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孩子在幼儿园里学些什么？

图片：Riitta Supperi/Keksi/Team Finland

        芬兰教育质量高举世闻名。近年来芬兰教育经验开始向国际输出，各国媒体和各种社交网站上关于芬兰教育的报道和讨论也越来越热烈。然而所有这些关注大多聚焦于中小学基础教育，对于芬兰幼儿园的介绍却比较少见。一位“入赘”芬兰的美国小学教师写的关于芬兰幼儿园教育的文章，在网络上引起了巨大反响。
        这位美国老师名叫Tim Walker，在芬兰教小学5、6年级学生已有两三年时间。不过他对芬兰的学前教育大感兴趣，尤其是拿芬兰与美国当下的幼儿园教育流行趋势对比之后，他发 现芬兰学前教育竟是朝着与美国相反的方向在走。Tim向自己的芬兰岳母讨教，丈母娘碰巧就是学前班老师。丈母娘的话让美国女婿更加大吃一惊：在芬兰的学前班上，孩子们每天基本上尽在玩，不教乘法表啊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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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m这几年听到了太多美国同行和家长们的抱怨，说美国的幼儿园教育变得越来越像提前了的“小学一年级”了，如今幼儿园小孩子学的东西，比他们当年小学低年级学的还要深（中国家长们看到这里是不是很感同身受？）。美国家长看到幼儿园要求孩子毕业前能自己阅读有好多长长的句子的书，都快要疯掉了。专家的研究证实，美国幼教的确“在各个方面都在朝着偏重学业的方向转变”。        在全世界的这种对幼教不断升级加码的潮流之中，芬兰似乎是唯一的例外。芬兰完全免费的义务学前教育起点本来就晚（芬兰孩子6岁才上学前班，7岁上小学），家长和老师们还完全不担心本国小朋友“输在起跑线上”，让孩子们尽情玩。Tim决定亲自去学前班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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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到库奥皮奥的一所叫做Niirala的学前班。一进学校刚好是上午的“晨会”时间，天上下着毛毛雨，只见五六岁的男孩子们全在校园里各种摸爬滚打。他问三个正忙着用小铲子铲沙子的男孩子在做什么。        “筑堤坝！”三人异口同声回答。        “那你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没有啦！”三人大声回答。        那女孩子们去哪儿了？她们自己选择在教室里玩桌上游戏，老师回答。        然后Tim要求看课程表。老师说我们没有课程表。只有一份一周活动安排表：比方说周一外出参观，周二玩球类游戏，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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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是周五，活动是唱歌和“自选兴趣活动”。合唱一结束，孩子们各自奔向各自的“兴趣站”，有人画画做手工，有人开“冰激凌店”做生意……老师给了Tim一张“10元纸币”，他用这笔钱向冰激凌店的两个小女孩点了一份“双份雪梨加双份草莓蛋筒冰激凌”。两个女孩一人收钱一人做“冰激凌”，做冰激凌的材料是各种彩纸和图钉等等。        收银的女孩手里拿着Tim付的“十块钱”，看着价目表，好像有点犯难的样子。这时老师方才介入（谁叫Tim点了一份这么复杂的？），帮助“收银员”把账算清楚了。收银员正确“找零”，Tim假装舔了一口冰激凌，两个女孩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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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孩子们一整天的“学习”内容。老师们解释说，在玩耍当中，孩子们不知不觉地在进行语言、算术、社交技能等的学习，认知和情感、社交与身体全面发展。“让孩子们乖乖坐好，拿起纸笔，把老师说的记下来，这违背了他们的天性。”
        事实上，芬兰教育当局要求学前班教师给予孩子们更多从“玩”中学习的机会。芬兰最新版的课程大纲（今年秋季起实施）对“玩”的强调甚至更加超过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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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并不是完全没有，但是不像美国幼儿园那样把识字的意义抬高到缩小社会贫富差距等功能上来强制学习，而是因人而异，自然而然。这个阶段的孩子翻书就是看看图画，没必要非要读懂上面的字。等孩子自己有兴趣想识字了，老师再帮助也不迟。先唱唱儿歌也挺好的。        “玩是一种高效的学习。我们要让孩子们通过玩快乐地学习。”老师告诉Tim。Tim颇受震动，因为美国教育并不很强调“快乐”两字。芬兰老师还说：“芬兰有句老话，若是没有乐趣，就算学到的东西也会很快忘记的。”

* 根据芬兰法律，父母修完产后抚育假或父母假之后，每个学龄前儿童都有权利进入一所公立幼儿园。大多数的芬兰妈妈都要上班，因此大多家庭也都会使用国家提供的幼儿园服务。* 即使在修完了父母假之后，父母亲也有权利继续留在家里照顾孩子，直到孩子三岁为止。在这段时期，工作单位会给他们保留原职位。这是雇佣合同法所明确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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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六岁，每个孩子都有权利接受免费的学前教育。学前教育一般在幼儿园进行。
       无论是公立幼儿园还是市政府外包的幼儿园，收费标准在全国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而且会根据家庭的收入进行调整。对低收入的家庭，幼儿园是免费的。最高收费标准为每月249欧元。费用内还包括了用餐。每个孩子在幼儿园的实际开销每月约为1000欧元。这两者之间的差异就由市政府来承担。
         幼儿园院长和老师都拥有学士学位。所有的幼儿园工作人员都需要经过幼教方面的正式培训。每个班级的孩子人数有一定限制，从而确保每个孩子的安全以及每个孩子都能得到足够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