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研线上学堂03 | 许宏:对早期中国的叙事与想象
值此特殊时期,文研院公众号“文研线上学堂”栏目将通过音频、视频、文字等方式,或回顾文研院往期学术活动的内容,或邀请不同学科领域的学者分享他们的研究成果,进行深度交流。希望能够切实凝聚学术议题与学者力量,为读者提供优质的学术内容。
在上一期中,我们将目光投转到学术史脉络中的重要凝聚议题之一——早期中国与中华文明。今天,我们将继续探寻“对早期中国的叙事与想象”,内容选自于北大文研论坛第四十期,由文研院2017年春季学期访问学者、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许宏作引言,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李零、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徐良高、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徐天进、赵辉和孙庆伟参与讨论。本期内容已更新在文研院与三联中读共同打造的音频栏目“北大文研学堂”,长按下方图片“识别图中二维码”即可收听并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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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学的本质是什么?中国考古学自诞生起的独特脉络是什么?何为“最早的中国”?如何处理“信古”和“疑古”的关系?针对这些学界聚焦的关键问题,学者们将在辨析与讨论中,给出他们的答案。
2017年6月,北大文研论坛第四十期“对早期中国的叙事与想象”现场
考古学是否是实证的科学
针对考古学是实证科学的主流认识,许宏研究员引用了徐良高研究员的反思,即“考古学本质上是考古学家通过古代遗物对过去历史所作的一种解读与建构,是一种具有时代性的描述与解释体系。真实的历史已成为远离我们的自在过去……我们既不能重来与再现,也难以实证”。许宏研究员认为这一观点是一种新的声音,非常具有代表性。除了科技手段可以实证某些细节之外,其他问题尤其是关涉狭义史学的问题能否被实证仍然是一个存在争议的问题。
中国考古学的使命是什么
传统的客体化,是近代史学一个非常重要的变化。史学界有“过去就是外国”的说法,因为这样就没有认同问题,就可以相对冷静客观地看待研究对象。而就全球范围而言,中国是罕有的一处自现代考古学诞生伊始就以本国学者为主,建构起当地考古学文化架构的地区。这决定了中国考古学从一开始,就与探索其自身文明源流的“寻根问祖”密切相关。由科学理性、文明认知出发,追求史实复原,和为了救亡图存而构建国族认同,构成了两大主线,如何处理二者的关系是每个中国学者都必须严肃思考的问题。
“中国”可以上溯到什么时代
李零教授认为,是不是可以说夏代就是中国的开始,甚至尧舜禹的传说,其实主要都是为了论述“立足中原”,有一个文明的中心。我们甚至可以认为,中国实际上是亚欧大陆东部的一个最大的文明漩涡。这个文明漩涡的中心,是在现代中国(黄河和长江)这大两河流域范围。所以表面上看,有一个中心——夏,似乎这就是中国。但是只有一个中心还是不够的,因为中心和边缘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没有边缘就没有中心,没有中心也就没有边缘。亚欧大陆的农牧互动是从新石器时代以来长期的主题,这个中心的形成可能是新石器六大板块,自然历史形成中造成的中心。但是还要有周边的东西,因为国的意思就是域,存在一个范围。范围就是通过商来兼并夏,周又兼并商,然后把夏商周合为一块,奠定周人的天下。“中国”这个词,从文献上看最早就是出于西周。
“信古”还是“疑古”
孙庆伟教授认为信是疑的基础,没有信,疑又从何而来。要解决夏文化的问题,还是要靠中国学者自己。他认为以司马迁为代表的上古史学体系基本上是可靠的。“疑古”不仅仅是一个态度、一句口号,重要的是学术实践。只有在对古书进行大规模检讨工作的基础上,才有资格讨论“疑古”。
另一方面,孙庆伟教授认为夏文化问题是能够解决的。过去夏文化研究的基本路径,是通过证明“禹域”内的、相当于夏时期的考古学文化是夏文化。而解决夏的上限和下限问题,是要找到那些在夏开始或夏结束的关键节点上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而导致的特殊性质,或者特殊文化现象——考古学家可以观察到这样的考古迹象再来决定夏商文化、早夏之间的区分。他指出寻找夏文化的开始或者结束,并不是说某一个具体的日期,而是大致在某一阶段或者某一个时期已经进入到王朝更迭,这是从考古学上解决这一问题的态度。这一问题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就已经解决了,但是在叙述夏文化问题上的逻辑还可以做进一步的完善。
六位学者齐聚一堂,对早期中国的叙事与想象,不断展开讨论。中华文明如何起源与塑成,早期中国形态和构型应怎样认知,这些研判中国历史及精神发展的重大学理问题,不仅需要考古学、历史学、古文字学、古文献学、地理学、人类学、民族学等多种研究手段的融合介入,也需要借助经学、哲学及神话学、思想史、艺术史等学科综合拓展阐释和义理上的探索。
文研院希望能够切实汇集不同学术领域的精华,凝聚多方学术力量,为学者搭建进行研究切磋的平台,提供跨学科深层交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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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