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特首梁振英深圳问汪滔:大疆会不会迁往香港?回答亮了……
香港特首梁振英去深圳见汪滔。特首问了他三句话:「你在成长中香港科技大学为你做了什麽?」「你在创业中,深圳为你做了什麽?」「假如深圳现有的条件,香港都具备,大疆公司会不会迁往香港?」
来源:亚洲周刊 笔者:江迅
中国总理李克强在两会中提出中南海对创业和创新「双创」的重视,他也被戏称为「创客」,即英文单词「Maker」的意译,是指出于兴趣与爱好,利用新技术把各种创意转变为现实的人。中国创新力涵盖香港,内地与香港在科技领域的合作,可达双赢。香港科技大学毕业的内地生汪滔,凭两地优势成为全球小型无人机巨头,他在深圳成立的大疆公司佔全球六成市场,年销售额逾三十亿人民币。
创新力是民族进步之魂,创新创业是一场社会改革,这是历史昭示。中南海已将创新力提升为中国经济转型和保增长的「双引擎」之一的高度。「创客」,这个「任性」地「闯」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所作《政府工作报告》的词语,如今「声名鹊起」,而「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双创」一词,也已成为当下中国社会热话用词。
创新是一个概念,是一个不循常规的新思维。香港科技产业的发展却难以令人乐观。在过去一年,经历数十天「佔中」严重撕裂香港社会之后,反对派无视社会诉求「拉布」(在议会中以程序问题等手段阻挡议案),令成立创新及科技局拨款申请,无法在最后限期前通过而胎死腹中,政府需要重新展开立法程序。创科局无法破茧而生,阻拦香港经济发展多元化步伐,堵塞年轻人向上流动管道,受挫的是整个香港社会。香港的经济竞争力已大不如前,毗邻的深圳、珠海、乃至广东、福建,高科技早已华丽转身,在创新方面,香港已落后邻舍,香港社会少数人抗拒与中国内地合作的噪音和躁动,能让香港的「老本」吃多久?这让任何心繫香港的人都痛心疾首。
本届中国政府新的一年施政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新词语,有「双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创客」、「中国智造」、「责任清单」、「社会信用代码」、「互联网+」、「经济新常态」等。三月五日,李克强在人大开幕式上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以及十五日人大闭幕式后见中外记者会上,一再表露中南海对创业和创新「双创」的重视。李克强也被人们戏称为「创客」。「双创」目前尚处酝酿阶段,具体举措将陆续出台,两会期间,即三月十一日,国务院办公厅已印发《关于发展众创空间推进大众创新创业的指导意见》。
什麽是「创客」?这一提法透露出什麽样的改革和发展方向?当「创客」成为「两会」热词时,很多国人还不理解它的含义。「创客」来源于英文单词「Maker」的意译,是指出于兴趣与爱好,利用新技术把各种创意转变为现实的人。多年来,中国民间形成了北京创客空间、深圳柴火创客空间、上海新车间三大「创客」生态圈。新年伊始,李克强曾对「深圳柴火」作探访,这一词彙才渐为人知。李克强被人们戏称为「创客」,他筹谋的「上海自贸区」、「权力清单」、「责任清单」和「负面清单」等富有新意的改革举措,都是政府改革「产品」。
如果说,三十多年前,中国人在改革开放政策激励下,淘了第一桶金;现在正激励大众创造「新的第一桶金」。可见,「双创」有望被提升到类似当年改革开放那样的战略高度。李克强在十五日记者见面会上说,顶住经济下行压力还是要靠创新,靠改革。过去的二零一四年是中国二十多年来GDP增速最低的一年,但中国城镇新增就业人口却大幅超过前一年,这种相对优质的GDP,无疑与「双创」有重要因果关系。中南海决策者对「双创」寄予厚望,希望可重拾三十年前改革开放雄风,在当前全球经济复苏乏力的不利局面下,带领中国迈过「中等收入陷阱」。
春天到了,中国宏观经济一系列指标却接连「遇冷」,经济下行压力再次加大。国家统计局三月十一日发布资料显示,二零一五年前两个月,中国工业增加值、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双双回落,并创下近年新低。多项指标开年遇冷,且低于市场预期,显示经济运行放缓且下行压力加大。两会期间,李克强提出,二零一五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百分之七左右,认为这一增长目标主动适应新常态。在人大四川代表团小组讨论时,他说,要以抗震精神顶住经济下行压力。
创新已成各地施政主轴
全国政协委员厉以宁接受採访时说:「今后经济增长靠什麽?要靠广大人民的创新精神、创业活动。也就是说,过去我们所习惯的靠数量规模的扩大、靠投资的驱动,这些都不能适应新的情况了。所以今后的动力来自人民的创造力。」中国创新力发展能不能涵盖香港?实际上,在全球化的竞争压力下,「创新」已从科技政策与产业政策的配角,一跃成为世界各国各地的施政主轴。
香港立法会秘书处资料研究组最近发表研究简报,回顾与展望香港的四大支柱及六大产业。那四大支柱,即贸易及物流业、金融服务业、专业及工商业支援服务业、旅游业,多年来是香港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在二零零二至二零零七年间,四大支柱行业的增长高于整体经济增长,合计佔生产总值由二零零二年的百分之五十点八,上升至零七年的百分之六十点三高位。不过,研究发现其后辗转回落至二零一二年的百分之五十八,反映部分支柱行业的增长动力近年持续减弱。按目前经济格局,香港经济增长动力减弱已是趋势,打造经济增长新火车头,已刻不容缓。尽快组建香港创新及科技局,是香港当局推动创新及科技的发展重要一步。香港周边的内地、新加坡、韩国及台湾早已设置专责政府部门,扶持创新科技产业。
二零一四年十月二十三日,香港立法会原定讨论创新及科技局设立,却因人数不足流会。有议员承认是故意缺席,企图透过「拉布」等不合作行动,阻止议题通过。十月二十九日,立法会终于通过成立创新及科技局。二零一五年二月十四日,立法会财委会上演一幕已知结果的政治剧,政府提出的创新及科技局拨款申请触礁。香港工商专联会会长杨志强认为,创新及科技局的拨款申请无法在最后限期前通过,这是整个社会的悲哀,是香港科技界黑暗的一天。香港邻近的竞争对手如新加坡、韩国、台湾等地都积极发展创新科技产业。香港创科局被反对派拉布「拉死」,确实是为香港的竞争对手送上一份大礼。
港反对派妖魔化创科局
反对派妖魔化创科局,将开设创科局扣上「染红」及「政治分赃」罪名。有公民党成员称,香港特首梁振英是要「找数」(还债),协助内地透过香港进军世界。有工党成员称,新局的职位是为「梁粉」(梁振英支持者)而设。有「新民主同盟」成员则称,创科局是要配合内地「十三五规划」,让梁振英完成「内地任务」。反对派一直主张隔离两地,从前政务司长陈方安生提出「小心边界模糊」,到反对派指高铁是「中共希望藉高铁来统战香港」,再到反对派诬衊自由行是「中国加快对香港殖民统治」,发动「反新界东北规划」、「反割地卖港」、「光复屯门」等行动,都显示反对派抗拒内地思潮。
当然,要发展创新科技不是一帆风顺的。香港著名企业家、八十三岁的亿利达工业集团发展有限公司主席刘永龄,上世纪七十年代,从上海来香港孤军奋斗,是一位经历两种截然不同社会和政治制度的知识分子和企业家,集团在香港所属多家公司创设的工厂,遍及电子、机器、光学仪器、电机电器四大类。早在一九九九年二月,他就提出:高科技可以发展,但是却是长期的事,不能解决当年香港经济危机。
当时,他就说:「特首董建华提出经济转型,应转向创新高科技,这令我大吃一惊,完全超出我的想像力。搞高科技,本人略有惨痛经验,试验投资高科技,结果一败涂地,『鸡毛鸭血』,一看苗头不对,立即鸣金收兵。事后痛定思痛,也总结了一些失败教训。高科技产业在香港成功的范例也有,只是极少数,如果说以高科技成为国家经济主导,目前只有美国,因为不仅要有人才,更重要有『风险投资』支持。即使这样,高科技成功比率也极低,只有不到百分之十能成功。」他事后回忆说,特区政府当年成立创新科技委员会,不仅有香港才俊,更有大陆和海外科技精英,但不知政府是否算过账,以创新高科技取代目前经济结构,要多少「才」和「财」?当年创新科技委员会主席田长霖提出五年初见成效,十年香港可以成为创新科技中心,如此预测,能否兑现?当年刘永龄自称「凡夫俗子唯有把酒问苍天」。现在看,结果正是他所预言而被证实了的。这就是香港走创新科技之路的坎坷。不过,刘永龄说,时代变了,当年走不通,不等于现在走不通,不过,十五六年过去了,当年的教训仍值得借鑑。
香港与内地关系密不可分,香港发展经济改善民生都离不开国家的支持。在三月全国两会期间,人大代表、广东省长朱小丹说,香港个别少数人的噪音和躁动,不会动摇推进包括高科技在内的粤港澳合作的决心和信心。说起香港与内地的创新与科技合作,和汪滔创办的大疆创新科技有限公司,总是令人饶有兴趣的话题。
大疆公司二零零六年创办,在深圳土生土长,主要研发消费级带有摄录设备的小型无人机在全球独佔鳌头。汪滔是香港科技大学电子及电脑工程学系学生。二零一四年春,香港特首梁振英去深圳见汪滔。特首问了他三句话:「你在成长中香港科技大学为你做了什麽?」「你在创业中,深圳为你做了什麽?」「假如深圳现有的条件,香港都具备,大疆公司会不会迁往香港?」
汪滔说,科大是他母校,是他受教育和创业的培养皿。汪滔当年在科大的学习成绩从来没有超过B+,都是 B,成绩为B的学生创造了一个年销售收入已过三十多亿人民币(约五亿美元)的企业,佔全球民用小型无人机约七成市场份额。他的教授当场给特首说,「汪滔考试中等,竞赛一流」。只要香港科大举办机器人大赛,他就是前三名,全港竞赛他也是前三名。
对于特首的第二个问题,汪滔说,深圳没为他做什麽。当时深圳的官员在场,差点没说,大疆这个楼就是深圳投资的。汪滔回答了第三个问题:「特首啊,我是回不去的。」他对特首说,全球最好的产业链分工在深圳,最优秀的工程师在深圳,他说:「我只设计,我不生产。我一个螺丝钉都是外包的,那麽这一个分工产业链对我来说,什麽含义?就是我在网上发标,有很多公司来应标,应标之后,价格一定比我的标书便宜,质量比我的标书高。」然后他又说:「其实我没有离开香港。因为我的IPO是香港办的,我的法务部在香港,我们公司产品佔全球无人机类机型八成。」
对此,深圳副市长唐杰说:「我觉得汪滔有一句话说的很清楚,香港是什麽,是高端生产的服务业,深圳是什麽,深圳是研发。深圳和东莞加起来是高端製造,在这样一个大格局中,香港地位可能会发生变化,变成一种高端商务,高端教育研发引领,那麽深圳的工程师把它变成产品设计,深圳和周边地区变成产品,那麽在这样一个大格局下,香港的定位就清晰了。」
汪滔说:「其实我也喜欢香港,但我公司有千把人,我们创始人团队和家人都在这边,如果可以在落马洲这边设一个公共平台,我们可以过去,香港人可以过来,这样最好。你想我们这些同事回香港,护照签证和通行证都是问题,他们家人也要一起走。其实香港很多方面很好,人才、环境、法治都不错,但现在多了些顾虑,什麽『反水货客』、什麽『光复屯门』,如此抗拒大陆,难免有了鸿沟。」
香港年轻人不愿赴大陆
几个月后,在特首梁振英授意下,特区政府官员去深圳把汪滔请来香港,给香港的官员讲课,讲他的成长,讲大疆的发展,香港给了他什么,深圳给了他什么,具有这麽闪亮前途的公司,香港为什么就没留住,反而把它推去深圳了?汪滔说,大疆大部分搞创新科技的都是「港漂」,去香港读大学的内地学生,几乎没有香港本土学生。有香港科技大学教授说,香港年轻人不愿意来内地有很多理由,有的说是妈妈不让来,有的说内地上不了「脸书」,这些竟然都是他们拒绝来内地的理由。
在E世代,社会需要创新毋庸置疑。香港经济转型和发展,需要创新和科技。中国的创新力应该涵盖香港。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银监会原主席刘明康认为,政府工作报告中有二十多页讲今年工作,创新贯穿始终。他说:「创新不是喊出来的,全世界的经验告诉我们,成功是意外,不成功是正常。真正推动创新要依靠积累,需要强力的激励机制,包括对产权的保护、对智慧财产权的保护,创新是要转化为生产力的。」
(原文出自亚洲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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