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宝藏•探宝上博㉔｜丝绸之路古钱币
《了不起的宝藏·探宝上博》㉔
丝绸之路古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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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古代伊朗安息王朝的一枚帕提亚钱币，两千年前，汉使在《汉书西域传》中留下了对它的记载。大汉王朝与遥远的波斯帝国，产生了字面意义上的历史连接，而更深远的影响正在丝绸之路上酝酿形成。
“丝绸之路使整个亚欧大陆上的人类文明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上海博物馆研究馆员王樾表示，钱币文物上的点滴细节，蕴涵着最为真实准确的历史信息。“这些钱币就像U盘，古代丝绸之路沿线的国家最核心的知识都浓缩在这个U盘上。”
公元前139年，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建立起以首都长安为起点，经甘肃、新疆，到中亚、西亚，连接地中海各国的陆上通道。这条驼铃悠扬的古道就犹如现代的公路网络，将中国与欧亚大陆上的其他古代国家紧密联结。
从张骞开始，中央政府开始打通了西域的道路，以一种国家力量开始在西域的统一经营。对于丝路贸易来说，最重要的环节是，中国保障了丝绸之路沿线的安全。而经济交流的同时，更大的意义是整个区域文化的融合互鉴。
以丝绸贸易为媒介的这条西域交通道路，后来被学者命名为“丝绸之路”，活跃在丝绸之路上的外国商人将丝绸和瓷器等大宗商品运往世界，也将异国香料、金器、玻璃器皿等品种丰富的物件带往中国，而西域音乐、胡旋舞、拜火教等外来文化也大量进入中国。
丝绸之路古钱币，就是公元前七世纪至公元十世纪，亚欧大陆上的众多古代国家所发行的面貌、特点各异的钱币。在“以物换物”为主的丝路贸易体系中，这些钱币承载的流通功能并不等同于今天的货币，不过有趣的是，这些迥异于中国货币的丝路钱币虽然表现形式各不相同，但设计上却秉持了同样的理念，精准的图像表达承载了国家的核心价值与民族信仰。
古代伊朗安息王朝的帕提亚钱币，正面是高浮雕的半身国王像，背面是神，神把象征着权力的弓箭赐予国王。王樾介绍，钱币正反面的图案就构成了完整的表达。“国王的权力来自于神的赐予，而神的权力是由国王来保护，所以就叫王权神授，神权君佑。”
萨珊王朝推翻了安息王朝，钱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在设计上完全秉持了同样的设计理念，只是用不一样的形式来表达。它不再采用希腊化的高浮雕图案，而是采用了近似平面的图案，并且不再强调国王形象的写实，而是采用了夸张的王冠。 “其中一位国王在任期内发行的钱币，采用了不同的王冠，表明有不同的事情发生，钱币上的独特样式，对民众来说，也是重大事件的宣布。” 王樾介绍，萨珊钱币使用的文字是中古波斯文，而且在钱币背面打上了自己的信仰——琐罗亚斯德教，即“拜火教”，表达的还是一样的理念，那就是王权神授，神权君佑。但是却用了符合本民族接受习惯的方式来传达。
而对于对贵霜人来说，在他们的心目中，国王的形象应该是全身像，而不是萨珊钱币上的半身像，所以贵霜钱币正面的国王都是以全身像来表达的。
有趣的是，到了伊斯兰时期，伊利汗钱币的正面不再是国王像，而是国王的名字，背面是《古兰经》里面的清真言。伊斯兰教不崇拜偶像，但依然遵循同样的设计理念。王樾表示，王权神授和神权君佑，就是这类钱币最核心的表达。“它既是一个国家信用的担保，同时也是对自己的王权，对自己国家信仰的再次重申。”
这批丝路古国钱币来自海上闻人杜月笙的儿子杜维善的慷慨捐赠。公元前七世纪到公元十世纪，欧亚大陆上主要古代国家发行的货币成体系地展现在观众面前，这也使上海博物馆成为目前中国唯一一个拥有成体系的外国文物收藏的博物馆。
萨珊、贵霜、安息，伊利汗钱币……这些灿若星辰的古钱币，都有着美妙的名字，如繁星般组成了一个浩瀚宇宙，带我们回到丝绸之路起源的遥远时空，每一颗星辰都有着它独特的美与不可替代的光。
撰文：王樾、王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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