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为谁而活——《离职第1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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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聊聊美剧《离职第1季》。

片名Severance Season 1 (2022)，别名遣散费 / 人生切割术。

这是一部苹果出品的职场科幻惊悚剧，处处透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离职第1季》预告片

猛一看第1集会让人以为在看一部职场轻喜剧，随着剧情发展观众会发现，完全不是喜剧的路数，倒是十分像《黑镜》那种科幻惊悚剧，通过极简抽象化的镜头，描写人们对大企业高科技的反思。

本季只有短短9集，每一集都埋下大量伏笔、设下许多细节，留给观众细细思考。本季结束时，很多观众的猜测得到印证，也有更多的谜团留到第二季。

好消息是2022年4月6日，苹果宣布续订本剧第二季，但并没有确定具体上线时间，初步预计将在2023年或最晚2024年上半年登陆Apple TV+。

在《离职》的设定中，卢蒙（Lumen）公司研发成功了一款可以植入人脑的设备，用户通过手术完成人生切割。

男主角马克（Mark Scout）正是接受手术的众多同事之一。他们在卢蒙公司工作时，就是工作人（innie）状态，下班了就变成生活人（outie）状态，两种状态泾渭分明，相互不影响。

工作人状态的经历、记忆只属于工作人，生活人状态的经历、记忆同样也只属于生活人。

马克因为饱受丧妻之苦，自愿选择接受手术，每天可以有一段时间忘却痛苦。

和他同部门的迪伦（Dylan）、海利（Helly）和欧文（Irving）同样也是自愿接受手术，背后也都有着类似原因。本季季末揭晓了海利的真实身份，迪伦和欧文的个人原因需要留到后续揭秘。

马克在生活人状态时表示过，你的工作需要你，而不是你需要你的工作。

工人阶级都要有这种觉悟才能真正地翻身做主人。雇主则不希望工人有一点这种念头。

马克在工作人状态时，则“兢兢业业”，全心全意为雇主工作，任劳任怨。手术不仅让马克呈现了最完美的工作状态，还把所有潜在威胁都去除了。

试问哪个雇主会不喜欢这种手术呢？

“人生切割术”的概念算不得新鲜。

1969年至1973年，美国国会调查曝光了军方和其他政府部门的秘密项目“大脑/精神控制”实验（“MKUltra”计划）。

实验中使用灯光、隔离、睡眠剥夺甚至致幻剂等措施，强制进行记忆消除、精神控制，造成了大量受害者。

单看人生切割术的设定时，我认为这是一个挺不错的方式，雇主和工人都能够严格执行八小时工作制，上班了就干活、下班了就生活，相互不影响，雇主也不会在下班时间骚扰员工，员工也不会将工作带入生活。

打工人不用在生活中为工作的破事儿心烦，工作时也不会被家里琐事干扰。

很快资本家就对我进行了打脸，我把依靠敲骨吸髓为生的资本家想得太好了。手术看起来能够让打工人兼顾生活和工作，而实际效果极有可能是一无所有。

在资本家的眼里，能够带来财富的技术才是好技术，不能带来财富的技术都没有意义，任何技术都是如此。而卢蒙公司能够凭借这个人生切割术成为行业巨无霸，足以可见这项技术并不是我们所见到的那样简单。

人生切割术能够让人分裂成两种状态，这就可以诞生多种多样的应用场景，仅仅用于分离工人的生活和工作状态就显得太小儿科了，有钱有势者可以把这种分离术玩出各种各样的花样，而卢蒙公司所要做的就是证明这种技术安全、可靠、稳定。

马克一行人觉醒的过程，正是他们切身感受到资本主义血腥獠牙的过程。

马克所在的部门叫精炼数据部，每天的工作就是凭感觉寻找数据。这个工作过于抽象化，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更主要的作用是作为产品展示，所展示的产品不是精炼数据，而是接受过人生切割术的人类。

“没有加班”就是一个笑话，雇主可以在控制台随意切换工人工作和生活状态，“必要时”轻按加班键，工人不论在哪里在做什么，立马变成加班状态。

随着剧情发展，卢蒙公司邪教式的经营模式愈发让人感觉不适。在此工作的员工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感。

采用宗教方式崇拜企业创始人，不断重复强调的合规手册，卢蒙公司的状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山达基教徒经营的亚马逊公司，男主角马克的扮相颇似年轻时的乔布斯，只是剧中要邪恶得多。

这种莫名的神秘感，经过剧中角色双重人生得到放大，每个接受过人生切割术的角色都要扮演两个不同的人物。他们的欲望相互冲突，却又无法交流，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却丝毫无法影响对方。

《离职》展示了大型企业如何隐藏企业的黑暗面，还能顺利逃脱任何监管惩罚，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

卢蒙公司除了兜售技术牟取暴利，很可能还能通过这种技术实现永生、复生等各种有违人伦的事情。

卢蒙董事会、伊根家族、马可妻子杰玛（Gemma）、油画《基尔驯服四种脾气》及狂欢仪式、神秘的饲养小羊羔部门，都从侧面印证了这种猜测，不过真正的揭秘则要留到下一季了。

本剧的细节太多，一一列举会很多，就说三个吧。

1.本剧在美国新泽西州霍姆德尔街克劳福德角101号的老贝尔实验室大楼拍摄。

俯瞰老贝尔实验室大楼，其外形 一个晶体管，这是纪念世界第一个晶体管在这儿发明的。

剧中将大楼造型变得更加圆润，就像人脑的左右半脑一样。

2.在第1集中，大楼大厅里挂着卢蒙公司创始人基尔·伊根（Kier Eagan）的壁画，画像很像科幻作家菲利普·K·迪克（Philip K. Dick），也很像著名神经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

迪克的作品大多关于记忆、身份、认同现实，很符合本剧设定。

3.第2集中，米尔奇克在路过壁画时告诉海利，基尔最喜欢的早餐是三个牛奶生鸡蛋，海利也表示认同。

随后海利被实施人生切割术后醒来的第三个问题就是“伊根先生最喜欢的早餐是什么？”海利回答不知道正好印证了手术成功。

生活工作两空空，

打工人为谁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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