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路、新八路、土八路，比比谁的战斗力强？
1937年到1944年，福尔曼等一批外国记者多次来到中国，针对抗日战争进行了广泛的采访，他们的报道对于让世界了解抗战中的中国起到了重要作用。这些盟军记者拍摄的大量照片，成为记录那段历史的珍贵载体。抗战中的八路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让这些老照片告诉我们吧。
话说八路军里面，有老八路，新八路，土八路之分，连老百姓都知道他们的战斗力不同。
所谓“老八路”，指的是经过长征考验或曾在陕北打游击，最初编成115，120和129三个师的老红军。这样的部队作战经验丰富，斗志顽强，其战斗力极受推崇，平型关，响堂铺等战役就是他们打的。他们的特点是臂戴“8路”字样臂章。
而八路军挺进敌后大规模扩编的部队，被称为新八路，仍是主力部队，军政素质不差。但因为编成较晚，其战斗力西方称为“神经刀”，东方称为“六脉神剑”，发挥起伏不定，要到百团大战经过关家瑙这样的血战才会脱胎换骨。他们臂戴“八路”臂章。
“土八路”即八路军的地方部队，由各根据地的民兵通过村小队、区中队层层选拔出来，目的是坚持地方斗争，一般戴“18GA”臂章（代表“第十八集团军”，1943年后八路军大部更换为这一统一臂章）或没有臂章，其战斗力嘛，可就不好说了。
▲扛着日军装备做角色扮演的八路军，这种习惯可以一直追溯到陈赓大将
1944年到晋绥和晋察冀等敌后抗日根据地进行考察的福尔曼等外国记者，在踏上行程的时候，对这一点显然也十分好奇。
不过，看到他们的战绩之后，这些记者对敌后中国军队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经过对八路军的考察之后，美军做出结论，认为敌后的中国部队是值得信任的，他们派出人员在晋西南，河北等地勘查迫降场，并在给飞行员的手册中专门配发了绘有“土八路“形象的卡片，以便他们万一被迫降落在敌后，能够知道怎样辨认这些友军。在这些卡片上，他们对于“土八路”如是描述：在所有的敌后根据地即边区都有积极的战斗不断发生，那些抵抗者们属于新四军或八路军，他们通常穿着这样的军服，颜色可能是绿的，黄的或者灰的，他们的子弹带通常使用布制成的。
▲美军飞行员的小卡片
八路军能够赢得盟军的信任，因为他们看到了大量八路军从敌军手中缴获的装备、器材等，证明了骄横的日本兵也有被土八路缴枪的时候。
在保留下来的影像资料中，可以看到大量八路军战利品的照片，至于战利品的种类，则堪称五花八门。
其中，最常见的是日军陆军步兵部队的主流兵器。
▲福尔曼在1944年拍摄的这张照片简直如同日军轻兵器博览会
照片上占据画面最为醒目部分的，是架起的三八式步枪。作为侵华日军步兵的主要武器，三八式步枪几乎成了日军的象征。作为当时世界上最长的主战步枪，它射程远，精度高，肉搏中配用超长的刺刀，堪称近战利器，其特点已经被大家所熟悉。值得一提的是一支三八式步枪值多少钱呢？
曾在日军中服役的漫画家斋藤邦雄画了一张漫画，标注为：“一百五十块钱的枪，一分五厘的兵”——一支三八式步枪价值一百五十块钱，而一个兵，只需要用一分五厘的邮费发一张应征通知书就够了。以当时的收入水平，一百五十日元相当于一个日本工人三个月的工资。
其他被缴获的日军装备包括一排机架、弹药箱俱全的九二式重机枪，一排大正十三年式，即俗称的歪把子轻机枪，以及若干不甚引人注目的掷弹筒。
有意思的是，仔细看看，会发现每件武器上都带有一个白色标签，可以看到上面带有“第X连”等标识，这可以算是八路军的一个特色。
在抗战中国共两军都会展示缴获的兵器，但似乎方式略有差异。国民党军常常在打了胜仗以后开“现场会”，开过会之后还要发发新闻，至于战利品估计就要入库了，因为要把它们装备部队，作为正规军，无论和其他装备的配合还是备件都很成问题。也不乏少数风雅的将领弄几件送礼或者装饰自己的宅子。八路军不一样，通常是在开大会时拿来展示，以便增强宣传鼓动的说服力。这张照片从参观者的着装来看，很可能是招收的新兵或者民兵来开眼界。
不过，土八路比较穷，缴获日军的装备都是好东西，要分配到各个部队使用的——反正八路军打的是游击战，作战单位小，困扰国民党军的问题在这边影响不大。正因为如此，这些武器要展览都属于“借用”，不标上部队番号，还错了就麻烦了。
这一点，日军与八路的思路倒是比较接近，他们在作战中经常使用缴获的装备。很多日本老兵回忆中国军队使用的捷克式ZB-26轻机枪性能优良，他们缴获后常会作为准制式装备使用。1944年，许昌会战打到最后关头，守将吕公良的指挥所被发现，日军指挥官下令持捷克式轻机枪的射手对其开火，使吕公良将军中弹殉国。这里日军使用的捷克式轻机枪便是此前缴获的。
在这批美国记者拍摄的照片中，还可以看到其他从日军手中获得的战利品。
▲缴获的日军文件
▲缴获的防毒面具和子弹
▲缴获的照相机、自来水笔、望远镜等
随着时间的流逝，今天要想看到这些战利品的机会已经不多，特别是一些武器，由于有一定的杀伤性，战后曾被大量销毁，如今只有在军事博物馆可以一见。但仍有一种战利品至今可以在市面见到，而且不时出现在拍卖场上。这就是日军的军刀。
盟军官兵常以在战场上缴获一口日本刀为自豪。日本是有刀文化的国家，故其军刀制作精美，甚至带有一定的艺术价值。敌后战场日军被八路军缴去的军刀不少，例如开国少将蔡长元将军家至今保留着六口当年缴获的军刀。在美国记者们拍摄的照片中也经常可以看到八路军手持日本军刀的形象。尽管它们大部分并非日本高级军官或贵族收存的所谓“宝刀“，基本是日军战斗部队和一线军官所用，但都是在战斗中夺来，从历史的角度似乎更有价值。
▲两名穿着草鞋的八路军战士在欣赏一口缴获的军刀
照片上这种直柄、单环、刀身略带弧度的战刀属于日军官通常使用的九八式军刀，而其中一名士兵背后还可以看到另一口军刀，带有镂花的护手和牛角镶嵌的刀柄，那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生入校时颁发的五式仪仗刀，也是日军士官使用的军刀。毫无疑问，这二者都是缴获的战利品。
▲八路军官兵特别是骑兵部队的指战员也常使用缴获的日本军刀，但这种“土气“的携行方式恐怕会让日军感到怪异，只是其原来的主人已经无从抗议了
不过，八路军的因陋就简，在这些老照片中也能得到体现，有些甚至让人啼笑皆非。有一批照片拍摄于1944年6月，正是诺曼底登陆的前后。作为世界反法西斯阵线的一员，延安方面对于这一战役的胜利也深感鼓舞，因此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特别是演艺人员还专门编排了反映诺曼底登陆的活报剧，场面恢宏，设计精巧，令人耳目一新。
▲东条英机和希特勒互诉苦衷，向对方求援。
活报剧中希特勒的服装一看就是道具，但东条的军服和军刀，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东洋制造，这肯定不是向日本某公司定做的，而是战场上的缴获。
▲反映盟军登陆的场面
两个戴飞行员头盔的演员两手相连举起，代表着登陆战舰的船头，而站在“船上”手拄军刀的，则是欧洲盟军总指挥艾森豪威尔将军。只是，艾森豪威尔将军手拄的，却是一口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士官生使用的军刀，不知诺曼底的盟军从何得来——那显然是八路军找不到美国军刀，临时用一把战利品来充数了。
不知道艾森豪威尔将军看到此情此景，有何感受。
值得一提的是，日军在战败后奉命缴出了其所有的军刀。按照盟军的规定，除年份超过150年的军刀被视为文物而允许保留外，其余均按照日本刀铳法将刀身截断后发还。所以今天能够收集到的完整的日本军到并不多。至于市场上为何可以轻易找到东条英机或者冈村宁次留下的军刀，那就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了。
（摘自《美国记者眼中的八路军：还原震撼的抗日战场》，北京日报出版社，2015.8）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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