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头的归宿,是饮料瓶子吗?
文丨陆叁伍 审核丨菜包
排版丨鹿九
封面出处BV1jj421D7Dr
要说饮料瓶子有什么“妙用”,估计你家的老登小登都能讲个两条。但完全压榨出饮料瓶潜力,让抗德奇侠BJ都直呼内行的,还得是熟练驾驭俺寻思之力的互联网乐子人。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个乐子。这不过是一个瓶子、一位故人,直到这场乐子与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
那时,正适逢被推上挂逼届神坛的冰红茶涨价,牢大仍然端坐在地狱笑话的黄金王座上不发表任何意见。冰红茶瓶子的配色和湖人队的紫金战袍在电子包浆的加持下显得莫名相似,于是把牢大的头接到冰红茶瓶子上,让一切都充满了胡逼的顺理成章。你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很显然没有意见。
本来这只是万千乐子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但随后赶到的是梅西。凭借在香港小手插兜、小脸一板的表现,以往只存在于球员粉之间的战争立刻扩大化,各路乐子人赶来共襄盛举,给梅西换上了新战袍。先不说这哈耶克看了都直呼伟大的配色,胸口的劲凉二字更是平添几分笑点解析式的信达雅。
于是很快,饮料瓶子家族的扩张就呈现出惊人的效率,以至于我上一秒刚往群里转了一张合集,下一秒就有另一位群友发了“品类”更全的一集。
(这是我看到最全的一集)
乐子人们仿佛化身战锤40k里绿皮兽人中的剧痛小子,把那些他们亲手拉下神坛的、他们亲手送上神坛的,来自两个次元的人类或类人——他们的脑袋接在各种各样的瓶子上。接头手术大多相当成功,焕发出生命的“第二春”。
这些被乐子人们选中的人,大抵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是死人,这些死人以一种极其抽象的形式诠释什么叫做“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后半句还得改成“有的人死了还得再死一次”。
那些活着的死人,我按下不表,因为其中大多是恶意、谣言、刻板印象、意识形态乃至是对人类极恶的解构混合成的一坨,我不想凝视它,也不想被它凝视。
讲地狱笑话该不该下地狱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所以我想谈谈死人。
让死人在价值层面再死一次,是互联网的产物。“人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确证自身作为人的存在。”一切当代史都在向我们证明,任何人都能在互联网上确证自己“表达观点”的能力。
(科比与小布丁,大概是科比去世后的第一爆)
为什么我要加双引号呢?因为“表达观点”的尺度应当是表达和观点,我们也都承认,大多数互联网上的观点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道理可言,更多的是乐子和情绪。要说确证也只是确证了一半,那就是“表达”。
亦或者说,这只是互联网作为生产工具对于“表达意见”这一活动生产力的提升,或许本质上只是确证了大多数人对于互联网作为工具使用的能力?
这是谈论死人的大前提。那我们再看一下科比是如何从一位被人纪念的篮球巨星变成了如今的“牢大”的。溯源已经没有意义了,简单概括来说就是如今司空见惯的舆论的“反噬”。科比自然是有他在篮球领域无可争议的成就,也值得人们纪念,但是一旦纪念的声音不可避免的走向极端、走向反智,那么那些原本的看客们反而会站到更有乐子、更荒诞的那一面去。毕竟,在现在的世道下讲公道话可是一件会招致盒武器的事情。
这个过程,我想还是用大家都喜欢的玉足来说明比较有效果。
一开始,大伙表达的可能还只是画师们对于玉足本身表现出的人体美的欣赏(肯定),但奈何大伙没有多少美学基础,也没法把自己心里的悸动讲个一五一十,真懂美学的人可能又不屑于去评论一只脚。
但是,在互联网的加持下,对玉足之美语无伦次的表达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肯定,玉足的美便在一次次“爱看,多写”中走向极端,异化为了对其无死角的“赞赏”(否定)。化纤织物和脚皮摩擦加上汗水发酵出来的氤氲是沁人心脾的,美少女足尖的玉液琼浆是延年益寿的,套着白丝就是香甜的小布丁,穿着黑丝就是醇厚的巧克力。谁要是当真,那这真不是审美而是审丑了。
虽然一定会有人站出来说你真对着美少女的玉足暴风吸入会得上呼吸道真菌感染并表示这是巨*控的复仇(否定之否定),但大伙还是会在足控发癫言论底下群贤毕至共襄盛举,这还是因为它本身够有乐子、够荒诞。
其实,我把玉足和牢大摆在一起分析(没有冒犯科比之意)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说明一个背后的现象:乐子人们总是否定真正人创造出来的价值,而肯定一些无意义的东西,甚至把它们抬高到一个不应有的高度上。当然,这是以传统的、看似牢不可摧的那一套价值体系为视角看待的。上帝死后,人们先是拍照发朋友圈,随后开始狂欢,与此同时迎来最后一位客人——虚无主义,而这一套价值体系的崩溃正是它的敲门声。
这也是为什么,以普遍联系的观点看,牢大(不是现实里的科比),冰红茶瓶子和玉足,其实是有着某种共性的。
科比成了牢大,是传统价值体系的崩溃。首先,这是传统价值体系下,一个人在其自身领域内的成就约等于其价值——它现在倒塌了。如今人的一生没有意义、没有价值,亦或者说,一个人身上的乐子就是一个人最大的“价值”。
其次,死亡本应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出自生理的最本能的恐惧。除了牢大之外,我们在饮料瓶“家族”里还能看到普里戈津和泽连斯基,以及其他几位类人群星。他们背后的尸山血海,在乐子人那里不存在哪怕一点对于死亡的米线。如果我们对死亡都没有米线了,我们在其他地方的道德,几乎也可以断定是荡然无存的了。
(谁还记得这个时候他背后是瓦格纳的遗体)
而冰红茶,则早早的和“挂壁”联系在一起,成为生活无意义的代表性饮料。而它提供经过设计的,短暂、虚幻又超大份的快乐——如果虚无主义是二次元美少女,那这就是她足尖的味道。
因此,把牢大的头接到冰红茶瓶子上,看似是个偶然的事件,但实际上就像会互相吸引的替身使者一样,是虚无主义的盛行带来了其中的必然性。无底线地开死人玩笑是价值的坍塌,而冰红茶和玉足所代表的及时行乐则可以说是价值坍塌的结果。
当然了,我不会在这里感慨一下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之类的车轱辘话就结束了。以上这些都只是站在过去价值的视角上来看的。人毕竟是崇尚秩序的动物,如果我们把视角转移到乐子人这边来,他们难道是自愿放弃一个超越感性的、有约束性的世界吗?
难道不是因为乐子人们看到,几张薄薄的钞票原来既是阶级也是壁垒,渴望被爱、被治愈,得到的回答却是“你不够努力”。传统价值最重要的基石被抽去了;另一方面,过往在媒体的造势下,那些实现了价值的人似乎都是完美无缺的,但是乐子人们在互联网上发现发现,霍金也会去萝莉岛(尽管事实并非如此),科比打球不顺的时候也会给别人一拐子。
于是传统价值就被它自己杀死了。
但是,如果站在乐子人的角度上看,把牢大的头接到饮料瓶子上,可不可以看作是对于价值体系本身被异化成利益体系、利益体系被包装、被神圣化成唯一正确的质疑、反抗与批判呢?又何尝不是对话语权的争夺与自证呢?对现有价值和道德的戏谑,又是否是新价值、新道德产生的三段论的第二个环节呢?
当然,你也可以更简洁地把它看作是生产力、社会状况和意识之间产生的又一次矛盾。不过,我们总是习惯了历史必然向着好的方向前进的叙事,矛盾的出现只是时机和条件,真正的向前进步还是事在人为。
牢大的头接在冰红茶瓶子上是我们时代的格尔尼卡,是从卡拉巴萨斯山的浓烟中、俄乌战场的硝烟中诞生出新道德,新价值以及超人的初啼;还是走向高科技、低质量的末人生活的理性绝唱?
是新人类指着把头接在饮料瓶子上的我们说,“看!这是启蒙”,还是荒坂学院的学生们指着头被接在饮料瓶子上的我们说,“看!这是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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