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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有礼

2017-02-14 罗婉 黄佳怡 深港书评

广见闻,开心智,乐人生。这里是《深港书评》。



2·14情人节就这么来了,虽然是个西方节日远不如七夕来得亲切,但是编辑部合计着,热闹还是得凑,狗粮也得撒得漂亮~ 至于情人节怎么过,送什么礼,就成了情场必争之地。毕竟现在我们有了个共同的神奇“擂台”——伟大的朋友圈。


《中国诗词大会》武亦姝妹子火了,人家那一句“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把观众美的呀~我们突然发现,文学艺术作品中有那么多美丽的篇章和情节,都可以为我们所用,借以表达我们的心思。



情人节的标配是什么?一手玫瑰,一盒巧克力和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不是吧! 有心,你也可以玩出花样 ~



玫瑰

“正因为你为你的玫瑰花费的时光,

才使得你的玫瑰变得如此重要。”

——《小王子》


说到玫瑰, 文学经典里的的意向可谓俯拾皆是——《小王子》里的那朵玫瑰花,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张爱玲笔下的那抹“蚊子血”、那点“朱砂痣”,莎士比亚十四诗里玫瑰象征的“爱恋中的美少年”……它鲜艳美丽妖娆,却也危险,易让人深陷其中。而这正是,爱情的魅力所在吧。



《玫瑰的名字》

 [意] 翁贝托·埃科 著

沈萼梅 / 刘锡荣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0-03



虽然玫瑰总是被用来譬喻爱情,但大师的手里,它也有其它的喻义。我们这次推荐的埃科的这本《玫瑰的名字》是中世纪用来表明含有象征意义的词汇,故事亦以一所中世纪修道院为背景。原本就已被异端的怀疑和僧侣的个人私欲弄得乌烟瘴气的寺院,却又发生了一连串离奇的死亡事件。一个博学多闻的圣方济格教士负责调查真相,却被卷入恐怖的犯罪中……


14世纪是“黑死病”肆虐、异端运动活跃、政治冲突持续的年代,同时又是西欧和世界历史上最具有变革和创新动力的时代,而那个时代的人们又充满危机感和不满足。他们的惶恐、抱怨和激进,至今仍然能听到现代人的呼应。《玫瑰的名字》是现代文化人对14世纪堪称经典的回应和反思,同时又是他们对现代世界的不满和抱怨。20世纪西方文化人对这个多事年代的观察受到16世纪宗教改革和18世纪启蒙运动的深刻影响,始终未能摆脱一些陈旧范式的禁锢,埃科也未能成为例外。




巧克力

“我脸颊上的眼泪不是因为洋葱,

我无处宣泄的愤怒不是因为辣酱

今生最遥远的距离是你在我面前却不能爱你。”


数千年来,用餐进行曲不断推陈出新,人类也越来越懂得品尝辨味,饮食不只满足口腹之欲,也是艺术,系由视觉、味觉、嗅觉交织而成的飨宴,可以愉悦身体感官,慰藉久结忧悒,唤醒沉睡灵魂,撩拨暧昧情愫


柏拉图的《飨宴》(Symposium)勾勒出希腊时代趣味盎然的知性餐会,一边谈着情爱,一边享受佳肴;塞万提斯在《唐吉诃德》中,藉桑丘·潘沙(Sancho Panza)道出自由自在大口吞咽的庶民饮食文化;福娄拜的生花妙笔,让《包法利夫人》中的那个华丽用餐情境香气弥漫,莫不教人为之神往;狄妮森(Isak Dinesen)在《芭比的盛宴》(Babette’s Feast)里,描写厨师芭比散尽所有,以法式料理感动北欧一个小渔村的居民,美馔霎时化为恩典。民以食为天,食色性也,还有什么艺术能如美食那般牵动情绪?令欲望和感官陶醉其中而得到最大的满足呢?


1989年,墨西哥女作家劳拉.艾斯奇维(Laura Esquivel)以《巧克力情人》完美谱出美食和情欲二重奏。书名原文字义为《恰似融化巧克力的水》,系指烹调巧克力饮品或料理时,需先将水煮沸,再将巧克力块丢入水中搅拌至融化为止;因此,这“恰似融化巧克力的水”就被当成词组使用,形容一个人的情绪达到沸点,濒临爆发边缘,而如此小说标题贴切描写出主人翁蒂塔那波动起伏的情愫,在传统束缚下,彷佛一锅即将沸腾的热水。





《巧克力情人》

劳拉·艾斯奇维 著

叶淑吟 译

漫游者文化有限公司

2011-1



身为么女的蒂塔,依照习俗得终生不婚,照顾母亲到百年之后,偶尔到家里作客的佩德罗却以炽热的眼神撩起了她的渴望……求婚被拒的佩德罗为了与蒂塔相守,不惜娶了她的姐姐罗莎拉,只求能与蒂塔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纯粹的情感却受到道德的束缚。没有人可以诉说的爱恋、愤怒、悲伤、罪恶、失望……厨艺浑然天成的蒂塔将情绪通通当作佐料烹煮上桌。于是甜蜜的伊莎贝拉蛋糕却让所有参加婚宴的客人泪如奔流;大姐荷杜娣丝在家常菜玫瑰花瓣鹌鹑当中融化,情欲无法克制地勃发甚至烧毁了整个澡间;而一碗牛尾汤足以治疗沉默症。


《巧克力情人》是第一部完美结合食物与情感的当代经典小说,一部才华洋溢、柔情、内容丰富的天才作品,已名列拉美文学史上最成功的传奇之一。原文书名Como agua para chocolate意为濒临愤怒或情欲爆发的边缘,巧妙而精准地描写了主人公蒂塔每日面对情人却不能互诉衷肠的煎熬,她只能寄托一道道菜肴,牵动食者的情绪。如果说读《香水》能够闻到味道,那么打开《巧克力情人》你会感觉到被撩拨的食欲和香气。


由原著改编的电影《巧克力情人》,又译作《浓情巧克力》。



在套路如此之深的当今社会,让我们不由得想起那个车马很慢书信很远的年代……话说回来,你又可知,在那个物质生活远不如今的古代,古人眉来眼去都送些啥礼物?


梳子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古人对头发的重视使木梳成为重要随身物品。梳子有私定终身结发同心的寓意。在古代,以梳为礼就表示要定终身,白头偕老。



罗帕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相思。
  郎君着意翻复看,横也丝(思)来竖也丝(思)”

——杨慎《素帕》



明朝文学家杨慎被贬他乡后,收到夫人捎来的一方白手帕,他吟成一诗《素帕》。古时女子送男子罗帕是很暧昧的一种表现啦,搁现在意思就是“嘿!约么?”


罗帕多为女子贴身之物,易于随身携带,方便随时掉落,实在是撩汉必备“道具”!曹雪芹《红楼梦》第二十回《痴女儿遗帕惹相思》不就是大观园中那个叫“小红”的丫鬟丢失一块红罗手帕,被贾芸拾到,才使小红惹了一场相思病。



同心结

“腰间双绮带,梦为同心结”

——萧衍《有所思》



同心结由丝丝缕缕的锦带编成,满满交织的都是爱恋。梁武帝萧衍诗有“腰间双绮带,梦为同心结”《诗源》里有一个故事,说文胄与邻妇姜氏相爱,文胄送姜氏一枚百炼水晶针作为信物,姜氏打开箱子,取出连理线,穿上双针,织同心结回赠文胄,绵绵思恋与万千情愫也都蕴含在这同心结当中。相对其他的信物,同心结有一份含蓄的深沉,因为它融入了恋人的巧思。


瓜果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诗经》



《诗经·卫风·木瓜》“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讲的是一个男子接受心爱之人送的瓜果后回赠一个玉佩,这一来一回,婚姻大事就解决了。



花椒

“视尔如荍,贻我握椒。”

——《诗经》



在我国古代历史上,花椒可不仅仅是用作调味品和中药材,它代表一种远古的文化。《诗经》和《楚辞》多处提到“椒”,并赋予它独特的文化内涵。比如《诗经·陈风·东门之枌》有云:“视尔如荍,贻我握椒。”意思是:我看你像花朵一样美丽,你就高兴地送我一把花椒。“荍”读若“荞”(qiáo),草本植物,夏季开紫色或白色的花,即锦葵花,又名荆葵花,古称又作“芘芣”,读若“比扶”。


这首诗写的是一对男女选择了一个良辰吉日(“穀旦于差”),约会于“南方之原”,女方婆娑起舞,男方不禁夸她漂亮,她就送他了花椒。现代年轻人定情绝不会再送花椒了吧?先秦中国人口稀少,自然以“多子多孙”为“第一生产力”。花椒多籽,含婚后“多子”的寓意,因此先秦时男女用花椒来定情,就是表示“我要和你生猴子!”。这种习俗在当时非常合理、实用,类似今天的“婚前协定”。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古人这一招还真是简单粗暴!



发簪

“年华灼灼艳桃李,结发簪花配君子。”

——冯待征《虞姬怨》



发簪,又称笄(jī),是古代汉族用来固定和装饰头发的一种首饰。在古时,女子插笄被视为标志成年的人生大事,需要举行仪式,称为“笄礼”。自周代起,女子年过15,如已许嫁,便得举行笄礼,将发辫盘至头顶,用簪子插住,以示成年及身有所属。


“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搔头是簪的别称,据《西京杂记》记载:汉武帝宠爱李夫人,有一次取下李夫人的玉簪搔头,搔头之名由此而来。古时规定罪犯不许戴簪,就是后妃有过错也要退簪,因为簪还象征着尊严。


发簪如今仍然是一些地区少数民族男女青年首选的定情信物。广西东兰一带的壮族、瑶族有春节击铜鼓祈年的习俗,每年春节,未婚女子常用银簪连同自己的发辫一起敲击铜鼓,并将银簪作为定情物赠送给在场的意中人收留。这是男女之间最珍贵的礼物,婚后,丈夫要将银簪奉还妻子,插回妻子的头上,以祈愿生活幸福,白头偕老。



"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



提到簪就必然要说说钗了,他们俩最大的区别在于簪是一股,钗是两股。如果说簪的寓意是“我希望你为我挽起云鬓,洗手作羹汤”,那么钗的寓意则是“盼君归来”。


"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它不仅是一种饰物,还是一种寄情的信物。古代恋人或夫妻分别时女子将头上的钗一分为二,一半赠给对方,一半自留,待到他日重见再合在一起。辛弃疾词《祝英台近.晚春》中的"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说到底,节日是为了增加我们生活里的仪式感,而如果有时颠倒了其作用,反而变得过于强求这个节日里的浪漫,而忽略了感情里细水长流的感动。


在《平美如棠》里,八十七岁的饶平如写下了和患老年痴呆症妻子相处的故事。其中有一个片段是这样的:


 一天晚上,美棠突然说她想吃杏花楼的马蹄小蛋糕。家附近没有杏花楼,但较远的一个小区里有一家,骑自行车单程需约20分钟。当我骑车赶到店里已经很晚,幸好还能买到马蹄蛋糕。可等我终于把蛋糕送到她枕边,她又不吃了。


我那时年已八十六岁,儿女们得知此事无不责怪我不该夜里骑车出去,我也明知此时美棠说话已经胡涂,可我总是不能习惯,她嘱我做的事我竟不能依她。



柴静曾在节目中问老爷爷:“您已经90岁了。难道这么长时间,没有把这个东西磨平了,磨淡了?”老爷爷回答说:“磨平?怎么讲能磨的平呢?爱这个世界是很久的,这个是永远的事情。”


老爷爷还说:如果能够年光倒流的话,我宁愿再回到从前那一段比较艰苦的时代,两个人相守。


饶平如和毛美棠


这是普通人自己的故事。也希望你们我们,也能在平凡的每一天中拥有。


编辑 | 罗婉   黄佳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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