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府新语讲座回顾2 | 巧夺天工广州牙雕，两千年的坚守与创新
5月9日，由广州市社科联主办、越秀区图书馆承办、广州市大新文化创意发展有限公司协办的广府新语系列讲座（第58期）在新花城APP与大家见面，本期讲座由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象牙雕刻市级非遗传承人、广东省高级工艺美术师李景坤老师主讲“广州牙雕艺术出新出彩”。
李景坤老师介绍说，中国象牙雕刻的历史可追溯到7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在黄河流域的山西、陕西等地，发现有几十万年前的象牙化石，证明我国中原一带为原始的产象区。7000多年前的河姆渡文化遗址，和5000多年前的大汶口文化遗址，都出土有象牙器皿和象牙雕刻。商代以后，考古出土的象牙雕刻和象牙制品，更是层出不穷。文献也有记载，如《战国策·齐策》载：孟尝君出行，至楚，献象牙床。晋陆翙《邺中记》：后赵季龙作象牙扇。明曹昭《格古要论》更载有象牙圆球，中直通一窍，内二重，皆可转动，谓之“鬼工球”。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四川的金沙遗址发掘出将近300件象牙制品，而金沙遗址是公元前12世纪至前7世纪（距今约3200～2900年前）长江上游古代文明中心——古蜀王国的都邑。其实在广州象岗的西汉南越王墓的出土文物当中也有象牙制品。
——李景坤
广州牙雕历史悠久，秦汉时期已有了一定的发展。至宋代，广州牙雕开始形成独具风格的地方特色，被称为南派牙雕。清代是我国封建社会时期象牙雕刻的鼎盛时期，以康、雍、乾三朝尤为突出。清代牙雕在技法上主要分为南北二派，北派以北京的传统雕刻为主，多以古装的仕女、人物、山水、花鸟为题材，有的还采用了着色、染色的手法。南派以广州制品为代表，著名的产品有象牙套球、楼船、西洋棋等。
清康熙海禁以后，广州成为对外贸易的唯一港口，使得东南亚等地的象牙大量输入广州，这种得天独厚的地位，为牙雕工艺提供了充足的原料，广州牙雕也形成了自己的风格特点，其工艺远远超过了其他地方，成为全国之冠。从雍正年间起，广州始终为清政府养心殿提供牙雕方面的能工巧匠。如今，依然收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馆里面的象牙镂雕花篮、象牙镂雕万年青香囊、象牙镂雕大吉葫芦式花熏、象牙丝编织纨扇一类器物都属于南派牙雕的作品。
南派牙雕与北派牙雕有什么不同呢？李老师在讲座中详细地作了解答——北派牙雕比较华丽、端庄大气，而南派牙雕的特点是纤细精美、通透玲珑。广州属南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温和湿润。这种气候条件下，象牙不易变形和开裂，非常适宜象牙的精雕细刻和存放。
鉴于牙雕在广州本地有着天时地利的优势，政府也是相当重视。因此，在解放之后，广州市政府收编了当时民间的几十个象牙雕刻小作坊，并在1955年成立了大新象牙工艺厂，继续将南派牙雕发扬光大。据李老师回忆，最鼎盛的时期，大新象牙工艺厂的工匠人数共有700多名之多。
南派牙雕以镂空、拼嵌、透深的雕刻技法闻名于世，在长期的工艺实践中逐步形成一整套完整的精湛雕刻工艺。热爱广州牙雕的李老师在讲座中详细介绍了南派牙雕的技法特点。广州牙雕创作工具有刮刀、锉刀、凿刀、戳刀等，而精湛雕功是这种古老技艺的灵魂。
他以南派牙雕的代表作品之一——象牙球为例，牙雕工匠们用一块完整无缺的象牙料，可以镂空成各种规格、层数不等的圆球。象牙球最小的有两三层，最大的甚至可以达到60层之多。不仅能在每一层上都刻上龙凤、花卉等各种图案，还能够灵活转动，堪称是这世上又一巧夺天工的工艺品典范。
60层象牙球
李老师还介绍了目前牙雕的材料来源。1989年，《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规定禁止交易非洲象的象牙。2018年1月1日起，中国全面停止商业性象牙加工销售活动。大新象牙工艺厂响应国家禁牙令，封存了厂里所有以非洲象牙作为原材料的象牙制品。为了让匠人们能够继续进行创作，工厂依法依规采购了另一种原材料——猛犸象牙。
猛犸象牙，这种大多尘封于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等地冻土层中的“万年古物”，如今已经成为了替代非洲象牙的最理想材料。一种曾经深埋在冻土当中、默默度过漫漫时间长河的远古材料，在广州匠人手中“化腐朽为神奇”，见证着广州牙雕这门沿袭数千年的传统工艺的传承与创新。
除此以外，李老师还尝试使用其他材料来进行传承，延续牙雕技艺的生命。如榄核、象牙果等，均在李老师的高超技艺下蝶化成一件件出神入化的雕刻作品。
今年，为了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李老师还专门用心创作了以“嘉兴红船”为主题的榄雕作品，通过非遗创作弘扬红色文化，传承红色基因。
为了让更多人认识牙雕，不断弘扬岭南文化，李老师还举办过牙雕非遗体验班，向公众普及牙雕知识，让学员们现场尝试牙雕创作。“希望今后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开办非遗体验课”，这是李老师的心愿。
讲座的最后，李老师为广大观众介绍了不少保养牙雕艺术品的小技巧，既能防止牙雕开裂，还能增加其观赏性。如果您的家里也有牙雕艺术品，那就千万不能错过本期讲座了，快扫描下方的二维码进入直播间回看本期的精彩讲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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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市社科联科普部、越秀区图书馆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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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晓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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