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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造吗?“小王子“之父其实没那么纯情

2016-10-27 欧阳德彬 深港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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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
都有一个隽永的小王子
我们总是无法把小王子与作者圣埃克苏佩里的故事脱离可是一本出自圣埃克苏佩里妻子的回忆录却宛如一阵饱含芳香的微风吹熄了《小王子》的纯情肥皂泡
现实中,我们想象中的”小王子“真的是那样的吗?

《玫瑰的回忆》 (萨尔瓦多)龚苏萝·德· 圣埃克苏佩里 著  黄荭 译 海天出版社   2016年8月版


小王子的凡人之爱
 文 | 欧阳德彬
作家妻子写丈夫回忆录十分常见,往往寄托了过多怀念与哀思,溢美之词使得文本苍白失真。
龚苏萝的这本《玫瑰的回忆》,写于圣埃克苏佩里失踪之后离群索居的日子,即使晚年患病穷困潦倒,也没有拿出来发表或出版。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本近乎个人日记的纯粹著作,远比热衷虚构的作家本人回忆录真实坦诚。这种真实在文本中自然呈现,读起来颇能让人信服,并且趣味十足。
△ 圣埃克苏佩里和妻子龚苏萝

龚苏萝《玫瑰的记忆》宛如一阵饱含芳香的微风,吹熄了圣埃克苏佩里《小王子》的纯情肥皂泡。
当然,小王子是圣埃克苏佩里的人格理想,作家笔下的人物虽说是作家本人的造影,但与现实其人还是天壤之别,有时甚至走向反面。
譬如,小王子的忠诚与专一就与作家本人的背叛与滥情构成鲜明对比。

这里的背叛与滥情不是道德层面上的人格判定,而是客观真实的人性构成,可以理解与被原谅,就像龚苏萝一直努力做到的那样。在当下御用文学虚伪泛滥的现实语境下,哪怕读到一点真实坦诚的文字都能让人欣喜若狂。
在这本回忆录中,龚苏萝不习惯笼罩在巴黎上流社会艺术界放荡的自由,多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各种女人暧昧调情,难免抱怨与不满,却没有激化到指责与仇恨的境地,一直在努力理解与包容丈夫的生活方式。吵架分居期间,她依然挂念丈夫:
我不知道怎样对他更好,是迷失在漫天星辰中间,还是迷失于巴黎美丽的金发佳人中间……”

在圣埃克苏佩里成名之前,龚苏萝生活在焦灼的等待中,彻夜等待夜航的丈夫平安归来;丈夫声名鹊起后,她俨然成了一名被打入冷宫的王后,窒息在深沉的寂寞里。
有一段时间,丈夫把她安排在隔壁居住,她不得不隔墙偷听陌生女人的嬉笑和各种奇怪的声响,偶尔也会看到美丽的女人从他的公寓里进进出出,遭遇一次次感情上的酷刑。
△圣埃克苏佩里为“最后的飞行”做准备

令人惊讶的是,丈夫竟然对饱受煎熬的妻子说“您应该学会理解我,像母亲里理解她的孩子一样。我也需要别人这样爱我。我第一次学习飞行就从飞机上掉了下来,脑袋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摔坏了。”

自己花天酒地夜夜笙箫,却严禁自己的妻子与其他男人密切交往。这很难说是一种夫妻权利对等的婚姻。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权利对等的婚姻吗?恰如《红楼梦》中所说“不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就是东风压倒了西风”。
飞行员圣埃克苏佩里消失在云层和星辰之中,小王子圣埃克苏佩里留在了读者心中,凡人一样真实的圣埃克苏佩里则在这本《玫瑰的回忆》中。
这道不尽的凡人之爱,赤裸,真实,有趣,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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