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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宫修文物,一生只为一事来

2016-12-27 新经典文化 深港书评

广见闻,开心智,乐人生。这里是《深港书评》。



 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

 一生只能做一件事。 

 大历史,小工匠。 

 择一事,终一生。



今天小编要介绍给你们的这本即将上市的新书——

《我在故宫修文物》

估计你们都不会太陌生


今年初,它以纪录片的形式成于央视,红于B站

随即获得上亿次的点击量,豆瓣评分更是高达9.4

随后,同名电影、书籍相继面世


一部纪录片

让大家为之“燃”起来

究竟是什么,打动了人们?


《我在故宫修文物》

萧寒主编 绿妖撰稿 严明摄影

新经典文化/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7-1


或许,像是萧寒在书中序言所说的

答案或许就是木心先生的那首诗:《从前慢》

从前的日子过得慢

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

一生只能做一件事


正是我们被惯性和无明推得快速甚至踉跄的脚步突然让我们意识到,认真地慢下来是如此可贵。或许我们也都曾想成为那种‘择一事、终一生’的人,但走着走着,现实却总想把我们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萧寒



《我在故宫修文物》第一次将镜头对准了

故宫的文物修复师们

他们已经存在了几百年

却始终不为人知


书中以口述的形式

撰写了12位顶级文物修复师

对历史、对人生的回顾和感悟

同时也是一本故宫几百年文物修复历史的缩影


在大时代的背景下

一群身怀绝技、妙手回春的文物修复师

默默地固守“冷宫”一隅

日复一日地打理着价值连城的“国宝”


他们是故宫里的钟表匠


青铜匠


裱画工


木器工


漆器工



他们一代一代薪火相传

是故宫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宫墙外的世界斗转星移

宫墙内的他们却要用几年的时间摩挲同一件文物

他们用3年的时间磨一把刀

用18年的时间修复一幅画


一座宫廷钟表上千个零件要严丝合缝

一件碎成100多片的青铜器要拼接完整

一副古画揭一两个月

一幅画临摹耗时几年到几十年……


他们用自己的一辈子来诠释

 “因为热爱所以坚持”

“择一事,终一生”的牢固信仰



而除了那些潜心修复代代传承的专注与坚守

在那些冷冰冰的古董

几百上千岁的文物背后

其实还有着非常生动的故事——


像去邻居家串门一样

随口来一句“我去寿康宫打个水”

在院子里懒洋洋地逗逗“御猫”的后代

又或者在午休的时候骑电动车

穿过层层宫门去外面抽根烟……


正是这些逗趣的日常生活

才让这群身怀绝技的人鲜活起来



记录片中

杨泽华和王有亮开门前对着空院子的一声吆喝

引人浮想联翩

但吆喝并非因为撵鬼

而是跟院子里过夜的小动物打个招呼

这声吆喝成为了科技部的一个传统


还有书中提及的一把用于书画修复的工具竹起子

手柄上写着“手破离”

不知是谁把日本工匠的“守破离”原则解构

提醒大家这是一把会夹手的竹起子


“手艺人的幽默感像极客,喜感很低调”



 他们或许没有受过高等教育

他们的身上还留着浓重的匠人气息

他们离开故宫

和普通人也没有区别

他们用一辈子医治历代大师被岁月腐蚀的作品

最后,他们将自己的痕迹抹去


他们不仅只是在故宫修文物

也修了浮躁的人心

修了我们的欲望

还有我们自以为是的价值标准

这也许,是本书最打动人心的地方



精彩节选


打开一座钟,就是与历代的工匠对话,你看得出他们的手艺高低,态度是谨慎老实,还是敷衍糊弄。


王津


郭老师说我修过写字人钟吗?哦,那是瑞士的写字人钟,那里面的人写出来的字儿是英文。当时瑞士在北京办一个活动,钟摔坏了。他们有修复师过来,但可能时间紧,晚上发现,第三天早上就要用,就请故宫帮一下忙,地方在金融街,离我家特别近。那时晚上十点多了,我从家过去干了半宿,损坏的小零件做了做,第二天中午又去,弄到晚上十二点。


其实也没什么,它有一个链断了,不够长。我说你干脆摘掉这个,买根0.5(号)的钓鱼线。那个线粗细合适,韧性好,力量够,新闻发布会能用。救急你没办法。它应该是这种链,这种链我们故宫有一些,不多,不能给他用呀,两码事。只能拿这个代替一下。他也同意,他说行行,达到效果就行。


用民国的纸币代替羊皮补气囊,我们师父那一代就用。那种纸币韧性好,比纸要强。后来我们发现前人修复中也有拿那纸币粘的。那种羊皮是国外做的,挺薄,跟纸似的,国内没有。这些都是没有办法,(零件)没有啊。现在我们钱(纸币)也没了,也没用了。


修文物是跟古人对话,他们那么说,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的确感觉跟历代修复过它的工匠有交流,你打开一个钟,你能感觉到有的修得很敷衍,有的做得非常细。这人手艺,活糙活细,有感觉。可能很多钟上一次修都还是清朝。包括桌上这个钟,它上一次修是什么时候?解放后修过的钟肯定不会损坏得这么厉害。距离上次修应该百八十年了。



修复青铜,动辄与三千年前的古人对话,做旧要退掉新品火气,做出时间风雨侵蚀感。卓越的工匠工作时不动如山,沉静似水,世俗的喧嚣如水面的涟漪,在日复一日的专注中平静。


王有亮


文物修复遵循“最小干预”原则,包括修复的地方跟原件要有区别、有可识别性,这是意大利和日本搞的,叫《威尼斯宪章》,我们倒是不反对你们国家怎么修。意大利那儿修的我们也看了,我和我师哥我们一起去过,它那儿雕塑多,只要能立着,胳膊缺了不配,维纳斯缺了不配,搁咱们这儿的话我个人认为还是不好。如果你有可参考的资料依据你就配上,还是完美的一个再现。可是他们就是有资料也不配,就说你弄上去不是原来的东西了,他就是那么一个概念。然后色还不给人家做好了,就是故意。


其实搁我们来讲等于手艺忒差了,等于你做不出来你才……咱们不能挤兑人家,我们就说我们的想法就是修复得越看不出来我们才认可,这是你的手艺。让人能看出来,那太简单了,那活儿还不好干。有个教堂是地震了还是什么,神父像碎的一塌糊涂,又贴回去了,贴回去多少把眼睛得随上吧,他给你露白,眼睛是白的还有裂缝,多难看,人物首先要看眼睛,你多少给它勾勾。


我们这行,对一个人手艺的最高赞誉是恢复原貌,就等于你所做的让人看不出来。一件青铜器碎一百多片,别说什么了,光焊接上面全是道子,跟蜘蛛网似的,所有焊锡多了得去,少了得补,然后颜色跟两边随,得让它看不出断碴儿来,我们必须这么做。




传统中用来培养学徒的师承制训练方式合理,成长次第清晰,看似枯燥的磨刀刮纸基本功训练都有其背后的另一层含义,养成的是职业习惯,改变的是浮躁心态。


单嘉玖


传统上讲我们这个工作就是师承制这么传下来的,它确实有它的好处,不像学院一个老师教四五十人,你教出来的东西,它就像近亲繁殖一样,那四五十人全是书上一个模式。你这个一个师父教一到两名,比如这位师父做手卷相当不错,那位师父可能是册页,他各有各的特长,带徒弟出来,必然跟师父靠近,那这个东西是一个蒸蒸向上的东西,它就会长远。所以书画修复从历史上到现在一直是师承制。


师承制传授的全是经验,比如说我应该怎么做这步,从外观看觉得应该怎么做,但真正做中有可能触发其他情况,要调整方案,这就需要经验。学院制是通过理论来传授,初级你可以是学院制,先普及一下,那要往深了走一定是师承制,这个走得更长远。这是我的理解。


徒弟跟师父学也是言传身教,从师父身上学东西。老师傅们从来没有说八点钟上班八点钟到,基本上都在七点半,七点四十就来了。来了之后不像现在先看手机看微信,看新闻,喝点水,吃个早点,人家是来了以后就系围裙。他们那群人工作上真是。所以那时当徒弟比现在苦,师父七点半就站那儿了,没有说师父干活,你在旁边坐着的。那时候的人可能学技术也比现在更积极,大环境是这样。


没人要求这些老师傅们,他们可能就是爱干,就是对这个工作有极大的乐趣,他不烦,干完一件领一件。




临摹是用临摹师的生命交换真迹的再次呈现。临摹一幅画,动辄以年论,临摹者的一段段生命浓缩在方寸之间,“一个临摹师,一辈子临不了几张很成功的作品。”


郭文林


纸寿千年,绢寿八百。这绢只能保存八百年,超过了它就脆了,它就往下掉,你摹一张新画,等于延续八百年。


中国绘画史上有过几次,官办大批量地做临摹,最好的就是宋朝。宋徽宗本身就是一个大画家,对书画特别重视,他专门有画院,那时候叫官样,就是专门画画的。很多珍品就一件,又没有印刷品,又没有照相,怎么让大伙都知道呢,就临摹,送给大臣,这是官摹。好像明代也有,清代也有,当然最昌盛是宋。


其实我们看到的很多名画都是宋代摹本。比如说《清明上河图》、《韩熙载夜宴图》,而唐代张萱的《捣练图》、《虢国夫人游春图》现在看到的都是宋徽宗摹的。咱们故宫也等于官办的,解放以后官办的专门临摹书画的,但是咱们跟造假画不一样,他造假画呢,画出来跟原作比较像,他是骗人的。我们这个都是等于复制品,就是咱们要表明自己是复制品。复制品,有个名字叫“下真迹一等”,比真迹差一点。故宫文物有两个系列,故宫原存的,叫故字号;新收进来的,叫新字号。还有专门一个复字号,就是我们复制品。



现代社会中的成功者离自己的创造对象通常遥远,所谓成功常常是银行中网络上瞬息万变的数字游戏,手艺人的自信却诚实而具体。有时候,屈峰也管这个过程叫做修行。


屈峰



我认为修旧如旧,旧就是经过了历史沧桑才叫旧,必须是经过时间磨炼才叫旧。要把它修成跟新的一样,那你重做一件不就完了,你按照它的工艺重做一件,你干吗修它。修它的原因,是因为它在时间磨损中有损伤了,我要让它不再损伤,延长它的寿命,并不是说我要就要把它弄成一个新的。


比如说一个人,他老了,我们只是让他身体整个健康能多活几年,我们不能说把这个人一下子变成二十岁,那没有意义的。就是因为他走完了这一段人生,他的历程这里边有很多事情。文物的生命和人是一样的,你要把它修到那个婴儿时期,那意义有多大,那我们把故宫拆了重盖一遍,按过去的工艺重盖一遍,何必修它呢。就像表面的漆,正因为那个漆经过沧桑历史它才变得斑驳,它有断有裂纹,我们才觉得好。它是另一种美,它是历史沧桑的美,对吧。


本文内容由新经典文化提供

图片源于书籍记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

编辑 | 罗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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