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磁作战域】电磁频谱会成为一个作战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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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防部正在拟定新的政策，将把电磁频谱正式确定为一个与陆、海、空、天和赛博空间并列的战争“域”（domain）。这将是继2006年将赛博空间定为作战域后，美国国防部条令上最大的一个动作。由于干扰、欺骗、无线电和雷达等都与这个新概念相关，由此可能会带来新的投资并赢得新的关注，改变过去这个领域面临的投资不足和烟囱式发展的困扰。

新的电磁频谱域将是与赛博空间分离的，虽然两者之间存在很大的交叠。“无线”（wireless）已成为“无线电”（radio）的另一个用语。任何无线网络都依赖于射频传输，与其他所有射频设备一样都可以通过电子战实施干扰，通过无线传输的恶意软件实施黑客攻击，或者电子攻击和赛博攻击混杂。但专家都认为，电磁频谱在技术上是非常复杂的，也被电子战和频谱管理条块分割，所以必须独立成域，而不能与赛博空间混合。

最近几年，赛博比电磁频谱获得了更多的关注与投资。将频谱确定为一个作战域会改变这种状况吗？美国国防科学委员会指出，每年需要额外投入20亿美元用于重构美国的电子战能力，将频谱确定为作战域能够弥补回每年缺失的20亿吗？20年来，在电子战上，中国和俄罗斯都在竭力发展，而美国基本处于停滞状态。将频谱确定为作战域能够将时钟回拨20年吗？当前美国军方从部队指挥到情报共享，再到无人机操作和确定自己的位置都依赖电磁频谱，将频谱确定为作战域能降低美军对无线网络依赖的脆弱性吗？

要解决这样错综复杂的问题，需要美国国防部最高领导层有大视野、大战略，而不能仅有一个Bob Work副部长宣布组建一个电子战执行委员会，来推动解决这个问题。

我首次听到有关电磁频谱作战域的提案是在“老乌鸦”协会2015年11月举办的一次会议上，一位与国防部首席信息官（CIO）有往来的合同商讲的。他说，“政策正在制定中……，我们将请国防部长和参联会主席宣布将电磁频谱作为第六个域，并以此来配备人员，进行训练，提供装备。”

2015年12月8日，国防部首席信息官TerryHalvorsen证实，其办公室将成为国防部负责这项工作的领导部门，寻求为电磁频谱制定各种政策，其中包括“将电磁频谱确定为一个域”。

美国国防部CIO Terry Halvorsen

曾担任过美国海军作战部长助理的Bryan Clark讲，“他们很注意不将电磁频谱称为作战域，非常考究其用词，因为他们担心将电磁频谱称为一个域所带来的影响“。“虽然这样一个称谓并不自动就会带来钱，他们关心的是将频谱称为域后会形成一个关于谁来负责的势力争夺战”。这在赛博空间上已有体现。但即使这样，“能将电磁频谱成为一个域还是非常令人鼓舞的，将非常有利于我们制定新的作战概念。”

在乔治敦大学讲授赛博战的DavidFahrenkrug空军退役上校对我讲，Halvorsen负责此事本身是令人鼓舞的，首先，国防部CIO一直都是从事与频谱和网络相关的事务，而没有涉及作战，这导致政策与作战之间存在差距。第二，Halvorsen本人在升任国防部CIO之前一直担任美国海军CIO，而美国海军对于在战争中如何使用电磁频谱，是美国各军种中的领导者。“对电子战以及它与信息战和赛博的关系，美国海军可能比其他军种有更好的理解。”

Halvorsen讲，“美国国防部了解电磁频谱优势是在所有其他域取得优势的一个关键使能器，必须作为所有成功作战的前提。电磁频谱超越所有的域。”

事实上，有评论指出，将“电磁频谱作为域”的思路实际上低估了电磁频谱的重要性。你可以在没有地面部队的情况下发动空中打击，也可以在没有陆基空中支援的情况下进行海上作战，甚至可以不用空中掩护就派遣地面部队。虽然这些做法本身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在物理上是可能的。

相反，现代军用舰只、飞机和地面部队不可能不使用电磁频谱。100年以来都如此，最低程度上，你需要通过无线电通信（除非你希望回到一战时期，靠人、鸽子以及容易被破坏的电话线通信）。美国部队要不断通过无线网络进行收发，从卫星上下载情报，共享部署计划，检查其GPS位置等等。

“老乌鸦”协会主席Dave Hime讲，“这个议题已经争论了几年时间，包括是将电磁频谱作为一个独立的域还是作为每个战斗域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两种架构之间的区别可能是细微的。但不能仅仅是讨论，它需要实施。”

美国海军负责信息、作战和规划（N3/N5）的Michael Hutchens上校讲，“所有域都需要应用某种形式的电磁频谱来实施作战。这种细微的区别使我觉得电磁频谱本质上是与域不同的。我将其称为一项关键能力，是任何域中作战所必需的。”

但有人对此也持不同意见，认为这并没有突出频谱的独特性。“所有域都是相互影响的，随着精确武器的广泛应用，海域和陆域也不再是相互独立的了。美国舰只可以向阿富汗内陆目标发射巡航导弹，中国建在内陆的导弹发射阵地可以威胁到远海的美国舰只。空域与陆地和海洋重叠，太空与它们又都重叠。哪里有计算机与网络连接，赛博空间就扩展到哪里。”

有必要重申一下，新的电磁频谱域与赛博空间是分离的。“老乌鸦”协会认为赛博和电子战将不会完全融合成一个单一的“实体”。电子战能投放赛博战载荷，这与空军的飞机能投放伞兵或海军的运输船能装载坦克很相似，但两者还是在处于不同的环境中。电磁频谱是自然的，赛博空间是人为的，这需要两种不同的技能才能有效地在其中作战。美国空军退役电子战军官Troy Orwan讲，“电磁频谱和赛博是两个不同的域。”

无论电磁频谱是否被认定为是一个域，协调电子战和赛博战的关系都是一个复杂的挑战。难怪Fahrenkrug叹道，“关于域的讨论只是在转移话题。”

但Clark并不认为是这样。使频谱成为一个域并不是要强调其独立性，也不是要建立一个独立的军事机构来运行它。这是要让美国国防部承认它是一个军事作战领域，有其自身独特的特征需要考虑。“如果你将电磁频谱称为一个域，他们会开始将其考虑为一个作战的领域。”

电磁频谱中的斗争在和平时期也是非常厉害的，商用无线电工业界成功迫使美国政府售出了更多以前由军方掌控的频率。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形势更为严峻，无线指挥网和用于干扰路边炸弹的干扰机常常相互干扰。

Orwan讲，“如果我们与同等水平的对手交战，他们可能还没有开干扰，我们就已经有问题了。如果他开了干扰机实施电子攻击，如果还结合有赛博攻击，哇，会是什么情况呢？”

国防部CIO属下负责政策、技术和电磁频谱行动的副主任Thomas Taylor在“老乌鸦”会议上讲，俄罗斯研究这种战术很长时间了。“我们需要将电磁频谱作为一个域来管理，我们需要发展这种能力，这样才能形成电磁频谱优势。”

Orwan讲，“我非常希望我能告诉你，政策明天就将签发，将宣布电磁频谱是第六个域。但我不能。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们已经草拟了政策，开始分析将其宣布为第六作战域的可能性。”他警告说，那可能要花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要跟相互之间合作还不是很好的各军种去沟通；你需要跟国防部长办公室人员沟通，跟联合参谋部和作战司令部沟通，让各个方面都认同。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作者：Sydeny Freedbe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