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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技师告诉我的网络色情 | 黑客密探

2016-12-10 廖仲阳 安在

 

黑客密探的各位读友,我是王林,前一段时间降温,我发烧了,整个人感觉晕晕乎乎的,都说福祸相依,那天我迷迷瞪瞪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漂亮姑娘,她用亲身经历给我讲了一段儿网络色情行业的秘密。

 

姑娘外穿黑色长羽绒服,内穿露背裸腿包臀裙来的时候是阴天。窗外的天空被涂上了几层浓淡不一的灰,气温骤降,冻得男女老幼颧骨发红,西北风吹干的脸泛起白皮,人们行色匆匆地从柏油路两边经过。

 

我头脑发烫,鼻子塞住通不得一点儿气,难受得我索性就躲在被窝里裹上了厚厚的毛毯。正当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午觉的时候,厅外响起了一阵门铃,接着是几下温柔的敲门声,从敲门的响声和力度来看,像是一个有礼貌和修养的人。

 

我撑着39.3度的身体勉强站起来,披上一件棉大衣,透过猫眼,我看到了一个披着栗棕色长发,鼻梁高挺,唇边有一颗小痣的年轻女人。我隔着门问:“您找谁?”

 

年轻女人说:“先让我进去。”她声音轻的——让我感觉我们在做什么鬼祟的事情,我不自觉的赶紧打开门,一双系着蝴蝶结的黑色高跟鞋踩到了我的木地板上,只有几度的天气,她没有穿袜子,露着雪白的脚背。

 

“您找谁?”

 

她脱掉黑色长羽绒服,细长的裸腿和高挺的胸脯,显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像是在尽力展示给我看似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带着不太熟练,就好像刚排练过的语气说:“老板,您还满意么?”

 

这动作不禁让我想起,2014年炒得沸沸扬扬的东莞扫黄(当时我去暗访过一回,素材还留着,有机会在黑客密探里写给大家。)

 

 

二号的挑逗让我很自然的产生了一些生理反应,但是我对眼前的景象完全摸不着头脑,我问她:“你要找谁?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她有些焦急地说:“您是不是对我不满意?您可以直接说的,给我报销一下往返路费,我就可以回去。”

 

“不是,我不是对你不满意。”

 

“那您就是满意了?您是想现在开始,还是包夜?我怎么看您身体有点不好……佝偻着腰,是那方面比较?”

 

“那方面没问题,我发烧了……不是,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是很明显吗,您叫的服务,装什么傻呀,您要是不满意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装不认识。”

 

“我没叫服务阿,你走错了吧?”

 

“我是二号技师啊!您点了我,五栋408张先生,不是您么?”

 

“这里是四栋,小姐,你走错了。”

 

啪,一巴掌打到了我脸上——“不许你叫我小姐。”

 

我被打的不知所措:“我说的是那个小姐。”

 

啪,又一巴掌打到我脸上——“不让你说的就是那个小姐。”

 

我忍无可忍,刚想一巴掌扇回去,可她连羽绒服都没拿,推开我就哭着跑了出去。我原本烧着的脑子被她一扇,晕乎的更厉害了,我用很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句:“羽绒服。”

 

她跑的没了人影,我关上门,感觉头上发热,脸上发红,喝了一杯热水总算让全身保持一致的——高温。我撕开冰贴敷在额头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下班的车子开着头尾灯在马路上奔驰,它们连成一道眩目的光,照亮城市的夜——我感觉身体稍微好了些,打开冰箱里面没什么吃的,我想索性叫外卖送碗粥来,刚拿起手机,门铃就响了。

 

我在猫眼里看到了二号 ,二号比下午更加轻地敲着门,像是带着几分愧疚,她在门外说:“您开一下门吧,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下午是我冲动了——打了您,真是对不起……我看您发烧了,买了一份清淡的养生粥给您。”

 

我开了门,二号再踏进我家的时候已经换了平底单鞋,她穿着厚长筒棉袜小黑裙,上身套着一件灰色针织衫,领口翻出白衬衫,就像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她把粥放到茶几上对我说:“下午吓到您了吧,是我走错了……这是我第一次出活儿,有些紧张。”

 

“第一次?”

 

“是啊,第一次,以前都是在网上挂个照片,或者语音视频之类的。但跟平台分成赚的太少,我想索性自己出来找活儿……挣的快一点,多一点。”

 

“你为什么要干这个?”

 

“我比较懒,不想去公司伺候人,反正都是伺候,在哪儿不都一样——而且,这个来钱快。”

 

“那今天你第一单成了么?”

 

“没有,从您这儿出来我就跑回学校了,又有点不敢了。”

 

“你一次多少钱?”

 

“一次两小时800,包夜1600,您要……?”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周围浓浓的黑眼圈像墨一般嵌在眼皮和眼睑上,眼泡肿肿的,泛着紫红色的血丝,显然是哭了一下午。

 

我的浪子野心里冒出了一层伤感,怜悯的情绪压过了性的原欲,从前我一直以为这是只有傻逼才会干的蠢事。我给了她一千二“你今晚留下来吧。”

 

“我先去洗个澡您不介意吧?”

 

“不用洗澡,我就问你几个问题,晚上你睡客厅吧。”

 

她惊讶地眨巴着大眼睛问:“几个问题就有一千二?”

 

“那你说多少合适?”

 

“我下午还抽了您两巴掌呢……您问吧,我不要您钱。”二号打算都还给我,我往她兜里塞了两百块,当作来回的车费(她给我买的养生粥三十四一份。)

 

我刚要开口问二号一些色情圈儿内的故事作为写作素材的时候,王森开门进了屋子,他眼睛盯着手机,一边用左脚脱右脚的鞋子,一边说:“哥,这支付宝太孙子了,蚂蚁花呗积分没到750的不让在校园日记上评论,你看看上面晒照片——支付宝要变支付鸨了!”

 

 

王森抬头看见了二号,他套上拖鞋,沓着小碎步走到我面前诡异地笑着说:“哥……你干嘛呢,你不是发烧虚着呢么,还有力气……你看这姑娘的脸,再看支付宝日记上的脸……简直一模一样啊。”

 

王森又冲二号笑笑说:“不好意思阿姑娘,开个玩笑,你是来找我哥治疗心理的,还是来办……”

 

“我就是出来卖的。”王森的“办案”两字还未说出来,二号就打断了他的话“支付宝上面那些都是小儿科,我给你们讲讲我见过的那些大平台吧。”

 

王森打断了她的话,对我说:“哥,你俩在?”

 

我对王森做了欲打不打的手势:“少说话,这姑娘认错门了今天。”

 

王森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冲我做出夸张的咧嘴表情,像是在说:“哟,你骗三岁小孩儿呢。”

 

 “我今天认错门,把你哥当嫖客了,我扇了他两巴掌——给你哥送粥赔礼道歉来了。”二号说:“其实就算是真的你也不用大惊小怪,这个圈子我们是最底层的,挣辛苦钱,高风险低回报,网络色情业里最挣钱的可不是靠出来卖肉的——你们猜猜是什么?”

 

王森一听色情行业来了兴头,自己抢答说:“卖情色用品!”

 

 

二号瞪着大眼睛摇摇头说:“情色用品赚钱,但不是最赚钱的,网络色情行业兴起以后,最赚钱的是广告,而真正发生性交易的女生,赚的钱还比不上广告的九牛一毛——我打算钱挣够了,也去学怎么建这种广告网站。”

 

二号想把整个流程展示给我们看——王森帮着拿过来一台笔记本,二号搜出来了广告联盟,二号说:“广告联盟是投放广告的聚集地——你们知道做广告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王森说:“这不是废话么,广告最需要的肯定是流量阿,流量越大生意越大,银子白花花的送进来。”

 

二号接着问:“那你们知道什么网站的流量最大么?”

 

话音刚落,二号熟练的找到了一篇调查报告拿给王森——为入行,她做了不少功课。

 

王森读道:“在全球的所有网站中,12%是色情网站,约为24644172个,任意资源下载中35%是色情片,全球最大的色情网站Xvideos的每月的访问量有44亿,是新闻网站CNN和体育网站ESPN总和的三倍。”

 

读完王森问:“这能说明什么?看片的人多,这大家都知道嘛。”

 

二号说:“广告联盟是根据流量给网站抽成的,你要想,把广告联盟的链接挂到色情网站上,每秒能产生多少流量,又约等于多少钱?

 

那些鼠标触碰,不会出现下划线,直接硬跳转到另一网页的点击设置就是色情网站爱使的猫腻,强制把流量拉到广告联盟。”

 

 

王森问二号:“那不会有人因此就不逛那个网站了吗?”

 

二号说:“不会,色情业是刚需,就像你饿惨了,不会因为米里面有几只米虫就不吃的——而且你可以去掉广告联盟的链接阿!

 

“怎么去掉?黑了网站?”

 

二号疑惑的问:“你会黑客技术?”

 

王森笑笑说:“嘿嘿嘿,会一点点拉,我哥是高手。”王森指一指我,我摇摇头示意王森不要告诉二号我们的身份。

 

二号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也许你们可以绕过广告,但对普通人来说不可能。他们想在看色情网站时绕过广告联盟,只能成为付费注册会员,就像你看正规的视频,前面的一长串广告,只要成为会员就能去掉,是一个道理。”

 

正说的兴起时,二号手机响了,像是一个招嫖的男子打来的,二号开免提让我们听:“小妹儿阿,我看你资料老久了,对你很满意,今晚有空来我这里吗?”

 

二号问:“我在好几个平台登了信息,您是在哪个平台看到我的?”

 

电话那头的男子说:“就是那个XX姐妹五天月啊,交了三十五块注册费的那个,小妹儿你在哪里啊,要不我过去找你也行啊。”

 

二号说:“我这儿正在接客,大哥,改天吧,你在网站上换个人。”

 

挂了电话,王森急忙问:“XX姐妹五天月是不是类似互联网里面的皮条客?”

 

二号对我们解释道:“跟皮条客有点儿像,男会员向网站付三十五块钱注册费,网站会把一批技师的资料发给男会员,男会员挑选后,先预付30%定金到第三方平台交易,技师上门或到指定地点服务。

 

如果不满意只用报销往返路费,满意的话……服务结束后,他们再打剩余的70%,XX姐妹五天月,会从第三方平台自动扣掉5%的中介费,就跟其他O2O交易差不多。”

 

王森说:“那我问你,以前我大学室友花三十块注册了一个聊天室,上面写着可以进行真实“猎艳”,会提供联系方式,但他三十块注册完进去就是一些小视频,啥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我对王森说:“那就是空壳网站,被举报了就复制程序,重新建站。”

 

二号说:“像我挂照片的那几家网站,就是这样的空壳网站——他们收色诱照片就跟收萝卜白菜似的,女大学生、空姐、模特生活照100块三张,眼部、三点打码的半裸照500块三张,全身无码裸照1000块三张。整理一下放到网上,骗注册费,不介绍拉客。

 

往少了说,平均每月五百万人的流量,0.1%的人上钩——就是五千人,一个人三十块,手机支付特别方便,一个月轻松刷出来十五万,扣掉买照片和租服务器的钱,每月轻松净赚十二万——还不用交税。”

 

王森问:“被骗得人不会报警吗?”

 

二号露出了鲜见的笑容说:“这种事谁会去报警,难道说自己逛色情网站被坑了三十块?没有人的——多傻。”

 

又坐了一会儿,到了夜里11点半,二号手机一阵响,她连着出去接个几个电话。回来说要走,我说了一句特别二缺的话:“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出去太危险了,就睡这个沙发上吧。”

 

二号有些急躁不安地说“不了不了,谢谢你不怪罪我扇了你两巴掌,我室友没带钥匙,我得赶回去帮她开门。”

 

我戳戳王森:“你送送她。”

 

王森说:“你这么晚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开车送你吧,你去哪儿?”

 

没等王森说完,二号已经拿去羽绒服,抢门而出,她摆摆手对着屋子里的我俩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打辆车很快的。”

 

我对王森说:“你觉不觉得,她是去接客了?咱们要不要挽救她一下,别让这么好的姑娘毁了。”

 

王森说:“救吗?哥你说。”

 

“你开车跟上她,看看她去哪儿,如果平安到学校就算了,如果她去其他地方,你马上打电话给我。”

 

王森出门跟上二号后,我打开电脑搜了一下XX姐妹五天月,在网站的两边和顶部,我发现了不少钓鱼输入界面和花里胡哨的木马图文链接,我用虚拟机下载了几个软件,里面捆绑着十来个流氓软件。

 

我私信网站的后台问:“我看咱们这儿的网站上,挂着很多木马,问一下,我要挂个木马链接广告多少钱?”

 

按规矩,我给网站账户先打了五百“咨询费。”

 

对方在确认诚意后,给我了一份清晰的报价单——木马图片置顶一天十万块,侧边一天一条三万块,包月可打七折,客服对我说:“亲!同样的钱,您去其他地方挂木马或者捆绑软件,效果都没咱们这儿好,咱们这儿流量大!人员层次丰富——上到达官显贵,中到白领学生,下到屌丝腐女,谁不上咱们的网站,刚需大大滴!”

 

 

我问客服:“如果你们这个网站被查封了,我投的广告费不是打水漂了?”

 

客服发来了一个大笑的动画表情说:“亲!老板大人!您放心,我们的服务器在美国,有100多个域名,内容都是一样的,下层管理了107高质量(色情)网站,使用“织梦内容管理系统”模块改建新网站,还有VPN专线维护网站!您得广告费一定不会打水漂的!”

 

我假装发一个疑惑的表情问: “你说的什么容管理系统,什么VPN,听不懂,你给我解释解释。”

 

客服发来了一个谄媚亲吻的表情说:“亲!VPN专线是虚拟专用网络,可以通过特殊加密的通讯协议,利用公共网络建立专有通讯线路或虚拟私有网,也就是说,您可以放一百个心,在我们这里投资广告非常安全!”

 

 

“亲?还在吗?您要投广告吗?”

 

“亲?如果您投资数额大,我们可以给您打折的。”

 

客服如百发的子弹上膛一般,嘀嘀,嘀嘀,嘀嘀嘀的发来消息。

 

我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手机,二号走时回头看我一眼的表情,带着一丝游离,仿佛她出了门就看可以沿着生死的轮回逛到地狱、天堂和永恒,她像是放下了肉体,也不在意灵魂,但她又像是从来没拥有的过什么。

 

王森打来电话对我说:“哥,二号回学校了,但没几分钟她又出来了,现在她打车到了维克多大酒店。”

 

“你先盯住她,我马上就来。”

 

穿衣服的时候,我冒了一头的虚汗,体温还是没有降下来,我从抽屉里拿出仿真木枪揣在大衣兜里,踉跄地被楼梯扶手拉着向下走。打车、上车,一路颠簸到维克多大酒店的动作在我的记忆里已经很模糊了。

 

我只记得,我下车之后,王森过来搀着我说:“哥,二号上了17楼的总统套房,她可能已经……”

 

前台不肯给我们电梯卡,反复向我们确认身份。我用上个案子(《网赌黑客帝国》)卖的素材钱,在十七楼开了另一间总统套房,上十七楼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心里像是有一只野兔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我总觉得二号是毁在了今天,而我亲眼看着她毁灭。

 

我不了解她的身世,但我像许多男人一样,想劝她从良。

 

装潢镶金的电梯间里挂着一张身穿性感内衣的模特海报,上面写着:“高端经典内衣,尽在你眼前。”模特的身后,是用一把一把的美金纸币拼成的海报,义乌造的塑料金钻在海报的边框上闪烁,明晃晃的在王森的眼珠子里透射出来,王森说:“我去,这儿跟天堂似的!”

 

到了十七层,我伸手想要拍门,但我拯救二号的冲动一下子没了,我见了面能对她说什么?她不做这个,我能为她为什么?也许屋里那个男人能给她的就是她刚好最需要的,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王森问我:“哥,咱们进是不进,再不进就来不及了。”

 

我问王森:“咱们能帮二号什么?”

 

王森说:“帮她出坑阿,她一个女大学生陷在色情行业,以后怎么弄啊。”

 

我说:“我们真能帮她吗?”边说,我轻轻敲了几下门,就像二号两次敲我家的门一样小心翼翼——那时候在二号眼里,我是她的嫖客,她是第一次出活儿的少女——现在,在二号的眼里,我是一个被她扇了两巴掌的男人,而她,是一个正在出活儿的妓女。

 

门里传出一个男人声音:“谁啊?”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鼓起最后一口气用低沉而饱满的声音回答说:“仙人跳——兄弟,你看这是什么(我从大衣兜里拿出那把多年前侦探俱乐部向德国步枪工厂订的木制仿真手枪)——我给你一个机会,开门,马上滚,我不找你麻烦,否则。”我把抢眼对准了门上的猫眼。

 

一个穿着浴袍,手里捧着牛仔裤皮带大衣,浴袍的口袋里放着钱包钥匙,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低着头从房间里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电梯口,狂按向下的按钮,电梯在一楼,上到十七楼接他还得有几分钟——他头上冒汗,跑到安全通道,我听见了他踏着拖鞋慌乱下楼的脚步声。

 

我和王森走进房间,二号穿着黑色长靴和一件吊带背心,倔强而僵硬地侧歪在床上,她扭过头,不让我们看见她的脸。就好像她的眼、耳、鼻、嘴、身,都已与一小时前她无关了。

 

 

王森走过去问:“不会已经完事了吧?”

 

二号扬手扇了王森一巴掌,她爬到床尾,站起来伸出同一只手,扬的角度更高,一巴掌扇到我的右脸上,哇的一声,二号的喉腔里传出像火车启动的轰鸣声一般,由弱到强的哭声,二号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脖颈,由脖颈流到胸口,由胸口落到地上。

 

二号只哭了不到半分钟,就像一个突然觉醒的战士一样戛然而止,她似乎忘记了悲伤与疼痛,忘记了她刚刚经历的事故。她冷静的速度让我不寒而栗,仿佛空气里都凝结着冰渣子。

 

她贴到我耳朵上对我说:“我给你送粥,是指望你以后能成为我的客人,如果你不上我,那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啊,傻瓜——以后,不要觉得自己是干净的人就多管闲事,你来,不是想劝我从良吗?我告诉你,没人是干净的——送你一个字,当作送别礼,滚。”

 

最后一声“滚”震的我耳膜嗡嗡响,我头痛欲裂,眼前冒出了蓝色的星星,眼球神经的红白色,灯光的金黄色,高烧和疲惫将它们统统变成黑色,我像是来到一条没有尽头的雪路上,两边的树叶干枯了,我找不到一样活物,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我晕倒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家里,烧已经退了一大半,又渴又饿,我叫王森,他好像不在家。我拿起手机,想叫一份粥喝,看到那份养生粥图片的时候,我关上了手机。

 

这时候有钥匙插到门锁里的声音传来,那一刻,我希望这个人是二号。王森带着快餐店买的白粥咸鸭蛋走到我边上。王森说:“哥,你每天睡23个小时不累吗?”

 

我问王森:“二号呢?”

 

王森笑笑说:“哥,你没烧傻吧?什么二号、三号,我还四号、五号呢。你做梦了吧?”

 

我做梦了吗?

 

我大概做梦了吧,但是二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二号未来为去哪儿呢?世界上真的没有干净的人吗?

 

请你们原谅吧,不是我不写,是我不知道——如果我还能遇到二号,恰好她又愿意说的话,再写给你们。

 

(完)

 


黑客密探是根据社会观察进行的虚构写作,所用图片均来自网络,与内容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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