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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狗反击指南:哲学解剖爱情|城与邦

2017-02-14 小RO 城与邦


看哲学家们如何将爱情与婚姻“解剖”到底


欢迎将此文转发给虐狗的朋友们,并可以告诉他们——

奥古斯丁说:“真正的爱情只应该留给上帝。” 

卢梭说:“现代社会毁灭了爱情。” 

霍布斯说:“爱情其实就是情感元素的组合。”

波伏娃说:“很多女人都错误地陷入了爱情。” 

恩格斯说:“资本主义下没有真正的爱情。” 

福柯说:“婚姻本身存在悖论。”

柏拉图说:“人们寻找更好的另一半,人类却渐于毁灭。” 





真正的爱情只留给上帝  by  奥古斯丁

但我爱你,究竟爱你什么?不是爱形貌的秀丽,暂时的声势,不是爱肉眼所好的光明灿烂,不是爱各种歌曲的优美旋律,不是爱花卉膏沐的芬芳,不是爱甘露乳蜜,不是爱双手所能拥抱的躯体。我爱我的天父,并非爱以上种种。我爱天父,是爱另一种光明、音乐、芬芳、饮食、拥抱,在我内心的光明、音乐、馨香、饮食、拥抱:他的光明照耀我心灵而不受空间的限制,他的音乐不随时间而消逝,他的芬芳不随气息而散失,他的饮食不因吞啖而减少,他的拥抱不因久长而松弛。我爱我的天父,就是爱这一切。


出自:《忏悔录》





现代社会毁了爱情  by  卢梭

原始人的情人是那样的不强烈,同时又受到怜悯心如此有益的约束,所以与其说原始人是邪恶的,勿宁说他们是粗野的;与其说他们有意害于人,不如说他们更注意防范可能遭到的侵害,因此在原始人之间不易发生十分危险的争执。因此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各类的交往,所以他们不知道什么叫作虚荣、尊荣、重视和轻蔑;他们丝毫没有“你的”和“我的”这种概念;也没有任何真正的公正观念;他们把可能遭受的暴行视为是一种应予惩罚的侮辱。……


在激动人心的各种情欲中,使男女需要异性的那种情欲,是最炽热也最激烈的。这种可怕的情欲能使人不顾一切危险,冲破一切障碍。当它达到疯狂程度的时候,仿佛足以毁灭人类,而它所负的天然使命本是为了保存人类的。如果人们作了这种热狂的、残暴的、不知羞耻、毫无节制的情欲的俘虏,每天不惜流血互相争夺他们所爱的对象,他们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们首先应该承认,情欲越强烈,便越需要法律的约束。但是,这种情欲每天在我们当中所引起的混乱和所造成的罪恶已足以证明法律在这方面力量的薄弱。此外,我们还应当进一步考察这种混乱是否伴随着法律本身一起产生的。因为,在这种情形下,即使法律能够制止这种混乱,但是,如果我们要求法律来制止没有法律根本就不会存在的祸害,那未免是向法律提出最无意义的一种要求。让我们首先把“爱”这种情感的精神方面和生理方面加以区分。生理方面的爱是人人所具有的和异性结合的欲望。精神方面的爱,则是把这种欲望确定起来,把它完全固定在唯一对象上,或者至少是以比较强烈的欲望来特别喜爱某一对象。因此,很容易看出,精神方面的爱,不过是由社会习惯产生出来的一种人为情感。妇女们对它尽颂扬之能事,以便建立她们的权威,使本来应该服从的女性处于统治地位。这种情感建立在才德和美丽等一类的观众和种种的比较上;野蛮人不会有那些观念,也决不会作那样比较,所以这种情感对野蛮人来说几乎是不存在的。因为在野蛮人的思想里,不会构成匀称和调和等等抽象观念,所以在他的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赞赏和爱慕的情感;这些情感尽管不们不自觉察,总是从这些观念的运用中产生出来的。野蛮人仅只听从天然气质的支配,而并不听从他尚未能获得的爱好的支配;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是同样合适的。


* 阅读时也要注意作者的时代背景与写作背景

这篇文章算作卢梭出道作品之一,不免有出格偏激之言


出自:《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爱像科学公式般  by  霍布斯

这些被称为欲望、爱好、爱情、嫌恶、憎恨、快乐和悲伤等等单纯的激情,在不同的考虑下,名词也不同。第一,当它们一个接着另一个出现时,便会随着人们对于达到其欲望的可能性的看法而有不同的名称;第二,它们 也会由于被爱好或被憎恨的对象而有不同的名称;第三是由于许多激情总在 一起考虑,第四则是由于变动或连续状态本身。


为了交往相处而对人产生的爱称为亲切。


单纯为了愉悦感官而产生的对人的爱称为自然的情欲。


回味、构想过去的愉快而对人产生的爱称为咏味。


专爱一人而又想专其爱的爱情谓之爱的激情。


同样,爱具有施爱而不见答的畏惧心理时,谓之嫉妒。


施害他人,使之谴责自己所作的某种事情的欲望谓之报复。


想要知道为什么及怎么样的欲望谓之好奇心。这种欲望只有人才有,所以人之有别于其他动物还不止是由于他有理性,而且还由于他有这种独特的 激情。其他动物身上,对食物的欲望以及其他感觉的愉快占支配地位,使之不注意探知原因。这是一种心灵的欲念,由于对不断和不知疲倦地增加知识坚持不懈地感到快乐,所以便超过了短暂而强烈的肉体愉快。


出自:《利维坦》








女人像爱上帝那样爱男人是错误的  by  波伏娃

女人的最大幸福,莫过于被恋人承认是他本人的一部分;当他说“我们”时, 她被同他联系在一起并被认同于他,她和他共同分享他的威望,共同统治其余世界;她对(甚至过分地)重复这个令人愉快的“我们”,永远不会感到厌倦。当恋爱女人对一个为她所绝对需要的人来说,对一个在世界上昂首向前、追求必要的目标并以必要的形式把世界返还给她的人来说,是不可缺少的时候,她便通过她的屈从获得了那种辉煌的财产——绝对。正是这种确信给她带来了崇高的快乐;她觉得自己被提升到上帝右手的位置。对她来说,即使只要次要的位置也没有多大关系,只要在极其令人惊叹的有序世界上永远有她的位置就行。只要她在爱也在被爱,并且为她的恋人所必需,她就觉得自己生存的正在性得到了证实:她懂得平静和幸福。这也许就是埃西夫人和灵魂受到良心谴责以前的谢瓦利埃·戴迪在一起时的命运,或者是受到维克多·雨果的有力庇护的朱利埃特·德鲁埃的命运。


但是这种令人陶醉的幸福很少能持久。任何男人都不可能真正成为上帝。根据她的一厢情愿,这种关系都没有上帝的神秘所维系着;不过这个被尊为神的男人,虽不是上帝,却是存在的。从这一事实引出了恋爱女人的种种苦恼。她的极寻常命运被朱利埃·德·莱斯皮纳斯的著名一段话所总结:“我的朋友,我永远爱你,我痛苦地等待着你。”当然,男人的痛苦也和爱情有关,但他们的痛苦要么时间短暂,要么不太严重。本杰明·贡斯当希望为雷卡米耶夫从而死,但他一年后即恢复正常。司汤达相信梅蒂尔德想了好几年,但这种想念是美化而不是破坏了他的生活。而女人,由于承担次要角色和完全接受依附,却为她自己造就了一个地狱。每一个恋爱女人都会把自己看做安徒生童话中的小美人鱼,通过爱,用自己的尾巴换来了女性的大腿,然后发现自己行走于针尖和熊熊的炭火之上。被爱的男人未必是绝对必需的、高于机遇和环境之上的,而女人也未必不为他所必需;他未必处在可以证实女性生存的正当性的地位上,即使他崇拜她;而且他也不允许自己被她占有。


真正的爱情应当接受他人的偶然性,就是说,接受他的缺点、他的有限性、他的无缘无故的言行。他不会自命是一种拯救方式,它是一种人际关系。盲目崇拜的爱情认为被爱者具有绝对价值,在所有旁观者看来,这很显然从一开始就是不真实的。“他根本不配有那爱情”,在恋爱女人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说,而后生们则一想到某些像吉尔伯特伯爵那么病容满面的英雄,就会付之一笑。女人一旦发现所崇拜偶像的缺点和平庸,就会感到极度失望。小说家们,如柯莱特,就常常描写这种悲痛。这种幻灭要比孩子看到父亲威望被毁掉时所产生的幻灭更为残酷,因为女人亲自挑选了那个人,她已经把自己的全部存在交给了他。


出自:《第二性》






专偶制没有爱情  by  恩格斯

根据我们对古代最文明、最发达的民族所能作的考察,专偶制的起源就是如此。它决不是个人性爱的结果,它同个人性爱绝对没有关系,因为婚姻和以前 一样仍然是权衡利害的婚姻。专偶制是不以自然条件为基础,而以经济条件为基础,即以私有制对原始的自然产生的公有制的胜利为基础的第一个家庭形式。丈夫在家庭中居于统治地位,以及生育只可能是他自己的并且应当能继承他的财产的子女,——这就是希腊人坦率宣布的个体婚制的唯一目的。其实,个体婚制对 希腊人说来就是一种负担,是一种必须履行的对神、对国家和对自己祖先的义务。在雅典,法律不仅规定必须结婚,而且规定丈夫必须履行一定的最低限度的所谓 婚姻义务。可见,个体婚制在历史上决不是作为男女之间的和好而出现的,更不是作 为这种和好的最高形式而出现的。恰好相反。它是作为女性被男性奴役,作为整个史前时代所未有的两性冲突的宣告而出现的。


 只有在被压迫阶级中间,而在今天就是在无产阶级中间,性爱才成为而且也才可能成为对妇女的关系的常规,不管这种关系是否为官方所认可。不过,在这里,古典的专偶制的全部基础也就除去了。在这里没有任何财产,而专偶制和 男子的统治原是为了保存和继承财产而建立的;因此,在这里也就没有建立男子统治的任何推动力了。况且,在这里也没有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维护男子统治 的资产阶级法律,只是为了有产者和为了他们同无产者的相互关系而存在的;它是要钱的,而因为工人贫穷的缘故,它对于工人同他的妻子的关系就没有效力了。在这里,起决定作用的完全是另一种个人的和社会的关系。此外,自从大工业迫 使妇女从家庭进入劳动市场和工厂,而且往往把她们变为家庭的供养者以后,在无产者家庭中,除了自专偶制出现以来就蔓延开来的对妻子的野蛮粗暴也许还遗留一些以外,男子统治的最后残余也已失去了任何基础。这样一来,无产者的家 庭,甚至在双方都保持最热烈的爱情和最牢固的忠实的情况下,也不管有可能得到什么宗教的和世俗的祝福,也不再是严格意义上的专偶制的家庭了。所以,专偶制的经常伴侣——淫游和通奸,在这里只有极其微小的作用;妻子事实上重新 取得了离婚的权利,当双方不能和睦相处时,他们就宁愿分离。


出自:《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





婚姻中存在悖论  by  福柯

这些文本无法独自地再现公元初几个世纪里的婚姻实践和概括它可能引发的理论争论。我们必须通过它们对这些常说的部分讨论和对某些受到相当限制的社会环境的特殊看法来把握它们。但是,我们从中发现,这些残篇已经勾勒出了一种夫妻生活的“强有力的模式”。在这一模式中,与他人的关系看来是最根本的,它既不是血缘关系,也不是友爱关系,而是男女在婚姻体制的形式和以婚姻为基础的共同生活中相互结合的关系。家庭系统或者友爱网络无疑具有它们大部分的社会重要性;但是,在生存艺术中,相对于维系两性伴侣的关系,它们失去了一点自身的价值。在牺牲其他关系的前提下,这种双重的和异性的关系被赋予了一种既是本体的又是伦理的自然特权。


根据这些条件,我们不难理解这种婚姻艺术中最特别的特征之一,就是对自我的关注和对两人生活的关心是密切相关的。如果与作为“妻子”和“配偶”的女人的关系对于生存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人的存在是一种夫妻个体,其本性在共享生活的实践中得以实现,那么在自我的关系和与他人的关系之间就不可能存在什么本质上和原初的不和谐。婚姻艺术完全属于自我的教化。


但是,关注自身的人不应该只是结婚;他必须赋予自己的婚姻生活一种反思的形式和一种特殊的风格。这种风格及其节制要求,不只是由控制自我和为了指挥别人而必须管好自我的原则来界定的,而且还是由确立某种相互性的方式来界定的。在非常强烈地标志着每位成员的生存的夫妻关系中,作为特殊伴侣的配偶必须被当作与自我相同的存在和一个人们用来形成一个统一实体的成分。这就是自我教化中婚姻论题的悖论之处,全部哲学的发展阐明了这一点,即妻子-配偶在此特别地被更加推崇为他人,但是丈夫还必须承认她形成了与自我的统一体。因此,与婚姻关系的传统方式相比,这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了。


出自:《性经验史》





爱情(原本)让人类毁灭  by  柏拉图

其次,先生们,最初的人是球形的,有着圆圆的背和两侧,有四条胳膊和四条腿,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圆圆的脖子上顶着一个圆圆的头,两张脸分别朝着前后不同的方向,还有四个耳朵,一对生殖器,其他身体各组成部分的数目也都加倍。他们直着身子行走,就像我们现在一样,但可以任意向前或向后行走,等到要快跑的时候,他们就像车轮一样向前翻滚。如果把手也算在内,他们实际上有八条腿,可想而知,他们能滚得非常快。


我可以说,第三种性别的人是这样产生的。男人是太阳生的,女人是大地生的,阴阳人是具有两种性别特征的月亮生的。为什么阴阳人的形体和行走都是圆形的呢,这是从他们的父母月亮那里继承来的。先生们,他们的体力、精力、品性也是这样,所以他们实际上想要飞上天庭,造诸神的反,就像荷马史诗中的厄菲亚尔特和俄图斯。


于是宙斯和众神会商对付人的办法。他们茫然不知所措,因为他们不想用从前对付巨人的办法,用霹雳把他们全都打死,如果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会对诸神进行献祭和崇拜了,但他们又不能容忍人类的蛮横无礼。宙斯绞尽脑汁,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宙斯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削弱人类,既能消除动乱而又不至于把人全都毁灭。我提议把他们全都劈成两半,这是一石二鸟的妙计,一方面他们每个人就只有原来一半那么强大,另一方面他们的数目加倍,侍奉我们的人也就加倍了。宙斯还说,让他们以后就用两条腿直着走路,如果以后再发现他们捣乱,我就把他们再劈成两半,让他们用一条腿跳着走路。


宙斯说到做到,把人全都劈成了两半,就像你我切青果做果脯和用头发切鸡蛋一样。切完以后,他吩咐阿波罗把人的脸孔转过来,让他能用切开一半的脖子低下头来看到切开的这面身子,使他们感到恐惧,不再捣乱,然后再让阿波罗把他们的伤口都治好。阿波罗遵命把人的脸孔转了过来,又把切开的皮肤从两边拉到中间,拉到现在人的肚皮的地方,就好像用绳子扎上口袋,最后打了个结,我们现在把留下的这个小口子叫做肚脐。至于留下来的那些皱纹,阿波罗像鞋匠把皮子放在鞋模上打平一样全把它们给抹平了,只在肚脐周围留下一些皱纹,用来提醒我们人类很久以前受的苦。


这些事都做完以后,那些被劈成两半的人都非常想念自己的另一半,他们奔跑着来到一起,互相用胳膊搂着对方的脖子,不肯分开。他们什么都不想吃,也什么都不想做,因为他们不愿离开自己的另一半。时间一长,他们开始死于饥饿和虚脱。如果这一半死了,那一半还活着,活着的那一半就到处寻找配偶,碰上了就去搂抱,不管碰上的是半个女人还是半个男人,按我们今天的话来说,是一个女人或一个男人。人类就这样逐渐灭亡。


出自:《会饮篇》





单身狗反击指南,博大家一乐。其实爱情在哲学中并非是上述那样“冷酷”,包括上述所引的柏拉图有“断章取义”之嫌。柏拉图后来说道:


“因此我要说,爱是成就这种功德的神,值得我们歌颂。他在今生引导我们找到与自己真正适合的爱人,而给我们的来世带来希望的也是爱,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敬畏诸神,那么爱神终有一天会治愈我们的病,使我们回归原初状态,生活在快乐与幸福之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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