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综艺来骗我眼泪

写在前面

注意到这档节目是因为在微博上看到了这么一段话：

动物的寿命比人类短暂，

所以它们比人类更懂得爱与被爱。

它们在寿命结束后提早回到自己的星球，

而人类要用剩余的漫长时间继续学习如何爱与被爱。

正好最近接触了不少流浪的猫狗，觉得在理，便索性去搜来看看。

谁知一打开，我的眼泪就没停下过。

《宠物医院》

从官方的介绍来看，这是一档半纪录片式的宠物医疗观察类真人秀。

不管拿它当综艺还是纪录片看，其实都不算是非常高水准的东西。

极其不自然的剪辑，生硬的广告植入，整体质感像是一种学生作业。

但就是很奇怪，好评如潮。

截止到目前为止，哪怕只更新了两集，节目的热度也并不高，但是豆瓣却高达8.4分。

甚至好些人看完之后，都给了它“宠物版《人间世》”的名号。

到底好在哪？

好在对故事的精准捕捉。

这种对生离死别的精准捕捉，足以让人在泪眼里忽略它的其他不足。

一

它确实和纪录片《人间世》很像，以医院为拍摄原点，以医患为素材。

只不过，普通医院变成了宠物医院，人类变成了猫猫狗狗，节目的聚焦点也从“医患关系”变成了“人宠关系”。

唯一不变的是，那些被真实记录下来的温暖或痛苦的故事，生离或死别的瞬间。

节目里的所有故事都发生在上海领华动物医院。

虽然是给宠物看病治疗，但家医院同人类医院一样：

24小时营业，全年无休。

在每集短短30分钟的时间里，你能从中窥探到关于宠物的各种故事，比如：

临近预产期，被呵护有加的布偶猫妈妈。

不足三个月，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流浪小奶猫。

摔伤骨折，需要面临极大手术风险的吉娃娃。

在看这档节目之前，我还不曾设想过，原来宠物的医院也有牵动人心的病情和无可奈可的遗憾。

原来人和宠物，除了“养与被养”的关系之外，还有更深刻的羁绊。

这正是我今天想要写这档节目的原因。

并不是为了它“宠物版《人间世》”的名号，更重要的是，透过它我看到了很多在我们身边平行发生的人间故事。

二

在已播出的两期节目中，让我哭得最凶的是这段。

第一期的最后，一位阿姨带着她养了14年的腊肠狗来到了这家医院。

阿姨怀里抱着的这只腊肠狗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排便了。

它的腹腔积水非常严重，肚子胀起，像一只灌满水的气球。

积水原因不详。

在医生报备检查和抽水的全部费用需要1700元时，阿姨转身就要抱着狗狗离开。

“算了，不治了，吃都吃得下。”

看得出来，1700元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犹豫再三，她和女儿商量决定先让医生把狗狗体内的积水排除。

看着狗狗胀起的肚子逐渐瘪了下去，阿姨一边笑着抚摸它，一边在嘴里念道：“你舒服点了呀，这钱花的值，舒服就好了”。

但抽出积水显然是治标不治本。

如果不彻底根治造成积水的问题，病痛将会一直折磨着这只狗狗。

做了进一步检查之后，医生基本确定狗狗得了肝脏肿瘤，而且是靶形肿瘤，最难治的那种。

也就是说，如果要选择继续治疗，就需要更高昂的费用。

直到这时，阿姨才说心中的难言之隐。

她不是不愿意给宠物花钱。

无奈的是，丈夫如今得了肺癌，还住在医院里面化疗，正是家里花钱的时候。

在家人和宠物面前，出于情感角度考虑，我们都难以抉择，但出于现实情况考虑，我们也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阿姨抱着狗狗起身准备离开医院。

医生说：“一周之后，狗狗的腹腔又会再次积水胀起。”

肿瘤得不到医治，只能选择安宁疗法，让它在最后的日子里快快乐乐的。

“妈没钱，有钱就能再给你治下去了”，这是阿姨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的时候，她眼角泛红。

三

然而，人和宠物之间的遗憾，远远不止这一种因为捉襟见肘的财政状况而导致的结局。

在第二集中，养了十三年的苏牧犬不幸患上了骨癌。

身体最大的骨头在大片地消融，几乎已经严重到了无法站立的程度。

骨头上的肿瘤通常是恶性肿瘤。

如果选择治疗只能做截肢手术，效果好的情况下，狗狗的存活时间也只有几个月。

这不仅对它仅剩的几个月生命毫无帮助，反而是徒增痛苦。

和腊肠犬一样，主人最后选择了安宁疗法，用临终关怀的方式照顾它。

她说：“再也不想再经历一遍离别了。”

紧跟着的后半句是：“可是对于真正爱宠物的人来说，你一定会想再去养它们，哪怕别离有多难过。”

就像人与人之间一样，人和宠物的缘分，也是一场紧跟着一场的送别。

写这篇文之前，我特意去查了一些资料。

根据《2018年中国宠物行业报告》中的数据显示：

截止到2018年，中国养宠家庭的数量为9978万户。

这意味着，在中国，每五个家庭当中就有一个家庭养有宠物。

看到越来越多的猫猫狗狗被人类照顾着、爱着，这无疑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可我又不得不为此担忧。

就像节目结束后的采访里，有个叔叔说的那句话一样：“我们养了它，就要对它负责”。

我相信，所以赡养宠物的人在起初决定带它们回家时都是这样想的。

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驳论。

捉襟见肘时，如何用大笔支出为宠物负责？

孩子的宠物生病，父母不愿意承担高昂的治疗费又如何负责？

当摆在眼前的选择成为伪命题时，我们能给我们的宠物什么？

我们在不清楚对一个生命负责究竟要面临怎样的风险时，又真的能做到为它们负责吗？

写在最后

我居住的地方附近有许多流浪猫。

楼上的阿姨告诉我：“这些流浪猫大部分一开始都是宠物猫，后来被主人遗弃或者走丢，才成了流浪猫。”

猫的孕期很短暂，62天就足以生下一窝小猫。

流浪猫不做绝育，一年几次发情期，小猫就愈发泛滥了。

院子里的流浪猫

这些泛滥的小猫，一只一只成为流浪猫。

运气好的碰到好心人，领回家变成家猫；

运气不好的遇上虐猫者，失去眼球，在车道乱窜也不是新鲜事。

我时常拿着妙鲜包下楼给它们投食，却迟迟不敢带它们任何一只回家。

院子里的流浪猫

我们养下宠物，要倾注的心血远远不止是一袋口粮。

它可能会生病，可能需要大量的资金为它手术输液，与此同时，它还需要大量的陪伴。

我讨厌弃养，所以在喂养宠物之前，先掂量了下自己是否够格。

毕竟，对生命负责从来都不是什么易事。

除了享受它们带来的治愈、快乐，我们还要承担所有的可能性，甚至是失去。

如果做了喂养宠物的决定，愿你能从一而终。

尽管我们今天可以喜欢柯基，明天会觉得雪纳瑞很好看，后天爱上了邻居家的美短。

但是对它们来说，只有我们了。

音乐/沈以诚 - 日子全都喂给了猫

配图/《宠物医院》

本文系网易新闻·网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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