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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言Doggy:第一体育草根大号是如何炼成的?

ECO氪体 体育产业生态圈 2021-06-19

如今自媒体行业,公认最难做的,当属公众号。但是体育圈却有这样一个另类:从不靠标题党,却有极高的阅读量,从不开打赏,反而一言不合发红包;从不求点赞,用户粘性却高到夸张;翻开第三方公众号排名,他常年占据体育榜单前三位,连续34个月占据中国公众号500强,最高排名杀进过前100。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自从创办的那一天开始,1200余天,他每天更新从未间断,风雨无阻。热点文章轻松突破10万+,是当今最具影响力的篮球自媒体之一。


然而,与「杨毅侃球」「苏群」等以知名媒体人为核心的IP不同,他背后的主创者从未出过镜,也没有向读者展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仿佛他就是广大篮球爱好者之中的一员。


一边敲打键盘,对着屏幕嬉笑怒骂;一边自称Doggy,和球迷们插科打诨。这就是堪称中国体育第一草根大号的「狂言Doggy」,他的粉丝也亲切地称呼他一句:「狗哥」。


文 / 蔡一豪
编辑 / 郭阳

01
嬉笑怒骂自成一派的背后:
15年专职撰稿人,累积写文超2500万字

魔都时间傍晚五点半,是狗哥定时发文的时间。


不过这时间有早有晚,但凡提前一些,便会引起评论区齐刷刷的一片「爷青结」,拖后十几分钟则让粉丝们高呼要「举起火把」,烧光狗哥在上海的「老巢」。狗哥到底住在上海哪里,没人知道,但是「狂言Doggy」评论区盛行的这种互动方式,让很多球迷网友喜闻乐见。



狗哥习惯早上7点起床打开电脑,浏览一遍当天的新闻,再看看比赛直播。然后下午集中精力工作三小时,一长一短两篇文章信手拈来,长的当作头条,短的放在次条。如果接到恰饭广告,那便多写一篇次条作为补偿,按狗哥的说法,「不能扫了乡亲们的兴致。」


就是这样简单而重复的生活,狗哥已经坚持了15年。2006年,狗哥便开始了自己职业写手的生涯。当时,他在腾讯网,有另一个马甲——杨威利。2013年,当时的手机腾讯网想要创办一个专栏「狂言NBA」,于是他又有了一个新马甲——狂言君。


还记得当时这期推送的朋友,可以举个手

「那时工作其实比现在多,早上7点开始写NBA,中午写五佳球,下午是狂言NBA,晚上还要写CBA,一般到11点多才能休息。」狗哥回忆道。如果以每天5000字计算,这15年,他在网络上发表的文章,累积超过2500万字。


转折发生在2017年8月,当时手机腾讯网内部调整,砍掉了「狂言NBA」这个栏目。无奈之下,心有不甘的狗哥只能另起炉灶。于是他找到了老搭档杨芊。杨芊当时是腾讯CBA的主编,两人2010年相识,积累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20分钟就聊完了所有合作事宜,直到现在也从来没变过。」二人回忆道。


就这样,2017年8月20日,一个全新的公众号「狂言Doggy」诞生了。凭借着之前积累的口碑与人气,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吸引了大量粉丝。


杨芊在腾讯体育任职时期的工作照

 

2018年初,杨芊正式从腾讯离职,全职负责账号的商务推广。狗哥则担任主笔,负责全部内容产出,此后1200余天从未断更。二人各司其职,从不互相干涉。


如今,杨芊还被狗哥起了一个新外号「大连麦基」,粉丝们有时也能在推送中看到 「大连麦基」的最新故事,而杨芊则称狗哥为「大师」。



02
对话男性粉丝:
内容涉猎广泛,用户粘性超高

虽说靠NBA起家,但是如今狂言Doggy 公众号的内容早已不限于此,体育、时政、历史、电影、电竞,几乎所有男性用户喜欢的内容,他们均有涉猎。据杨芊透露,狂言Doggy的男性粉丝高达98%。


有行业朋友笑言,想引流女性粉丝,可以去小红书等平台;想触达男性用户,在虎扑、懂球帝等平台之外,「狂言Doggy」或许是公众号平台里的不二选择。



平时,狗哥的文章会从普通「球迷」的视角,用幽默风趣的语言把每天NBA发生的大事小事娓娓道来。


作为狂言的忠实读者,95后少年阿姚从手腾时期的狂言栏目一路追随而来,他说自己最喜欢狗哥为NBA球星起的趣味绰号,「看狂言的文章,没有晦涩的专业术语,文笔又特别吸引人,故事讲得很有意思。」


正是凭借这样超高的人气,狂言Doggy公众号的常读用户,高达73%。做过公众号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极其夸张的数据。


风趣、幽默、三观正,是用户给狗哥最多的评价。杨芊总结说,狂言的风格就是接地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喜欢什么就写什么。狗哥最大的优势,是能把大多数球迷想说却不知如何表达的东西说出来。」


除了NBA,狗哥也经常会写一些其他领域的文章。有意思的是,今年6月,一篇关于印度反华的时政文章,阅读量达到35万+,阅读完成率达到80%,获得2144个在看。


当时尚处在莫雷事件余波,又叠加NBA因疫情休战,体育类公众号纷纷陷入低谷。狗哥转型「键政博主」抨击时事,却惊喜地收获了读者的大力支持。


「当时想的是,在没有体育比赛的时候,与其生拉硬拽的硬写,不如多写点男性用户关心的话题,时政、历史、电竞、电影甚至是动漫都有过尝试。」不过说到底这都是给大家「换换口味」,狗哥并没有脱离过写体育的正轨。



03
日常运营逻辑:
更在乎流量的质量,尽量不打扰用户

跳出传统媒体自力更生,狗哥和杨芊成为了自媒体的获益者。狗哥认为,目前自媒体分为两种模式:一种是作者有自己鲜明的风格,比如六神磊磊,他的文章一看就知道是他写的;另一种则是一板一眼的「流水线作业」,熟能生巧。

「两者不分高低贵贱,」狗哥如是说。

而作为传统媒体出身的杨芊更关注行业的运行规律。他从不避讳谈及行业的热点词语——流量,「所有人媒体人都会在乎流量,但我认为流量是结果,而非过程。所以我更关心流量的质量,而非单纯的数字。」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狂言Doggy从来不会靠「标题党」吸引读者。「从短期看,标题党可能带来流量,可就好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你消耗的是大家对你的信任。竭泽而渔,不如退而结网。」

「现在平台已经有详细的数据去判断内容的好坏了,比如阅读完成率,就是一篇文章有多少人看完。我们2000字以上文章要到75%,1000字以下文章会超过95%,我原来在传统媒体,不会去考虑这些的。」

杨芊进一步解释道,「我把内容分为3个层面:第一层所见即所得,比如普通的新闻;第二层是情感上互动,比如被感动,被震惊;第三层是输出观点让人相信。内容的层次越高,价值也就越高。」

令不少读者好奇的是,狂言作为体育领域拥有较高话语权的大V,从来没有开通过付费文章或者打赏,也很少呼吁网友点在看和赞赏。在这方面,狗哥和杨芊早已达成共识:「狂言Doggy」的运营逻辑有关——不想过多地去「打扰」用户。


「自媒体说到底也是一种互联网产品,做产品的一个重要准则就是减少打扰用户。」出身互联网公司的杨芊如此说道,「我们每年都会出一款纪念T,上面是我们自己的元素,只出2000件,基本3-5天就卖光了。但是我们也不会补货了,初衷也是不想过多消耗粉丝对我们的耐心。」



04
笔耕不辍的秘诀:
别用创作难度评价内容好坏,别教网友喜欢什么

「做一天好人不难,难的是做一辈子的好人。」在媒体层面也是如此。


所有人难免会关心一个问题:草根大号做一天爆款或许不难,但是「狂言Doggy」是如何做到持续产出高质量内容的?


「体育从来都不是什么苦大仇深,它是带给人快乐的。」狗哥如此说道,「所以我们会尽量用轻松幽默的方式去表达。」


「很多人会有一个误区,认为做体育就要有很专业的东西,但是专业往往意味着严肃和深度,什么数据分析,什么战术拆解,一定要争出个高下。我不是说这种内容不好,我也很尊重这种内容的创作者,但体育说到底,只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而已。」



随后,杨芊将传统媒体与自媒体做了对比,「有些传统媒体会把创作难度作为判断内容优劣的依据,以为长的文章就是好文章,甚至不自觉的炫技和咬文嚼字。」


经历过多次媒体形态变迁的杨芊,对此感受颇深,「从报纸到互联网,再到今天的自媒体。每次媒体遇到危机,往往想的是如何写的更深更难,但是往往忽略了受众真正需要什么。你先要想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受众,粉丝还是领导?」


「永远别教网友喜欢什么。」狗哥补充道。


「做媒体也好,自媒体也好,先想想网友到底需要什么,关心什么。不能活在自己世界里,以自己的喜好判断网友的喜好。」




在这个有些割裂的社会里,有知乎用户「人在美国,刚下飞机」的真实凡尔赛,也有6亿人月收入不足1000元、有10亿人没坐过飞机。因此,媒体与平台往往要回答「为谁而写」「为谁而拍」的问题


对此,网友时常会拿出一句话——文艺工作座谈会和故事片创作会议上,周总理说:「人民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在过去数千年的人类历史上,绝大多数时间里,话语权都掌握在少数精英阶层。广大草根前所未有的获得了表达自己的机会,他们已经受够了那种居高临下的表达方式。或许,我们能做的,就是帮他们说出想说而说不出的话吧。」


杨芊的观点,与《十三邀》中,对话许知远的马东,不谋而合。



的确,在草根拥有充分话语权的今天,无论怎样的阶层,无论怎样的人生阶段,体育与篮球,都会是大多数人生活的轻松调味剂。体育的娱乐意义从诞生之日起便存在着,未来也不会消失。


「狂言Doggy」抓住的,正是广大草根用户平凡生活中,那份体育专属的纯粹快乐。


每天5点一刻,在「搬砖」之余打开置顶微信公众号,「撸」完或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的「狂言Doggy」推送,抓紧留言与众网友一起纵论天下。微笑中放下手机,平凡的日常生活里,仿佛也泛起了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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