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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根本没有“宝万之争”,姚振华与王石多般配啊

2015-12-20 迟宇宙 商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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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扯了,从来就没有“宝万之争”。

从来只有“万科事件”。

倒腾玉米起家的看不上卖菜起家的。

其实,他们多般配啊。

就这样。



“下星期一见。”王石在新浪微博上说。
好大一个悬念。

他转发了黄生的一篇文章,题目叫《万科被野蛮人入侵背后的真相,一场大规模的洗钱犯罪》。黄生言之凿凿地将“野蛮人”定义为了犯罪分子,包括姚振华和“宝能系”,自然也包括神秘的安邦保险。


迄止今日,“宝能系”和“安邦系”还在那儿正常经营着,这些被黄生指控为“犯罪分子”的机构和人,还在做着与王石最终一战、入主万科的准备。


转发这样一篇文章,配上“下星期一见”,就成了好大一个悬念。


然后,他又把它给删了。



王石删除微博前后截图


万科A(SZ.000002)周五中午的时候发布公告停牌,“因公司正在筹划股份发行,用于重大资产重组及收购资产”。这很容易使人想起昔年“君万之争”,王石也是以“停牌”的招数,用一个“拖”字诀,反戈一击,赢得了背水一战。


万科的停牌,确切无疑地意味着以王石为首的万科管理层与大股东“宝能系”之间进入了“最后一战”。万科的“毒丸计划”随时可能以定向增发的形式启动,“商业人物”(“biz-leaders”)在周五凌晨推送的《并肩作战?别天真了,这只是王石一个人的战斗》中所说的“神秘大资金”可能即将入场;其中那家有地产业务的大集团,我们并未获得确切消息,但有人猜测是万达集团,也有人猜测是中粮集团。


然后,万科的管理层四处奔走,寻找更多“盟友”。局面又合纵又连横的,像《芈月传》,挺好看。杉杉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郑永刚告诉我,他就喜欢天天追看《芈月传》。




无疑问,我们都希望尽快地在“下星期一见”。我们相信,就连姚振华的“宝能系”及其盟友“安邦系”,也希望王石在周一出牌。“拖对宝能肯定是不利的,”有人告诉我,“谋定而后动,大姚还有后招。”


“你要战,便作战。”大家隔岸列阵,速战速决。速战速决可以打破传言与猜测。关于“万科事件”的猜测已经沸反盈天,所有猜测都指向“安邦系”,最终又指向了政治。


猜测在未经证实以前,终究只是一种想象。就像“郭广昌失联”,只是艾宝俊专案组例行的“协助调查”,一种公民义务,最后却成为各种传言的起点;还言之凿凿地称郭被“监视居住”、“限制出境”。而“商业人物”(“biz-leaders”)几天前便已获知,郭广昌早已自由出境,去纽约参加商务活动。


猜测和附会毫无意义,一个现代的、商业文明的市场,需要的是规则。我们期待一切都在明面上展开,交战的各方打一场清清白白的、光明正大的仗。


“商业人物”(“biz-leaders”)作为“火线探员”,针对“万科事件”一共推送了三篇文章。第一篇《王石,你早干嘛去了!》说的是万科在长期分歧中没有从制度上做好防御准备,这事的责任,王石作为“领袖”首当其冲;


第二篇《王石复辟与没有人给他做红烧肉的田朴珺》提供了一种假设的解决方案,“王石复辟”,重新领导万科管理团队,赢得中小投资者方可与“宝能系”一战,碰巧王石在当天的“战书”中也这么干了;


第三篇《并肩战斗?别天真了,这是王石一个人的战斗》说的是这场与“宝能系”的战争,本质上是王石一个人的战争,因为一俟“宝能系”入主万科,他是必须出局的人,而其他人包括郁亮都尚有选择。


我们在推送《并肩作战?别天真了,这只是王石一个人的战斗》前就已获知,郁亮会在成都讲话呼应王石。郁亮毫无疑问会支持王石的,但我们无法确切获知郁亮讲话的时间,而且我们更相信,即使郁亮使用了“完全支持”、“无条件同意”、“全力”、“齐心”之类的词汇,也改变不了“这是王石一个人的战斗”。


王石必须背水一战。


万科是中国地产界的领袖企业,而王石则被认为是真正的企业领袖。


冯仑他们创业的时候,都去深圳向王石请教,拜见“江湖老大”,请教“江湖规矩”;创业成功了,自己成为“江湖老大”了,与王石成为好朋友了,也时时处处对王石予以维护。王石在“战书”中披露,他和姚老板在冯仑办公室中见面对谈,冯仑扮演的正是“中间人”的角色。


“我见过姚老板一次,在冯仑的办公室谈了四个小时,从晚上10点到凌晨2点。两层意思:一是给对方充分的尊重;第二,我以前没有见过他,也想领教一下新大股东的风采。他还是挺健谈,有点收不住嘴。主要谈了他的发家史,也谈了对王石的一分欣赏。言外之意是,我成了大股东之后,你王石还是旗手,还是这面旗帜,要维护的。”


王石的描述传递出的信息包括:1、无论未来如何,姚振华起初是要维护“王石”这面旗帜的,对王石的的江湖地位是认可并尊重的。2、“有点收不住嘴”说明,要么姚振华话痨,要么他就是真心想结交王石。3、姚振华想长期持有万科股权,成为战略投资者,而不是干一票就跑。


王石对姚振华的答复是:“你想成为第一大股东,我是不欢迎的。不欢迎的理由很简单:你的信用不够。”


两位“江湖老大”在冯仑办公室里谈崩了,“宝能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连续增持万科股权,而王石方面却毫无作为,继续航海、做红烧肉,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他难道不该被责问一声“早干嘛去了”?


王石在万科的地位,有点儿像杰克·韦尔奇曾经在通用电气的地位。他们都是以职业经理人的真实身份,施行了企业家的职责。大股东们信任他们,赋权予他们,不干涉他们的决策,使他们从容地成为一家公司的象征、“旗手”。他们可以定义为“职业企业家”,虽然股权少,然而权力极大。




科为什么会遭遇今天的困境?为什么不得不祭出大招,使用中国资本市场上从未使用过的“毒丸计划”?其根本原因在于万科股权结构的松散。
万科的“前任”大股东是华润股份有限公司,被王石认为是一家有着良好信用的战略投资者。万科A(SZ.000002)财报显示,截至2015年9月30日,它的持股比例不过是15.25%。之后“宝能系”疯狂抢筹,它变成了“二股东”。


万科为什么要设计如此分散的股权结构?


这本质上还是缘自王石的“深谋远虑”。他有“更大的野心”,必须放弃财富上的追求,所以对股权进行了让渡;而股权结构分散,又加上大股东的支持,以及中小投资者的跟从,他领导的职业经理人团队就可以实际控制万科。这样的股权设计案例在中国上市公司中非常罕见,属于以小筹码撬动大资产的范例。


在一个产业资本主导的时代里,风只在地面上吹,“旗帜”可以迎风飘扬,这样的结构也能够安然无恙地往前走;而作为战略投资者的华润股份有限公司,也可坐享红利、乐观其成;再加上王石及其团队,有着良好的社会形象,倒也天下太平,琴箫和鸣。


如今的时代,是金融资本主导的时代。台风来了,猪都能飞起来。通过金融杠杆,一些财团随时可以动用上百亿、数百亿资金进行并购。十年前,百亿人民币算超级大并购;今天,百亿美金的并购,在中国都快排不上号了。


在资本市场上,万科显然是优质的标的物。股权结构松散、市值并未高得离谱儿,成为大股东,以较小资本控制大资产,谁不想干啊?所以杉杉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郑永刚先生才会对我说:“这很正常啊。谁都知道万科是家好公司,价格也不高,万科股权结构又那么分散,谁不想要啊?这很正常。”


资本是逐利的,也是理性的;资本本身没有意识形态,没有道德高下。华润的钱和姚老板的钱,面值是一样的,既然万科是公众公司,资本市场基本的游戏规则,还是该遵守的。管理团队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选择老板,但公司归根结底是老板的。


王石是万科的创始人,万科就如同他的孩子。他高调地、用父亲的视角和方式去“保护”它,无可厚非。如果他置身事外,才令人感到寒心。


将“姚老板”定义为“野蛮人”同样无可厚非,“野蛮人”是个术语,中性词;然而定义为“作恶的野蛮人”便不厚道了,他作了什么恶?看上了好东西,认可其价值,规则许可,花钱去买,便是作恶?至于那些直接指控其为“犯罪分子”的,更是令人“细思极恐”。


中小投资者显然比王石他们更早适应了这个漫天大风的时代。在各家网站进行的网络投票中,支持宝能系的和支持万科管理层的,数据都差不多,“宝能系”还稍稍领先半个身位。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万科的管理团队不是担心姚老板是卖菜起家的,信用不够。“第六届(2015年度)深圳地产资信10强”评选结果,人家宝能地产跟万科在一起啊。



“2015年度深圳地产资信10强”公告


他们担心的是:一旦出现了“一股独大”,万科的格局将会被打破,管理团队的控制权将会彻底沦丧,而王石他们则会沦落为“宝能系”姚振华的打工仔;而以王石的性格,这样的局面显然并非他想要的。“战斗”,只能成为他的唯一选择。


郁亮则不同,在当下的结构下,无论他实际上掌握了多大权力,他上面总有一个“董事局主席”,他是总裁,是“二把手”。现在是这样,“宝能系”入主后,至少不会比这种局面差,甚至有望“坐二望一”。这样的诱惑,是对人性的考验。郁亮讲话呼应王石,至少证明他态度上经受住了考验。




下这段文字出自《三国志·吴书·鲁肃传》。
会权得曹公欲东之问,与诸将议,皆劝权迎之,而肃独不言。
权起更衣,肃追於宇下,权知其意,执肃手曰:“卿欲何言?”
肃对曰:“向察众人之议,专欲误将军,不足与图大事。今肃可迎操耳,如将军,不可也。何以言之?今肃迎操,操当以肃还付乡党,品其名位,犹不失下曹从事,乘犊车,从吏卒,交游士林,累官故不失州郡也。将军迎操,欲安所归?原早定大计,莫用众人之议也。”


这个道理,我们在中学语文课上都听过。这就是逻辑。郁亮有选择,王石没选择。王石必须战斗到底,要么跪着“死”,要么站着,寻找“生”的希望。这个逻辑无非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不捅也会破。有些人至今还假装看不到,那我只能“呵呵”了。


一家公司的大股东与管理层团队夺公司控制权,竟让整个中国操碎了心。如今“万科事件”进入了决战期,我们也期待着“下星期一见”。


我也不想从道德上来评判任何一方,“道德绑架”是件挺无赖的事。我只是想说,从12月18日起,中国A股市场将进入一个新的时代。它将渐渐告别“同股同权”,股权分散的上市公司将会从万科身上看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困局,完善其股权结构,增强其防御力。也许在未来的某天,“优先股”会出现在A股上市公司的治理结构中。


从这点上来说,“门口的野蛮人”不可怕,他们会推动中国资本市场的完整和进步。可怕的是那些“睁眼瞎”。“睁眼瞎”要么是真瞎,要么就是不怀好意。道理不就这么简单么?


所以别扯了,从来就没有“宝万之争”。

从来只有“万科事件”。

倒腾玉米起家的看不上卖菜起家的。

其实,他们多般配啊。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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