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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青团,揭露了婚姻的真相

芒小芒 芒小芒 2023-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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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芒说:

清明假期过完了,这是一篇清明祭祖的美食系列故事,希望大家喜欢哦。更多美食系列故事,在后台发送“故事”可以看哦。



暮春,山河秀丽,清明已至。

 

两旁的老房子掠过视线,爸爸开车穿行在陈旧小巷。石板路尽头,奶奶家的老梨树开得一身雪白。

 

黄昏的光线铺到院门前,奶奶弯着佝偻的腰,拄着拐杖在树下等待,衣肩散落着几片似雪的梨花。

 

我一下车便冲到她跟前,奶奶喜悦地眯着眼笑,说,锅里蒸着我念叨许久的青团。

 

欢乐地进了厨房,我掀开大蒸笼,一团氤氲的雾气夹着青草味弥散开,像春天跑了进来。

 

奶奶从木碗柜里取出有点缺角的白瓷碗,从竹蒸屉夹出一个黛青色的青团,递到我手里。

 

顾不上滚烫,我一口咬下,艾草的味道萦绕鼻尖,青团的糯米皮颇有嚼劲,搭配猪油炒的豆沙,粘糯香甜。

 

刚急吼吼地消灭了三个青团,便听到大伯一家子的声音落在院子里。

 

奶奶迎了出去,尽管步履蹒跚,脸上却有止不住的笑意涌出。

 

每年寒食祭祖,是老屋最热闹的时刻,连过年都见不着的堂哥,不管千忙万忙,也赶了回来。

 

 

沉寂已久的老屋,霎时生出喧嚣的人间烟火味。

 

夜幕刚刚铺好,满桌盛宴已端上大圆桌。

 

奶奶给大伯五岁的小孙子夹了个油乎乎的大鸡腿,高兴地看他吃着。

 

猝不及防间,大伯又提起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要接奶奶进城。

 

笑意瞬间从奶奶脸上褪去,她一如既往地沉默。

 

奶奶膝下只有大伯和我爸,很多年前通过读书到了外面的世界。

 

从此,只有奶奶和爷爷留在前院有梨花,后院养着鸡的老屋。

 

直到多年前爷爷去世,老屋便剩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奶奶。随着年岁增加,百行孝为先的大伯和爸爸想接她到城里照顾。

 

可不管提了多少次,奶奶都执拗地摇头,不肯离开。

 

看到她起身离桌,拄着拐杖回了房间,大家面面相觑。

 

自小,我跟奶奶生活过几年,最粘她了。夜间,我抱着枕头进了奶奶房间,像小时候一样吵着要跟她睡。

 

她的笑容复又浮现在苍老的脸颊上,我轻声说:“奶奶,别怪大家啰嗦,他们都在担心你呢!上次听说你半夜起来摔倒,我爸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奶奶静默,只低头铺好床上的被子。

 

良久,她说了一句:“要是我也走了,老屋怎么办,你爷爷怎么办?”

 

果然,奶奶最放不下的,是这个陪伴她一辈子的家。

 

朦胧的月光透过纱窗照了进来,我隐隐看到有晶莹的液体,顺着奶奶爬满皱纹的脸颊滴落。

 

 

天微微亮,睡眠颇浅的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揉眼一看,是奶奶在穿衣服。见我醒了,她突然说,要教我做青团。

 

我不解,不是有奶奶吗?她笑着说,奶奶迟早有一天都得离开。

 

黯然神伤顿时填满心脏,堵得生疼。

 

东方刚露鱼肚白,我搀扶着奶奶,提着小竹筐出门。

 

走在春意盎然的小路,每一寸田野,都被春风拂过。

 

过往爷爷还在的日子,清明必定陪奶奶摘艾草。

 

许久以前,奶奶十六七岁时,不幸沦为孤儿。

 

那一年清明,她躲到山上,想拿别人的贡品吃。可那时物资短缺,没有人留下贡品。

 

奶奶饿得无比难受,便趁人不注意去抢,结果被一群人围着打。

 

爷爷看不下去,上前救下奶奶,还把祭祖的青团给了她。饿极的奶奶,眸里一瞬间闪起星子般的光辉,一口气吃完那碗满满的青团。

 

后来,爷爷的母亲得知奶奶身世,便让她留下。

 

打那起,流浪的奶奶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她感激之余拼命干活,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和风温润,安定的生活让奶奶愈发出落得水灵。

 

那时,爷爷对她颇为照顾,彼此暗生情愫,一切水到渠成。

 

奶奶感恩救了她的爷爷一家,还有让她开始逃离饥饿的青团。

 

春和景明之时,奶奶定会漫步田间采艾叶,爷爷亦相随在侧。当她回家揉面团,爷爷必在一旁炒豆沙。

 

一颗小小的青团,是他们缘分的开端,亦是一生默契的结合。

 

可爷爷离开后,世间再没有人陪她做青团了。

 

柔和的春雾,轻轻罩在田野篱间,依稀晨光中,我在奶奶的指点下,摘着鲜嫩欲滴的艾草。

 

不知过了多久,升高的日头已落在肩上,乍暖还寒的季节,多了些暖意。

 

提了大半筐艾草到家,奶奶洗净后往开水加盐,将汆烫好的艾叶捞出,捣成汁;又将糯米粉放到大瓷盆,将艾草汁倒入,让我不断揉合,直到粘成劲道的浅绿色面团。

 

而此时,奶奶出门前煮的红豆已经糜烂,她沥水碾成沙,让我用熟猪油炒,末了撒上糖和桂花。

 

面团揉好后,她缓慢又熟练地将豆沙馅放进去,随手一捏,出来一个圆圆的青团。

 

我手拙,失败了将近四五个青团,才学会捏出一个完整的,可奶奶却满意地笑了。

 

在竹屉铺上湿布,奶奶又轻轻铺上一层粽叶,放入青团。

 

不多时,清新的青团味,飘满整间屋子。

 


 

青团做好,一屋子的人也醒过来了。

 

大伯指挥着男人们扛上锄头,女人们提上纸钱和贡品,准备上山扫墓。

 

行动不便的奶奶执意要跟随,我便跟妈妈搀扶着她,缓缓向前。

 

一年未见,爷爷长眠的宗族墓地,又长满杂草。

 

大伙捋起袖子砍枝锄草、翻沟培土,擦拭墓碑,再用红漆描着墓碑上的字。

 

待到山间的旧坟顿然一新,日光已然苍寥,奶奶对着爷爷的坟愣神,背影萧索。

 

摆好祭品,奶奶取出袋子里爷爷清明必吃的青团,装到白瓷碗,放到坟前。

 

过往,奶奶总说,青团上桌,春天便醒了。

 

可如今,她的青团做好了,爷爷却再没醒过来。

 

承载着思念的小小青团,安静地摆在坟前,爷爷在里头,我们在外头。

 

青烟漫过,两滴清泪从奶奶浑浊的眼中落下。

 

奶奶说:“老头子,儿孙们来看你了,给你烧些纸钱,缺点啥给我托梦,子孙们一切都好,你放心吧!”

 

她给爷爷倒了一杯他爱的白酒,不知“一滴何曾到九泉”?

 

奶奶忽又想起什么,喃喃自语:“现在都要火化,以后也不知能不能睡到你身旁。”

 

清明时节,气温渐暖,清风拂过,却无法褪去附在皮骨上刺痛的寒意。

 

 


待长烟烧过半,我们把大堆纸钱往火上放,用捡来的粗枝拨动火堆。

 

春山之上,纸钱燃起,满坡新烟,似悠悠哀思弥散于天地。

 

祭祀完,大伯娘把剩下的祭品,诸如鸡蛋,青团分给大家。

 

大伯的孙子拿着树枝在墓前跑来跑去,一身淋漓大汗地问:“里面是谁啊,为什么我们要来拜拜。”

 

奶奶把他拉到身边,嘴角轻轻嚅动:“里面睡着的,是你太公,还有你爷爷的爷爷啊!”

 

鼻头猛然一酸,伤感的泪在我眼角打转。

 

在我很小的时候,跟着大家来扫墓。爷爷也曾把我抱在膝头念叨,墓里的是他的爸爸,他的爷爷。

 

年年如此,岁岁继往。

 

直到,爷爷也成了一座坟。

 

尽管我没有见过那些长眠不起的祖先,却记得土包包里面,埋着的是跟爷爷很亲很亲的人。

 

看着大伯和爸爸在聊天,堂哥在给我递青团,还有奶奶怀里抱着的曾孙,我突然想到,眼前的这一群人,都是土里埋着那一群人的生命延续。

 

我们是他们生命的传承,他们是我们生命的根源。没有他们,何来我们?

 

奶奶和爷爷,也像这一处的新根,开枝散叶,生儿育女。但是不管枝叶如何繁盛,通往大地深扎的根只此一处。

 

那瞬间,我明白了奶奶不肯离开老家的原因。

 

因为我们的根在这里啊,她想用一生守着这个家,守着我们的根。

 

万物有灵,且生且灭。

 

站在这,方知我是谁,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来处,亦是最终的归途。


 

                                    

黄昏炊烟袅袅,我们拖着日间的疲惫回到奶奶家。

 

餐桌上依旧是盛宴,但今晚多了一副空碗筷。

 

空着的碗也装了饭,奶奶不断往碗里夹菜,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她低低地说:“老头子,都是你从前爱吃的。”

 

可奶奶艰难地吞咽了两口,便把筷子放下。

 

屋外切切虫鸣,祭祀完成,离别在即。

 

担心奶奶疏于照顾的爸爸正想说话,却被她截住。

 

她对大伯和爸爸说:“最近总梦见你们父亲问我过得好不好,我不会进城的,我能活多久,就守在老屋多久。”

 

一场争论呼之欲出,我略略思索后说,奶奶现在年纪也大了,舟车劳顿很劳累不说,去到新环境还要适应,不如请个老家的阿姨照顾她?

 

满室沉默,奶奶却拉起我的手说好!

 

大伯和爸爸饭后立即走访亲戚,不知是不是爷爷保佑,非常幸运,连夜竟寻来远亲罗姨。她子女在外打工,左右无事,便答应上门照顾奶奶,当做照应。

 

离别那刻,奶奶双鬓斑白,步履蹒跚地站在门口,身后那树梨花依旧绚烂。

 

坐在车上,我不断回头,身后那个家,像永远都会在那。

 

等到倦鸟归林,亦有一片可让心得安宁的栖息之地。

 

就像,落叶归根,尚有容身之处。

 

 

一切仿佛早有预兆,正如清明回去那次,奶奶要教我做青团。

 

回城不久后,在一个雷雨不断的晚上,我突然梦见了奶奶。

 

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我的名字,慈爱地笑着。可是紧拉住我的手,却突然松开。

 

在梦中惊醒,我急忙看手机,并没有收到任何来自老家的电话或信息。

 

只可惜,侥幸没有两天,爸爸接到了远亲罗姨的电话。

 

她说那天下午,奶奶躺在梨花树下的藤椅上睡着后,再也没有醒来。

 

那一树绚烂的梨花落尽,像是预示着永恒的分离。

 

很遗憾,没有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送她最后一程。

 

悲痛在亲人之间蔓延,奶奶的婉然音容,不断出现在我的深夜幽梦里。

 

死去原知万事空,离去后的她,再也不知我们会如何思念。

 

可在我心底深处,她像是一直都守在老屋,等待每年的一期一会。

 

很久之前看麦兜,麦兜的妈妈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对他说:“我没有离去,只是换了个地方,活在爱我的人心里。”

 

奶奶,爷爷,还有祖祖辈辈,也将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

 


梨花风起,细雨淅沥。

 

春秋弹指一瞬,一切化作尘土,在世间淹没踪迹。

 

晨光刚露,我便起身去田野里寻艾草,回来时学着奶奶过去的模样,捣腾出一笼像模像样的青团。

 

红杏开时,一霎清明雨。

 

在眉目如画的山间,伴着一路春雨留下的泥泞,我们上山去看爷爷奶奶。

 

春和景明里,我明白了人生的告别并不波澜壮阔,跌宕起伏。而是如眼前盛景,似一方静水,波澜不惊。

 

坟前摆上了贡品,亦插上香烛。

 

在烧金银纸钱时,听到堂哥在祖辈们的坟前祈愿,他媳妇今年怀孕了不能前来,希望祖先保佑。

 

完成祭祀后,我咬了一口让爷爷奶奶结缘的青团,在五脏六腑中,涌出无限思念。

 

大伯娘往她孙子口里也塞了半个青团,嘴里念着:“这是太公太婆最喜欢吃的,你喜欢吗?”

 

六岁的堂侄子咬着一嘴的墨绿,不断地点头。

 

春色轮回,生命在轮回,爱亦在轮回。

 

看着白瓷碗里的黏在一起的两个青团,总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爷爷奶奶,并没有真正离去。

 

他们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等着最终的团聚。

 

纵然有一天,一切零落成泥,但来人间一趟的种种深情,不曾被辜负。

 

有人说过,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人间四月天,我们用清酒一杯,青团一碟,来遥寄思念。

 

盼给予我们血脉传承的至亲,能跨越山河,归来尝青。

 

芒说: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清明时分,请给逝去的亲人送上一份思念,不忘过去,牢记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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