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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已久,芳华依旧

2017-12-25 玖点文学

整部电影泪点太多,本以为只是看看过去那个时代的爱情,没想到却被充斥在大时代背景下的孤独绝望击中内心。

从样板儿戏到邓丽君妩媚的情歌;

从文工团的鼎盛到解散后的凋敝;

从政治高压到全民搞经济建设;   

从绿军装到显露曼妙曲线的时装。

时代的变化给了一部分人新的机遇,却没有给刘峰、何小萍这类人机会,他们变成了时代迁移下的悲剧。这其中带来的寒意,透彻心扉,深入骨髓。

作者严歌苓,作为一个女人,她是最懂女人的痛苦与坚韧的。 

她作品里的女人,大多都有一股子倔劲儿,就如《芳华》中的何小萍。她们永远都会遭遇命运的不公,他们几乎都会被自己托付的男人所辜负,可他们还是坚守了下来,以一种近乎壮烈的方式演绎自己平凡的一生。她笔下的女人,从来不是什么英雄烈女,却都活出了棱角,活出了对命运的不屈,让人们不由得欣赏他们超脱于外貌的、根植于骨子里的东方美。




随着片尾曲的响起,《芳华》结束了,电影院的灯突然亮了起来,而在转头时我看到了距离我几个位置的两位中年人。


他们穿着和电影里一样的军装,带着一样的帽子,甚至还背带了水壶。在入场前,他们是整个电影院的焦点,他们开心的和观众合照,那时他们说:“我们来找回青春”。其实那时我只觉得他们是一种出挑的行为艺术而已。而在结束后,电影院的人陆续的往外走,只有他们俩坐在那,一直等到了片尾曲结束。他们坐的笔直,透过电影院刺眼的光我看到他们眼眶泛红,那时我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们是从电影里走出来一样。


其实早在《芳华》第一次要上映时,看完了预告片后我就在想:“要不要去看这部电影?”


就连冯导也说“带着爸爸妈妈去看这部电影”,因为他知道,电影市场的主流早已是90后80后,他们既没有文工团的经历,也没有战争时代的切身感受,对那段时代背景也不会买账,他也害怕。


而当我看完了这部电影以后,彻底打消了这个顾虑。电影时代可以不同,背景可以不同,可是其中的有些“现实”永远是相通的,透过那个本该是质朴的时代,所揭露出来的一些社会“潜规则”可能会更加的震荡人心。



微博上看到有人说:

今天遇到个老兵,

来影院包场看《芳华》



很多老兵都去影院观看了《芳华》

故事中所展现的战友情和青春记忆

让老兵热泪盈眶

在2个多小时的故事中

老兵们又回到了青春岁月

那段芳华,是他们的骄傲和情怀



“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

看到战友在身边倒下的场景”

令人不胜唏嘘,感同,却无法身受


韩寒说:《芳华》哀而不伤,藏着锋芒

是一部值得你亮着心扉去看的好电影



《芳华》给了很多人一个可以触摸的回忆

无论是退伍转业军人还是普通百姓

都能在其中微笑和流泪

感谢冯导!



然而,在《芳华》背后,除了冯小刚,

还藏着一个绝不一般的女人!


她曾经是中国最美战地女记者

后来又长期潜伏在美国

仅用一个眼神

就把美国外交官迷得神魂颠倒!

她可以仅靠一支笔

就让冯小刚,张艺谋,陈凯歌,

李安,张艾嘉,陈冲,高晓松为之着迷!

她就是 严歌苓



严歌苓是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最多的当代作家之一

她与当代著名导演几乎都有合作

包括李安、陈凯歌、张艺谋、李少红等。

《金陵十三钗》就是她的作品



几年前,冯小刚找到她,对她说:

“ 我们俩拍一个文工团的电影吧,

你我都是文工团的

我现在特别怀念那段生活。”

严歌苓说:好啊

于是,就有了如今的《芳华》



《芳华》具有浓厚的个人自传色彩

讲述她当年亲历的部队文工团生活

严歌苓化身为书中的女兵萧穗子

以她的视角记述、回忆、想象

她说:这是我最诚实的一本书,

有很多我对那个时代的自责、反思。”






当年文工团有个战友叫王丽丽

这个姑娘总爱戴帽子

一次恶作剧让她又黑又多的长发亮相于人前

严歌苓将王丽丽的经历写成了何小曼

(电影中叫何小萍)

小说中何小曼在受到众人追捧时疯了

严歌苓对此解释:


在我们的集体中,常有一个人是被欺负的,人们找到一个比自己弱的人,在欺负的过程中宣泄自我,这种人性的退化使得王丽丽(何小曼)在受到过多尊重的时候被压垮了。



男主角叫刘峰,谦卑又平凡。

他还是公推的“模范标兵”,任劳任怨

自觉承担了团里所有的脏活累活

活在众人的需要和表扬中

这样一个满满主角光环的人

人们渐渐忘了好人刘峰也有七情六欲

“谁让他是标兵呢”



刘峰向独唱演员林丁丁表白被撞见

为了保全自己,林丁丁撒了谎

下流!流氓!

那些他曾经热情帮助过的战友们骂道

完全忘记了刘峰从前是怎么善待他们的

他最终被下放连队,在越战中受伤残疾

“对那样一个英雄,我们曾经给了他很多的褒奖和赞美,最后没有一个人把他当真正的活人去爱、给他女性的爱。”



一旦发现英雄也会落井,投石的人会格外勇敢

只有何小萍,看到了他的善良

正如电影中所说的

“没有被善待的人,最容易识别善良。”



也许在我们的青葱岁月里

都有一个受欺负的小萍

也有一个善良老实的刘峰

还有一群高高在上的看客

我们有时是小萍,有时又是推波助澜的看客

这部电影 让我们想起了青春中的那些不堪

也让我们重新思考了善良的现实意义



影片的最后

两个没被命运善待过的人终于在长椅相拥而坐

回忆过往,曾经的伤痛

让此刻的平静显得格外珍贵

正如莫泊桑所言:“你明白人的一生,

既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好,也不是那么坏,

我们终归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善良不过是你给你世界的符合。



在看完电影的那一刻,我一度觉得这部电影其实是一部“悲剧”,如果深究原因的话,我想可能就是故事的男女主,刘峰和何小萍,在我看来都是悲剧型的人物。


《芳华》改编自严歌苓的小说。影片是以女二萧穗子的口吻讲述的有关于一个文工团的故事。从电影英文名取名叫《Youth》也能看出,冯小刚把自己20岁进文工团的青春记忆也揉了进去。


而在影片一开始,就给刘峰下了一个定义:“活雷锋”


对,他是一个好人,去一趟北京,大包小包的全是帮文工团同事从家里稍来的物品,东西坏了找他,猪跑了找他,饺子只吃破掉的......


就是这样一个所有人口中都被“称赞”着的好人,有事没事都找他帮忙的好人,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



《芳华》这部小说,原本是叫《你触摸了我》,而剧情的转折就是因为那个“触摸事件”。


好人刘峰喜欢林丁丁,他选择勇敢的表白了。而在他拥抱林丁丁时,却正巧被另外两个文工团同事撞见了。可能是因为在那个年代,男女关系还封建保守,也可能是大家早就在等着看他出丑。最终林丁丁回了寝室编造了许多刘峰“腐蚀”自己的谎言,让所有人都觉得刘峰是流氓。


所以刘峰理所当然的被调查了,可他不愿意承认莫须有的罪名,解释也没人愿意相信,那些曾经事事找他帮忙,称赞着他“活雷锋”的人,几乎都没有站在他这边,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出丑,看他从高高在上跌落,等着他被处罚。


而那个林丁丁,她一脚踏几条船,可没有人觉得她做错了些什么,没人对她的行为评头论足。


最终,刘峰被文工团下放到偏远地区伐木连当兵。南疆战事爆发后,他又被调到了野战军的工兵营当副排长。最终在战争中,他身中数枪,可他还是选择独自留下来看着战友的遗体,他对“好人”有执着的念想,甚至试图以这种死亡的方式能洗刷自己身上那莫须有的罪名。可是他丢了一只胳膊,却什么也没得到。



而在战争结束,转业后,丢了一只胳膊的刘峰,老婆跟别人跑了,做了点小买卖车却被联防办扣押了,他被索要高昂的罚金,最终甚至直接被扔出了联防办外。


我印象很深的是,郝淑雯在捡起刘峰残肢时喊出的那句话:“操你妈,你们敢打战斗英雄!”


刘峰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没好报的例子,他无私的贡献,却被所有人抛弃,他深爱着林丁丁,却被林丁丁诬陷,他为了战争丢了胳膊,却得不到战斗英雄的任何尊重......


是啊,我想那个时候,可能不只是刘峰,所有人都有一个感觉:可能这个世界上,好人真的可能没好报吧!



之前听过一个小故事:一个人每天都会给自己的朋友送上一瓶饮料,从没间断过,可有一天,他刚运动完口渴了,就把那瓶水喝了,对,就是因为那天没送,他就被说成是一个小心眼善变的人。


可能也就如萧穗子独白里说的,“一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忽然坠落凡间,还对你说他惦记你了很多年,她心里觉得紧张害怕,觉得肮脏恶心”。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总是对“好人”的期望值太高了,大家都总是默认,因为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所有你的好都是理所当然,所以就该一辈子对人好。而有一天当你有一点点不和他们心意时,他们就会立刻把你拉下神坛,甚至恩将仇报的倒打一耙。


当你是好人时,只会得到一句“你是好人”,可当你“不好”时,指责谩骂讽刺却都如洪水猛兽般向你袭来。可能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你总是去顾虑别人的感受,成为别人眼中的好人,但往往会被这份善良绑架。最终只有自己一个人深陷漩涡中无法逃脱。



而刘峰的遭遇,除了他自己以外,影响最深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女主何小萍。


何小萍可能更加的悲剧,因为她从最开始,她就是被大家所排斥的那个。


从最开始,大家就因为她“身上有味”而讨厌她,因为她示范舞步摔得跟头笑话她。女生们孤立她,男伴舞嫌弃她,可其实她并没有被说的那么严重,只是爱出汗而已。



第一个爆点是“军装事件”。她6岁时父亲就被抓起来了,为了让爸爸有天平反了以后还能认出自己,她决定给自己在边疆劳改的爸爸寄去一张军装照,可是入伍后她的军装迟迟不发,所以她就偷偷的拿了舍友林丁丁的军装去照相馆拍照。可是照片被照相馆挂在了玻璃上,舍友们偶然发现了,于是一群人冲过来让她交出照片,对她说尽言语的讽刺。


而接下来又出了一个“假胸事件”,晒衣服的栏杆上挂着一个塞着垫子的胸罩,而所有人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都一致认为,那个掺假的胸罩是何小萍的。一群人在走廊里拦住何小萍,逼着她承认,在何小萍否认后,又联合其他扒她的衣服。


如果说之前的军装时间她还有错是活该的话,那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何小萍才真正的意识到,原因其实根本不重要,自己是真正的被排斥了。



而后,战友们的父亲都得到了平反,而自己的爸爸却死在了牢里。在这个时候,唯一肯对她好,不嫌弃她的是刘峰。可是这时刘峰又因为触摸事件被下放了。如果说自己被孤立她还可以忍,可大家对刘峰的态度真真切切的让她心寒了。所以在刘峰走后,她已经决意要离开文工团。


她装病拒绝演出被戳穿,被上级发配到了边境去做医疗兵。而在这里,何小萍目睹了战争的残酷,目睹了一个个被抬进来的浑身是血的伤员,她日夜不休的去救治着伤员,在敌人的战火烧到了医院时,她用身体挡住病人。


从那以后,她成了“英雄”,可是她也疯了。



其实想一想,命运为什么如此的不公呢?


刘峰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何小萍也始终没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为什么这两个人一个残了,一个疯了,结局都这么让人心酸?而那些嘲笑他们讽刺他们暴力他们的人却都可以有一段美好的人生?


在看到刘峰去精神科看何小萍握着她的手留下那一滴眼泪时我想:如果一定要为此找个理由的话,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他们俩都误入了一个错误的集体。而这就是他们“不合群”遭受到的代价吧。



一直以来,我们都被灌输着:“你一定要合群,这样你才不会过得那么辛苦”,是啊,明明你没错,但就因为你“不同流合污”,在集体中那你可能都是错的。


其实在芳华里,文工团那么多看起来相亲相爱亲密的战友,大家内心中也都各怀鬼胎,对于别人的行为,其实也多的是恶心不赞同。可是为了“合群”她们选择沉默,沉默的跟着别人一起疏远、排斥、暴力另一个人。


其实她们不见得比何小萍好多少,甚至还不如她,可是没办法,因为有的时候群体的划分根本不是因为你人好而定的,不管你多坏,只要融进了圈子那你就是好的,不管你多好,只要不愿意“同流合污”那你就是坏的。


就像在学校时,如果身边人都在睡觉刷剧恋爱而你在学习时,那你多半会被孤立,在朋友中,可能就是因为你没和她们一起逛街,没陪她们一起吃饭,就可能成为被孤立。在饭局酒桌中,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不参加就是不合群。


有的时候,就因为你和大家都不一样,所以你就是错的,即使其实你是对的。但是这个结果你无法改变,唯有离开可能才是唯一的出路。



不过庆幸,冯小刚没有把他们俩的人生都定格在不幸的那一刻。


过了很多年后,刘峰和何小萍在战友的墓地重逢何小萍说:“你能抱抱我吗?”


就这样,伴随着萧穗子的画外音,这样两个一直都没曾被善待过的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没有结婚,没有子嗣,相伴终生。


最后萧穗子说:“再见面,是孩子的婚礼,别人都是一脸沧桑抱怨着生活,而刘峰和何小萍,却显得平静温和,看起来比别人更幸福。”


可能真的像影片中说的那样:


在集体里那个不被善待的人,比任何人都更容易识别和感知善良,也比任何人更懂得珍惜善良。


我想这就是这部看起来跟我毫无关系的影片给我带来最大的感动。


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芳华”

他们各不一样,有好有坏

你也可能曾有过抱怨和不满

可可能真的等到芳华逝去后

才知道

这段人生带给我们的答案

究竟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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