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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碗田螺,引出藏在暗处的情敌

芒小芒 芒小芒 2023-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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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标题有点博眼球,哈哈哈,既然进来了,就忽略标题,看内容吧。每次起标题都要脑细胞死一轮,又想不博眼球,又想大家进来看,太难了。别说我标题党了,我也写随便写个标题:美食系列之田螺,然而肯定没多少人点进来看啊。




桂花盛放时节,外婆进城看病,回来做了我年少时最爱的酸笋炒田螺。

 

屋里香味四溢,我迫不及待地夹起一颗田螺,对着胖胖的螺口用力吸着,熟悉的味道蹿入心头。

 

但汤汁都吸完了,肥美的螺肉还牢牢地嵌在螺身里。

 

接过外婆给的牙签,我往厚实的螺肉一扎,再轻轻旋转,螺肉轻易出来了。

 

我得意洋洋地说:“还是挑着吃容易啊!”

 

外婆笑意吟吟:“莫太挑,不然太难找孙女婿了。你可晓得,志铭的娃都打酱油啦!“

 

猝不及防听到志铭二字,我心头一阵微荡。

 

想当年,我曾以为能永远和志铭哥在一起。

 

可命运的洪流,终究把我们冲散,像眼前的螺肉和螺身注定分离,一切身不由己。


 

12岁那年,爸妈生意失败,把我送到外婆家。

 

乡野村落,空荡荡的屋子只有我和外婆。怕我孤单,她便叫隔壁大我两岁的志铭哥来玩。

 

初见时,他五官俊朗,外向健谈。

 

秋日午后,外婆在内屋睡觉,我躺在院里的竹藤椅发呆。

 

出门的志铭哥看见,悄悄招手,要带我出门去玩。

 

外婆家不远的小河沟,浅浅的水在流动,露在水面的石头映着太阳七彩光辉。

 

流水哗哗啦啦,志铭哥脱鞋淌进水里。

 

他踩着石头走到更深处,俯身捡起一颗暗青色的东西,又折回来给我看,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田螺。

 

志铭哥说,等田螺吐沙后拿来炒,非常好吃。

 

听到好吃二字,我眸中闪着期待的光,顾不上害怕,也挽起裤腿下水。

 

他拉着我去寻找田螺的藏身之处,又从裤兜掏出尼龙袋装起田螺。

 

日光西移,捡来的田螺,让轻飘飘的尼龙袋变得沉甸甸。

 


回到家,院里的桂花香不时钻进鼻翼。

 

外婆在门前摘菜,看到我们提着的“战利品”,眯眼笑着说:“家里泡了酸笋,赶明儿做酸笋炒田螺给你们吃。”

 

志铭哥从屋檐底下取出大盆,将田螺全倒在里头,还不时过来换清水,挑死螺。

 

过了两日,他把肥美的田螺从桶里捞出,先用刷子刷得干干净净,然后坐在日光偏西的屋前,拿起钳子咔嚓一声,剪掉田螺的尾巴,把螺尾装到小盆里。

 

炊烟四起,他才把小半盆田螺剪干净,拿到井旁把螺壳洗了好几遍,再用漏水的篓子沥干。

 

我把手伸到冰凉的水里捣乱,被志铭哥忽然抓住。四目相对,我们的双手在田螺上,紧紧地攥着。

 

突然,听到外婆的喊声,他急忙松开手,麦色的脸透出一点点红晕。

 

外婆从瓦缸里把酸笋取出,又到院里摘了几个红红绿绿的甜椒,洗净切开,再拍两片姜驱田螺的寒气。

 

她往锅里倒油,烧开后爆炒辣椒,蒜米还有姜,随后又把滚刀切好的酸笋倒入一起炒,还倒上料酒,酱油调味,最后把田螺也加进去炒,再放点水焖。

 

灶火烧得极旺,田螺香和酸笋香争先恐后地出锅,弥漫在天地之间。

 

收汁后,冒着热气的田螺,夹杂着诱人的气息出锅,连硬硬的螺壳也沾满酸笋的味道。

 

第一次吃田螺,我拼力吸也没尝到肉的味道,只觉汤汁无比鲜美。

 

志铭哥一下子干掉三四个,我心里着急,一个还没吃成啊!

 

唯恐田螺被抢光,我这颗还没吸出来,又伸手拿下一颗。

 

这下,他给我传授独家秘笈,先让田螺沾满汁水,用筷子压一压,再往它屁股一吹,最后再吸。

 

我按葫芦画瓢,果然成功,肥厚的螺肉伴着酸美汤汁,还夹杂着蒜香和辣椒的丰富味道,把田螺的鲜逼到极致。

 

掌握窍门后,我一口气吸了好多个,螺肉越嚼越有鲜味,让味蕾充满欢愉。

 

吃得鼻头冒汗,打了饱嗝,我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

 

志铭哥看着我,笑得像树梢上的那弯月亮。

 

秋夜,我们坐在漆黑院子的藤椅上,看着银河般的绚烂星空。

 

突然,我好奇地问,田螺好吃,酸笋也好吃,酸笋是哪来的?

 

志铭哥说:“竹笋一年四季都有,但春日里的笋最鲜嫩,等春天来了,我带你去挖春笋。”

 

从此,我日日盼着春天的到来。

 

   

 

人间四月天来临,莺飞草长,万物复苏。

 

挑了阳光最盛的春日,志铭哥带我出门。

 

春笋在一夜之间冒出大地,扎根在茂密的竹林间,我与他在林里穿梭,拿着锄头挖笋。

 

回家后,志铭哥将春笋外皮一片片剥离,直到见到指尖般的鲜嫩笋心,像个嫩娃娃般,上面还沾着细密的小绒毛。

 

看到鲜嫩的春笋,我吧嗒着嘴巴,让他陪我去捡田螺。

 

谁知,正在浇菜的外婆却说,“三月田螺满肚子,入秋田螺最肥美”。现在的螺,吃了也是满嘴的田螺仔,好吃的要秋天才有哩!

 

我惊讶,原来最鲜嫩的春笋在四五月便出现,而最肥美的田螺,要等到中秋后。

 

有些事,在冥冥中早已注定。

 

如同天涯与海角,只能相望,却永远不能相依。

 

 

秋去春来,不知不觉,我在外婆家住了4年。

 

在一千多个日子里,我和志铭哥到田里摸过螺,在冬日里摘过新开的梅花,还曾让他把我拉到树上掏鸟蛋。

 

我很依恋他,恨不得下课就黏在一起。

 

盛夏倏然而至,蝉鸣四起时,我躺在院子里贪凉,他冒着汗从小卖部跑回,手里还拿着一根绿豆冰棒。

 

他凑近耳边说,我心心念念的藕花开了。

 

我们一同前往河沟下游的池塘,满池波光潋滟,藕花正盛。

 

淌进淤泥,志铭哥摘了几朵藕花给我,还顺便折下一片超大的莲叶。

 

准备归家时,暴雨倾盆。

 

他急忙把采来的莲叶盖在我头顶,拉着我在雨里奔跑。

 

但雨水让泥路变得很滑,我跑着跑着,脚底打滑摔倒在地上,刚好砸在尖锐石头上,刮得腿上血淋淋一片。

 

志铭哥蹲下身来背我,我害羞地贴在他湿透且温暖的背上,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我也感觉到他比往日更粗重的呼吸。

 

跌伤的日子里,外婆不许我随意下床,他便每天来看我,有时带野花,有时带甜果。

 

我常常盯着靠院里的窗户看,当脑海倏忽浮出他的脸时,浅浅笑意像初开的花朵。

 

暮归时分,他出现缤纷晚霞铺就的庭院,身影在风中飞扬。

 

我有点慌乱,也有点喜悦。

 

那时,我开始领会,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只盼一人来。

 

 

眨眼间,我的16岁生日要到了,可心中闷闷不乐。

 

原本,志铭哥答应我,那天要去林子看夏夜萤火虫,现在我伤了没法上山。

 

他说,别急,一定会让我看到的。

 

夏夜的风,穿过窗前,吹在我脸颊。

 

外婆有早睡的习惯,而我睡意全无,一心盼着志铭哥的到来。

 

在窗户见到他的身影,我顾不上脚痛,急匆匆地走出房间。

 

他踏着星辉而来,手上还拿个小袋子,透着绿莹莹的光。我惊喜接过,里面竟是刚捉的萤火虫。

 

解开袋子上的结,一只只萤火虫扑腾着翅膀飞出,漆黑的院子里像缀满星光,将我俩轻轻围住。

 

在我仰望星空和萤火虫之光时,他在我的左脸落下一个温柔而轻盈的吻,像风一样。

 

他紧张地看着我,怕我生气。

 

道不清的情愫在搅乱我的心,我分不清是依恋,还是喜欢。

 

最后,我笑了,而他清澈的眸子,也亮起一丝喜色。

 

仲夏夜之风,吹走天空最后一片云。

 

深邃天穹下,双星凝视,直到看清彼此真心。

 

 

可叹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不久后,妈妈突如而至的电话,让我哭了一个长夜。太多不舍,早已植入心间。

 

大清早,志铭哥站在院子里,我几次欲言又止。

 

毫不知情他,问我想不想去摸田螺,我点头。

 

还是那条浅浅的河沟,我由着他牵住我的手,往更深处走。

 

摸了大半袋田螺,水里突然冒出一条水蛇,正滋滋地吐着信子,惊得我大叫。

 

他眼疾手快推开我去抓蛇,没想到手臂却被反咬一口,殷红的血从蛇的牙印中流出。

 

他忙把蛇甩开,我急忙扶他上岸,用他裤兜里的绳子扎住伤口,才赶去卫生所。

 

我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他还不忘提醒我把那袋田螺提上。

 

幸好,咬他的蛇无毒,我的心才稍稍落定。那瞬间,我无比害怕会失去他。

 

到家后,为了让我安心,他说晚上的酸笋田螺他来炒。

 

外婆并不知白天的事,乐呵呵地说,这顿饭当做给我送行。

 

那瞬间,被蒙在鼓里的他像踏空楼梯一般,神色惊慌。

 

是的,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城读高中,第二天就走。

 

志铭哥炒的酸笋田螺很香,可我完全嚼不出滋味。他更像丢了魂,连田螺都吸不出。

 

失落伤感混杂而来,连舌尖上美味的田螺,也失去滋味。

 

原来,离别会冲淡食物的美味。

 

回城时,那个在大巴后面追逐的少年身影,终于消失在长路的拐角处。

 

有些晶莹的液体模糊了双眼,让我看不清天空是蓝是灰。

 

过往时光,再也无法回头。萌动初心,也在时空之距中,离散天涯。

 

十里春风到此止步,从此音尘各自悄然。

 

 


将伤口掩盖,我回到了父母身边生活。

 

打那以后,我放假才有机回外婆家。

 

再次见到志铭哥,成绩不好的他已高中毕业,接替他爸的运输事业。

 

而我却像一尾逆流而上的鱼,挣扎着考上大学。

 

夜里,忐忑的我将一只银色风铃塞到他手里。他轻轻接过,清亮的眸子看了我很久,像要把我装进记忆里。

 

一阵撕裂的心痛,我艰难地告诉他,我即将到更远的北方念书。

 

相对无言,他没有挽留,只是轻轻抱了抱我,让我照顾好自己。

 

我想,他一定明白,从我回城念书那天起,便注定不再同路。

 

正如,我也知道,这辈子我不能陪他永远厮守在小小的村落里。

 

彼此的悲欢再不相关,曾经最闪亮的星星,将逐渐暗淡。

 

在广义的距离里,我常常思念,不知他如今过得是好是坏。

 

走在街角,看到相似背影,无一是他,又无一不是他。

 

有些人,用一个转身离开,却要用一辈子来忘记。

 

温暖邂逅,却静默离开,人生的初见那般美丽,故事的结局却毫无惊喜。


 

 

一碟田螺和外婆的一句话,勾起我对少年时光的纯真回忆。

 

见我对着螺壳堆出的小山发呆,外婆玩笑似地说:“当初志铭缠着我学这道菜,我告诉他是要传给孙女婿。”说完,她自个儿笑了起来。

 

中秋,身体大好的外婆让我陪她回老家。

 

赶巧,家里没酱油,她让我去志铭哥家借。

 

开门的是他老婆,看着是憨厚勤劳的农村姑娘。

 

一阵风吹进屋,当年我送他的风铃,在窗台响起银铃般的声音。

 

见我看得出神,她抿嘴一笑,说这风铃志铭当宝贝,不知挂了多少年,也不晓得是谁送的。

 

我笑了,原来在他心中,还有个角落盛放着我们的过去。

 

到了夜间,常年跑长途的志铭哥回家团聚,听说我们回来,还提了盒月饼过来。

 

多年未见,彼此的容颜早已褪去青涩,他额前添了两根白发,可看我的眼神却一如从前温暖。

 

晚上,外婆做了酸笋炒田螺,带到志铭哥家过节。

 

我们都已经不下水摸田螺,买来的终究味道还是不同了。

 

可我吃得很尽兴,唇齿之间,嚼着过去的美好滋味。

 

看我吃得很满足,志铭哥露出憨憨的笑,连他老婆也不由得多看我两眼,他便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那瞬间,我莫名想哭,却不敢露出分毫。

 

脸上的笑在掩饰心头的泪,那些年,我们错失了拥抱的勇气,便注定今生擦肩而过。

 

终究是有遗憾的,在最好的年华里,遇到过最好的那个人,却连开口挽留的机会都不曾有。

 

时光之手,无情把我们拆开,让另一个女人走进他的生命。

 

幸好,它拿不走我们有过的帧帧美好回忆。

 

静水流深,我们隔着一只拳头的距离走进月夜,叙说着一颗田螺里的旧事。

 

当初的悸动,已随晚风飘散。

 

过去的,终将成为过去。

 

我们就像春笋和秋螺,立在了不同的时空和季节里,终究是错过了。

 

那时花开,春风春雨。往后余生,却牵手不再。


芒说:

静水流深,在记忆的深处永远流淌着那年那时的美好记忆,时光已去,那美好的悸动将珍藏于我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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