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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寂寞我的心痛在一起

2017-05-12 王优 散文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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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美过天空,赞美过大地,却从未赞美过你。没有谁让我心中如此端然,下笔却如此犹疑。好想为你写点什么,亲爱的妈妈,可是,什么样的言词于你才最相宜?


  “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曾经最爱的词句,此刻竟不能再用来形容你——妈妈,你已满头白发,摇曳如风中的一茎枯荷,任岁月的雨无情地滴落,敲击出一曲曲寂寞冷清的歌,回应暮年霜欺雪压的催逼。


   “亲爱的妈妈,节日快乐”——犹记得去年今日,收到女儿的短信,心中那暖暖的感动,隐约的愧意。此生当面称你为“妈妈”,大概还是遥远的幼年时期。在小小婴孩的眼中,年轻的妈妈无与伦比的美丽。


你的声音婉转似鸟儿轻啼,你的微笑灿烂如云霞映地,你的怀抱温暖得让孩儿想长眠不起……你就是天,你就是地。我就是你的全部,你就是我的唯一。


后来,后来啊,你的汗水你的心血你的泪滴,你的付出你的呵护你的养育,强健了我的筋骨丰满了我的羽翼。跃上一个又一个枝头,越过一座又一座山峰,彩彻区明,云销雨霁。多彩的世界风云变幻,诡谲旖旎;初涉江湖的眼睛应接不暇既惊又喜。



蒲公英妈妈为每一个孩子准备了一把飞翔的小伞,你把善良与坚韧的种子早就播撒在了我的心里。纵有千般不舍,纵有万种担忧,你深深埋进心底。母亲啊,你站在岁月的河边,目送你的孩儿渐行渐远,脸上除了微笑就是坚毅。


纵然世界以痛吻我,生活依然充满意义,因为,我还拥有你。谁会像你一样爱我呢,没有条件,毫不讲理。是不是全世界的母亲都是一样蛮横而霸气?


是什么时候呢,渐渐疏于同你的交流,渐渐少了同你的联系。“妈妈”这个称呼,太过亲切太过文艺,与质朴的你太不相宜。很多时候,就一个字:妈。或亲切,或烦躁,或焦急。有时语气凶凶,淡然冷漠得近乎刻意。


每一次回家,你喜笑颜开,忙这忙那,高兴得有些孩子气;每一次离别,你情绪低落,反复絮叨之后总是陷于长久的沉寂。你送了一程又一程,时鲜瓜果,小吃零食,大包小包,全在你的肩上手里。


我空着手儿,蹬着高跟,你还要不停叮嘱:慢点哪,别崴了脚;不要记挂家里,多注意身体……隐隐泪光浮于眼底,话语中有难以掩藏的落寞悲戚。



我抑制住内心的翻江倒海,站定,语气生硬,不留余地:妈,别送了,回去吧!然后迈开腿,大步流星,头也不回。逃离你的视线,才任泪决堤。三番五次,你逐渐习惯我的狠心与冷酷,习惯没有儿女绕膝的孤寂。离别不再那么愁云惨淡,你的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不知漫长的时日,当你清扫院落里的杂草尘泥,当槐花满树芬芳四溢,当眼前飞过火红的蜻蜓,你会不会稍有愣神,耳畔回响起熟悉的歌谣:蜻蜓蜻蜓飞,前面有草堆;蜻蜓蜻蜓落,前面有草垛……


曾经,简陋的小院,无垠的田野,山坡上,竹林里,你的女儿们,追逐蜻蜓,嬉戏蝴蝶,叫欢流水,舞乱日影……唉!除了长长的叹息,落寞之中,你也会有稍许的慰藉吧——她们离你而去,她们终已长大……从此,你的心掰作两半,一半驻留家里,一半追随儿女四处浪迹。


漫长的岁月里,电话成为你最喜欢的电器。它是一根无形的脐带,将你的寂寞我的心痛连在一起。“我很好,你要照顾好自己”,你的台词老套又俗气,这么多年,一直导演着一出出蹩脚的独角戏,并且乐此不疲。


 “你未痊愈,我不敢老去”,伟大奥运妈妈丘索维金娜 ,这位为救儿子而不退役的“常青树”,她的故事和她的成绩是体坛传奇,更是爱的传奇!事实上,每一位母亲,都在默默谱写着一段又一段奇迹。



因为母亲,平淡的日子有了不平凡的意义。


犹记得第一次拔下你头上的白发,以为把衰老也能连根拔起。可是,你的白发越来越密集,似一根根明亮的钢针,刺疼了我的双眼,令我暗自饮泣。


黑黝黝的大辫子在你肩背上快乐舞蹈的日子一去不返了,岁月毫不留情地将你发中生机勃勃的黑色全部抽离,取而代之的是叫我心惊的枯萎与灰白。


是的,衰老不是战争,而是屠杀。可是,妈妈,我只能旁观,却无能无力!


多么希望时光就此停滞,我们永远在一起。我要为你准备一把很美很美的摇椅,听你讲过去的故事童年的回忆;我要紧紧挽着你的手,看夕阳在晚风中嬉戏;我要为你唱支歌,我要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懂你,我会好好爱自己,如同无时无刻不在爱着我的你!

 


作者简介:王优,四川人。耽于幻想 沉吟往事,喜自言自语,以写字为乐。微信:wy421884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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