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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是中国之药?中日和解为何这样难

2017-05-17 海内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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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熊培云记录了他受东京大学之邀访学期间的所思所想。他观察受“西风”塑造的日本,更关注中国与日本的关系,并“在日本发现中国”。2016年3月27日下午,青年学者熊培云做北京客单向空间,一同出席的还有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孙歌、中国传媒大学教授刘建平、日本专栏作家加藤嘉一以及学者止庵,众人开展了一场以中日关系为核心的对谈:日本社会的特点、中日社会的差异、中日和解之困……



熊培云认为,人常常无可避免地做出心理学家所称的“盲视”行为,即我们只看得到我们想看的东西,忽略了不想看到的那部分。因此,在旅日写作的过程中,他采访了各色各样的人——议员,百姓,右翼,学者……以此来减少“盲视”对写作的影响。


石桥湛三与“小日本主义”


2014年,熊培云接受东京大学的邀请赴日本访学。访学期间,熊培云不断地阅读、采访、整理笔记、思考,每天用日记体记下他在日本的所思。本来计划只在日本待几个月,随着观察与写作的不断深入,他觉得几个月远远不够。


国家主义、个人主义、左翼、右翼……它们是《西风东土》中的关键词。从明治维新一直到二战结束,国家主义在日本不断地发育、膨胀。“福泽谕吉说的‘争国家之独立,先争个人之独立’听起来很个人主义,但其实有很大的问题。这还是以国为本的思想,福泽谕吉他们把个人的自由当手段谋求国家的自由。国家主义正是从近代慢慢培育的。”熊培云说,“在近代,国家主义一直有很大的保障,日本把扩张国权当成很重要的使命。”


而上承国家主义、下启“小日本主义”的人是石桥湛山,熊培云认为。到日本的第二天,他便将研究重心放在石桥湛山上,认为石桥是战后日本经济崛起中的“关键性人物”。石桥湛山于1956年12月出任日本首相,三个月后便辞任。石桥希望日本走“小日本”主义,即小政府,大社会。他强调个人自由,推崇个人主义,在战前,他反对满洲侵略,希望日本战败。熊培云将日本1960年代的经济增长归功于石桥推崇的“小日本主义”。而与之相对的,“大日本主义”是国家主义的表现,对外表现为极右,发动侵略,把国家和社会破坏掉了。


《西风东土》的腰封上有这样一句话:“日本是中国之药。”熊培云解释道,“中国有两个地方可以向日本学习,一是组织系统,比如社团;二是意义系统,比如道德,社会自治等。这两个中国以前也有,只不过大革命把这两个都摧毁了。”熊培云对中国的社会发育不是很乐观,认为中国的组织系统和意义系统仍需要慢慢培养。


仇日的民族情绪在中国社会一直存在着,网上能看到大量的仇视日本的言论。但熊培云观察到,在日本,和平发展的确是主流。“国家(state)处于被压制的状态,被剥夺了发动战争的权力。对东方来说日本的和平宪法是很重要的成果。我们常说要把权力关进笼子里,最大的权力就是发动战争的权力。”这个压制一方面是源于日美安保条约,另一方面是日本的民主。熊培云援引了康德的一句话“民主国家之间是不会发生战争的”,他并不完全同意康德,但他认为民主国家结束战争更具有优势。


在民主国家,“大家都有选票,而战争是需要成本的,他们要考虑这对自己的利益的威胁。但在集权国家人人都只是螺丝钉,是国家整体的一部分,战争成本用多用少都一样,发不发动都不是自己说了算。此外,在极度洗脑、渲染仇恨的情况下很可能为了意识形态赴汤蹈火。而如果民主社会,意识形态自由的情况下大家可能会适可而止。”熊培云解释道。


媒介素养与对外情绪


熊培云在东京访问的时候,一个朋友问他是否安全,并发给他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些人在游行示威,而内容类似于“xx人滚出去”之类。熊培云说,他天天在东京,没有遇到这些事情,大家都很友好,就觉得没什么。“这就涉及到我们对媒体的理解。同样的照片,我看到后觉得只是某地方举行了示威游行,结束了就没事了。而如果媒介素养不是很好,或许会认为整个国家都发生了这样的活动,就像看抗日剧一样(亢奋)。”


孙歌说:“媒介素养核心在讲一个问题,在接受媒体内容之前,自己先做一番处理,选择角度,信任还是不信任。”在传媒社会,我们都在接受事实,但所有的事实都是二手的,这意味着我们直接看到的表象都是经过处理的。在一些较为复杂的问题上,如果不加思索地便接受信息,那么情绪可能会很容易受到煽动。


止庵这些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日本。谈及媒介素养,他想起了自己在池袋的一次经历:“那天周日,我看到路口有一辆右翼宣传车,车上有个人在讲演,声调很高,可以说是声嘶力竭,非常吓人。车下面全是人,特别多的人围在那里。我当时想,这要是拍一个照片,那日本就挺危险了。这个时候是红灯,过了一会绿灯了,人就退潮了,一个人都没有。非常奇怪,讲演下面一个人都没了,我才反应过来都是等红灯的。”要是在这个情况下拍两个照片,一个是举国都是右翼,一个则是举国没有右翼。止庵晚上回去后和朋友聊起,朋友说那个讲演的人也是雇的,日本有专门做这个的职业,你别信。止庵说,如果你缺乏媒介素养,对看到的现象做很简单的判断,然后愤怒或者高兴,这都很可笑。


加藤嘉一说,日本较为强调媒介素养是有原因的。“我们是二战发动国家,战败国,军国主义国家。老百姓认为国家、媒体都无所作为,国家欺骗了国民,让国家陷入崩溃的边缘,一片废墟。我们从那个情况下回归国际社会。所以如果再不强调媒介素养,那么民主和社会可能就会退潮,我们今天也可以看到国民时刻抱着警惕的态度。”


为什么中日和解这么难


熊培云一直在思考、探索的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法德可以和解,而中日和解这么艰难?


孙歌说这也是她的心结。她讲到,“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大学做讲演,问台下的学生,假如今天日本政府对我们做了明确的谢罪,你会原谅吗?我们知道和解分两部分,一个是谢罪,一个是原谅。台下学生说我们不原谅。”这个抽样虽然很单一,但多多少少能够说明学生们的民族情绪很严重了。


中日之间的和解需要很精细的分析。


“在国家层面上分析的话”,孙歌说,“我们发现德法和解与中日和解几乎没可比性,德国最难和解的是犹太人,不是法国。而德国和犹太和解不是在1950年代,而是1970年西德总理勃兰特的华沙之跪。”孙歌分析道,1950年代德法的迅速和解是在美国的控制下发生的,西德和法国签订了和平条约后立刻加入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德法是冷战结构里西方一侧的同盟国。


提到中日和解最常说的是1970年代的中日邦交。但事实上,孙歌说,“我们都忘记了1951年日本首先是和台湾(而非大陆)签的《旧金山对日和平条约》。这个也是在美国的控制下签订的,条约排除了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如中国、苏联。所以说,看起来和解是两个国家的事情,但是和世界格局密切相关。”


而中日和解要比这个复杂得多。中国传媒大学教授刘建平说,“中日为何没有和解?因为中日没有正式的外交。”他解释说,和解是非常规范的国际政治概念,需要在契约层面上结束战争状态,赔偿,谢罪。“日本虽然和台湾签过和平条约,台湾却没能拿回赔偿,因为日本说战争的受害者在大陆。”刘建平说,而在1970年代田中访华时,再讨论赔偿问题,日本的回答是我们已经签过条约了,因此赔偿依然没有要回。


国家之间的和解仅仅是缔结和平条约,孙歌认为,而老百姓在谈和解的时候有不一样的意义,并且包含了很多情感因素。“今天妨碍中日和解的,民间的问题比国家间的问题更严重。国家可以一夜之间转变政策,但社会呢?我们可以达成没有隔阂的和解吗?如果不能,障碍是什么?”


“真正的障碍源于中国人的自大和自卑,还有日本人的优越感。”孙歌说,中日最大差异在于中国是高度流动的社会,在空间上人员不断流动;功能上看,即使人不流动,环境、政策也在不断流动。而日本的流动性比较小,对它的历史、现实、未来都比较有把握。在不同的环境下,孙歌说,“过于流动使得中国人在日常生活中从不缺少自由。从乱扔骨头,到随地吐痰,这些乱象对日本来说都是落后的、不够现代化的标志。但中国人就觉得我们有几千年文明,日本近代才发展起来,国土有限,不过是占了个便宜。中国人有这样的自大,因此也具有自大反面的自卑。”


孙歌认为,国家和平与否每一个人都有责任。“而当一个个个体有意识的克服障碍的时候,战争的基础很可能就会瓦解掉。国家的和解就是内部的问题,如果我们在内部可以瓦解歧视、优越感、自大、自卑,那么这个社会是最自由的社会。奴隶是发动战争的最好工具,自由人是很难产生战争的。很遗憾,中国和日本都不能说是自由人组成的社会。”孙歌说。


止庵对此表示悲观,他说中国人的种种毛病鲁迅那一代人早就提出来了,“日本是中国之药”这句话最早是鲁迅说的,可是这药“中国人会吃吗?吃过吗?现在之所以说鲁迅的作品很有现实意义,不就是说他的作品还没起什么作用吗?”


加藤嘉一在中国游学多年,关注中日关系已久。他认为国家和解是一种终结,是一个历史节点;而民间和解注重过程,是两条不断碰撞交流的线。加藤嘉一说,在这种过程中,“像熊培云这样的中国人,去日本采访右翼、议员、官员、平民各种人,这种态度是每一个研究中日关系的人都应该学习的。”中国和日本什么时候平等过?“古代日本向中国进贡,近代中国被日本侵略,而现在,中国和日本在历史上首次平起平坐”加藤嘉一说,“我觉得中日和解这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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