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俄国和清朝都将《尼布楚条约》视为国耻，到底谁得利了

作者：三清妙音    校正/编辑：莉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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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初康熙朝，曾经签订过我国历史上第一个重大对外条约，那就是《尼布楚条约》。这个条约历来就有非常巨大的争议，而且这个争议非常有意思，那就是签订条约的双方官方都认为，这个条约是个平等条约。

但是在双方的学术界和民间，却始终存在着两种截然相反的声音，俄国方面认为这个条约是对俄国的不平等条约是国耻，清朝方面更是有人认为这个条约是一个典型的耻辱条约。

为何双方都认为自己吃亏了呢？到底谁在尼布楚条约里面得利了呢？

上图_ 《尼布楚条约》满文本影印件

• 边界划分的艰难扯皮

对于尼布楚条约的来历，估计大家都是耳熟能详。俄国自从16世纪以来一直对外扩张，所谓双头鹰，在欧洲攻城略地不说，对东方也是大举越过乌拉尔山，并且还一路向东进发直接和清朝接壤。到了康熙初年，俄国已经占领了尼布楚、雅克萨等地，并且建立了一系列的据点堡垒。这些地方就是今天俄罗斯的涅尔琴斯克地带。

当时清廷由于忙着对付三藩一时腾不出手来管，康熙平定三藩之乱之后，开始琢磨对付这帮入侵黑龙江的不速之客，他先是进行了关东东巡，名义上是看看满人的老家，实际上是震慑蒙古王公，并且对付沙俄。当时沙俄对于黑龙江的渗透已经是非常严重，动辄进入黑龙江境内杀戮，清廷设置的黑龙江将军根本无可奈何，康熙先是修筑了19个驿站，打通了物资和情报传递的通道，同时命令萨布素将军对俄国据点进行清扫，到了1682年，俄国的据点实际上只剩下坚城雅克萨，其它据点都被扫除。

上图_ 雅克萨之战

根据我国传统，历来北方都是重中之重，尤其满人老家就在东北，所以康熙帝对于雅克萨始终耿耿于怀，不久之后清廷就发出了最后通牒，要求俄国人退出雅克萨，但是俄国人坚决不撤，于是乎1684-1686年清廷两度大规模进攻雅克萨，清廷将雅克萨三面围困，用壕沟围堵的水泄不通，最终俄国826名侵略军只剩下66人，狼狈退出雅克萨。

消息传到莫斯科，俄国的摄政王索菲娅瞬间慌了，于是乎赶紧派出大臣来和清廷和谈，这也就是雅克萨条约的由来。

上图_ 南怀仁（1623年—1688年），字敦伯，又字勋卿，比利时籍清代天文学家、科学家，拉丁人

关于这个条约的签订在当时可以说是相当不容易，其实1676年俄国使臣赖果尼就曾经来过清廷，当时能够和他交流的只有早先来过清朝的传教士们，所以深受康熙帝器重的传教士南怀仁也就成了赖果尼的传话人。不过传教士可不是守护清廷利益的保密人，毕竟对于传教士来说，俄国沙皇好歹也是信东正教上帝的，但是康熙皇帝可不信基督教，所以南怀仁等传教士给赖果尼传递了不少机密情报，还协助他们贿赂了不少清廷重臣。结果俄国人蜜汁自信，死活不退，被清廷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这次交涉仍旧是传教士担任翻译，清廷方面不可谓不重视，派出大学士索额图担纲，相当于把当朝宰相派过去当大使了。也保证了尼布楚条约的力度。

上图_ 索额图（1636年－1703年），赫舍里氏

• 进退两难

对于康熙皇帝和俄国来说，对于尼布楚条约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首先对于清廷来说，历朝历代无不以北方为重，毕竟传统中原王朝的敌人一般都来自北方，对于清廷而言就是以准格尔部为主的蒙古势力，这些人和沙俄互相勾结，对清廷形成了巨大威胁。所以实际上这次尼布楚条约康熙皇帝是有让步打算的，就是如果俄国答应退出雅克萨，贝加尔湖以东地区，那么自然是最好，如果俄国坚持不退，那么也可以给他，以珲春为界限。

之所以能退步到这种程度完全是出于现实角度考虑，毕竟对于清廷来说黑龙江北部地区的土地没啥用，我国历代对于没用的土地态度都很明确——不要。毕竟守地是要花钱的，而且很多。守住了没啥收益的赔本买卖自然是不想干的。

最后签订的尼布楚条约基本上就是按照康熙这套方案来的，规定以外兴安岭至海格尔必齐河和额尔古纳河为中俄两国东段边界，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和乌苏里江以东地区均为清朝领土。

上图_ 爱新觉罗·玄烨（1654年-1722年），即康熙皇帝

但是对于俄国来说，雅克萨就是他们眼中的自己领土，毕竟俄国越过乌拉尔山以来一直大举扩张，从来没有认为尼布楚地区和其它无人区有啥不同。

另外俄国史学家眼中，清廷从来没把尼布楚地区的人当成自己人，所谓：“在阿穆尔州，满清人没有采取设防固守的战术，他们的军事目的只是抢劫及掳走本地人。满清人并没有将阿穆尔州当作自己的领土，也没有将本地人当作自己的子民”不过这段话实际上根本经不起推敲，所谓的“设防固守”的战术，完全是西方观点中的，因为俄国人认为必须修建城堡才算是领土，但是实际上我国一贯是怀远归化的羁縻统治，对于远边疆区不会特别强力的限制。

上图_ 《尼布楚条约》沙俄主要谈判代表戈洛文

但是根据这些观点，俄国史学界长期认为尼布楚条约最后划定的界限是国耻级别的，俄国史学家瓦西里耶夫曾经评论道：“在这种情况下布里亚特人自愿加入俄罗斯国家，同时外贝加尔的布里亚特人看到俄罗斯的军事优势后也自愿加入俄罗斯。”但是清廷的“侵略”让俄国失去了这些本来自愿加入的土地，所以俄国国内一贯认为，黑龙江地区的疆界俄国是吃亏的。

不过我国国内的学者却经常认为，尼布楚条约的规定之中，我国本来应该有更大的领土，因为苏武牧羊的北海贝加尔湖自古就是我国势力范围之一，所以实际上我国是吃了大亏，这就导致了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双方都认为自己吃亏，谁都没占便宜。

上图_ 《尼布楚条约》拉丁文原件影印件（俄方保存本）

另外俄国史学家的厚颜无耻也是堪称让今天的韩国都能叹为观止的，俄国当初在雅克萨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然而在他们的记载里面居然颠倒黑白：“东西伯利亚大部分领土是属于俄罗斯的，这主要是因为俄罗斯人的到来促进了当地农业的发展。但是满清却通过压迫当地人民，实施抢劫来实现他们的侵略，使满清贵族阶级获得利益。”

虽然不可否认，清廷贵族确实喜欢压迫别圈地，但是众所周知清廷在东北实行的是封禁政策，根本就不发展，所以说什么清廷压迫基本上是无稽之谈，倒是俄国人的杀戮鄂伦春族等证据如山。

在俄国历史学家的描述之中，清廷就是一群野蛮人，通过暴力手段抢夺了俄国人的土地，然后还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但是实际上清廷是一退再退，本着天朝上国的宗旨给了俄国人很多好处，不同的历史在不同的人口中，还真的就不一样。

参考资料：

【1】余绳武主编 《沙俄侵华史》

【2】刘远图 《早期中俄东段边界研究》

【3】张敬伟 《黑瞎子岛低调回归中国的意义》

【4】姜长斌 《中俄国界东段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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