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眼睛||他评:张建新的《我只想静静地爱你》(连载28)(总224期)
荐读
《我只想静静地爱你》
☆张建新
静坐窗前片刻,雷雨声涌来,
手机拿起又放下,夜幕下
总有一扇窗口为你亮着,
因此,有些话显得多余
有时候,我希望我的心是
一小块菜地,有安静
承接雨水的能力,然后变幻出
绿的红的色彩,你躺在其间,
柔软地忘掉言词和沉默的伤害
我关注的东西不多,看起来
仍有简单的繁复,词语
虽然杀不了人,但可以影响
内心的风向,在你我之间
来回推送湖水的波纹
我们艰难度日,不由自己,
每朵花下都有小片阴影,
正视它的存在犹如认同
美的缺憾,也许这样会完整些
秋天深了,心若树叶
终究会慢慢老去、落下,
不同的是它会落在你的身边,
如我这样静静地爱你,
带着世界的一小部分不圆满。
唐诗点评:
古今中外,复杂多变而又甜蜜美好的爱情不知催生出了多少优秀的爱情诗。爱情这个让不同年龄段的人有不同体味的人类情感,使得多少诗人为之吟哦不已。诗人张建新的这首爱情诗朴实自然,明朗易懂,情感沉稳。“静静的爱你”这几个字统帅了全诗,贯穿到了全诗的每一个角落,我们发现爱的波澜和律动在静静的触动我们,缠绕我们,撞击我们,我们发现所有的文字和意象,都随着诗人的心跳和呼吸在移动。正因为诗人是这样一种冷静的心态,不仅有诗人对于对方雨夜的担心,湖边的思念……也有“沉默的伤害”,“美的缺憾”和“一小部分不圆满”的感悟,这些都缘于诗人始终是冷静的观照爱、审视爱、抒写爱。冷静抒情,无情不周。能够用一种冷静的态度对待爱,足见诗人爱情观的成熟,成熟的爱情观自然催生出了一首成熟而又耐读的爱情诗。
附【淮上诗评】汉家评张建新一首诗:
《写诗如埋狗》
作者:张建新
雨下了一夜,在清晨停住,
空气里,弥漫着旧事物的喜悦
龙湖水满,让我看到永固村的青烟,
我正独自在村庄一隅,用铁锹
挖一个坑,孤独地埋一匹病死的幼狗
现在,我闻到那翻开的泥土味道,
我撒在狗冢之上的泡桐花刺槐花
也撒落在我现在的脚前
地面仍然潮湿,如果我写下的文字
是一声声颤抖的犬吠,
我举起手机拍落花,仿佛
这些花上,可以找到自己的笔迹
汉家评诗:
痕迹——评《写诗如埋狗》
埋狗时撒下的鲜花就如同一首关于生命与时间的诗。张建新的这首诗,叙述了诗中人的埋狗过程,那莫名的悲伤笼罩在了字里行间,对于病死的幼狗的哀伤或悲悼,大概也是对于时间易逝和世事无常的一种感动。埋狗如一首诗,写诗也如埋狗,不过是对于过往时光的回忆与悼念,不过是落花于坟冢,将鲜花的美丽置于新鲜的尸体之上,只是那鲜花虽鲜,也终归被折了下来,等待它们的也是迅速枯萎的命运。花冢狗冢人冢,都是生命体死亡后的一个暂时归所,而各种生命体在物质层面上并无任何根本不同——人莫过如此、生命莫过如此、诗歌莫过如此,那些花上的笔迹也莫过如此。
“雨下了一夜,在清晨停住,/空气里,弥漫着旧事物的喜悦//龙湖水满,让我看到永固村的青烟,/我正独自在村庄一隅,用铁锹/挖一个坑,孤独地埋一匹病死的幼狗”。雨下了一夜,停住了。死了。旧事物的喜悦,流逝的旧时光,旧时光里的回忆——那些美好的瞬间。永固村的青烟:“永固”一词的永恒性与“青烟”一词的易逝性,形成了一种尖锐的词性对峙。我挖一个坑,埋一匹病死的幼狗,孤独蓄满了我的身体。
“现在,我闻到那翻开的泥土味道,/我撒在狗冢之上的泡桐花刺槐花/也撒落在我现在的脚前//地面仍然潮湿,如果我写下的文字/是一声声颤抖的犬吠,/我举起手机拍落花,仿佛/这些花上,可以找到自己的笔迹”。泥土的味道似乎是一种归宿的味道。撒在狗冢上的花朵也撒落在了我的脚前,生命同体悲伤。如果我写下的文字如狗吠——如狗的哀鸣(人的哀鸣,生命的哀鸣),那么在这些花上也仿佛能找到自己的笔迹,花与人无异(生命与生命无异),都是这茫茫世间的生命体,都是一些存在过的生命痕迹——一些易逝的也必然会永久消逝的痕迹。
诗人简介:
张建新,1973年生,安徽望江人。著有诗集《生于虚构》《雨的安慰》,作品散见各诗刊杂志及各诗选、年选,曾获“张坚诗歌奖”“御鼎诗歌奖”等奖项,《赶路诗刊》编委。
今日名言
“诗人不必要充满灵感地升到天上,在大地飞翔,他的使命不是在于离开大地,飞上天去摘取星星,他是永远也得不到它们的。诗人的任务在于从他所及的范围内闪烁着的东西中创造出新的星星。”(法国·勒韦尔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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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王恩荣(微信号:a1026874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