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之友】程志强 ▍暗物质 ▍中外诗人同写“天文学”【总第六期】

汉妮天体（Hanny's Voorwerp）（图片来源于网络）

暗物质

 程志强

剧本构思基本完成。虽然影视剧中心没有创作剧本的硬性规定。她沿着天性的轨迹，想象过去与未来的演化，明暗交错的自我对面的非我的自我。她希望把思维的真实时空结构成自己生命的无限性，以及自身裂变和融合的许多非我，以还原自己存在以外的存在。存在于暗物质决定生命的永恒。

果壳在时间内外，没有时间的巨大质量。

她裹紧母亲留下的旧床单，承载青春和花甲的过程飞毯。一枚基于血缘的人造蚕茧，穿越大气层，锻造坚硬的果壳。

她通过一纳米风洞，惊奇一路风景，时空中的倒影，飞速后抽的场景碎片。

电梯急速上下，这是她日常刻板的必须。

电梯穿越她思维的显像和暗像。她度量出果壳时间有始有终，果壳空间有底有盖，就像她每天必须乘坐的电梯。

她撞见了空间里的同类，时间以外的空间，辽阔而扁平。

他们同样以DNA的样式存在，并且具有时空内的生命。他们自然而然地融为一体，虽然他们不知道X或Y，也分不清丝巾与绳索。

他们被吸入巨大的黑洞，然后又被反射出来。

他们急速坠入大气层，被一颗流星的尾巴切成两半。

一花而立彩色不锈钢镜面，丝巾浮雕表现主义曲线。这是他在电梯外的自说自话。

她在电梯里看到他的瞳底划过不尽相似等距镜深。不锈钢镜面的反射，丝巾与绳索纠缠，稻草人脖颈的草筋，无风飘扬。

她认识他已经有三个年头。他是随集团改革而合并过来的。他平时沉默寡言，面对电脑就像一具泥石雕像。她与他隔着两堵墙外加一个弯曲而又悠长的廊道。她看到他静默的神情和并不静默的眼睛。她揉揉眼睛，并非是幻觉。她没有伸张也没有求证。因为这也许是所处星球不能接受的。直到她听到他在电梯外对她的描述，她才顺遂提问。“你在电梯外也能够看到我？”，“我知道你我有比较特别的相似之处。”他的嘴角轻微牵扯了一下，“这是主观的客观显像，一般生灵看不见而真实存在的自我魂灵，也许是许多灵魂的复合体，比如我也许就是你生命显像以外的暗物质的一部分，而你同样是我生命暗物质的一部分。”她打开电梯门，一股冷气迎面扑来，浅绿柔软地勒紧消瘦的七寸。一群实习生蜂拥而入，把叽叽喳喳地音符关在门外。她碎步滑向逃生通道的窗前，点燃一支香烟。

列车从果壳中间穿越，周而复始的无限循环。

寒潮卷起春水，淹没钢轨的无声尖叫。

没有黄手绢，校园墙角的迎春花，睁着青春的眼睛。

她挽着他胳膊，从地铁门口穿过，校门口丢失黄手绢，彩色手绢散发出香奈儿媚眼，黄手绢去哪儿了。

列车满载寒潮驶过黄浦江，雪花两岸相望，封冻果壳时空。

彩色霓虹以外，以内不是彩虹。一半随地铁远去，一半站成过路人的祈祷。

地铁头顶星星，在路灯里眨眼，行走在忽明忽暗的时空边缘。

他看着车窗玻璃后面她有点憋屈的人中。以诗性的声音送她归程。

果壳跨界，时空内外。

单飞，飞不过原乡的老屋；

双飞，飞不过不锈钢果壳。

果壳之间拥挤而相互汗味交融，荒凉而咫尺天涯。

一树一花，一镜一景。无数彩色的眼睛。

她走出夜明珠的果壳，身后撒落一地炫目的旧书。

电梯里没有靠得住的扶手。他们不再讨论果壳里外的时空。

她在租借的果壳里喷上廉价的定型。

他剪一段并非时空外的阴阳，做一件并非完全虚拟的嫁衣裳。

枕流桥边树皮没有返青，迎春花错开秋光暮色。

气味已经缝纫老屋的窗帘。

绳索与丝巾恰似一江秋水，水在水中无法抽身。形似的缠绵与坚韧，却也并非不能能编织未来的果壳。

思维染色体，果壳的彩色外套。

选择特别多刺的玫瑰，包裹原乡的果壳，在老屋的檐瓦下重新起步。

红地毯以外，一片玫瑰的海水，淹没原乡的迎春花。

流水三天，会稽山的酒香独步黄浦江。

他把缝纫嫁衣裁剪的零碎，撒向江面，江水深处浮萍驮着五彩星星浩荡向东。

老屋红颜，果壳初心。

在电梯的镜面上，绳索与丝巾。互为变异。

一大堆英镑，果壳的新式染色体。

欧元与美元，电梯内外的一丝长尾。

丝巾在无风的长廊飘曳，虚拟出世的预判，日子已经长出几个笋尖，特朗普上位。

苏州河，流过玻璃中间。

玫瑰海在电梯中沉浮，染色体在沉浮中歧义。

丝巾和绳索，电梯内外，一树一花，在时空中染色，在海水中分离。

果壳以外的空天，新上涂料的背景。

果壳以内的图腾，奔放无际的荒原。

宽厚的手心，前列腺逆风，翘首春天的原乡。

全新的床单，她看到他以前的背影。

海水浩瀚。把原乡卷入另一个时空。

跨越天涯的彩虹，许许多多玻璃窗。

马六甲漫过大海，翻过校园的篱笆墙，南洋未来好风光。

马斯基起航，坦特尼克飞扬弦乐的翅膀。

果壳的港口，玫瑰伴娘作新娘，放飞日出第一缕彩霞。

手心漫过海水，提灯走马一个又一个彩色浮标。

电梯门一重又一重，换一间许许多多玻璃窗。

透明的果壳。丰盈正在瘦去的时空。

玻璃窗在电梯间过渡，拥挤而荒凉的驿站。

果壳以外的瑜伽，飞越大海。

时空的桥梁，在手心的图腾里打坐。随海流飘杨远方。

在染色体上画一幅图腾，挂在时空的玻璃窗。

手心中的果壳，时空外的图腾，浪尖上匍匐，浪谷下鱼跃。

瑜伽的镜面，一树一花一世界。熟视而无睹。

车窗起雾花开戈壁滩上白玉兰，

轰鸣嘈杂贯穿时间疲惫的果壳，

窗外的眼撩开斜雨编织的山峦，

一手滚烫，温热着前世去年的今天。

果壳外的年会，一岁一枯荣，

东方绿洲头等舱，白玉兰一点红，

“帮我拍一张，好作个留念。”他第一次提出请求，“这是我在果壳里的最后晚餐”。

“哦，忘了带相机了。”她一直把玩着手机，没有抬眼。

红酒高举最后的晚餐，并不完全是醉意摇晃着洒落着飞扬着。

电梯越过大气层向太阳于黑洞之间稍少于直角的真空地带（称作伊甸园或者天堂或者地狱）弯道迂回。

东方绿洲何时剪彩黄浦江，

游轮已经接过彼岸兰舟蓝，

东边朔风斜雨淹没一首杜十娘，

西边红尘情虐身影中间亲水苑，

谁能跨越电梯间，玻璃门中间缠绕两重天

头等舱外一片戈壁滩。

他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窗前，窗外遥远的漆黑眨着寒冷的眼。她闻到到他的手抚摸她长发的温度，她一口喝尽大半杯红酒。丝巾抚摸她的嘴唇飘向空天。

喝一口姜茶暖一天，情怀与情虐主题着会议的主题

喝一口姜茶暖一月，情虐战胜情怀主题着来年的来年

喝一口姜茶暖一年，情虐歧义着情怀主题着情怀的歧义

喝一口姜茶暖今世，情怀自证着情怀主题着来生

喝一口姜茶暖来生，东方绿洲开进电梯间

她端着酒杯对着他，“敬你一杯忘情水，”他回过身，空荡荡的办公室，一只展示巨大字样——姜茶空瓶散发出百年前塑料的气味，排窗外的灯光勾勒出印象姜茶的黑色幽默。

深黑划破黑暗飘飞一指尖，

灯火流连无限遥远深黑的缘，

指尖接过指尖明亮着玻璃门内的心愿，

门楣前的华尔兹却南辕北辙天上交错人间。

他们相隔无时间的距离走进自明村二号。光秃秃的地貌，无规则起伏，无起点无边际。“这就是暗物质，巨大的质量，主宰地球万物的静与动。人间七千年，在这里以倒影的样式重现。人间的躯壳消解之际，就是内核回归另一部分自我之时。并且以DNA的样式泛在。”他还是像自说自话，眼光眺望一侧。她看到自己内心一处石缝，正在冒出一枚没有颜色的芽尖。

你若安好，风擦着肩抬起了头，

你若安好，灯摇着影转过了身，

你若安好，背扛着岁月躬成心中的脊梁，戈壁滩上，原始的星星正在坠落。

你若坚守，玻璃门内，华尔兹旋转空心的圆圈

东方绿舟开进戈壁滩，北窗上升起北斗撑破彩色玻璃门

深冬怀春红唇累，一张黄表纸破碎

一个女孩初心的眼光，一个男孩丝巾与绳索共舞的手势。

多少年前青涩的朗诵在芽尖回荡，卷起未来遥远的沙尘，包含着千千万过去生命的延续DNA，每一个生命个体背负着大于自身近百倍的暗物质，由宇宙神性选择的物质所构成，并决定其特质。

一口姜茶温暖冰冻黎明前，

花不开七月冰冻电梯间，

放下冰冻的姜茶果壳，把果壳留白果壳的果壳，

果壳外的果壳一片玄黄，

一新玉兰，树皮与花瓣，各不相干。但也许是相互的一部分。只是没有先验和认知，所以视而不见。

她把剧本的构思放在百年后的全新办公桌上，一本没有纸张的无字天书，太阳与黑洞之间的一面万国彩旗。他把彩旗上的剧情印象在她的对面。一群实习生正在讨论生命暗物质决定生命显像样式的未来学课程。

成稿于2018年9月12日

上海   金阳怡景，墨绿方舟

程志强

汉族。籍贯浙江永康派溪。1954年6月出生于上海。安徽宣城插队知青。大专学历。诗人，作家，自由撰稿人。原上海广播电视台编辑；上海市知识青年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爱情诗刊》常任编委；《芙蓉国文汇》签约作家。2013年底开始学习写作。诗歌散见《长城诗选刊》《关雎爱情诗刊》《知青杂志》《四川人文》《若水》《诗人与红高粱》《新视野诗文精品选读》《中国诗歌2017年实力选本网络卷》《中国当代诗词精选》《中国百年新诗经》《芙蓉国文汇》等。获第二届民间鲁迅短诗奖创作奖、第一期红高粱笔会铜奖、第三届白天鹅诗歌奖全国诗歌大赛三等奖、第二届全国“玉龙艺术奖”全国文学作品大赛散文诗二等奖、上海市知识青年历史文化研究会2014至2016年征文三等奖、第四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散文二等奖、“中国新诗百年百位网络最给力诗人”中国当代文艺名家名作年鉴散文类一等奖2018天边草原杯全国文学作品大奖赛诗歌类优秀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