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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与我|嚼白句

2018-01-20 朱学东 老朱煮酒


( 他让谷歌变G G。谷歌首页纪念周有光诞辰。)


 

1月18日,在重报都市传媒集团上游新闻2018新品发布会上,重报都市传媒集团与Google重庆地区唯一合作伙伴亿特科技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双方将共同开展针对政企客户的海外推广及基于Google大数据分析等领域的合作与服务,实现合作共赢。


如果说这则新闻还有拉大旗扯虎皮之嫌(与合作伙伴的合作,属于鲁迅说的阿Q的“转折亲”),那么,18日财新的另一则吞吞吐吐的新闻,则更饶有趣味。


财新报道说,继北京、上海、广州之后,科技巨头谷歌在深圳新设办公室,谷歌(NASDAQ: GOOG)在深圳新租的办公室位于深圳第一高楼——平安国际金融中心的85层,“以更好地与当地合作伙伴沟通交流”。谷歌相关人士向财新记者确认前述消息。



美国科技媒体 TechCrunch 近日报道援引谷歌内部邮件称,由于谷歌在中国的许多员工定期会到深圳出差,且员工反馈有办公场所需求,因此,谷歌租下一处办公室,于1月15日启用。


谷歌深圳办公室会否负责具体业务,目前尚未可知。谷歌方面未予置评。


谷歌官网显示,谷歌北京、上海办事处的业务为参与全球产品开发、运营及支持、市场营销与公关等;广州办事处负责销售和客户管理。

  

“我们在中国有600多名员工,和我们在2010年时的人数相近,其中大约一半是从事全球产品研发的工程师。”谷歌发言人泰姬·梅多斯(Taj Meadows)在2017年12月接受法国法新社采访时表示。

  

谷歌自2010年起关闭在中国大陆的搜索业务,迄今已有七年,但它从未离开。谷歌在中国大陆开展网络广告业务,由其开发的安卓(Android)操作系统也被绝大多数手机厂商采用。


谷歌近年有加大中国大陆业务布局的趋势。2017年年底,谷歌云首席科学家李飞飞在上海谷歌开发者大会上宣布,谷歌已在北京设立人工智能(AI)中国中心,该中心会于2018年初启动研发工作。


而上周关于谷歌与中国的新闻则是,1月13日的谷歌首页采用了中文元素。“Google”不见了,而是用插画的形式展示了Google的中文名“谷歌”,并利用动画效果让“谷歌”汉字变成拼音“G G ”。这个特别的“谷歌涂鸦”是为了纪念“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诞辰112周年。


蹭个不是热点的热点,发篇与谷歌相关的旧作。原文写于2010年1月13日,因为我毕业于人大,当年本文曾被用来与人大一位老师的文章放在一起比对——我与他立场相异,几次在我新浪博客重帖,皆被删除。时过境迁后重发,终于得见天日。感谢中国选举与治理网,当年保留有这篇博文。


 

 (谷歌涂鸦纪念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早期版本)



        一花一世界。


  我也喜欢从细小的事件中,去研读更宏大的背景。


  谷歌在中国的命运,就是我读懂中国的另一个故事。


  “旁边的会议室内,黑板上还没来得及擦去前一天销售小组留下的痕迹。上面第一条就是‘坚持正确的道德观,永不作恶’”——这是我中国周刊同事余芳倩小姐写关于前谷歌亚太区市场总监、谷歌中文名之父王怀南时,写到的文字。


  这是谷歌给这个离开了谷歌的人,留下的印记。


  “永不作恶”。


  很难想象,在中国,产生这样的基因。在中国,遍地都是无商不奸,无奸不商。


  但在谷歌,我相信,我相信它的“永不作恶”。


  2008年中秋之夜,暴雨之前,一位妹妹从美国回来,我们三家人一起,把酒围坐。


  席间,因为妹妹,我们聊到了谷歌、耐克等没有选择成为北京奥运会的赞助商的问题,其间特别提到了谷歌“永不作恶”的企业文化。妹妹、潘和潘太,都分别在世界知名跨国公司工作(妹妹911之后从另一个世界知名公司转入谷歌,服务至今),对于这一条准则,感受颇深。


  “有可以不挣的钱,但更有不可以失去的底线原则,对于谷歌而言,永不作恶,就是底线原则”。妹妹对我说。


  当然,说这样的话,需要勇气、需要实力。尤其是一些坚持,更需要勇气和实力。一如有信仰的人,有信仰的企业才能成为强大的人强大的企业。


  这三十年来,我们看到了这样一种局面,全世界的政府和企业,都被中国用市场“收买”了。谁不爱钱呢?连最能熬的加拿大的哈伯也熬不住了。更何况,公司本来就要挣钱。


  09年夏天,某晚,暴雨大作,我到中央台录片子,正好赶上央视各档节目都在义正词严地痛批谷歌的色情链接问题,有朋友说,是临时性任务,赶着做出来的。


  我猜想,大概是有人要给绿坝事件缓颊、转移矛头吧。反正中国人好糊弄。


  在我看来,色情网站问题,算在谷歌身上,有点类似今天有人写色情小说,非要把账赖在仓颉身上一样。


  谁让仓颉造了字呢?谁又让谷歌发现并最好地使用了搜索功能呢?(当然,借此从中牟利是另外一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是,判定的标准和选择性执法。)


  在中国某些作家和文著协与谷歌的矛盾上,虽然谷歌对未经授权,扫描作品道了歉,我还是站在谷歌一边。


  没做好的地方就道歉,这很对。谷歌做到了。而且,谷歌还给钱呢。


  但我们看到了国内那些人那些部门的道歉了么?没有,他们选择了掩盖,撤*、#网,甚至,漠视****。


  我已经近20年不看人民日报了,地球照样转,而我的生活越来越好。今天在围脖上,我说,我可以没有人民网没有新华网,但我不能没有谷歌。


  如果一天不上网,不用谷歌,我会难受,我会觉得生活与世隔绝。


  跟新认识的朋友介绍的时候,偶尔,我也会得瑟一下:谷歌百度搜索朱学东,排名第一的,就是我。


  我只是谷歌这个全世界十年来最成功的企业的一个小小的中国用户。


  我已经很难想象,没有谷歌的日子,会是怎样(很惭愧,这8年来,没有谷歌的8年,我只好改用百度检索一些常规资料,但也常常担心掉进坑里。这也是我这些年更大量转入对图书阅读的一个原因)。谷歌不仅改变了信息传播的方式,它也改变了文化传承的方式。它也让我的文章和思想传播,无远弗届。


  我在年前《再见2009——中国传媒业大事评点》中,用了一个小标题来表达我的困惑:“谷歌的中国式困局”。


       是的,这是中国式的问题。


  我们难道真的要自绝于世界潮流么?


  “天朝上国无所不有,无所不能,无须与西洋各国互通有无”。1792年,英使马嘎尔尼出使清王朝,那位今天还是荧屏红人的乾隆皇帝这样说。他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的中国,已经日薄西山了。


  这才是中国历史转折的关头。法国外交官兼历史学家佩雷菲特这样评价。


  历史不可能假设重复,但人真的会走进同一条河。


  过去我不相信,现在,我服了。

       

       这是我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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