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中茶后(37)Jane 和 JNS - 神经外科杂志
John Anthony Jane Sr(1931-2015)是美国佛基尼亚 - Virginia - 大学神外医师,教授,主任,掌门 “神经外科杂志 - Journal of Neurosurgery(1992-2013)" 21年,旗下弟子门生,多为神外主任,是美国神外主任的摇篮手。
Jane 对世界神外的发展贡献极大,是神外巨人。
Jane 出生在芝加哥,1947-1951年毕业于芝加哥大学。在1952-1956年毕业于芝加哥大学医学院,获得医学博士学位。
1964年在芝加哥 Illinois 大学完成神外住院医师培训。
Jane 在1965年去了克里夫兰 Case Western Reserve 大学做神外讲师,工作四年,同时在1967年获得芝加哥大学科学博士(PhD)学位。
与很多伟人一样,在1956-1964年间,Jane 进修访问了很多神外圣地,接识了多位前辈大师,包括两位加拿大的神外巨匠,Theodore Rasmussen 和 Wild Penfield。
这段游学经历对 Jane 的创新思维,海阔胸怀,和学术信念起了无法估量的作用。
Jane 一生热爱工作,活到老,干到老。他认为一个神外医生能取得的最高成就就是 P & C,教授和主任,Professor & Chairman。
在完成住院医师培训4年后,在1969年当 Jane 38岁时,他入聘佛基尼亚大学医学院神经外科做主任,一气之下做了37年,在2006年后继续做为住院医师培训系统主任,直到2014年。
据说 Jane 招聘住院医师的条件是必须有将来当神外主任的野心。
这一要求可能与 Jane 自己的经历有关。当 Jane 完成住院医师培训,在克里夫兰神外工作时,每天18个小时左右的临床工作令他精疲力尽,因此抱怨。Jane 的导师 Frank Nulsen 回信说即然 Jane 自己选择了神经外科,他就毫无退路,否则只能当逃兵。
好在 Jane 坚持住了。在克里夫兰工作4年后 Jane 就当上了佛基尼亚大学的神外主任。
独立工作4年就当上神外主任,在中国是不敢想像的。我们的培训系统虽然稳定,大概确实压抑天才。
Jane 毫无架子,对人热情友好,好客惜才,深得同事尊重。Jane 喜欢读书,热爱音乐,休闲时在后院的玫瑰花园劳动。
在临床上,Jane 对肿瘤,儿科,脑外伤,脊椎和脑动脉瘤都有造诣。
Jane 一生发表了300多篇文章。
Jane 发表了三本书,在1969年与 David Yashon 一起写了 “神经系统肿瘤的细胞学”,在1989年与 John A. Persing 和 Milton T. Edgerton 一起写了 “颅缝管狭窄的科学基础与外科治疗”,在2002年写了 “颌面外科:科学与手术技术”。
Jane 的主任法则是第一临床,第二育人,第三创新,第四领导。
Jane 以身作则并要求所有住院医师必须临床求精,一丝不苟。他知识广泛,学术自由,育人有方。他创新不倦,博览所长,破旧立新,尤其是在颌面与神外交集之处。他建立神外家庭,“周日学校”,把每一个医生连系到一起。
在1995年5月,当 “超人 - Super Man" 的演员 Christopher Reeve 在赛马比赛中摔断颈椎时,Jane 当时是 Reeve 的主治医生。Jane 成功的溶合固定第一和第二颈骨,防止了脊髓进一步的损伤。
Reeve 在2004年10月10日死于併发症。
Jane 在1984年成为神外杂志的编委,在1992年当 Thoralf Sundt 死后,Jane 当选神外杂志主编,连续了32年的杂志生涯。
做为杂志主编,必须好学不倦,热衷创新,敢于成就。Jane 无疑是最好人选,即懂临床,又知基础。
在就任神外杂志主编时,Jane 在1999年创办了 "神经外科 - 脊髓” 和在2004年创办了 “神经外科 - 儿科” 两本杂志,以及 “神外焦点 - Neurosurgical Focus(1996)" 网上杂志。推动了世界神外学术的发展。
神经外科杂志虽然影响因子不高,一直波动在3上下,但是是世界上神经外科最高的,影响力最大的杂志,也是很难进的杂志之一。她的垂直分阶评审往往有6-7个评审专家,严格把关。
在2013年 Jane 把主编的位子移交给 James Rutka。
Jane 一生获奖很多,无法记载,只选几项:在1988年是美国神外协会副主席,1993年任主席,1996年任美国神外资格委员会主席。1999年获得美国颌面外科医生协会的终身成就奖,2000年获得美国神外协会脑十年奖,2002年获得美国神外协会尊贵服务奖,2012年获得世界神外院校的金色神经元奖。
Jane 在2004年获得美国神外协会最高奖 - Cushing Medalist 大奖。
虽然连年获奖,Jane 最有成就的感觉是影响了他的弟子门生。
我所在的 Loma Linda 大学的上任神外主任 Austin Colohan 就是 Jane 的弟子之一。
在我的事业起步时,Jane 对我帮助很大。Jane 来芝加哥大学访问我的导师 Bryce Weir 时曾见过我一面,大概连话都没说,但是他记住我了。
我独立后在90年代末在新奥尔良开神外年会时碰到他,他居然停下来专门问了我投到神外杂志的文章,认真听我解释后,回去就接受了我的文章。
我的实验室因此首先发现蛛网膜下腔出血后血管内皮细胞凋亡这一现象,文章发表在 Jane 的神外杂志上。
随后 Jane 又接受了我几篇文章,为我独自起步提携助力。
在2000年初期,Jane 告诉我说,神外杂志的稿源很多来自中国,但是中国神外医生并不订阅这本杂志。记得我在第一届世界华人神外在博奥的会议上,曾经呼吁大家订阅 Jane 的神外杂志。
Jane 与 Noella Fortier 结婚54年,工作再忙也坚持每天回家晚饭。他有4个子女,8个孙辈,一个重孙子。
其中一个儿子 John A. Jane Jr. 继承了他的工作,在他退休后在他的科里做神外医生。
Jane 的孙子之一也叫 John A. Jane III。三个 John A. Jane 一起照相留念。
Jane 下班回家,经常把办公包放在门口,直接去他的玫瑰园,打理花草,浸润于自然,听鸟鸣夕阳,修心养性。
在2012年 Jane 的门生弟子们发现并命名了 "John Jane 玫瑰"。
在2015年9月18日,勇敢,低调,慷慨的 John A. Jane 去世了,享年83岁。
“The Song is Ended but the Melody Lingers On“(Irving Berlin 1927)。
歌声己止,余音绕梁。
生命消尽,后来有人。
但是 John A. Jane 是无法被取代的。
想起 Jane,想起 Jane 的神外杂志,想起中国神外杂志也有了英文版,想起明杨慎的 “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