习牧马。这决定既突然又毫无回绝的可能,秀秀甚至只能跟老金住在同一个帐篷里,而老金既不构成威胁,也不可能和秀秀有什么亲密,场部的人都知道,他曾经跟人打斗时意外受伤。



初次正式照面


隐私全凭夜幕遮挡


虽然牧场生活有旁观者意淫出的美感,老金也很照顾她,但身处无限开阔空间,且生活毫无隐私的秀秀只想快点回到场部,回到伙伴们身边。

而她最终没有等来接她的人。

她等来了别的。


即使在毫无人气的旷野,秀秀也每天认真装扮自己,这与虚荣无关,关乎人的自重

供销社小宋带来了知青回城的消息、一次诱奸以及场部的大大小小的干部们。“回城”像个魔咒支配了秀秀所有的行动,她心智成熟到懂得女人的身体可以作为筹码,但还不懂分辨谎言诓骗,所以每一个来找她的男人都被当成回城必须攻克的难关,就像她疲惫天真的仰在床铺上跟老金说的那样:既没有钱、又没有关系,一个女娃子,想要拿到一张回城文书,那所有在上面签字盖章的人你都得睡一遍


小宋

干部之一
已完全无形象可言

然而当她说完这些话陷入沉默时,似乎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事儿能成,甚至怀疑自己的动机了,可是不能放弃,怎么能一辈子待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呢?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匮乏把人变成了半粗鄙半虚无的怪物。


而这并非虚构,更多真实故事,可以看这书



如片子英文名 The Sent-down Girl 所暗示,Sent-down 不仅秀秀被下放的地域越来越荒芜,更隐喻人的不断堕落。要不是因为她怀孕了,这张睡的名单可能会更长,秀秀也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没错,自毁也可以构成另一种快感,既然外部的恶已经庞大到无力对抗了,那么人要求自主的天性只好来自有意识地伤害自身。




这电影让人怀疑:人是否更多由观念塑造,本性中蕴藏的无论善恶,大多是盲目的种子。当秀秀在医院做流产手术时,女医生们恶毒嘲弄她,类似情节在电影和现实里都见过不少,为什么直到今天被侮辱诟病的总是女性?是否真的强权即真理,无论权杖的拥有者是历史还是男性?而作为同类,很多时候这些话出自女人。



毁掉脚趾换回城名额

女性话题总是和权力密不可分,在这片子里,和秀秀一样回城无望的男知青把自己脚趾故意弄残一根,从而得到了回城名额,得意地向同伴调侃机灵的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惨,这就使他显得格外惨。但是没有关系,他依然可以向更弱的女性施加伤害,趁老金不注意时瘸进了秀秀病房,锁门。全片最恐怖的一幕。灰蒙苍白的下午一切如常,医院里的人们幸灾乐祸。作为个人,男知青和秀秀在整个由政治运动主导的历史中,命运本质是一样的,但又一次女性被踩在权力的最低端,所有的邪恶都朝她涌来。

 

秀秀这个在精神和肉体上不断经受侮辱的女孩儿,现在一切的回城交易都无效时,她要求老金给她的脚趾也来一枪。残了就能回去。但最终老金在她的暗示下,开枪杀了她。



The end

结尾大概是全片唯一不合时宜的部分。秀秀原本还急切地要求老金帮她,而老金在举枪对着她的脚时,她却突然理好发辫平静赴死。因为年轻、一心要回到家人身边,那些残酷的伤害似乎并没有真的把她击倒,电影里的她看起来并不需要死。然而把她突兀地杀了意味着什么呢?一次性终止对美好之物的摧残?即使备受摧残也必须承担“美”的牢笼?这种死亡美学轻率得让人不舒服,这并非一想象性艺术电影,它关乎绝对的现实,在现实里,死从来无法安慰残酷。


但这或许正是秀秀的现实,她从头到尾无法自主的命运,先是男性的、历史的,最后——美学上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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