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评】童心，皈依童心的天空（评白恩杰诗）
文/王恩荣
山西诗人中，白恩杰是一个比较有特色的诗人，我在网上认识他时间不长，微信中他不大说话，你以为他很冷漠，但冷不丁的关照也能体会到他的赤诚。我了解他更多的还是在诗歌上，走进他的诗歌，感觉很能入境，他的游弋于想象与现实的童心世界，能使你对他的诗歌刮目相看、爱不释手。我总感觉到他总能把自己的思维保持在不忘初心的状态，这就是他的诗心。他很善于运作他的想象和思辨世界，这应该就是他的超凡的境界吧，下面我们通过来解析他的春天组诗和《明乐”果园里的麻雀》组诗走进他的少年心和童心世界吧
《早春》
白恩杰
仗着风的声威
寒冷在阳光下打着跟头
三月的桃花已睁开眼帘
看斜飞的雨燕
在空中试航
给少年手中的风筝作着表演
寒冷很不情愿的敲打着路面
把昨日解冻的冰雪狠命的挤压
凝固成它的思想
整个旷野不再那么寂寞
仿佛听到了春的脚步
正加紧速度赶来
一朵大胆的蒲公英
正推开土地的一角
生怕耽误了桃花的汛期
"仗着风的声威/寒冷在阳光下打着跟头",首先第一句就出手不凡！不是任何人都能想到这样的句子，早春虽然风还有余威，但“吹面不寒杨柳风”，寒冷已经是战败者，所以“寒冷在阳光下打着跟头”，现场感何其浓烈！真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三月的桃花已睁开眼帘”，三月的桃花很美，而刚刚“睁开眼帘”的桃花尤美！这就是早春。春天虽然好，但深春太露了，暮春的“流水花落春去矣” 又太感伤了，只有“犹抱琵琶半遮面”“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早春恰到好处。在春寒料峭中含苞欲放。既让你看到希望，却又留有余地，不让你一下子看透。暗合了中国古老文化大智若愚含而不露的精神。唐诗人杨巨源的《城东早春》更是对初春的优越直言不讳 ：“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任何事情皆如此，太满了反而失去兴致。
“看斜飞的雨燕/在空中试航/给少年手中的风筝作着表演”，是完全陌生化的写法，说飞是试航，而且“斜飞”让我们想到杜甫写春天的名句“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试航”或想到科技儿童试航实验，作者写春天选取的意象都是与春天有关的童年意象，他总是在用童心来感受着这个世界。“给少年手中的风筝作着表演”让我们想到清代诗人高鼎的《村居》：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可见诗人选择诗的意象的表意性是何其的颇具童趣与丰厚！
“寒冷很不情愿的敲打着路面/把昨日解冻的冰雪狠命的挤压/凝固成它的思想” ，前几句说暖，这句仍然接着第一句反着说冷，为什么不情愿的敲打路面，因为早春的地面已经回暖了，冷与暖是矛盾的，你看，把一个理性的命题写的何等的柔情！而“把昨日解冻的冰雪狠命的挤压”则是对冻结的重新命名，这种表达使诗句诗意盎然别有风味，有较强的可读性和回味性。“凝固成它的思想”，则让我们跳出来对这种自然现象进行思考，赋予了人的意识的理解，冰冻的思想是凝缩，就是减法之意。
"整个旷野不再那么寂寞/仿佛听到了春的脚步/正加紧速度赶来",春回大地，气候转暖，人们开始从一整冬天蜷缩在家里走出了户外，所以“整个旷野不再那么寂寞”，诗人写的合情合理。既然都走出外面，在户外做事的脚步声也多了，正如朱自清散文《春》的语句：“天上风筝渐渐多了，地上孩子也多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这样“春的脚步”的比喻是很有道理的。散文《春》也有“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而且春天是说来就来：“加紧速度赶来”，是季节急着赴时光的盛宴吧。
最后一句是诗眼，更把《早春》写活了：
“一朵大胆的蒲公英
正推开土地的一角
生怕耽误了桃花的汛期”
我们知道，蒲公英是春天最早开花的，所以说它“大胆”，就是不怕寒冷，也是针对前面的春寒料峭而言的，而且是“正推开土地的一角”，这是典型的炼句，推开，让我们想到蒲公英的花苞象刚出生孩子的小手，可爱极了！“一角”初开的蒲公英常常是在暖阳照得最多的背风的墙角开放的，你看诗人考虑的多么细密，这正是诗人的悲悯的关照万物的心理的表现。“生怕耽误了桃花的汛期”，因为桃花开的时间短，而且开时满山遍野，象潮汛，所以是“桃花的汛期”，暗喻的非常恰当，所以才“生怕耽误”。这让我们又想到朱自清的《春》“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蒲公英也在赶趟儿，多美的春天，朱自清的散文与白恩杰老师的诗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吹柳笛的少年》
白恩杰
春风揉绿了柳枝
多情的少年
把它搓成柳笛
啼醉了踏青的男女
一只没有心脏的苍鹰
被一名少女用线放飞在云里
俯瞰那融冰的春水
滋养望不到边的干渴
笛声和那少年的心一样年轻
一样的有高有底
他只想把曾经的不快
沉淀在解冻的长河里
使它成为一只无法打捞的船只
顺着笛音飞扬
你能看到踏春人流
正打破旷野的宁静
看浩浩荡荡的春风
一边涂抹景色
一边回应着少年的笛音
“春风揉绿了柳枝/多情的少年/把它搓成柳笛/啼醉了踏青的男女”，白恩杰老师的炼字功夫何其了得！一个“揉”字给了我们多少想象的空间，自古以来春风拂柳不知触动多少诗人的诗心：
柳
【唐】罗隐
一簇青烟锁玉楼，半垂阑畔半垂沟。
明年更有新条在，绕乱春风卒未休。
柳
【唐】裴说
高拂危楼低拂尘，灞桥攀折一何频。
思量却是无情树，不解迎人只送人。
杨柳风，从古吹到今，人事皆非诗意依旧。但诗人并没有顺着这个叙述方向，因为他是写人的，所以诗人写道：“多情的少年/把它搓成柳笛/啼醉了踏青的男女”，这样就由柳写到人，由自然的春天写到人类的青春年华，其实就是诗经里《采微》“昔我往矣 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 雨雪霏霏”表达爱情的意化。
“一只没有心脏的苍鹰/被一名少女用线放飞在云里”，“一只没有心脏的苍鹰“那就是风筝嘛，少女放风筝何其美妙，让我们想到唐•杜牧《赠别》诗：“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我们深刻地感觉到大自然的美妙！
“俯瞰那融冰的春水/滋养望不到边的干渴/笛声和那少年的心一样年轻/一样的有高有底”，这句其实是继续对少男少女的写意。融冰的春水、望不到边的干渴、笛声有高有底、少年心。这些都统一在一起就是：“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那就照应题目“吹柳笛的少年”。
第二节“他只想把曾经的不快/沉淀在解冻的长河里/使它成为一只无法打捞的船只”，“他”就是吹柳笛的少年，其实就是“遥指杏花村”的那个牧童，把不快沉淀在解冻的长河里，使无法打捞，是告别过去之意。“顺着笛音飞扬/你能看到踏春人流/正打破旷野的宁静”，这又暗合朱自清《春》“天上风筝渐渐多了，地上孩子也多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由个体写到整体，由静写到动。最后一句尤其有诗意：
“看浩浩荡荡的春风
一边涂抹景色
一边回应着少年的笛音”
到最后诗人使外界的“春”与审美主体内在的“春”形成一体。因而，对于智者来说，春天的内涵就不仅仅只是自然界的一种景观，而更多的是一种心理景观。“物逐情移，境由心造”，回到题目。让我们充分感到一种诗意栖居的美。
《行走在春天里》
白恩杰
当冰雪还在阴暗的角落叹息
踏青的脚步如同鼓点
敲醒酣睡的土地
一枝花朵
用力推开土地的一角
偷窥一个少年
阳光，山坡
放飞自己的理想
那一只没有生命的大鸟
在少年的手中任意翱翔
同时也在牵着一个父亲
柔和的目光
烟圈吐成悠闲的绳索
春天的视野里
他是土地之母的忠实儿郎
是少年铜墙铁壁的塑像
我感觉白恩杰老师有一种的童心，他全身心能沉浸于此，所以才有化境，好像与自然、与童心，心有灵犀。在这首诗里，第一节：“当冰雪还在阴暗的角落叹息/踏青的脚步如同鼓点/敲醒酣睡的土地”，暮雪被人丢在角落叹息，寻找春天的人在用踏青的脚步摇醒酣睡的土地。完全是童心的眼光，却如入化境游刃有余毫无做作的感觉，不禁令人惊叹。
“一枝花朵
用力推开土地的一角
偷窥一个少年”
还是上首诗写蒲公英的手法，但到这首是另一个语境，“偷窥一个少年”，感觉是写少男少女纯洁的爱情了。
第二节，“阳光，山坡/放飞自己的理想/那一只没有生命的大鸟/在少年的手中任意翱翔”，“阳光，山坡”是早春的背景；“没有生命的大鸟”是写风筝；“放飞自己的理想”，那是童年纯真的理想，也是诗人不忘初心的心理。我们又一次感受到那个古诗意：“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这个意境在诗人的春天组诗里不厌其烦得出现。可见诗人的痴！
“同时也在牵着一个父亲
柔和的目光
烟圈吐成悠闲的绳索”
风筝牵着自己童年的理想，也牵着保护着他的父亲的爱。一个多么温馨的爱的画面。“柔和的目光/烟圈吐成悠闲的绳索”，这又是一个惊人的知性诗句，白老师的经典炼句信手拈来，可见他的才力过人。目光成了可触可摸可观的固体，烟圈能吐成绳索，想得太美了！
“春天的视野里
他是土地之母的忠实儿郎
是少年铜墙铁壁的塑像”
“诗言志”，这最后一句让我们豁然开朗，原来诗中的少年就是写诗人自己的，他希望自己永葆童心，永葆赤子之心！“春天的视野里”是宏观视角，是诗人理想的背景。“他是土地之母的忠实儿郎”，他就是少年，也是自己理想的化境，“忠实儿郎”就是赤子灵魂。“土地之母”是故乡、是祖国。“是少年铜墙铁壁的塑像”，少年是永恒的诗人心，是童心，是艺术家的灵魂，是少年中国，其意义甚大。都体现了一种爱！
如果前面三首他是用初心、童心、少年之心去发现着盎然的春意，那么以下在《三晋都市报》与《天涯诗刊》共同举办“我的家乡我赞美”之榆次篇里他的《明乐”果园里的麻雀》的组诗，更是把童心运作的出神入化、妙不可言。
《明乐”果园里的麻雀》
白恩杰
一对麻雀吵着架，追逐在果园
吵醒了酣睡在枝头的果实
风儿像是忠实的保卫
晃动着树杈，拼命地驱赶
又一群麻雀，拽着吵架的尾音
哗啦一下落满地面
它们不来劝架
倒像是 一群舞者
跳着街舞叽叽喳喳
像我的童年
还有那调皮的模样
不知谁用脚跺了一下土地
麻雀 一下腾空而起
翅膀剪碎阳光，搅乱林荫
扬起 一阵灰尘
眼睛在疼痛的灿烂中迷茫
麻雀那柔软的背影
画出一条抒情的曲线
我感觉天是它的天，地是我的地
“一对麻雀吵着架，追逐在果园/吵醒了酣睡在枝头的果实/风儿像是忠实的保卫/晃动着树杈，拼命地驱赶”,这简直就是一个动画片：麻雀吵着架、追逐、果园、酣睡在枝头的果实、拼命地驱等等赶这些童趣要素和童心的发掘，没有一个经过历练的强大的心灵是绝对写不出这样纯真的语言的，并且心象与物象物我化一，没有丝毫的做作之意。童心童趣使自然界活跃起来了，这是一种别有洞天的境界。
“又一群麻雀，拽着吵架的尾音
哗啦一下落满地面
它们不来劝架
倒像是 一群舞者
跳着街舞叽叽喳喳
像我的童年”
诗人给我们营造的意境是大匠用斧，没有丝毫人为痕迹。浑然一体，成天然之趣。“拽着吵架的尾音”，“哗啦一下落满地面”，“它们不来劝架”，“跳着街舞叽叽喳喳”这些叙述性的经典细节，让我们似曾相识，见一眼就永久得记住了。颇有古人捕捉麻雀特点之风：
“落花时节水流香，送客归来笑一场。
不锁草堂取乐去，野雀偷笔学提墙”。
当然他对麻雀生活状态的捕捉绝不是仅仅停留在童心的梦幻中，它是建立在对现实的深刻把握上，“像我的童年”，诗人是入境的，他在童趣与成年两重人生经历间自由出入。
“还有那调皮的模样
不知谁用脚跺了一下土地
麻雀 一下腾空而起
翅膀剪碎阳光，搅乱林荫
扬起 一阵灰尘
眼睛在疼痛的灿烂中迷茫”
诗人在继续用童心描述着麻雀的状态，我们读者仿佛变成一个麻雀，来回穿梭在现实与想象的天空 :“调皮的模样”、“一下腾空而起”、“翅膀剪碎阳光”、“搅乱林荫”、 “扬起一阵灰尘”。诗人也出入在想象与现实之间。时而插上想象的翅膀变成麻雀，时而“不知谁用脚跺了一下土地”“眼睛在疼痛的灿烂中迷茫”在外力的作用下又猛然堕落回到现实。我们陶醉纠结在这种诗意的情怀中。
“麻雀那柔软的背影
画出一条抒情的曲线
我感觉天是它的天，地是我的地”
终于诗人又变回到有我之境：一则，麻雀回到麻雀：“麻雀那柔软的背影/画出一条抒情的曲线”；二则我回到我：“我感觉天是它的天，地是我的地”。白恩杰诗人真是运作意念的高手，我们随着他的诗出入在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中，这不正是诗人、艺术家生存的状态吗！由此可见诗人笔下的此麻雀非彼麻雀，这是一个精神意象，麻雀是载体，承载了诗人一种理想，它是形而上的。
《后沟打枣感悟》
白恩杰
眼睛闪烁在山谷里
阳光把秋风编织成缎子
覆盖在叶片上，果实上
只一天，
叶片黄了，果实红了
目光被果实分成千颗万颗
一阵棒打
果实跳着逃离
所有人的影子
划开一道一道
都气喘吁吁
呼吸一高一低
冷不防打准要害
你会咬紧空气，
用力憋气
蹲在地上与疼发呆
疼痛慢慢渗透脚底
视野又开始透明，发红
再没有刚才的热情
没有自由自在的放肆
可不会放弃
把农家人的希望拾起
浓缩在包里
扯过树荫躺去
视野逃离瞳孔
“眼睛闪烁在山谷里/阳光把秋风编织成缎子/覆盖在叶片上，果实上”，白恩杰诗人非常善于为我们描摹一个童话的世界，不信，你看：
“眼睛闪烁在山谷里”，成熟的枣像一个个眼睛，想象的何等奇特！阳光在用秋风编织缎子去保护叶片和果实，多美！特别是他超常想象的背后有科学的影子，让诗意不至于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的空想。顺着上面的叙述方向，诗人接着写到：“只一天，/叶片黄了，果实红了/目光被果实分成千颗万颗”,说明秋到后成熟的时间之迅。由此可看出诗人是非常熟知农业生产的情况的，有阳光就会疯长。“目光被果实分成千颗万颗”，这是陌生化的表意手法，通感的运用娴熟。
“一阵棒打
果实跳着逃离
所有人的影子
划开一道一道
都气喘吁吁
呼吸一高一低
冷不防打准要害
你会咬紧空气，
用力憋气
蹲在地上与疼发呆
疼痛慢慢渗透脚底
视野又开始透明，发红
再没有刚才的热情
没有自由自在的放肆”
这截语言是描摹打枣的过程，你看看有多么的生动活泼形象，自然要素在他的笔下如玩与股掌： 引线是“一阵棒打”，在这个外力的作用下，接着个个蒙太奇的短片次第出场：“果实跳着逃离/所有人的影子”、“划开一道一道”这是写被打的枣；“都气喘吁吁/呼吸一高一低”、“冷不防打准要害/你会咬紧空气，/用力憋气/蹲在地上与疼发呆”、“疼痛慢慢渗透脚底/视野又开始透明，发红”“再没有刚才的热情/没有自由自在的放肆”，这是写打枣的人。你看诗人写的现场感是如何的风生水起、惊心动魄。他处处在用新鲜的眼光发现着生活的生动与美好。有人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诗人能够把熟悉变成陌生，然后用新鲜的眼光去发现，所以他的世界是常新的。
《关闭》
白恩杰
阳光还是在缝隙里找你
用最耀眼的针扎你
有点不悦，
心里会狠狠地说
你没必要伤我
在你太阳的眼里
细菌就是我
可在银河的手里
你就是一个七彩的玻璃球
而银河在宇宙的胸膛里
又是一条不能乱爬的蚯蚓
我安定了
知道我很小
可有的生命比我更小
只要有生命的延续
懂得起点到终点的过程
生命就和这果实一样
被风雨，被阳光
从小抚摸到老
消失在天空
被宇宙收藏心底
“阳光还是在缝隙里找你/用最耀眼的针扎你/有点不悦，/心里会狠狠地说/你没必要伤我/在你太阳的眼里/细菌就是我/可在银河的手里/你就是一个七彩的玻璃球/而银河在宇宙的胸膛里/又是一条不能乱爬的蚯蚓”,这一大截又是充满了童趣童味的语言叙述风格。在“我”和太阳的较量中，栩栩如生的关照了双方的相反相成的存在状态，他好像赋予世界上任何实物以灵魂，从这点看，他具有超常的悲悯情怀与对人性的关照！而且有很强的思辨理趣：“阳光还是在缝隙里找你”，静观阴阳的存在的岗位；“用最耀眼的针扎你”“有点不悦，/心里会狠狠地”，透视两种事物斗争方式的差别是一刚一柔，很谐趣幽默，一个动手一个动嘴。“在你太阳的眼里/细菌就是我/可在银河的手里/你就是一个七彩的玻璃球/而银河在宇宙的胸膛里/又是一条不能乱爬的蚯蚓”说明宇宙间事物存在的相对性。
最后，有斗争就有结果：“我安定了”，这是斗争的结果，即使诸葛亮舌战群儒又如何！有多少生命体能够超然的认知自我：
“只要有生命的延续
懂得起点到终点的过程
生命就和这果实一样
被风雨，被阳光
从小抚摸到老
消失在天空
被宇宙收藏心底”
这或许就是诗人对宇宙对生命的终极关怀，也是作者写本诗的意义所在。由此可以看出诗人对生命无常的无奈从而升华到达观的认知，而且他在抵达这个生命的命题时是用诗意的语言去承载的。“生命就和这果实一样/被风雨，被阳光/从小抚摸到老”“消失在天空/被宇宙收藏心底”,多么的柔软的比喻！深入浅出，出神入化。西方著名哲学家黑格尔十分赞赏这样一个比喻：“密涅瓦的猫头鹰要等黄昏到来时才起飞。”，密涅瓦及雅典娜，希腊罗马神话中的智慧女神；栖落在她身边的猫头鹰，是思想和理性的象征。等待黄昏就是渴望辉煌壮丽的人类思想之永恒的星空。诗人的认知与这个哲学思想殊途同归。庞德说：“美是难以接近的”,要我说生命的终极认识是难以接近的，而诗人诗意得接近了它，从而解决了关闭的意义。
多好的诗！白恩杰老师的这些组诗让我们深深地沉浸在诗人童心童感的美丽意境而尽情徜徉，《早春》写了春寒料峭的美；《吹柳笛的少年》写了少年音色的美；《行走在春天里》则写了少年理想的美。《明乐”果园里的麻雀》写了诗人在理想与现实游刃有余；《后沟打枣感悟》写了诗人对田园生活的流连；《关闭》写了生命的归宿和宇宙的要义。他总是用一颗童心在关照与发掘着这个世界，世间的喧嚣生存的苦难丝毫改变不了他那颗童心，而是更加锤炼和纯粹了他的内心，生活的百炼钢能使他的内心化为绕指柔，当然我们从他的诗里的柔软也看到了他的沧桑与刚强,看出了他饱含的人生的况味。那是一种光芒，我想起了丹麦童话家安徒生的著名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里发现过这种光。他是一个真诗人！
写于2017.2.4山西和顺
诗人简介：
白恩杰，中国诗歌会员，中国散文协会委员，中国网络诗歌协会理事，山西作协会员，山西文联《九州诗文》编辑，《文学月刊》执行主编，《天涯诗刊》主编，在《诗刊》，《知音》，《诗选刊》，《诗林》，《芒种》，《北京文学》，《上海文学》，《山西文学》，《都市》，《山东文学》，《延河.》等发表诗歌，小说两千多篇。并多次获全国诗歌大赛奖。
评论者简介：
王恩荣,网名,雨中思绪集,山西省晋中市和顺县人。闲时进行写作,在《三晋都市报》、《九州诗文》、《乡土文学》、《天涯诗刊》、《新诗刊》、《晋中日报》等报刊杂志和平台有大量发表作品,作品包括古体诗、现代诗、散文、诗评、小说等。古诗体作品《大话“乔家大院”》在观电影《乔家大院》大赛中入围。古诗体作品《赌东风》在晋中诗协"金秋美"家乡好山河诗词歌赋赛获优秀奖。
欢迎关注“诗眼睛”微信公众号
投稿邮箱：1248424054@qq.com或happy2008poiuyt@qq.com
微信号：ZhongGysy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