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库 | 如何利用线上技术实现服务递送渠道的创新？#儿童早期发展

三一创投资助团队按：
“入户家访”是儿童早期发展项目的一类主要干预模式，家访员入户与儿童及其照养人进行互动，从而提供示范指导，促进家庭亲子互动质量的改善。此模式已在国内外被验证有效，国内的主要代表项目有“慧育中国”。国内中心模式代表项目"养育未来”也有部分结合家访服务。 此次，我们向大家介绍一个在美国由非营利组织和大学共同发起的家访项目。它打破了“家访大多是基于线下场景”的一贯认知，选择将家访场景移至线上，通过电子设备与网络媒介，令家访员与照养人足不出户便能“面对面”完成家访。这种递送渠道上的创新，让本就存在的家访服务可惠及更多人，尤其是那些收入低微或住处偏远的家庭，且使家访过程变得便捷而高效。 该项目仍在早期探索阶段，我们持续关注：线上家访模式的效果如何？与传统入户模式相比有何利弊？对国内实践具有哪些借鉴意义？

项目&团队信息

自2015年起，“父母即老师”全国中心（Parents as Teachers National Center）与南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rolina）的社会工作学院（USC’s School of Social Work）和远程门诊（USC’s Telehealth Clinic）合作，将前者的循证家庭访视服务通过后者的交互视频会议（interactive video conferencing，以下简称IVC）平台递送到0-3岁儿童及其照养人手中，即“线上家访”。该项目致力于令更多处境不利的家庭享受育儿服务及资源，同时研发并推广交互科技至家访及整个亲职教育领域。2018年，该项目因递送创新荣获加里社区投资（Gary Community Investments）X openIDEO儿童早期发展高阶创新者奖（在儿童早期发展领域工作3~10年且取得一定成效）。

PAT

Parents as Teachers，美国最大的非营利家访组织，在国内外设有1261个分部，于2014-2015年为超过125000个家庭的近160000名孕妇及0-3岁儿童提供一对一、面对面家访服务。致力于传播儿童发展知识、进行儿童发育筛查、预防虐童及儿童忽视等。

USCTH

Un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 Telehealth ，南加州大学远程门诊，利用IVC技术进行诊断、干预与治疗。自2012年至今，通过14000次视频会议为1289名用户提供服务。其中，92%的人表示极其满意，80%的人健康状况得到显著改善。

线上家访四大板块

1. 个人家访：家访员基于照养人的文化、语言、需求、兴趣、学习方式等计划并开展家访，围绕“亲子互动”、“以发展为中心的育儿方式”、“家庭和睦”三个主题提供定制化建议与活动。平均1小时/次，2次/月；
2. 群体联结：家访员组织来自不同家庭的照养人进行交流探讨，话题涉及介绍固体食物、如何找到可靠的托育中心、哺乳期支持、玩耍的重要性等。平均1小时/次，1次/月；
3. 发育筛查：家访员利用ASQ-3儿童发育筛查量表和儿童健康报告进行检测和记录，并为照养人提供口头和电子文字版诊断报告，其中涉及儿童将迈入的下一发展阶段的信息及促进其早期发展的方式；
4. 资源对接：家访员为照养人对接当地社区资源或搜集网上信息，方向包括疫苗接种、视听力诊断、照养人心理健康、家庭暴力等，且提供在USCTH的免费心理护理。

兼顾需求与可行性，将目光转向线上

调查显示，未能接受发育筛查的儿童数量多、占整体比例高。科学表明，儿童在发展早期定期接受发育筛查有助于及时发现并解决发育延迟问题，从而为其上学乃至未来生活打下基础，但部分家庭出于多种原因（如收入低微、住处偏远、缺乏医保等）无法通过已有渠道（如入户家访项目、儿科诊所、儿童早期中心等）为儿童进行筛查，导致其面临健康问题——美国儿科学会（American Academy of Pediatrics）的调查显示，全国有25%的0-5岁儿童出现发育延迟；Child Trends于2011-2012年发布的数据指出，全美出现发育延迟的儿童中，大约有70%未接受过筛查。而这些家庭中的照养人也为此深感忧虑——加利福尼亚儿童与家庭委员会（California Children and Families Commission）于2011年进行的调查显示，洛杉矶0-6岁儿童的照养人中，40%担心其孩子发展状况。 用户反馈需要更便捷的家访服务形式。PAT在往年入户家访的过程中会定时发放旨在了解照养人满意度、额外需要及改进意见的调查问卷，问卷中照养人频繁提及“希望获取更便捷的家访服务”。 基于以上两方面的考虑，PAT想到同USCTH合作，将家访服务移至线上，如此一来，照养人无需出户，利用电脑或平板及安全的IVC系统（如Zoom），就可以与家访员进行实时交流并享受包括发育筛查在内的多种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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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确保线上的形式切实可行，PAT也做了相当多的数据调研与分析。团队了解到，75%的美国人可上网并进行视频会议；据某线上父母培训项目的调查，95%的母亲认为操作简单，有高参与度与完成度；某针对低收入、少数族裔家庭的线上父母教养课程的案例表明，可以通过网络递送服务。团队也观察到，当下照养人越来越依靠网上资源来获取育儿信息，且对依托科技的服务愈加适应。由此，团队相信，通过线上家访，他们很可能触及到许多处境不利的家庭。同时，考虑到部分照养人没有电子设备或不能上网，团队同意为其提供带有流量套餐（但有上网限制，以防流量超出）的平板电脑，并于项目结束后将其收回。 待方案逐渐成熟后，PAT与USCTH于2018年在洛杉矶正式启动了试点项目，希望借此机会验证线上家访的可行性和有效性，并发现其利处与弊端。

视频源

Parents as Teachers YouTube官方账号

由试点，见成效与利弊

试点项目伊始，PAT与USCTH通过LA Best Babies Network（LABBN）这一组织联系到14所位于低收入社区的医院，并从中招募了74个拥有0-3岁儿童的家庭。在往后18个月内，为其提供线上与入户两种模式的家访服务并进行对照研究。 过程中，为验证线上家访的有效性，团队着重调查与记录：1）通过其为儿童进行发育筛查的结果（包括沟通能力、粗大动作、精细动作、解决问题、个人社会）2）筛查出的发育延迟儿童占儿童总数的百分比 3）照养人在养育知识及技能方面的提升情况 4）照养人参与度的提升情况 5）照养人自信心的提升情况  6）照养人对于递送渠道的满意度等，并将调查结果与入户家访的结果进行比较分析。 线上家访能否为儿童进行科学、准确的筛查——即上述1、2点，团队仍不能给出结论。原因在于，他们需要通过长期的试验来获取、分析大量数据，方可完成判断。整个过程需要时间与耐心。至于第3点，从团队收集的调查问卷来看，所有家庭都认为该项目帮助他们加深了对儿童发展的认知。就第4点，90%的家庭表示，家访员引导进行的活动增强了亲子关系，且使他们更加愿意为儿童读书并与家访员一同制定目标。就第5点，90%的家庭表示自己对尝试全新的育儿方式的积极性很高，70%的家庭认为自己在参与该项目后少了很多焦虑。就第6点，80%的家庭表示“对项目非常满意”，89%的家庭认为其与他们所参加过的入户家访区别不大甚至体验更佳。

除验证有效性外，PAT与USCTH对线上家访的利弊也非常关注并做了汇总。 首先，相较入户家访，它具有以下特点：

1. 范围广：网络不受地域限制，团队可招募来自美国甚至世界各地的家访员，且其可触及众多地处偏僻的家庭，且不会因这些家庭搬离住所而终止为其服务（此种情况多见于入户家访中）。
2. 经济：所需设备可租借，所需系统免费，可惠及低收入家庭并易于推广至其他领域。
3. 便捷：足不出户，可节省时间且不受现下疫情影响。
4. 高效：PAT入户家访项目中，照养人在12个月内平均接受了12次服务；而线上家访试点项目中，照养人在5个月内平均接受了11次。

 但需要注意，线上家访“全靠照养人自觉配合”的特点或许是其弊端，这给团队带来一定挑战，参与但未完成试点项目的照养人中，50%是因为多次错过家访或未对家访员重新预约家访的请求予以回应。毕竟，比起忽视门铃，我们更容易忘记打开电脑。 如此看来，线上家访这一模式仍存在待检验与改进的空间。但不可否认，这种递送渠道上的创新，的确将已有的服务，提供给了更多有需要的人。

延伸阅读

加里社区投资 X openIDEO儿童早期发展创新奖简介（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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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访中提升家庭参与度：创新方式纵览”文章（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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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访中的科技：利用线上工具促进服务递送和专业发展”文章（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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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语 

这期编译与大家分享了一个渠道创新案例，关于如何将已验证有效的服务递送给服务对象，让服务可及，Parents as Teachers @ USC Telehealth的实践经验值得参考。

如果你有任何灵感、体会或关于该项目及其他类似案例的相关信息且愿意将其分享，欢迎在下方留言；如果你关注0-3岁儿童早期发展议题、认同科学公益理念、正在或计划实施符合以上描述的项目，欢迎通过邮箱进行咨询或投递项目书！

邮件地址：[e-mail]

参考资料：

1. Parents as Teachers @ USC Telehealth官网：https://pat.usc.edu/.

2. 项目概述：https://media-openideo-rwd.oiengine.com/attachments/1f65296f-4d18-4703-89d8-5267987d1c4f.pdf.

3. 加里社区投资（GCI） X openIDEO ECD创新奖项目申请Q&A：https://challenges.openideo.com//challenge/ecprize/open-submission/virtual-child-development-screening-the-feasibility-and-effectiveness-of-an-interactive-video-conferencing-ivc-service-delivery-method.

4. Traube, Dorain E, et al. "Advancing Home Based Parenting Programs through the Use of Telehealth Technology." Journal of Child and Family Studies, Jan. 2020, https://pat.usc.edu/wp-content/uploads/Traube2019_Article_AdvancingHomeBasedParentingPro.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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