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的「内德羽则说」：人在痛苦中，总要对未来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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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ECO氪体在公众号上完成了《英超风云》的全书转载，其详实的资料与逗趣的文风，给体育迷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今，距离我们转载《英超风云》第一期的日子快要一周年了。在这一年里，「内德羽则说」的二位主人公保持着高产，并贡献出了第二本「足坛风云系列」——《西甲风云》。
如今在全民防疫的特殊时期，他们也同样笔耕不辍，没有停止自己的写作。作为ECO氪体的好朋友，疫情中的内德和羽则，这一个月是如何度过的？他们又有哪些话，想和大家理一理，聊一聊？
采访整理 / 韩荣迪
编辑 / 殷豪男
题图 / Gettyimages
2003年非典时期，我还在一门心思准备高考，所以对体育的关注就少了些。
那时候兴起网络论坛，我在论坛上面看到了很多疫情相关的消息，记得就有人提到过诸如「以后应对这样的大型疫情该采取什么措施」这样的命题。如今看来，十七年后，我们依然做得不够好。
今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对我的工作和生活的影响都非常大。
可能大家都趁着假期好好休整了一下，但是我感觉比之前更累了。因为我的本职工作涉及国际贸易，再加上家里育儿嫂放假了，忙工作时小孩子就在旁边哭，手忙脚乱。
这样的日子固然辛苦，但是看到孩子的笑脸，又觉得这时候多陪陪家人，还是很重要的事情。好在目前工作节奏逐步缓了下来，这两天还掌握到边带娃边追剧的新技能，可谓是巨大的进步！
而且，对于我们这些体育专栏作者来说，大部分人也确实多了很多写文章的时间，治好了一部分人的懒癌，比如内德。
疫情出现之前，大概是去年11月中旬，我正好受邀去了一趟武汉，参加中超球迷大会。尽管我只在武汉待了两天，但宵夜和过早真的是让我回味无穷。而且借那次出差的机会，我看到了不少老球迷的收藏，大开眼界，而且会上展出的诸如中超和潮牌的联名产品等等，也让人耳目一新。
唉，回忆起当时全国球迷汇聚一堂的场面，以及大家一起看国足比赛的热闹场景，谁想短短两个月过去，疫情就让这一切翻天覆地，令人唏嘘。武汉或许只是不幸被灾难选中，武汉人更是悲剧的亲历者。可以预见的是，这座城市的旅游、教育和人才引进，未来可能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从得知疫情消息到现在，心情在不断滑落，用一个词形容，可能就是「失望」。但这段时间在看过了各种消息后，我也在以自己的视角，反思关于如今媒体的相关问题。
相比而言，新媒体比传统媒体传播更加便捷，响应速度更快。一旦疫情当中有什么消息，它可以通过新媒体的途径，快速传播到千家万户。在全民抗疫的过程中，新媒体的响应速度确实带来了很多良好的效果，在监管上也发挥了作用。
不过，方便与快捷也带来了新的问题。事件往往在发生之后，便迅速地形成了一到两个社会主流观点，许多人便追随主流发声，不去主动思考和辨别真伪。就像之前有记者在微博爆料「布冯拿武汉疫情开玩笑」被骂上了热搜，然而完整视频发出来后，大家才发现，事实根本不是这回事。
我个人是比较提倡新闻自由的，不喜欢写出的文章还没发布就被删除这件事。当然，有时候一些造谣的文章也着实让人生气，比如借着疫情鼓吹养生然后跳转到卖保健品上，这就容易误导老年人，我也恨不得它被删掉。所以，这就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监管要有，但是这个度怎么把握？
总之，现在网上消息这么多，还是希望大家不要看到一条新闻，就立刻「上头」。可以试着寻找一下不同角度的报道，不同当事人的说法，然后在这样的基础上再做出一个自我的判断，而不是要完完全全跟着这个新闻要表达的内容来引发自己的情绪。当然，时刻保持理性很难，但我还是想让那些对自己可以要求严格的人，能够以身作则做到这一点。
从目前看，疫情对足球带来的影响可能会比看到的更大。短期来说赛事延期会导致接下来的比赛更密集，而且即便等疫情过去后，短期内可能很多人也不愿意选择走进球场这种人群聚集的地方观赛。对于球迷观赛习惯的培养，还有联赛商业的发展会带来一定程度的损失。
但是长远来看，钟南山院士包括其他医护专业者都提到过，对抗疫情，人自身的免疫力是极为重要的。在疫情过去后，相信人们的健康意识会提高，更愿意去参与体育锻炼，对于国内体育产业的长期发展来说是件好事。不过，所谓「好的影响」，并不是等同于「疫情能起到的正面作用」，而是人们在经历了疫情后，对自身进行反思并带来积极的改变，这才是好的影响。
等疫情过去后，我最想做的事，可能就是去最爱的西餐厅大吃一顿——因为之前出国度蜜月的时候，在威尼斯吃了一次记忆深刻的正餐，回来后总是怀念当时品尝到的滋味。结果，去年无意中就发现城里有一家西餐厅味道很正宗，从此对它欲罢不能，就祈祷这家餐厅到时候还在营业吧。
人在痛苦中，总要对未来抱有希望。
要是给这段假期一个关键词，我想我的关键词就是「宅」，如果加上形容词，那应该是「被迫郁闷地宅」。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冒出了「我想去工作」的念头，大概也是被闷出病了。
唉，其实也不是真的想念工作，而是想早日回到正常的生活节奏中去。
我大概是在大年二十五左右知道武汉疫情的。特别是武汉宣布封城，以及病毒确定人传人之后，我才对这个事情真正紧张起来，在那之前我还是照常聚会聚餐。结果钟老一声令下，我们也就听话地待在家里，寸步不离了。
近段时间，我几乎每一天的心情都是呈曲线状，不断上下跳来跳去的。不是有一张经典图嘛，上一秒看到一个消息「怎么能这样」，下一秒看到新的内容「天啊太感人了」，心情循环往复。其实相信大家都一样，整个心情上就摆脱不了那种沉闷的感觉。
但是对我来说，李医生的事件算是一个临界点。听到消息的当晚直到凌晨，我整个人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第二日看到了很多人的悼念，包括咱们体育圈人那篇文章。我自诩是一个泪点极高的人，可到这个时候也扛不住了。
于是，那天过去之后，我卸载了手机上两个APP：微博和贴吧。
这样做主要出于两方面的原因，第一是保持自己的心态，尽量减少这种负面情绪的摄取，人的心理都是有一个抗压极限的；第二就是很多时候帮不上忙，除了帮忙转发一些武汉市民的求助微博外，其他有很多消息甚至是捏造的谣言，给别人又带来了新的负能量，传播没有任何意义。
对比2003年的非典，这次自媒体大军的加入，实际上改变了很多事情。首先，我们拥有了许多可以直接获取的信息；其次，自媒体这次确实帮助到了许多人，集结了更大的支援力量。
延伸阅读：《那些在武汉的体育人：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但是，这次也暴露了自媒体行业的很多弊端，大家只要敲一下键盘就可以随便说、蹭流量。缺乏制约，缺乏规制。
再比如，这个假期除了疫情，还有一件令人悲伤的事不得不提：科比飞机失事。我是在凌晨等一场球赛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这是愚人节玩笑，不敢相信。然而，后续某些人为了热度和流量，为了赚取大众的眼泪以及消费悲痛，居然传出了「科比坠机前要托起自己女儿脱险」这样的消息，并不是说不可以追随热点，但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去编造和弯曲事实吧？这件事情要做到什么程度，每个人心里要有一杆秤，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要负责。就像莫雷事件一样，你当然有自己说话的自由，但你也应该为自己说话的自由，承担相应的责任。
说远了，聊回疫情本身吧。提到疫情对于中超等国内足球赛事的影响，我还真的研究了一下。首先，中超的赛程肯定要压缩，但是南北气候差异那么大，足协是不想把它变成跨年制的。所以，一定会就像2003年非典一样大幅度的压缩赛程，这样一来就对球员体能、板凳厚度以及商业赞助都提出了考验。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外援跑路。除了疫情影响，包括我们其他外援政策的改变，会不会进一步降低了联赛对于外援的吸引力，对整个中超的质量也造成整体冲击？不过，兴许本土球员会因此获得更多的登场机会。
疫情对于中超的影响，更多是在赛程压力方面。但是对于整个体育产业，疫情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比如，我们好多体育项目营收支撑不是靠转播权，而是靠赞助商，如今这些赛事难以举行，肯定会影响赞助商的信心和预期；再者，疫情对于我们体育的对外交流也影响很大。像武汉卓尔去了西班牙拉练，三支原来约好踢热身赛的球队都放了鸽子，然后计划中的曼联中国行等海外球队访华活动，可能也都要取消。这些由疫情产生的深远影响，可能大家很长时间都难以缓过劲儿来。
延伸阅读：《在这一刻，足球的颜色是暖心红 | 足球人在疫情前线②》
说回我自己。目前，我的本职工作也已经复工了，可在办公室大家也不怎么见面，连句「新年快乐」都没有送出去。不过在不能出门的日子里，倒是增进了与家人的感情，原来看见无聊的肥皂剧我肯定是要换台的，结果现在陪我妈看得津津有味。
另外，我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停止文章写作，可很明显不在状态，我写不出往常那样特别搞笑的内容，这个东西和心情是直接挂钩的。但这次疫情对我个人影响最大的，还是对于工作的态度。
之前在微博里看到一句话「这不是死亡一千人这样冷冰冰的数字，而是死亡这件事发生了一千次」。而在我刚入行时，我的上司也曾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这对你来说是100个案子中的一个，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就是百分之百」，如今对这句话，我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好比再做一些工作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做得更好，更对得起良心，每件事情更瞻前顾后一些，不要妄下结论。诸如「不会人传人」这样的前车之鉴，真的太可怕了。
希望疫情能早点过去吧。然后我要和朋友去吃火锅、看电影……想做的事情太多了，说出来可能要拉个很长的单子。以前触手可及的东西，现在都变得遥不可及，我太想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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