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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南疆(之二) 擦肩而过的死亡

2017-05-20 书剑飘香 铁血湘军第一师

那是一段难以述说的悲壮,

那是一段激情似火的岁月,

那里澎湃着我们血性张扬的青春,

那里流淌着今生今世对战友永恒的爱,

那里有抹不掉的人生豪迈!

作为一个连续两次参加中越边境之战、两次担任过突击队成员而幸存下来的老兵,愿将尘封30多年的战火记忆奉献给朋友们!


浴血南疆(之二)   擦肩而过的死亡


在老山作战期间,我先后5次遇险,与死亡擦肩而过。

其中两次,至今仍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1985年12月,作为边防某部副连长的我,带着3个战士在连前沿指挥所低湿的猫儿洞内已坚持了三个月。我所在的140阵地距越军最远约60米左右, 最近的哨位距越军只有8米,阵地三面环敌,处在越军各种火力的控制下,死亡的危险随时可能降临到每个人身上。

同时, 还要抵御比如“天无三日晴”的亚热带气候的侵蚀。

平时阴雨潮湿,蚊虫叮咬,整日蹲在不足1米高的洞内,逢雾雨连阴天时,洞内积水过膝,长时间泡在水中,各种皮肤病蔓延,烂裆、烂腋窝、烂脚趾。有战事时,要随时准备抗击越军的偷袭反扑,相持阶段沉寂时,要耐得住困蹲低湿山洞的考验。

记得那是1985年12月14日下午5时许, “12.2大战”激起的震荡刚刚平息,在寂寞无聊时, 战士们纷纷给父母和亲朋写封报平安的信函。

我也不例外, 抽出一个信封刚刚写下收信人地址等几个字,突然,一阵莫名的躁乱使思想开了小差,不写了,给连队的老乡,家是山东东营市利津县的,原机枪连、上阵地前配属我连的连部总机员小刘打个电话,拉拉呱吧。

电话在身体右边,我向右一侧俯身,低下头,摸起电话机, 刚刚叫通小刘。

前后约三十多秒的功夫,忽听“咣”一声,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席卷过来,自己的左肩犹如被人重重推了一掌。

紧接着 , 左边的战士大叫起来。原来一发炮弹在洞口爆炸,弹片擦着我的左肩呼啸而过,将通讯员赵洪章的腿炸断, 而我仅在左肩的内衣上沾碰上大米粒般的一点弹片,若不侧身低头,飞向战士的弹片刚好击中我的头部,而时间相隔,仅数十秒的功夫。

因无意中的一段通话而躲过一场劫难,我实实在在感谢小刘,曾对他许下诺言,一定要好好请他吃顿饭。

但等到战斗结束,荣立二等战功的小刘回到原连队一营机枪连,接着退伍回到原籍,之后就中断了消息。

这次历险的情节,我在2001年出版的《激情回声》一书描述过。有趣的是,2003年,我把此书赠给了挚友,淄川园林局刘汝根局长。他将书放在车的后座上,闲暇时翻阅。这年底,他的胞兄东营市人民保险公司办公室主任刘汝伦来淄博看望他,在车内无意掀阅该书,突然发现这一段,惊叫:“这是副连长写的,说的是我!”随后,近二十年不见的战友又以书为媒,知道了彼此的境况,恢复了联系。

1986年元月上旬的一天,我所坚守的541阵地断水了,因敌人封锁紧,后方送不上水。阵地可三日无粮,不可一餐没水。

怎么办,经请示后,我带领三名战士去阵地后面一个越军枪打不着, 但炮弹能落上的叫老虎口的地方背水。30多公升的塑料桶加满水后,我忽然闪现一个念头,近4个月未见赵树铁营长、高敬宝教导员、邓传祥副营长、李西普副教导员等营首长了,到营部去一趟吧。

于是,我让七班长雎成华带一个叫刘东亮的战士先回阵地,因为许久未洗洗涮涮了, 我和另一名战士在水坑边用毛巾尽情地洗脸擦身。

不料,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越军的观察哨在来的那段开阔地面上,发现了我们,开始重炮轰击, 一排排炮弹铺天盖地倾泄下来,顿时,老虎口火光闪闪, 爆炸声震天动地,弹片四溅,浓烟弥漫。

刚刚走出百多米的两名战士都被弹片击中,七班长全身七处负伤,被附近的战士抢救至掩体,转到猫儿洞接受战地救护。

此时的我正蹲在水坑边洗脸,弹片“叭叭”落在身边,我迅速戴上钢盔, 惊诧眼前发生的一切。旁边的小战士赵国利(当时非常瘦小,也就80多斤,现在成了齐河法院执行局领导,体重快200斤了)提着两桶水,惊呆了,连问我:“连长,水还要吗?”。

我骂了一句,心想,命还不知有没有呢!

“扔掉,快跑!”

这名仅十六岁的小战士撒腿兔子一样消失在烟雾中了。

一会儿, 第二排炮打了过来,一阵阵摧山倒海的爆炸声又响了起来。

我还蹲在那里, 观察着落点,等到这排炮过后,猛然跃起向后方掩蔽部奔跑,从老虎口水坑到后方阵地的堑壕,约有100米的开阔地,是危险地带,黑烟滚滚,根本看不清路,而路的两侧就是雷区,稍有不慎,就可能踩上地雷。

我用眼睛艰难分辨着烟雾下微微发白的地方, 那就是路。

等到我气喘吁吁地跑到约60公分高的堑壕内时,又一排炮打了过来,直听“咝”的一声,我知道炮弹正朝我打来,就“唰”的卧倒在壕沟内,炮弹在堑壕的左侧“咣”一声惊天动地地巨响!

顿时,我被强大的冲击波震得瞬间失去记忆。

约十多秒的时间,我清醒过来。

欣慰的是,虽然壕内落进不少弹片,但由于堑壕的掩护,我身体安然无恙(只是近年来左耳有些感觉,左耳朵时常耳鸣,用左耳接电话根本听不清楚对方的内容。)。

到营部, 赵树铁营长(后担任副团长、特种大队长、转业泰安市公安局任特警支队长、交警支队长)、高敬宝(转业到枣庄市国税局)教导员以及其它指挥员正焦急地等待着我的消息。

这时,才知道,若不是我随机作出四个人分开走的决定,很难说四人集中在一起,遭遇炮击后果会怎样,会有多大的牺牲!


中国参战军人


参战的中国军人

本文作者  书剑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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