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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孙薇,一群男人背后的女人

2015-11-19 安在
耀疆访谈
“耀疆访谈”,是“安在”新媒体栏目之一,以中国信息安全影响力人物为对象,由张耀疆(中国信息安全专业咨询的奠基人、开拓者及实践者,安言咨询总经理,“安在”创始人)主持对话,旨在通过情境交流与思想碰撞来洞察20年中国信息安全发展全景。



安全圈的女生很少,美女就更少。不过,似乎启明星辰是个例外,其创始人严望佳是公认的知性美女,而“安在”这次采访的孙薇——启明星辰ADLab实验室负责人,则是典型的美女黑客。本文即对孙薇访谈的部分实录,关于攻防研究、黑客与极客、产业发展与变化,以及女性在工作中的角色定位等,孙薇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孙薇是谁?




张:你似乎一直是个神秘人物,网上搜“孙薇”俩字,基本搜不到什么,顶多是跟启明星辰有关的一些会议活动,另外就是ADLab的两届元老会,但你好像并没有发言。


孙:我是组织者,是没发言。所以,你这期访谈的题目就可以叫《一群男人背后的女人》了,呵呵。

也许是因为我一直做后台工作,相对来说会低调一些,其实你看安全圈,整个文化都相对传统和低调,但你要走出去可能就不一样了。像现在一些新兴的创业者,有不少都是我们团队出去的,他们在这个氛围里时就比较低调,但出去面向社会,就又是另外一种身份了,实际上就会把他另外一面显露出来,其实人都是多面的,不同环境下会有不同的表现形态。


张:是有这感觉,不过,为满足我的好奇心,请你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比如说你是怎么入这行的?



孙:我入行算是必然也是偶然,说起来也算在安全圈待了快20年了,但我原来不算是安全公司,做的事情是加密相关的,就是在数据所做密码机。那时候大学毕业选择院所非常正常,尤其我们北邮,算是邮电部内可以统分的,如果想要到体系外,公司还要给学校交培养费呢。不过,那时候我算是比较另类,因为我们大部分同学通常都是要进运营商体系的。


张:你为什么选择了去做加密?有兴趣?



孙:其实没有太多感觉,只能说对通讯有感觉,而在通讯里做加密好像很重要,就有了一点责任感,加上这个领域大家聊起来觉得不错,所以就投身其中了。这一干就是10年,其实我的职业经历非常简单,真难为你了,恐怕没什么好写的。


张:10年,够稳定的,也就是说,你1997年毕业,2007才进入到启明?既然之前那么稳定,为什么又有了转变?



孙:其实犹豫过很久,换工作时也谈过一些,刚到启明的时候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个方向(ADLab),从外面了解到的启明,理解上比较多的还是说产品,我是觉得我在工程化和总体设计上比较有感觉,就想进到一个更大的安全圈子。来启明面试时,刚好这边ADLab实验室也需要有些外延的东西,比如和真实需求能够有对应的项目,对研究成果进行转化,这就成了我的契机。虽然说之前并没有直接做攻防的研究,但我觉得自己学习能力一直都是强项,也很有自信,所以面试一次就确定了,当时的负责人是蔡晶晶,就是他面试我的。


张:刚到ADLab你做什么?研究员吗?



孙:其实那时候并没有分得很清,应该算是负责技术管理更多一点。


张:你一直说自己很简单,可这个简单里面每个点都是好多年。



孙:是呀,其实就像你说的,你要做一个访谈,就希望把它做得深入有内涵,我是觉得,就算我在一个地方待了很多年,也许都还不算深入,也还有很多吸引我,留下来,继续。




关于ADLab


张:现在算下来,你在启明也有8年了,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有没有一些转变?无论是角色还是关注点?是否也代表了ADLab本身的一种变化特点?



孙:没错,说起来就是攻防实验室的转变。回顾这么多年,我们实验室确实见证了业内的发展和变化。最早的时候,实验室更多是以研究为主,从1999年成立以来,ADLab就是业内最早也是最大的攻防实验室,那时候人才的发掘是很偶然的,实验室把很多正常院校教育体系下的“另类”聚集在一起,给了他们一个充分施展的空间,让他们去做所热爱的研究,这个阶段,实验室就是纯研究这样的基本性质,我们把它叫ADLab 1.0版本。什么是2.0版本?就是后来和自身产品以及用户的需求结合起来,有所互动。而现在的3.0版本则会更主动一些,不等用户要怎样,我们已经在探索并发现了很多种未来的可能,并且尝试去改变现有的体系和产品。


张:除了启明,现在基本上每一个大的机构也都有自己的试验室,尤其是新兴的像BAT这样的互联网公司,更是在大肆招募人才,组建自己的实验室,像TK的玄武试验室。那相比之下,启明ADLab和这些机构实验室的区别在哪里?



孙:从研究的角度而言,我觉得不存在太大差异性,TK、盘古他们现在在做的也不是纯粹发散的研究,他们也是有一种创业性的目标的。但相比之下,我们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产品和服务团队,能够做很好的成果对接,这是我们的优势。简单来说,启明ADLab的产品化导向会更明显一些,但我们并不限制研究员的研究方向。


张:按照一般的理解,作为研究机构,似乎应该相对独立一些,而ADLab作为一个大企业内部的试验室,有市场引导性,这里面会不会有矛盾?



孙:我刚加盟的时候,实际上是充当了从1.02.0过渡的衔接角色。在我看来,一个研究团队里,研究人员会更专注某个研究方向,相对独立,这是没有问题的,但也要看到,环绕他周围的,会有更多的人来支撑他的工作,这就是我说的实验室3.0版本的工作,我们需要把研究成果更好地做引导和转化。这之间不存在什么矛盾,任何研究工作都是有导向的,是为特定目标服务的。


张:现在实验室是怎样的人员构成?



孙:大概70多人,算上外围支持的,超过100人了。首先是圈子里的,基于这方面的爱好,他们可能出身是五花八门的,年龄差异也很大,比如我们现在有一个小黑客,比我小20岁,我笑说一见到你我就有代沟呀。现在跟前几年也有变化,也会有一些系统里出来的非常优秀的人,他们都经过院校的培养,教育背景很好,欠缺的可能只是实战。当然,院校培养也在改善,实战环节正在加强。以后我们可能会更多在院校里招募人才。


张:团队的稳定性如何?



孙:还是比较稳定的。我们团队的成员都非常简单,他们更注重企业文化和氛围,更在意企业给他们的发展空间,我们的宗旨就是,用文化和发展空间留住人。


张:这两年的趋势大家都是看得到的,包括绿盟、启明在内的传统企业,不少人才都流失到BAT了,你怎么看?



孙:也有从那边回来的呀。其实还是文化适应的问题,有些人可能不再适合这样的土壤,出去了,包括像很多去创业的,但大家也经常聚在一起。而且恰恰因为创业,让我们形成了一个小的生态圈。大家一起分享,其实很多都是可以和启明这条大船形成互补的。


张:ADLab十多年了,从这么长一个时间跨度看,还真有黄埔军校的感觉。这几年外面涌现出不少创业或有影响力的人,有不少是有ADLab经历的。你们搞了两届ADLab“长老会”,挺不错的,这种机制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孙:没错,从ADLab走出去的有很多精英,像曾经瀚海源的创始人方兴、永信至诚创始人蔡晶晶、知道创宇创始人赵伟、盘古的陈小波、华为的俞科技等,ADLab就是个黄埔军校。之所以搞“长老会”,也是觉得应该把这些人的力量更多凝聚起来,毕竟有这种信任感在。“长老会”本身是一个很开放的状态,大家谈技术,谈业务,谈创业,谈任何感兴趣的话题,一群老朋友们在一起,敞开心扉,的确很难得。

另外,包括我们有一些出去创业的,老公司实际上也在做一些资本运作,会看重他们的方向,给融资,老板在这方面也是比较OK的心态。


张:你们跟外面的机构或团队有互动吗?



孙:有的,我们跟其他团队沟通比较多,但并不一定是官方正式建立合作。最近几年安全圈活动非常多,启明的研究团队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活跃的,包括跟神话、乌云他们,大家很早就一起玩的。这个圈子的人很多都是一起成长的,像Ox557,代表着安全圈的新新人类,但都是作为个体,而不代表启明。他们的兴趣和研究是作为一个圈子,做技术交流,有这样一种氛围,但并不代表启明就要跟乌云有怎样的合作。


张:启明有没有类似其他企业那样的开放式的SRC平台?像阿里、腾讯、百度、京东他们的SRC一样,对外的那种?就是欢迎白帽子来注册、挖漏,他做悬赏?



孙:启明还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更多的还是自己来做保障,但是启明在很多方面都是替客户着想的,包括产品支持和应急保障,这是我们的责任。

传统厂商面向企业要多一些,而不像互联网是面向消费群体的,除了搞公关的,可能因为市场不同,驱动不同,所以对安全所表现的处理方式也会不同。

作为安全厂商,肯定不能说我们自己的产品就最安全,或者说安全性不重要,但是我们更多会自己去解决这些问题。像互联网企业,所面对的消费群体是非常大的,一个问题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力,所以他们重视也很正常。而同时期政企客户,也会有需求,但碍于他们的机制,可能没有办法去做这样的事情,这里面,我们就要更多站在他们的角度去协调,去帮他们解决,包括政策平台,或者一些漏洞发布平台,尤其是国家层面上,往往不是单纯经济因素决定的。





关于攻防研究


张:能不能讲讲你对目前搞攻防研究状态的理解?



孙:在新的互联网时代,知识爆炸,信息充分公开,外面黑产也已经从原来自我炫耀发展到了以谋利为主业,现在业界也有不少新的创业公司,背后跟我们有类似情况,在传统的信息安全领域,或者过去那个时期,通过传统的手段解决了大部分安全问题,而现在,很多人通过创业来担负起了更大的责任。

基于这种内外部变化,像我们这样在企业内部工作的,研究者也必须具有创业思维,担负更大的责任,因为整个公司的防御体系都需要由他们来主导,并且要能够更加贴近用户需求,贴近攻防对抗前沿的需求。

其实,当大家研究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不只是简单对外报一个漏洞了,与业务结合,对成果进行转化就显得很重要了。

我喜欢把这种转化理解为一种多维的状态,比如说,信息安全从顶层开始会涉及到硬件、软件、业务、数据等很多方面,你把它降维到每个方面,例如软件安全,它就会包括漏洞信息、逻辑问题和管理问题,也包括防护弱点等。那再继续降维呢?比如漏洞又是怎么产生的?攻击者利用什么样的漏洞进入系统?而对这些漏洞做深入挖掘又会是一个更具体的技术点,这就是多维的状态。你可以把它拆的很多,也可以稍微聚拢一点。如果把某个点上的研究当做一维的话,在它之上就会有二维的概念,比如现有设备和客户需求,通过成本转化进行呈现。


张:你之前说ADLab不会有研究方向的局限,但应该还是有不同的Team,各自有各自的专攻吧?



孙:要说方向的话,我们团队还是会有些技术上的区分的,有些专门做漏洞挖掘,这在很多研究团队里都是首打的,也会有其他,更贴近攻防实战,更接近客户需求。研究员有他自己的喜好和专攻,包括最前沿的一些东西,但同时,他们也都会兼顾一些,基于攻防、漏洞挖掘等研究,他们自然而然会沉淀出一套知识体系,这个知识体系相对宽泛,我们并不会限制他们研究的方向。


还有就是,即便同样一个课题,我们也会有不同的角色,相互之间配合,比如要分析一个手机APP,有些偏重通讯协议,有些偏重服务器端,因为所关注的问题是不同的,大家在不同角度去看,团队协作,这样会有更好的效果。


张:你们做攻防研究的模式,是自上而下任务型多一些?还是自下而上兴趣型多一些?或者说你们有一种怎样的管理机制?



孙:我觉得是一种碰撞。一方面,这里面肯定会有一些指向性,比如确定需要做的事情,但还有一些事情是他们自己去发现做的。很多时候,他们做了后会觉得眼前一亮,可能会转化为一种常规性的东西,这就需要有一个碰撞的过程。

我们并不局限说要求他们做的每一个东西都要有结果,其实过程本身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结果,所以说兴趣很重要,有兴趣作为驱动,会走得更远。基本上,大家会关注业内最前沿的东西,从中选择一些点,这些点所产生的结果,也许现在看来和需求八竿子打不着,但是没准在未来某个时间点,就可能会融汇到主流当中去了。


张:说到漏洞挖掘,我查过一些资料,发现好像早些年,差不多08年前吧,经常有因为发现微软漏洞而受到表扬的消息,但这两年似乎少了这方面的新闻,这跟你说的实验室的转变有关系吗?



孙:其实一直都有呀,像今年黑帽子大会(BlackHat)上微软致谢排行榜里,ADLab应该是排在20几名,这里面我们一直在做,而且是以团队的形式在做,跟其他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对外更多呈现是一个团体,并不是个人。只是说,前些年我们宣传的较多,这些年少了,这可能跟转型有些关系。我们觉得,发现漏洞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是建立防护体系,给大家提供更完善的应用环境,这要花费大量精力,相对而言漏洞挖掘工作所占比重就会下降,但不代表成果会下降,那还是很重要的。


张:你刚才说了,ADLab是以团队的方式对外呈现的,而我的印象里,搞攻防研究的,更突显或更抓眼球的都是个人。这里面就有一点,在ADLab里,大家是怎样平衡集体形象和个人英雄的?



孙:我觉得我们团队大家还都是很低调的,研究人员是一种很简单的状态。在个人包装上,至少在过去那么多年并没有特别主观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个人能力比较突出的。不过,你所看到的,无论方兴(前瀚海源创始人)还是村长(盘古核心成员李小军)他们,在圈子里都是明星,个人能力都非常强,这不正好说明我们既是一个有凝聚力的团队,同时又有个体的光辉吗?所以我们反倒没有必要去刻意做包装了。


张:这个团队是企业内部的感觉吧,跟我们在外面经常说的黑客圈,或者现在不叫黑客圈了,习惯叫白帽子群体,可不可以有个映照?



孙:作为团队,大家内部分享是非常多的,但我们好像并没有刻意有怎样的称呼。无非有时候是要跟客户沟通,原来可以简单说这个人拥有黑客技术和黑客能力,但这个称呼现在带上了不好的色彩,几乎成了贬义词,那大家就更习惯说你是白帽还是灰帽,我想,这主要还是对外的一种称呼吧。


张:除了研究,我感觉ADLab和一些热点事件的结合度最近比较高,以前这种感受似乎不是特别明显。



孙:没错,我们也开始做自媒体了。当然,我们并不是为了宣传推广,纯粹是自发的。关于热点事件,比如前不久的Xcodeghost,因为感兴趣,所以就做了很及时的分析,尽管分析报告出来后外界未必能有很多人懂,但是没关系,我们这种研究和分享,懂的人自然懂,这里面并不存在市场推广的因素。

提到Xcodeghost事件,跟以前有所不同,比如以前像“心脏滴血”,也有分析,但这种分析,包括我们出的工具,会在客户群里去推广。而这次的Xcodeghost,所面向的群体跟我们以往客户群体完全不同,是更广泛的用户群体,很多中小企业,因为有自己的APP,他们就能用我们的工具去检查自己的系统。同期盘古做的东西也非常好,他们针对的是个人用户,我们针对APP拥有者,我们正好和他们有个互补。

我们会针对某一方面做成体系的研究,比如无人机什么的,但肯定不会去炒作,我们不希望给研究人员太多约束,或者让对外的东西成为他们的负担。就呈现来说,未来也会更大众化一些。

与外界的互动,我们并不一定刻意为之,还是针对一些事件来吧,做分析,提供工具,这方面我们会有更多投入。





谁说女子不如男?


张:搞安全的基本都是男的,很少有女黑客,物以稀为贵,越是这样,女黑客就越能抓人眼球,越容易变成话题,你怎么看?



孙:的确,相对而言可能女性做这方面的研究会少一点,但真正做进去的话,其实并不比男生差。像我们团队,目前也有很优秀的女研究员。加上现在信息安全越来越热门,我相信也会成为女性的正常选择,这方面并不存在男女之间的实质性的差异。


中国传统教育有强烈的惯性思维,我刚做计算机这行的时候,很多人就说,你一个女生是做不出什么东西的,这样的说法吓退过不少人。而现在,我倒是希望好好宣传一下,让更多的女生能够放下对自己的偏见,加入到这里面,我相信她们做出的成绩一定会让人刮目相看。

类似的情况在其他领域也一样。比如登山,很多人都觉得女生不擅长,会认为女生体力不支,而且有很多弱项,我有这方面的爱好,我是知道的,其实像咱们国家登山队里,就有非常优秀的女登山队员,人家登珠穆朗玛峰登了多少回了。

性别差异是观念上的问题,什么领域都有,但你要看到,每个领域里,不同性别的人其实都能展现出自己的光彩。


张:那就安全领域来说,女生有没有一些特别之处?



孙:女生的特点是做事情更踏实,不会受太多外界的影响,她会非常稳定的去研究一个方向。另外,女生会更细心一些,考虑问题也更全面,尤其在男研究员比较多的领域,女生的细腻与男研究员的特点结合,往往会产生让人惊喜的效果。

又说回我在北邮时组建过的“鸿雁社”,当时我们的登山滑翔队,目标是爬上去飞下来。就在这样一个比较另类的社团里,女生至少占了三分之一,大家相处得非常好。


张:现在你还会参加这么另类的活动吗?



孙:没有了,因为有了孩子,要出去的话基本上都是带孩子野地露营,也许等大一点,会带他们去穿越沙漠。不过,虽然很少亲身参与,但我却经常能感受到这样“另类”的乐趣,像黑客圈里,不乏穿越沙漠穿越无人区的,还有研究无人机的,有放高空热气球的,他们都是有激情的人,不少都是ADLab的同事。

以前大家的观念里,黑客都是隐在幕后的,都很宅,其实不这样,他们爱好其实很多,某种意义上,我们更应该叫他们“极客”,有爱好,就会走更远。比如刚提到的,我们有同事玩热气球,升到3万多米,还能回收,拍回来的画面真的很美,真有太空的感觉。这里面就融合了各种技术,全都是他自己设计的。

也许就因为这个,我们才能在一起这么久。





沉静的力量


张:在启明已经8年了,你怎么看这里的工作氛围?



孙:现在是互联网时代,竞争激烈而残酷,但在启明里面,还是能够感觉到比较沉静,这挺难得的,因为少了很多浮躁,可以让人比较静心地按照自己的步调做事情,也有利于个人的沉淀。用我们老板话说,就是沉静的力量。


张:团队成员特别是年轻人怎么看你?作为领导,会是怎样的感觉?



孙:刚开始时人还不多,是个小团队,除了作为管理者,我更多需要做的是关照他们的生活。其实研究人员他们真的很简单,可能做研究做的连吃饭都忘记,不会有什么计较,很多时候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相处这么多年,大家都会叫我薇姐,或者小美姐,彼此之间像家人一样,非常开心。跟他们相处不会有压力,有也只是学习和技术上的,从相处来讲是很简单的。


张:你自己还在做一些技术研究工作吗?



孙:会做一些,因为有时候是这样的,既然要带领团队去实现一些东西,也许不需要太深入,但基本上他们做的东西我都要懂。包括有时候也要去和主管单位做交流,要能代表具体研究人员的技术思想,我就要做好中间人,虽然不一定精通,但至少要能够做技术对接。


张:这个蛮有意思,就是所谓的中间人。我之前访谈TK,他也提出来过,在绿盟的时候,虽然有些是技术大牛,但不一定会表达,讲的东西别人未必懂,那TK就发挥自己又懂技术又擅长表达的特点,常常充当翻译,甚至对外展示也要他出马了。



孙:是这样的。毕竟很多研究员是很专注的,要把他的成果转变成别人容易理解的方式,表达和转化就很重要了。还有其他一些方面,比如如何获得公司更大的支持空间,也都需要有一个中间传递的过程。

这里面就会有一种持续压力在,比如说团队里面有做原码安全的,在实现工具化的过程中,从最底层的编译器到转化成原码漏洞规则的生成,这个过程里我就要充当协调者和指导者的角色,那我就要有比较深入的了解,这方面我投入会比较多精力。


张:“安在”在采访业内影响力人物时,对一些创业新锐有特别的关注,感觉信息安全这两年创业氛围真的起来了,你怎么看?



孙:确实是,像ADLab出去的不少都有过创业经历或正在创业,其实他们很多都是在开辟信息安全的新模式,原来很传统的东西,未必贴合新的客户需求,会有一些更专项的东西,他们这些有深厚技术功底的人愿意去开拓,这很好。像你做采访,大V的影响力更多是昨天或者今天,而他们很多创业的,也许就代表着信息安全的明天。我感觉你这是在下一盘围棋,一开始通过大V布好局,但总还有很多点,需要新兴的创业者去填充,去弥补,他们会让整个生态圈更加完整。


张:多谢你对我们的肯定,关于“安在”,还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们吗?



孙:你们的报道我基本上都翻过,很有意思,每次报道都分成好几篇,这就有了不同的视角。很多时候,看他们在讲一些圈里的事,就好像很多都是在讲自己,自己的故事,里面的信息点和信息量还是非常多的,我说过,感觉这背后你可以用它来下一盘很大的棋了。


张:很喜欢你刚才说的一句话,就是沉静的力量,从这一点来看,我们都该是能沉下来静静地做事情并积蓄力量的人。



孙:在浮躁的社会里,能做到这一点,很难得,也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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