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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高情商的菩萨

2017-02-25 王小伟等 中国新闻周刊杂志

插画 | 肖振铎

高情商的菩萨

文 | 王小伟

在这个80后主导、90后唱戏、00后渐次登台的新职场时代,整个公司的情商level好像火速拉低了。


一次陪HR面试一名应聘者,几位面试官坐成一排,请他简单介绍一下自己。不想他瞟了一眼面试官手中的简历说:“我上面不是已经写了吗?”搞得众位面试官一脸黑线。当被问及未来的职业发展规划时,面试者终于有了“口若悬河”的味道:规划是中老年人才喜欢干的事,现在的年轻人创意无限,也许某一天我会突然就跟马云、王健林一样了,谁能料到呢?”众面试官瞬时“葛优瘫”。


作为80后的我,其实也是非常理解我们已经进入“去规划时代”。经济的发展使机会增多,加上自由度和选择性的提高,很多计划实际上是赶不上变化的。这就好比孙悟空,刚被赶回花果山试图做一个逍遥猴王,却又被猪八戒火速喊回搭救师父。


然而很多心里话是不能变成口头话的,至少这个转换过程是需要艺术处理的。有两名员工春节前看望部门副总经理,其中小A对领导一年来的指导表示感谢,而小B则拎着不少补品殷勤地说,“王副总,您一定多吃点补品,不然肯定会生病。”


不想后来,王总果真身体有恙。小A宽慰地说,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小B则对自己的先见之明念念不忘,“我上次就跟您说要多吃补品,您看,这下真的生病了吧?”副总经理没有当场晕死,已算命大。


说实话,我平时很喜欢跟80后、90后的弟弟妹妹们在一起,一方面自己也会变得年轻,另一方面说话、办事不用有什么顾忌和包袱。但是职场不是沙发,任由员工怎么舒服怎么躺。


而作为一个成年人,本身就应该学会外管嘴巴,内管情绪,同时善于体察他人的感受和做事动机。更何况,任何一名员工的情商高低都关乎部门甚至整个公司的团队关系、办事效率和企业文化。


最近我们公司辞退了一名很能干的80后高级经理小S,我认为领导宁可培养新员工、也不愿意继续留用小S的原因之一,就是她情商与智商的不匹配。从很大程度上说,孙悟空就是一个能力高、情商低的不完美员工,虽然有火眼金睛却无法说服小伙伴相信他能洞悉的本质,虽然有超强本领却总是被师父误解为伤害好人。


相反,整个《西游记》中,我最崇拜的是一位没太显身的高人——文殊菩萨。当年,孙悟空快降服了狮子精时,文殊菩萨适时从天而降,丝毫不提及妖怪乃是自己的坐骑,以免给留下“管教不严”的口实,而是告诉悟空:“我是来助你降妖的。”一句话,让师徒四人对文殊感激涕零。我想,倘若把天宫道教比喻成一个以玉帝为董事长的职场,文殊一定是一位情商极高的好中层。


被称为“中国企业教父”的柳传志日前在他45岁儿子的婚礼上,送给了儿子两个词:“正直”和“融通”。我想,正直者,指乎内,应似山坚;融通者,关乎外,应似水柔。在职场上,哪怕氛围再自由,也应该有此种职场之道。


谈节色变

文 | 韩浩月

出了元宵节,年算过完了。捎带着,自进入贺岁档以来,比公映大片数量还多的各种节,也过完了——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和春节邻得很近的一个最烦人的节日是情人节,微博和朋友圈乃至各种群里,有关情人节的老梗频频被传来传去,看得头晕。窃以为,在情人节这天,不谈,不转,不过,能做到这三点的人,都是沉稳厚重的人。稍稍观察了一下,果不其然,我所尊重的几位朋友,在情人节这天,都保持了可贵的沉默。


当然,您也可以说,他们在社交媒体上,沉默归沉默,但不意味着他们在现实中缺乏行动力。那又怎样?能在社交媒体上保持一份清净,就不错了。现实中如何,我不知道,也不打算评价。


屈指一算,能想到自此之后一个比较重要的节日,就是五一劳动节了。这个节没人过,算是能轻松点。至于五一节之前的清明节、植树节、雷锋日等等,向来不是社交媒体的热点,大家在生活里,也不会承担多大的压力。没压力的节日才算节日,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就算是节日,也是烂节日。


坦白说,除了六一儿童节,中国这么多节日,无论是传统还是外来的,我一个也不想过,春节也不例外。我对春节深恶痛绝,每过一个春节,就累得仿佛脱骨扒皮,内心深受各种煎熬,具体怎么样不多说了,可以参考诸多的返乡文章。


喜欢过六一儿童节,是因为孩子们的愿望少,孩子们多好打发啊,一张贴纸,几颗棒棒糖,就能打发了。若是能带他们在草地上打打滚,往河里扔几颗石子,他们就会兴奋得两眼放光,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你……孩子们不会提更多的要求,更别说无理要求了。和孩子们在一起最放松,与孩子有关的节日更放松。那么多好节日,都被你们大人给过坏了。


想想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没那么多节日,每年就盼一个春节,有件新衣服,有几盘二踢脚,就开心得不得了。那时候过节,发现有大人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过节了怎么脸色还这么难看?现在我也到了谈节色变的年龄,别跟我强调什么过节的仪式感,不喜欢这个,就希望能安安静静的,正正常常的,把节日过成一个普通日子。


可能您会觉得,有些话我说得极端了。可是有些话,不被逼到嘴边,真不愿意说出来。每年那么多传统节日、舶来节日、人造节日,我不相信有哪个人,过起来都兴高采烈。如果你在朋友圈发现有这样的人,最好把他拉黑,凡节都庆祝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把日子过得一团糟的家伙。


对待节日最好的态度是,一视同仁,根本不用在乎别人怎么过,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


莫待退休才读书

文 | 叶倾城

能有书房,是多么奢侈的事,但我得惭愧地承认:我的书房,正在渐渐变成储藏室。


文青大抵都读过吴尔芙着名的那篇《一间自己的屋子》,说的是女性写作之难,难在得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外加一年500镑的固定收入。简·奥斯汀从来都是在厨房的桌子上写,人一来就收起来,带着点儿微窘的笑意说:“只是在二寸象牙板上写着玩儿。”不值得誊抄在珍贵的纸上。


我在多子女家庭长大,何止没有自己的屋子,小时候连一张自己的床、自己的衣柜都没有。那时候读到郑逸梅、包天笑之类的民国文人,说到书房、园林、不被打扰的时光,简直有一种“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自惭形秽。鲁迅的书房还是在楼上,他工作的时候,老婆儿子都只能待在一楼。


姐姐们渐次出嫁,我写得小有声名,家里重新装修的时候,我爸专门为我度身订造了六个书架。那段时间我大量地买,大量地读,大量地写,每天浸在我的书房里,没事儿的时候,哪怕看看书脊,好像也多知道了一些什么。


后来我有了自己的家,买家具的时候其他的我都不关心,就是一定要买通天彻地的一面墙书架。选的黝黑色,与全堂家具都不搭。但我固执地认为:书架 ,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收到的赠书慢慢多了起来。从前有人来我家,问:“你的书都看过了吗?”我会有点儿不高兴,觉得这是一种无心的侮辱。之后,我得承认:“不,我自己买的我都看了。”


我不看赠书,买书的步伐也已经极大极大地减缓了,但我的书还是有增无减。虽然收藏了国图的网站,有了Kindle,要查资料的时候,更习惯用百度,但我还看纸质书,这主要是出于一种阅读习惯。看着书房里一天一地的书,我开始内心会有焦虑感:还有很多书,我没有看过,后来就漠然了。


有些书我把它们放生了。但即使这样,我的书房,也越来越像一个储藏室了。为了孩子学习方便,我把电脑移到卧室,相应的,在书房的空地里,我放了健身车、鞋柜和我打算捐出去的衣服。我隔几天才进出一趟,把看完的书放回去,找出要看的书。


很难找到一段完整的时间,在书房里静静读一本书。我读书的地方往往是:接送孩子的地铁上、等在孩子培训班外的走廊上、孩子入睡后的电脑前。苏东坡说过,看书的三个地方是厕上、马上、枕上。到现在,地点有异,性质不变。


我是劳碌在外的人,书房是我的大好河山。每天忙于治理国家的帝王,也会偶尔想:等我退休了,我会饱览大好河山吧。嗯,我偶尔也这么想:等退休了,要把我书房里的书,都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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