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所未闻！高智商杀人魔给警长寄去《五十度灰》 ▍殷晓媛《祝融》【六】
【六】
原来，与领事街相距不远的公路边有一个老加油站。这里发展繁荣后多次有人联名要求把加油站迁走，但由于整座Kananeski城昼夜都沉浸在物质和享乐主义中，罕有人愿意去啃硬骨头，几次都很快就没有了下文。
一股浓烟从加油站的方向窜上天空，接着表示一声巨大的爆炸！领事街的人群已经纷纷躲进了附近的银行和百货大楼，街上只有他们俩和寥寥几个正在躲闪的行人。Tim扶起路边一辆摩托就要往加油站的方向去。“没用，‘棋子’已经死了。他马上会找新傀儡攻击另外一个人群密集处。”“银行？”“电影院！”
原来，这天是电影《双生火焰》首映式，来自各地的影迷、甚至欧洲电影机构的权威人士都不远万里前来出席。电影院确切说来并不在领事街，而是在离“蜃楼海岸”不远的“狄奥尼索斯岛”上，只有游艇才能到达。
他们征用了一艘摩托艇直奔海岛，远远地便看到一大群人围在电影院门口，十分嘈杂。“已经出事了！”Tim沉痛地说。“不，没有。没人会去围观有危险的地方，除非危险已经解除或者与自己无关，比如车祸或跳楼现场。”
两人挤进人群外围，只见大家欢腾雀跃，正争相传阅《双生火焰》的宣传单，猜着上面的谜题。“怎么这么热闹？”Tim问旁边的一个小伙子。“有奖啊！影院老板今天刚宣布了礼包内容：第一个全部答对者将得到100万美元和终生提供的For Her香水。”
Louis和Tim面面相觑，马上找到了助理：“他在哪？”“现在是午休时间，老板应该正在休息。”
“不敢相信我们又他妈跟丢了……”警长在一家露天咖啡馆颓然坐了下来。一个孩子拿着一张宣传单过来，说：“你是Louis吗？”警长狐疑地点点头。“那么，这是给你的。”
警长接过来一看，一角上写着：“警长啊，我看你快累坏啦，我给你放一周假，去睡吧！”
“婊子！”警长一把将那彩页拍在桌上，风将它吹落在地面，背面是电影的广告语：
“致我们不敢相认的另一个自己。”
回冷杉镇路上，Louis接到了声学研究所的电话，据说，他们已经查清了凶手通过电话对人进行控制的原理。
“在进行信号转换时，通信运营商在是会做滤波的，以去除人耳所能识别削减声波范围中无用信号的部分，但多年以前，有一家公司经过相关部门授意，为了达到某种军事目的进行了危险的实验：他们研究出了通过电话传播‘边缘波’的技术——想必大家都知道，次声波会引起人体不适，晕眩、恶心、昏迷甚至死亡，但声波最靠近次声波的频率区间——‘边缘波’却一直是研究盲区。实际上，这种声波具有某些次声波的特性，传播却又和如同声波无异——经过仪器加强之后，它们能影响人的神智，使人进入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
“这种项目当然是地下的，这就可以解释Haldor Jagger为什么多年没有工作记录。”Louis说。
“他们的‘成果’之一，就是把‘边缘波’和语音指令结合，从而操纵实验对象去执行他们的指令。”
“它有什么局限吗？”
“‘边缘波’可以在这家运营商的通信网络中任意传输，但把它和语音指令相结合的编码装置，世界上只有一台——因为多年前这个项目被曝光之后就被勒令全部销毁了。”
“这种装置为什么每次只能操控一个人？而且睡眠或死亡就自动终止？”
“为了预防滥用和消除证据，特意设计的。操控开始之后，它的信息回路就像一个定位装置，除非对象脑波发生重要变化，才会中止。它之所以如此精准，是因为它是自动定制的——当手机接通，程序会听筒接收到的音色特征从分析对象的性别、年龄和其它生物特征，并迅速生成相应预案。当然，如果对方没有发出声音，就会按照平均模式执行，这就是为什么对兔子的操控显然用力过猛……”
“如果仪器接收到的声音不在预设范围内会怎么样？”
“没有数据表明。我想，大概就像200公斤的胖子站上了100公斤的体重秤。”
Louis和Tim坐在熙熙攘攘的“亚洲街”路边摊上，吃着泰国炸水蝽和山奈牛蛙，Louis掏出一个纸盒子放在桌子上。
“那是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Louis转身提过来一个废旧的镀锌钢桶——饭馆拿它当垃圾桶用。这时，手机响起来了——隐藏号码。
Louis笑了笑，不紧不慢从纸盒子里掏出一件东西——一颗红色的鞭炮，“亚洲人叫‘麻雷子’。”他点燃引线扔进钢桶，然后接通手机，也扔了进去……
Louis坐在警局椅子上，望着窗外已经落尽黄叶的道旁树和停在上面的一只八哥，桌上的咖啡早就凉透，直到Tim敲了好几声门才回过神来。
“那家伙消停了几天，应该是奏效了。”
“你猜我今天早晨在邮筒里收到了什么？”警长拉开抽屉，拿出报纸包着的一张光碟，是《Fifty Shades of Grey》，“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Tim摇摇头：“变态者的心理很难揣测。”
警长嘲笑道：“他的意思应该是‘好好调教你’……不过没了傀儡，他得亲自上阵才行啊，他的体格行吗？话说回来，你想不想知道我在邮箱里给他留了什么？”
“警长你也给他留了东西？这次他算是棋逢对手！”
“不是他撂倒我，就是我干翻他！所以我给他留了Michael Jackson的旧海报——《Black or White》”
这次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声学研究所。Louis盯着屏幕上“边缘波发射装置”闪烁的位置——他们今天刚刚追踪到信号，发现它之前在“蜃楼海岸”的一个酒店内，在冷杉镇和几个相邻城镇徘徊多日之后，移动到了一个地图一片信号微弱的山区地带——鲑鱼镇。“绰号‘幽灵镇’，到处是深谷密林、古藤竹海，报道说经常发生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Tim在旁边补充道。
那光点是银蓝色的，在屏幕的细线间游走，随着进入山区，闪烁得也越来越快。“很快就捕捉不到了。”工作人员说。“快看！发生什么事了！”只见那个大光点分裂成两个小的，一个荧绿色，一个橘红色，两个光点闪烁着，倏忽又变成对方的颜色……“我就料到他会来这招！”另一个工作人员一拍大腿懊丧地说。
原来，Haldor Jagger曾发明了一种新技术，可以将“边缘波发射装置”的核心部分拆卸成互相存在信息交互的两块，在两个不相关的人身上形成关联，当他操控其中一人的时候，另一人大脑中就会接收到指令，从而不由自主做出类似的举动，就像双胞胎之间的类同和感应。他把这种技术叫做“Foosboss”（桌式足球大佬），这种思维被捆绑在一起的人被称为“共轭者”。HaldorJagger曾希望申请专利，但因为这种技术的社会危害性而没有通过，也因此愤愤不平怀恨在心，并最终与那家地下公司决裂。
“但是，装置不是已经坏掉了吗？”
“被破坏的是人声识别系统，但它的发生和传播功能是不受影响的。”
“Tim，走，我们去端了他的老巢！”
“他会受到史上最严厉的审判！”
“审判？不，没有审判，我要亲自砸开他的脑袋，把他的脑浆喂秃鹫！”
在“胭脂平原”上，一座自南向北绵延三十余公里的巍峨山脉拔地而起——Mt. Byobue。鲑鱼镇由一系列星罗棋布、散布在山腰和山顶的居民区构成，这里飞瀑、悬崖众多，很多看似貌不惊人的山民其实都是攀岩和悬索高手。Louis和Tim骑着摩托沿着狭窄的山路往上，却发现到了一处绝壁栈道跟前，由于当天下过雨，旁边还发生过泥石流，只有这一条路能到山上。“见鬼，这可能也就山羊过得去……他们是飞过去的？”
（待续）
作者简介：
殷晓媛：“百科诗派”创始人、智库型长诗作者、“泛性别主义”写作首倡者、中、日、英、法、德多语言写作者。中国作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中国翻译协会会员。代表作有11000行长诗“前沿三部曲”、六万行结构主义长诗“风能玫瑰”等。出版有第四部个人诗集：《印象之内，物象之外》、《它们曾从卓尔金历中掠过》、《前沿三部曲》、《播云剂》（百科诗派创派10周年年鉴系列）及多部译著，最近一部为2018年8月纽约New Feral出版社出版的《成为一条河流》（Bill Wolak著），著作被美国、英国、德国、法国、俄罗斯、爱尔兰、新西兰等国一百余家国家图书馆、世界顶级名校图书馆和大使馆大规模收藏。主持“2018人工智能纸魔方”（六国语版）视觉设计+行为艺术项目，所发起“百科之友主题跨界创作工坊”创作出各类综合文本、摄影、绘画、装置、音乐、对联、朗诵、书法作品一百二十余件。曾授权其独家翻译诗歌的包括美国、瑞典、爱尔兰、英国、澳大利亚、西班牙、阿根廷、印度、日本、古巴、洪都拉斯、哥伦比亚、玻利维亚、厄瓜多尔等的50余位国际诗人。2018年独自游历全国名山大川，包括全程徒步登顶泰山。俄罗斯国家图书馆采编部部长T.V.彼得鲁先科将百科诗派著作誉为“横贯当代中国诗坛的百科诗学主义之强流”，多米尼加国家图书馆馆藏发展部部长Glennys Reyes Tapia则称之为“博大文化代表、书志编纂研究瑰宝”。
主要长诗作品：
前沿三部曲——Nephoreticulum (《云心枢》)；Polysomnus (《多相睡眠》)；Enneadimensionnalite (《九次元》)
风能玫瑰十六传奇——Iki of Bashō, Wabi of Muramasa (《武芭蕉，雌村正》)；Seepraland (《锡璞拉群岛战纪》)；Wind Quencher (《止风之心》) ；Hanoi Tower (《汉诺塔》）；Turkana (《图尔卡纳》) ；la Byzantine(《拜占庭野心》)；Doppelganger Duet（《自他体二重唱》)；Lapland Blood-soaked（《血沃拉普兰》)；The Space-timeOptimization Bureau(《时空优化署》)； Disappearance into Atacama (《盐湖疑踪》)；Twin Flames（《双生火焰》）。
殷晓媛2018年主要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