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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梁,请速与柳传志通电话

冯超 商业人物 2020-02-26


作者:冯超

来源:商业人物(ID:biz-leaders)



联想有几位高层都喜欢乒乓球。


几年前的一个冬天,杨元庆跑到瑞典,乒坛名将瓦尔德内尔还送了他一封信以及亲笔签名的球拍。杨元庆偶尔也会在微博上转发中国乒乓球运动员的比赛视频。


“我们要做PC界的中国乒乓球队。”他的一条微博如此写道。


在联想干了6年投资的俞永福,加入UC后身材有段时间变瘦了。朋友说是不是创业压力太大。他说,因为每天打乒乓球。还是在UC时期,FT的一个美国记者采访他,他说喜欢乒乓球,是因为它速度快,脑子要灵活,这对创业公司同样适用。


这位记者跟俞永福先后打了四局比赛,成绩分别是11:4、11:2、11:2、11:2。记者写了篇稿子,标题就叫《和俞永福打乒乓球》。这个标题还是太平淡了,让UC小编做标题,那应该是《震惊!看俞永福如何暴打美国记者》。


俞永福大概率是个乒乓球高手。网上还有张他的发球照,抛球高度、没有遮挡,这都符合比赛的规定。


从他与记者的比分看,更像是高手所为。


乒乓球赛场,每小局的比分有不剃人光头的传统,你厉害,但是要故意放水,让别人得个一两分,但放水还不能让对方看出来,这是演员的自我素养。俞永福就很客气,记者得一分,他就喊,“好球”。


女乒的大魔王张怡宁当年和日本的福原爱打比赛,直接来个发球失误,但演技太拙劣,B站的弹幕齐刷刷:就这还想拿奥斯卡?福原爱能不哭么?


柳传志也喜欢乒乓球。


他曾跟一帮年轻的CEO讲创业经验,提到一个故事。高中的时候,作为班级种子选手的他总是被隔壁班的对手虐,他反复研究打法,有一次果然赢了对方。他很得意,但后来才知道,对手当时忘记带自己的球拍了。


他讲这个故事,是希望CEO们复盘的时候,要明白,胜仗可能是运气所致。但是,柳传志是真懂乒乓球,他提到了技战术,不是瞎打;他讲到了球拍的作用,高手都明白,拍子的克重、胶皮种类与弹性都是会影响发挥的。


柳传志也没瞒着自己的实力。去年他跟《南方周末》谈到退休生活的时候说,他准备打打乒乓球了,因为有底子。


为联想电脑提供显卡的美国公司英伟达CEO黄仁勋也喜欢打乒乓球。英伟达的显卡因AI、比特币挖矿生意而红火,今年股价已经涨了70%。


黄仁勋有个绰号“两弹元勋”——公司推出的一款显卡质量差,能烧掉电脑主板,网友直播用它煎鸡蛋,鸡蛋都熟了,后来中国一档军事节目的主持人,错用了被恶搞的百度百科,说某个武器搭载的是英伟达战术核显卡榴弹,一发能击中航母战斗群。


黄仁勋是台湾人,74年移民到美国,15岁时参加美国乒乓球公开赛,在青年组双打比赛中拿到了季军。熟悉的人说他要是不经商,很有可能是一流选手。


放弃幻想吧。幸好他选择了创业,没在赛场遇到中国队。黄仁勋现在的乒乓球实力,估计还打不过中国球馆的老大爷。柳传志要不是年纪大,应该也能抽爆他。


美国就没有乒乓球的群众基础。


今年8月份,中美“乒乓外交”48周年之际,乒协主席刘国梁带着队员跑到洛杉矶进行访问。他说,中美乒乓外交文化一定会代代传承,要把乒乓球这项运动推广到美国,中国作为乒乓球大国有责任推动乒乓球运动发展。


他还说,来美国可以借鉴美国的职业体育,探索乒乓球的国际化和职业化的道路。就在赴美前不久,他还谈起了乒超联赛,“乒超联赛不能成为世界第一联赛的话,那跟我们的地位就不相符”。①


但是到了12月初,刘国梁宣布,乒超联赛停办一年,乒协的重头戏是备战2020年东京奥运会。这个走在市场化之路的比赛要为金牌让路了。有网友评论说,说停办就停办?联赛的其他球员怎么办?俱乐部怎么办?


乒超汇集的是地表最强的乒乓球队员,创办自1995年,有段时间还被当做中国的NBA,但发展到现在几乎没有存在感了。好几年没有冠名赞助商。乒超的官微两年没更新。观众看个赛程都要费好大劲儿。女乒队员刘诗雯还在去年吐槽,自己被挂牌转会时很多消息都不知道,能不能专业点啊。


羽毛球,也是奥运赛场中国队的强势项目。今年年初,为备战奥运,也正式停办一年。如果不是林丹两年前控诉俱乐部欠薪400多万元,很多人还不知道还有个羽超联赛。


改革春风吹满地的项目,就发生在篮球、足球等项目上。


姚明主席已经在篮协放了好几把火,即便男篮从世界杯小组赛出局,评论都是:我们信任姚主席。陈戌源今年夏天成为足协主席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了足协的改革方案,改革已经成为中国足球产业的关键词。


到本月,刘国梁刚好履职乒协主席一年。


这一年,他强化了对国乒教练员的考核制度,国乒在国际重大赛事上又拿了不少金牌;乒协的组织架构做了调整,但是这种改革力度,实在太小,舆论都解读不出意义;为了明年的奥运,乒超联赛还要停办。


在商业化的改革上,几个主席都有难处。


姚明、陈戌源需要两手抓,抓改革,抓金牌,但是他们不需要担心篮、足球的市场价值,而且已经有NBA,欧洲各大足球联赛的成熟案例。


但刘国梁的金牌压力更大,足球成绩稍微有点进步,就不得了,但若是国乒输球,那就是必上头条。刘国梁曾带着张继科等队员出席各种商业活动推广乒乓球,但它至今的市场很小,商业价值也不高。现在乒乓球只剩中国一家独大,它既是改革的主力军,又没有能高度复刻的联赛模式,现在的联赛越来越差。


姚明、陈戌源这两位篮、足主席,一个办过俱乐部做过投资,一个曾担任过上海国际港务(集团)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都有商业与市场化的经验。而刘国梁纯运动员出生,大部分时间是打球,以及教队员打球,经商履历不够丰富。


刘国梁应该给柳传志打个电话建立联系。柳传志退休的计划里除了打乒乓球,还有一项就是交朋友,柳传志不妨交刘国梁这个朋友。


两人可以打几局乒乓球,刘国梁在让球的礼仪下,让柳传志感受一下专业球员弧圈球的速度、力量、旋转。两人也可以相互交换往事,毕竟,赛场上的运动员跟创业者所经历的刺激感、紧张感差不多。商业上的事情,刘国梁也可以与柳传志交流。


作为乒协主席,刘国梁要为国家效力,当然,这是他曾经作为运动员时,就已经刻在骨子里的。而柳传志,产业报国也是流淌在他血液里的认知,之前5G投票被扣上“卖国”的帽子时,从他那封措辞激烈公开信里,你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柳传志是40多岁创业,刘国梁是40多岁当上主席。两个都是体制内创业,一个推销电脑,一个推销乒乓球。当年柳传志跟体制打交道的经验、股改的经验,也许能启发到刘国梁。



注释:


①《时代栋梁说》,人民直播电视节目,2019年5月3日。


* 图片购自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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