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不配生我的孩子
海城妇产医院。
“放开我!不许碰我!都给我滚开!”苏洛发了疯一般挣扎,却怎么都敌不过两个精壮的男人。
两个男人一人抓住一只手,任她拖在地上沾染一身的灰尘,毫不怜惜。
“我不要进去!我不要!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在医院走廊内绕梁不绝,然而听到的人却无动于衷,冷眼相看。
手术室的大门越来越靠近,苏洛也越来越绝望,毫无反抗之力的她,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场宿命。
一双锃亮的皮鞋在她眼前驻足而立,离她咫尺距离,苏洛顺着向上看去,意料之中的看到了那张刻在心底的面庞,心灰意冷。
“苏洛,别再挣扎了,乖乖听话还能少些痛苦。”男人发声,言语中不带任何温度,冷眼看向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她,就好像在看着垃圾一般。
“纪凌南,你就这么恨我吗?”苏洛近似于绝望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丝丝抽离,痛苦而扭曲。
而那男人却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勾唇一抹冷笑,躬身说道:“难道你不清楚吗?苏洛,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
他的眸光突然尖锐,像是幻化成了一把刀子,狠狠的插进苏洛的心中,而纪凌南却享受于她的痛苦,享受她血流如注的悲哀。
“那你就杀了我好了!何必还要这么折磨我!”苏洛接近崩溃的边缘,死死的望着他,眼眸中的波浪渐渐化为一滩死水。
纪凌南不以为然,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高傲开口:“我才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掉,我就是要折磨你,折磨到你疯,折磨到你再也折磨不动为止!”
苏洛紧闭双唇,咬着牙将眼泪锁在眼眶中,不让自己显得更加狼狈。
这些话即便听了再多次,也无法麻木,蚀骨钻心的疼痛一点点吞噬掉她的生命,也吞噬掉她满腔执着的爱情。
她爱纪凌南,爱到了心坎里,爱到了骨子里。
可他却恨足了她。
“把她带进去做手术!”纪凌南反手一挥,命令道。
那两个男人又继续拉扯着苏洛,拖拽着进入到手术室里,却没想到略过他身边的时候,苏洛猛地拽住他的裤角,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停下,手背上青筋显现出来,关节已然发白,哽咽着说道:“那是你的孩子啊……”
纪凌南则厌恶的皱起眉头,一脚将她的手踢开,拿出手帕扫了扫刚刚被她抓住的裤角,生怕她弄脏了似的,不耐烦对她冷言而向:“给我滚进去!你不配生我的孩子!”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又关上,同时也断了苏洛的念想。
她被强制按压在手术台上面,双手结结实实的绑在床沿两侧,半点动弹不得。
身边的医疗器械一一启动,发出嗡嗡的响声,传进苏洛的耳中。
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破膛而出,一下一下疯狂的撞击,似是叫嚣着让她接受现实。
可这般残忍的现实叫她如何接受得了……
医生穿戴好衣物和手套,慢慢向她靠近,似乎是看多了这样的场面,丝毫不显紧张。
苏洛却满心的恐惧,冰凉的针头插进她的血管之中,那同样冰凉的液体混杂进她的血液里,顺着脉络肆意游走,穿行而过,所到之处尽是伤痕。
还未等苏洛从这疼痛中缓过来,医生便粗鲁的掰开她的双腿,将裙下唯一的遮挡物扯出,顺手拿起身边一条粗长的管子,对着那最隐秘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插进去……
第二章 煎熬而漫长的片刻
手术只有短短的七分钟,但这对苏洛来说却漫长如万年世纪,寒凉的仪器在她的体内急速绞动,一点点抽取那可怜的孩子脱离温室。
冰凉的触感穿透了她的身体,像是从中间撕裂开一般,疼的她将要窒息。
机器似乎因吸取胚胎而异常兴奋,响声不断的加大,震的她头痛欲裂。
额头上瞬间冒出硕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轮廓流淌下来,掉落在她的发丝中,浸湿了她身下的手术台。
而这些痛苦都敌不过她心中的痛,敌不过纪凌南带给她的痛。
他那带着厌恶的表情,时刻浮现在她的眼前,似利刃也似岩浆,将她毁的一干二净。
从她记事起她便一直爱着他,可他的眼中心中,却丝毫没有她的位置。
即便两人已经结了婚,也都是带着浓重的憎怨。
随后小腹处一阵剧烈收紧,那机器终于脱离了她的身体,却已然将她掏空,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无助的闭上双眼。
期间苏洛悲痛欲绝的喊声充斥了整间手术室,一刻没有停过,手术室外的人却充耳不闻,丝毫没有怜惜之情,反而痛快的轻笑。
终于那哀嚎声停了下来,医生走了出来,谄媚般的走到纪凌南的身边,与在手术室中冷漠的姿态判若两人。
“解决好了吗?”纪凌南侧目而视,冷眼问道。
“纪总大可放心,都解决好了。”医生像是邀功一般笑着说道,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合,能隐隐约约看见苏洛半躺在手术台上,面色苍白满是泪痕,紧咬着下唇似是要咬出了血。
原本充满灵气的双眼此刻紧紧的闭着,仍在不断的溢出泪水。
而纪凌南却丝毫没有心疼之色,反而满意的勾唇冷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
苏洛被扔到普通病房,床头只放了一杯半凉的红糖水,便再也无人照料。
病房内满是各色的妇孺,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苏洛半睁着沉重的双眼四处望去,发不出半点声音。
手术时的场面仍旧历历在目,疼痛丝毫未减,反而加深。
她将手放在小腹上以求缓和,却发现冰凉的双手并不能给予半点温暖。
一名护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客气的拍了拍她说道:“喂,你都躺了一个小时了还没缓过来啊!这边有急症的病人,没有其他床位了,你差不多休息够了就赶紧走吧!”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苏洛挣扎着勉强撑起身子,动作迟缓的穿上鞋,走了出去。
小腹处传来的痛,犹如针扎般难忍,牵扯着她的步伐越来越小,而苏洛却别无他法。
此时头昏脑涨的她只想早点回到家中好好休息一下,然而一身家居服就被压出来的她,身无分文……
天色昏暗,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一下一下砸在地上,也砸在她心里。
手背上的针孔还在渗出血来,周边青紫了一大片,苏洛却没有心思理会,挪动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进雨中……
第三章 一点都不喜欢么
像是应景似的,苏洛出医院没多久,雨便越下越大,短短几步头发衣服便湿透了,黏腻的贴在她的皮肤上,很是不舒服。
手术过后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雨水犹如石块一般砸落在她身上,浸透了肌肤渗到血肉里,带着如冰的寒冷。
苏洛在雨中瑟瑟发抖,紧靠着墙边一步步前行,脸上流淌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亦或是泪水……
每个人都在伞下低着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她一样,匆忙路过。
滑行的车辆飞快的略过她的身旁,溅了她一身水。她隐约能听见车窗内传来一声微弱的道歉,可那声音的随意语调不带有丝毫的歉意。
苏洛一脚踏在水洼上,泛起一圈的涟漪,有些调皮的水滴跳到她的脚踝上,她也不自知。
只是愣愣的向前走着,向着家的方向。
那是她唯一的家,但却不是纪凌南的,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人,孤独寂寥,而他也仅仅是无聊的时候,亦或是有气要发泄的时候,才会来看她一眼,一番折磨后便再次离开。
她很想逃离,但却无处可去。
名义上苏洛是纪太太,而实际上她不过是一个用以报仇的工具。
为他心爱之人……
走了两个小时,苏洛才终于回到这个空旷的家中,整栋别墅在她眼前不住的摇晃,甚至时不时有些重影。
她揉了揉被雨水刺痛的双眼,这才找回些视线,推开家门,屋里漆黑一片,与她被带走之前无异。
拖着疲累虚软的身子进了去,摸索着打开了灯,光线却格外刺眼,晃得她眼前白了一片,脑袋里嗡嗡鸣响。
于是她瞬间又按下了开关,重新置身于一片漆黑之中。
她爱这虚空的黑暗,爱这无光的世界带给她的安全感,爱这只有自己的荒寂。
苏洛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爬上了楼,拧开淋浴器,让热水浇灌自己,从外至内的暖意袭来,却盖不住心底的寒气。
双腿撑不住身子的重量,无力的滑落而下,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瓷砖。
艰难的起身洗漱过后,她换上干净的衣服缩进被子里,以求一点温暖的慰籍。
然而身体却偏偏与她作对,时冷时热,好似冰火两重天一般,渐渐击溃她最后一丝神智。
“纪凌南,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哪怕一点点也好……”苏洛虚弱的呢喃,在被子底下不住的发抖打颤。
眼睑愈来愈沉,她缓缓的闭上双眼,思绪却不受控制的浮现出纪凌南的滴滴点点。
“也许我死在这里,你都不会来看我一眼吧……”
身下暖流不断涌出,却带走了她仅剩的温度,即便已经将自己包裹完全,却还是觉得置身冰雪,苏洛的意识逐渐涣散,思绪抽离……
正当她进入睡眠的那一刻,卧室的门却被狠狠踹开,发出震天的巨响,同时也将她撞醒。
苏洛的眉头更皱,半睁着眼睛看过去,却看到那模糊而又熟悉的轮廓,正朝着自己摇晃着走过来……
第四章 猩红的温存
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鼻而进,苏洛瞬间便惊醒过来,有些惶恐的看向来人。
“纪凌南……”一声轻细的呼唤从她口中飘出,却失了些许温柔,多了一抹担忧。
“贱人!不准叫我的名字,我嫌恶心!”纪凌南一步并做两步冲到她面前,摇晃着身体靠近,却带着满腔的怒气与怨怼。
她清楚的知道,他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又要将这难忍的火气发泄到她的身上。
苏洛整个人缩成一团,她害怕他的靠近,她害怕一次次无休止的凌辱,她害怕他那充满恨意的眼神。
然而纪凌南却视若无睹,甚至很是满足于她这副恐惧的模样,一把将她拉扯过来,牢牢扣住她的手腕。
细嫩的皮肤很快便被他箍出一道勒痕,泛着苍白的颜色,异常醒目。
“你又想干什么……放开我……”苏洛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只得任凭他摔来摔去,颤抖着声音哀求。
纪凌南却蔑视的轻笑,反手将她压在身下,说道:“苏洛,你怎么能这么下贱!竟然主动爬上我的床勾引我,你就这么饥渴难耐吗?好啊,我成全你!”
说罢,他便一把扯下她轻薄的衣物,玲珑曲挑的身材淋漓尽致展现在他眼前。
“我没有!你看清楚,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更不是你和她的家!”苏洛眼眶中满是泪水,拼命的想要挣脱他的控制,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你还有脸提她?苏洛!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没有资格!”显然纪凌南被她的话给激怒,毫不费力便将她按压床上,眼中满是盛怒。
“不可以!纪凌南,你放开我!我刚做完手术……”苏洛的话被他的唇猛地堵了回去,灵巧的舌头钻进她的口中,强制汲取她的甜美。
快速的解下衣物,他便毫不怜惜的挺身而入,伴随着喷涌而出的血迹,不停地索取。
苏洛只觉得钻心一般的痛,他的每一次碰撞都像要将她撞散了一样,无尽的掠夺她的生命。
“求你……放过我……求你了……”她的声音时断时续,已经毫无力气拼成一段完整的话语,虚弱的躺在床上任他宰割。
许是酒精的催化,纪凌南愈发兴奋,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一次比一次更加疯狂。
他无视掉苏洛已经失了血色的唇,无视掉苏洛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无视掉苏洛空灵而绝望的眼。
所有有关于苏洛的,他全都无视掉了。
只剩下一个声音,便是要无尽的折磨她,折磨他自己。
终于,他释放了自己,也饶过了苏洛。
“弄了我一身的血!恶心的要死!”纪凌南看着那已经被浸透了的床单,猩红的颜色映照在他眼中,也染红了他的双瞳。
他起身去到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流声,伴随着他不间断的谩骂,传进她的耳中。
简单的洗过之后,纪凌南便套上自己的衣服,转身走了。
摔门的声音比来时更加清脆响亮,然而苏洛已经听不到了。
即便她拼命的睁开眼睛,却仍是漆黑一片,即便她拼命的挪动身子,却仍是置身原地,即便她拼命的保持清醒,却仍是晕厥而去。
最后一刻,她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就这么死了,也算是解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