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社会学会学会world-system政治经济学分会近年获奖专著一览
The Section on Political Economy of theWorld-System's
Distinguished Scholarship Award for a Book
(2013-2018)
ASA其它分会近年获奖专著荐读系列(点击阅读):
1. Marxist 2. Political 3. Economic 4. Labor Movements
2013: Evelyne Huber and John D. Stephens, Democracy and the left: social policy and inequality in Latin America. Universityof Chicago Press. 2012.
Huber and Stephens讨论了什么决定了拉丁美洲(各国、各时期)收入不平等之变迁?民主能够减缓减弱不平等差距吗?
Huber and Stephens通过定量分析1971年至2005年所有18个拉丁美洲国家的数据,并对5个国家进行了历史分析,再加以对来自该地区以外的两个最相似的案例(葡萄牙和西班牙)进行了比较,得出结论——是的。民主可以减缓减弱不平等。
主要证据有三个:
第一,作为拉丁美州最早民主化国家,智利,哥斯达黎加和乌拉圭的收入不平等程度大大低于拉丁美洲的平均水平。
第二,虽然拉丁美洲的威权政府时期很多,政府如果愿意可以减少不平等也行,但是更倾向于将收入集中在其庇护与支持者手中。
第三,左派的民主政府,并不是通过扩大政府支出。在政府支出的社会项目中,主要是养老金,但该项目却导致扩大了不平等,而不是削减。真正起作用的是教育支出,调整政府的转移支付。
2014: Vivek Chibber, New York University, PostcolonialTheory and the Specter of Capital. Verso Books. 2013.
Chibber要挑战Ranajit Guha, Dipesh Chakrabarty, and ParthaChatterjee三个人的庶民研究(Subaltern Studies),认为他们基于所谓的历史社会学,在数据支持不力的情况下,制造了东方主义,夸大了东方和西方之间的差异,竟然还被美国学院派不假思索地接受了。
2015: William Robinson, Global Capitalism and the Crisis of Humanit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4.
前已经介绍过。
W.I. Robinson认为,我们要放弃在国家为中心的资本主义研究,转向了解跨国/全球的维度,因为全球的变化已经是由企业boss们,全球实力的政治领导人、和科技通信精英所形塑的了。Robinson将此类人群称为 ‘transnational capitalist class’’ (TCC).就好比美国在跨国军事干预中,最受益的,是跨国企业,尤其是能源、军事等工业部门。
TTC与一般的全球贸易关系不一样。今天的跨国资本主义倾向于资本集中在数量有限的公司手中,在功能上更加整合,他们有一套的工具和游戏规则,比如:公司的跨国兼并,跨州公司董事会的联接,公司间的交叉投资,股票的跨国所有权,新的金融工具,新信息技术。
不仅有TTC,也有巩固跨国资本阶级的支持者:WTO,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国际商会,联合国。
这些组织(即跨国国家,简称TNS),吸收和改变了民族国家运作,共谋地支持“ 资本主义”在全球化各地区的复制。Robinson借鉴Poulantzas和Gramsci的观点,认为TNS试图在全球范围内确保资本积累的一般条件。
既然保障了资本积累,那么资本的过度积累仍不可避免,为此,在Robinson看来,有两个解决办法:一是金融投机,二是军事化积累(financial speculation and militarized accumulation)。
2015:Christine Chin, Cosmopolitan SexWorkers: Women and Migration in a Global City. Oxford UniversityPress. 2013.
为什么受访女性,多数是自愿地到吉隆坡从事性工作?
为什么全球父权制度和经济结构限制,却也提供了这些女性的跨国迁移中有限自由的机会?
为什么受访女性认为从事性工作,却也带来了体验世界的机会?
为什么这些走向世界的自由,又以性工作的方式,再生产了父权体制与经济结构?
为什么在一个全球城市中,性工作也有种族分化?
2016: JasonW. Moore, Binghamton University, Capitalismin the Web of Life: Ecology and the Accumulation of Capital. VersoBooks. 2015.
已有介绍:
《生命網中的資本主義:與Jason W. Moore的訪談》
http://shs.ntu.edu.tw/shsblog/?p=32179
2017: AndrejGrubacic and Denis O'Hearn, Livingat the Edges of Capitalism: Adventures in Exile and Mutual Aid. Universityof California Press. 2016.
这本书围绕两个关键词:资本主义的边缘——流亡(空间)——互助。这涉及到Grubacic and O’Hearm要研究对象的外部与内部关系,以此告诉我们,what ‘‘living at the edges of capitalism’’ mightlook like
《土逗公社》已有介绍《不想在资本主义世界里受苦?来看看他们开辟了怎样的新世界》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97984799074597525&wfr=spider&for=pc
补充:
第一,作者看重两个理论资源: 波兰尼的双重运动,和克泡鲁特金的mutual aid and sociability
第二,即使最流放的区域,也和世界体系间有制度性互动(how even the most idealistic non-state spaces muststill interact with world systemic processes, institutions, and actors. )
2017: KristinHopewell, Breaking the WTO: How Emerging Powers Disrupted the Neoliberal Project.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6.
Hopewell提了四个问题
1. 美国如何运用WTO,推进自由市场的同时,掩饰不平等的权力关系?
2. 新兴国家(中、印、巴西)如何运用WTO,挑战了美国的霸权却没有被压制下来?
3. 为什么新兴国家的加入,没有改变游戏规则?
4. 为什么同样是来自于南方国家的声音,是融入新自由主义声音赢了,而非反体系的声音?
Hopewell认为,作为发展中国家的新兴大国,之所以没有受到挑战,是因为它们加强了WTO的新自由主义议程。以巴西为例,大农业企业和跨国资本,通过利用G20平台,WTO规则,打着社会正义的名义专注于农业市场的自由化。为此,他们资助游说,阻碍维持中小农业企业的、体现全球南方的政策提案。最重要的是,巴西案例反映了世界体系中的话语竞争与:将农业自由化的利益视,等同于国家农业相关主体的普遍利益。
Hopewell也认为,WTO的崩溃代表美国新自由主义全球化的“分裂时刻”。但是,他却认为这只是霸权过渡时期的混乱而已,并非对立反对自身的结果。因为美国掩盖WTO进程中的南方抵抗主义,而这种策略被巴西等国复制了。
但是,这不意味着巴中印和美国没有矛盾。巴中印的政治与经济精英,往往通过揭露美国
为首的新自由主义秩序的矛盾,如不平等权力关系,以期望实现自己不会实施与相同的自由市场规则,实现“XX特色的~”。
更详细的介绍,见张悦然给政见写的文章《谁埋下贸易战的种子?巴西印度中国的崛起如何颠覆WTO》。
http://cnpolitics.org/2018/07/chaos-and-governance-in-the-modern-world-system/
2018: Andy Clarno, Neoliberal Apartheid:Palestine/Israel and South Africa after 1994.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17.
前已推送介绍过。
移居者殖民主义(settler colonialism )不仅仅消灭土著人群,而是将他们人身、文化和土地也纳入移居者体制中。Andy Clarno重点是明确追踪种族主义,资本主义、殖民主义和帝国如何交叉以构建巴勒斯坦人和南非黑人在生存处境(howracism, capitalism, colonialism, and empire intersect to structure howPalestinians and black South Africans survive, barely, among the twin pressuresof settler colonialism and racial capitalism)。其结果,就是以新自由主种族隔离(neoliberalapartheid)为特征的极端不平等,包括两个方面:一是racializedmarginalization,二是advancedsecuritization
为了对两个地区20世纪90年代后期的转型进行政治经济学分析,克拉诺采用比较历史社会学和城市民族志的方法,用三年多时间,访谈了 200多次。其区域重点主要是两个不稳定区域:Alexandra, in the northern part ofJohannesburg, and Bethlehem, in the southern part of Jerusalem。
在南非,被边缘化的黑人南非人被限制在“ghetto of exclusion”中(第56页)并且经历了一系列的社会分裂。但是,尽管他们被边缘化,却永远不会真正在资本主义之外,仍然为资本积累服务,理由剥削。这使得种族隔离又被卷入到资本主义之中。例如,富人区普遍雇佣私人保安公司,并以低强度游击战(lowintensity guerrilla warfare)方式打击黑人入侵者。更为重要的是,为这些私人保安公司提供服务的、打击黑人的,也正是这些低收入群体(Clarno highlights the everyday lives of the low wage workers who staff these securityregimes yet are drawn from the very population such security practices target.)国家呢?南非的国家虽然民主化,但是失败的。由于政商勾结,政府在解决住房问题、福利问题方面并非真心,还是站在资本家一端。
(Sociological理论大缸第239期)
链接:
Wallerstein和Arrighi对马克思的两个修订:世界体系观点
Michel Mann《社会权力来源vol.4:全球化》的9点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