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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岁犹站街,演的是妓女,拍的是人生

2016-12-07 click电影


文 | 七月未央    图片 | 豆瓣网


当美国驻军期间遗留的社会问题 

叠加对老年人生活的关照 

两个宏大的命题被处理成生活流的小品 

影片便于波澜不惊中直抵人心 


我来渡人 谁来渡我

老年站街女一次次完成对他人的救赎

却只有自己被留在原地




酒神小姐:指常年徘徊在小路上,向男子兜售巴克斯饮料,以此作为卖春暗语的老妓。


《酒神小姐》于2016年10月在韩国上映,由李在容导演,尹汝贞、尹启相、全茂松等主演。豆瓣评分8.3,比《釜山行》还略胜一筹,不但斩获加拿大国际奇幻电影节最佳剧本奖,还将第17届意大利罗马亚洲国际电影节最佳作品奖收入囊中。


命运的真相是无法抵抗,人生的真相是接受命运。



按照韩国电影的一贯风格,该片取材大胆,涉及多个敏感话题,将血淋淋的现实轻描淡写地摆在观众面前,又以旁观者的立场冷眼俯瞰众生百态。



这样的电影风格有点自然主义的味道,范爷的《苹果》、宝强处女作《盲井》(题材敏感都被禁了)都与之类似。


只是《酒神小姐》在表现上似乎更加平静,有点污,有点幽默,然而随着剧情的推进,你会发现,你想要的污不够污,你想要的幽默也不够搞笑,一颗心渐渐沉下去,觉得人生真苦。


此时,似乎生活也被尝出味道,即便我们旁观的生活应属他人——素英,一个年老的妓女。


我们想象的妓女应该是怎样的?

还是


都不是,她是这样



也许出乎意料,和想象中的妓女有差。


但是这位妓女奶奶,65岁,仍风姿绰约,难掩风流,她年轻时为求生给黑人美国大兵慰安,有过短暂的同居生活,年老时漂泊无依,以老年性交易为生。

 

看片名有些晕菜,不明白片名的意思。其实酒神小姐即指素英,意思是很棒很爽的女子,内含两层意思,她既可以送男人上天堂,又可以送男人上天堂。




做一个妓女,素英是不合格的。她混淆了“生活”与“工作”,对一个美国黑人大兵动了真感情,生下一个孩子后,却不得不送养他人。


二十几年,她隐姓埋名,与亲友断绝往来,偶遇熟人相问,也只能含糊其辞,假称自己过的还不错。


事实上她正因“技术好”无意中抢了其他人的客人,而受到老年卖淫团这个边缘群体的排挤。



此时她只能与边缘个体为伍,比如瘸腿的男青年,比如变性的歌厅舞女。


三个人生残缺的人挤在一个屋檐下互相取暖,插科打诨制造出的虚假快乐却无法冲淡烙在心底的悲伤。


而恰恰就是这个社会底层的边缘人,一个可怜又可悲的老女人,承担起了救赎的重任。


年老与死亡,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流浪乞丐,都无法逃开这个魔咒,而故事的转折也缘于素英一个老主顾的病重——



素英得知对方病重,前去探望,昔日神采奕奕的老主顾躺在病床上,全无往日风采。他儿女远在美国,孙子孙女嫌弃他的体味,甚至不愿意上前。相比之下,素英带来的温暖胜过他们千万倍。


这一刻,常客老宋与素英之间平等了。


昔日一个是妓女,一个是嫖客,明处一个是下等人,一个是上等人,看似一个卑贱,一个高贵,但是在老宋瘫于床畔时,他并不比素英有尊严,他冷漠的儿女们更不比素英有善意。


此时的老宋吃喝拉撒都要在别人的帮助下完成,毫无尊严可言,病痛的折磨下更是觉得生无可恋,他唯有向素英求助,求她帮他结束生命。


此时,痛下杀手反而成为一种慈悲。



经过内心的矛盾与煎熬,素英,用一瓶毒药结束了老宋无望的人生。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此后类似的事情竟然纷至沓来。



在对方的恳求下,素英奋力一推,又将一个罹患老年痴呆症的老人送入天堂。手染鲜血,心怀慈悲,原来就是这样。


此后又有妻离子散的老主顾,请求她陪伴自己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这样他便不会感到孤单。


素英又答应了。


佛说:人生八苦。老年人的苦痛最多,衰退、疾病、孤独都可以成为结束生命的原因,他们迫切需要一双手,或者一双眼,帮助他们或者看着他们解除生的痛苦,有尊严的死去。


她送走一个又一个老友,没能分享他们的年轻与辉煌,却陪伴着他们的年迈与孤独,仿佛站在人生的驿站,目送他人离去,唯有自己停留在原地,无人相送。



一个偶然的机会,素英收养了菲律宾女子的私生子,用卖身赚的钱供孩子吃穿,她就像个慈爱的奶奶,把对儿子缺失的爱全部给了这个孩子。


生活困窘,但她却给孩子做了丰盛的晚餐,孩子受伤,她小心翼翼地处理流血的伤口。她给予这孩子全部的爱,把这当作对自己儿子的补偿。


在救赎他人之后,她终于有机会自我救赎......





人生处处是轮回,人总有面对死亡的那刻,谁敢说谁比谁高贵。


素英有着“在低处”的位置和历经沧桑坎坷的经历,她对痛苦的体验比一般人更强烈,她的善意也更加澎湃,所以,苦难的经历和不悯的善良,这便是救赎者素养。



素英,勇敢的担当了这种角色,一步步完成对他人的救赎。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疯了的。


香港将片名译成《神女观音》,应该是参透了影片的宗教意味,凸显救赎的主题。


素英带着尊严与善意,走进监狱,这一刻,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头顶却有着神性的光环。


最后,跳出形而上的层面,电影的普世价值得以凸显,边缘人的问题、老年人的问题应该如何解决?老无所依四个字,我们又该如何承受它的重量?没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叩问生活已经弥足珍贵,对所有社会问题“只剖不析”,才是最有力量的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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