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尔逝世纪念 | 护理之光永不灭

今天是现代护理学奠基人弗洛伦斯·南丁格尔逝世112周年，她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护士，不但为现代护理奠定了标准，而且帮助改变了护理业的公众形象。

弗洛伦斯·南丁格尔（1820-1910）是她那一代人的传奇，也是英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女性之一。她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的工作为现代护理学奠定了标准。终其一生，她都在为改善军事和民用医院的卫生条件而奋斗不息。

完成培训，上了战场

南丁格尔出生于一个富裕家庭，她克服了那个时代女孩遭遇的重重限制。1851年，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在德国完成了护理培训课程。

看到报纸上关于克里米亚战争（1854-56）中士兵遭受苦难的报道，南丁格尔受到感召并响应了政府对护士的召唤，奔赴前线并很快被任命为东部医院的女护士长。

■ 斯库台里的医院和墓地，1856年

抵达斯库台里

1854年10月21日，南丁格尔和她的护士们从伦敦出发，越过英吉利海峡，穿过法国到了马赛，然后在马赛坐船，于11月3日抵达君士坦丁堡（今天的伊斯坦布尔）。

在君士坦丁堡附近的斯库台里，情况非常糟。害虫肆虐，又脏又乱的医院缺乏基本的设备和用品。大量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受伤的士兵，途径黑海被送到了斯库台里的医院。伤兵饱受疾病之苦，其痛苦程度甚至超过了战斗中所受的伤。

“害虫遍地，巨大的虱子在他们的身上和衣服上乱爬。许多人被泥土、污血和火药渍弄得肮脏不堪。好些伤员被发烧和痢疾彻底击倒。此情此景令人悲悯，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惨状。”

“医院管理有很大的漏洞。伤员到达好几个小时了，现场既没有商品供应和服务人员，也没有必要的饮用水。今天下午，我一个人处理了74个人的伤口，满足他们的需求。”

——1855 年 1 月，助理外科医生亨利·贝柳对斯库台里医院的描述

尽管条件如此艰难，男军医们还是不想要南丁格尔护士一行的帮助。起初，他们认为她的意见是对他们专业精神的攻击。但 1854 年 11 月，因克尔曼战役带来了一大批新伤员，医生们根本忙不过来，他们终于接受了护士的帮助。

南丁格尔和她带领的护士不仅改善了医疗和卫生条件，建起了厨房，洗衣做饭，还代士兵给家里写信，甚至建起了阅览室。

■ 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的灯，1856

提灯女士

南丁格尔在斯库台里工作期间获得了“提灯女士”（the Lady with the Lamp）的雅号。据《泰晤士报》报道，她晚上会提着这盏灯查房，巡视伤员。

“提灯女士”的形象牢牢抓住了公众的想象力，她很快成了名人。南丁格尔粉丝团的主力成员之一是亨利·沃兹沃思·朗费罗，他用诗歌“圣菲·洛梅娜”歌咏了南丁格尔永恒美丽的形象：

提灯女士将伫立

在这片土地的伟大历史上

其高尚的善行

是女性英雄主义的永恒篇章

——亨利·沃兹沃思·朗费罗 1857年创作的“圣菲·洛梅娜”

南丁格尔和她的护士团队大大改善了斯库台里医院里战士们的生存状况。但到了1855年2月，医院死亡率上升至42%。南丁格尔错误地将高死亡人数归咎于营养不足，而非糟糕的卫生条件。

这座不通风的建筑物建在一个受损的下水道之上。死亡率在卫生委员会修复了下水道并改良了通风条件后才有所下降。

■ 弗洛伦斯·南丁格尔在斯库台里的军事医院，1855年

需要更多帮助

1855 年 1 月，南丁格尔写信给英国驻克里米亚的总指挥官拉格伦勋爵，指出在斯库台里为伤员和病人提供的医疗安排有缺陷。她写道，病房缺乏条理分明的医疗秩序，“数百人的生命可能依赖于”解决这个问题。

■ 陆军中将约翰·伯戈因爵士于1855年3月27日写给南丁格尔的信

麻烦和混乱

拉格伦勋爵对此表示同情，但其他人就没那么热情了。陆军中将约翰·伯戈因认为，“在我看来，医院的秩序很好”，病人也很满意，只是“有种潜在的麻烦和混乱”。

他觉得南丁格尔“在与同僚或比她地位高的人交流时，不是那么和蔼可亲。她喜欢管别人，并把她的温柔都给予了那些依赖她的人。”

■ 弗洛伦斯病中的肖像画，1856年

克里米亚热

1855 年 5 月 2 日，南丁格尔离开斯库台里的医院，想亲自去看看巴拉克拉瓦军队的状况。但在抵达港口的几天内，她就被“克里米亚热”击倒了。

人们担心她要病死了，但拉格伦勋爵后来向伦敦发电报，说南丁格尔在5月24日之前已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她恢复得很慢，部分原因是她高强度的日程安排。

“大半天我都没吃东西，只喝了点白兰地和水（你看，我像军队里的战友一样爱喝酒）。”

——南丁格尔1855年生病期间给战争部长西德尼·赫伯特写的信

回到工作岗位后，南丁格尔疲于奔波，前往遥远的野战医院，这损害了南丁格尔本就脆弱的健康。有人送了她一辆骡子车，但有天晚上车翻了。陆运兵团的威廉·麦克默多上校又送了她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也充当了救护车。

■ 南丁格尔在克里米亚使用的马车模型，1856年

统计学家

南丁格尔还是一位开创性的统计学家。初到斯库台里时，医院没有合理地统计死亡人数。她用统计数据戳穿了各种谣言，用图表为她对护理改革的建议提供了确凿的证据。

通过数据分析，她发现士兵留在前线医院（死亡率为12.5%）比转移到斯库台里医院（死亡率为37.5%）的生存率更高。1859年，为了表彰其开创性的工作，南丁格尔被选为英国皇家统计学会的首位女性成员。

下图是南丁格尔在她的一本著作中收录的图表之一，多种数据在这一张表里进行了比较分析。它清楚地表明，1855年至1856年期间，克里米亚死于疾病（蓝色）的士兵多余死于战伤（红色）的士兵。

■ 南丁格尔的东部战区士兵死亡分析，1856年

南丁格尔培训学校

1856 年 8 月，南丁格尔回到英国。随后几年，她依然致力于医院的护理和卫生改革。

截至1859年，南丁格尔基金获得了4万多英镑的赠款。1860年7月9日，南丁格尔用这笔钱在圣托马斯医院建立了南丁格尔护士培训学校。

在这里接受了护理培训后，护士们会前往英国各地的医院，每到一处，她们就会把南丁格尔的护理理念带到那里。南丁格尔出了两本书《医院笔记》（1859年）和《护理笔记》（1859年），为现代护理实践奠定了基础。

■ 1855年维多利亚女王送给南丁格尔的宝石胸针

认可和追捧

为表彰她的杰出成就，南丁格尔被授予了很多奖项和勋章，她成了一个全民偶像。

她在当代世界的名声主要反映在为纪念她的成就而做的各种纪念品中。但南丁格尔并不热衷于名气，这些追捧也令她震惊，但这并没有阻碍她的名气带来的整个护理行业的发展。

维多利亚女王给南丁格尔送了一枚宝石胸针，由她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亲手设计。这是“向南丁格尔的致敬，是对她给与勇士们的付出的尊重和感谢。”

南丁格尔是英国八位获得皇家勋章的女性中的第一个。这个皇家勋章，一次最多只能颁给24名杰出人士。

■ 1862年英国陆军向南丁格尔赠送的半身像

晚年生活

南丁格尔晚年患上了今天我们所知的“慢性疲劳综合症”。尽管多年卧床不起，她仍然孜孜不倦地为提高人们的健康水平而奋斗。

1910年8月13日，南丁格尔去世，享年90岁。她的家人拒绝了将她葬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提议，而将她葬在了东韦洛的圣玛格丽特教堂，靠近她父母的家。

遗产

南丁格尔之前，护理不是个受人尊敬的职业。除了修女，从事护士工作的女性往往缺乏培训和管理，大多数都是工人阶级。南丁格尔决心鼓励受过良好教育，“受人尊敬”的女性从事护理工作。

她在克里米亚的工作，不但为现代护理奠定了标准，而且帮助改变了护理业的公众形象。

本文编译自英国国家军事博物馆的官网文章《“提灯女士”南丁格尔》（Florence Nightingale: The Lady with the La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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